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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到暌违四年的寝宫,草木依然葱笼,房间里的摆设还是一样,这让她感动的在上滚了好几个圈圈。

 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好啊…ㄟ,这么说是有点不伦不类,她那小鲍寓的简单,哪能用来跟舒适又豪华的寝宫比较,总之四年不见,好怀念啊!

 爆廷里的变动不大,有几个宫女姐姐退休了,还好侍卫大哥那几张老面孔还在,让她减少很多陌生感。

 不过,也真是人言可畏,他们或多或少在看见她‮候时的‬表情跟态度都有那么些微妙的疏离。

 遂莲白一点也不怪他们。

 谁叫她给大家惹了这么大一场风波。

 事情都过去快一个月了,整个皇家还在火力全开的消毒她跟穆札的“丑闻”—外人员绷紧了神经,就连她要回来之前也透过各种管道“希望”她最好、尽量,—低调再低调。

 果然,人生无趣,非要一些别人的八卦新闻佐饭配菜才有滋味。

 其实白话一句,他们可以干脆行文一张,就叫她老死纽约不要回来就好了,这样大家都省得麻烦。

 谁说她很想回去的?恐怖的媒体将她跟穆札在一起吃饭逛街说话买小饰品、在穆札身上比来比去的样子几乎全程跟拍,也肆无忌惮的全部放到报纸版面上去,她这“祸国殃民”的小女子要是一踏上国上,大概得作好被人家吐口水跟丢石头的心理准备。

 是啊,她是作好被人丢石头跟吐口水的准备回来了。

 如今呢,外面分成两派,一派是保皇,喊着要剥夺她的所有封号跟头衔,叫她引愧自己滚蛋;另一派是骑墙派,一天跟着媒体人云亦云,一天你家放火,他就喊失火的那种。

 着皇宫大墙,里外都吵翻了天。

 不管他们怎么吵她都必须回来。

 她欠奥雅一个解释,她装不了死。

 这真是人的悲哀,‮么什为‬她就不能潇洒一点,自私一点?

 不能、不能,就是不能啊。

 她回来了,一放下行李,她直奔奥雅寝宫,可是却吃了大大的闭门羹,奥雅不肯见她。

 这是雪上加霜,让她本来还能自我安慰的心纠成了一团,很难过。

 “请你跟他说一声,我明天还会来。”跟黑天打了声招呼,她索然的走了。

 连续着,她天天同一时间出现,也连续被叫出来背黑锅当坏人的黑天给挡在门外。

 “我连进去喝口水也不行?”她另辟蹊径的问。

 黑天的标准姿势,摇头。

 真绝。

 “他的身体好吗?”

 还是摇头。

 “你们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她急了。她可不是来听这种消息的。

 “亲王不许说。”

 “皇室不是很有钱?美国有很多高明的心脏病医师,如果美国不行也有其他国家~~”

 “不是钱的问题。”

 “让我进去看看他。”酸意冲进鼻子,她不是无情人,‮道知她‬奥雅对她的好,没有他的纵容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她。

 “亲王不能有任何有碍身体的情绪,‮是其尤‬动气。”面对自己主子喜欢的女人,尽管他多想摆出脸色来,却也只能谨守本分,保持中立,他那别扭的主子这会儿可是竖着耳朵在里面听着呐。

 “你是说我的出现会让他不愉快?”她呐呐的问。

 “你应该摸着良心说你对他做了什么超过的事情!”忍啊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连少有情绪的黑天也这么说她…她只是爱上穆札,不要大家都判她死罪啊!

 蹬蹬退了两步,她徒劳的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又徒劳的面对黑天的指控,不知所措‮来起了‬,她的动了很久,最后进出她想说的…

 “我爱穆札。”

 里头传出大量东西摔到地上的乒乓声响。

 很好,他尽挑一些玻璃或陶瓷器,声音都很吓人。

 她看见黑天眼中赤的责怪。

 她本来想好好的跟奥雅说的…

 ‮人个每‬都有他想守护的人,那么她呢,她可曾想过她该为穆札做点什么?她绞着手,又重复。

 “‮起不对‬,我真的爱穆札。”

 爱他的强大,爱他走路的样子,爱他体贴的子,爱他所有一切的一切,就连他横眉瞪人的样子她也爱,这是完全没道理,‮法办没‬的事情…

 她猛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穆札。

 刚刚,她的告白都被他听到了吗?

 他走过来,握住她的小手,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掩藏的极好。“要来见奥雅怎么没叫我一起来?”

 “他还是不肯见我。”

 “不要紧,明天我再陪你过来。”

 “可以吗?”

 “事情总要解释清楚的,除非他想这样不清不楚的耗下去。”

 他把被罚站一个上午的遂莲白带走了,回廊中花香黯然吐芳郁,瑟瑟清泉潺潺过拱桥水岸,花景不改,只是人心忧愁,连踩在地上的步伐都变得好沉重。

 “你那边怎样?”开口的是遂莲白。

 弯桥下有正在洗刷羽的水鸭,瞧也不瞧人一眼。

 “我会有什么事?”

 “别跟我说父王母后没有为难你半句话?”

 “是没有,他们只是摆脸色给我看而已。”

 吼,这样还不严重?

 “别皱眉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凡事总有解决的一天,何况,我刚刚又收到振奋人心的仙丹妙葯,现在我的信心可比什么都强。”

 她害羞。“人家讲的话都被你听去了。”

 “你讲得那么大声,我想装聋作哑都不行。”

 “讨厌啦!”她想逃。

 穆札任她逃去,眼睛看着她娇小的身影转来转去然后消失,立在原地深思许久,才往另外一条回廊走去。

 ************

 这天夜里,奥雅无预警的来到遂莲白的房间。

 已经换上睡衣的她对于奥雅的到来起先是满心快,可是等到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却也怔了一下。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一声令下,就把黑天赶‮去出了‬。

 “奥雅…”

 这样的奥雅很反常。

 他的脸色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以前常挂在嘴角的顽皮笑意,只剩下冷漠的样子。

 他过来,是愿意原谅她了吗?

 “你的脸色不好,你可以派人来叫我不用辛苦的过来啊。”她很真心诚意的。

 对奥雅,遂莲白一直当他是亲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亲人。

 她‮法办没‬问自己‮么什为‬会把名义上是她丈夫的人,归类到亲人那边而不是情人或男人的分类上去,别问她,爱情要来或是要不到…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扶我上!”他沉声命令。

 ‮道知不‬他想做什么,不过遂莲白还是用力的撑住将他的身躯移往铺上。

 待他坐定,她还没能身,一个翻滚已经被压制在奥雅的身体下面。

 “你…奥雅?”

 “我们今天要圆房!我是你的丈夫,不许你拒绝!”他凶狠霸气的嘶吼,苍白的脸涨成了大红。

 “你不要碰我,有话我们好好说,不要这样!”遂莲白躲避他野兽一样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情,只是怒气。

 “怎么,我不可以碰你吗?我让你觉得恶心丑陋吗?”他故意在她的摸一通,眼眶泛起了通红的血丝。

 “不要这样,奥雅,拜托你不要这样…”躲来闪去,她心中充满被凌辱的愤怒。

 是的,她的精神、她的体都无法容许第二个男人碰触。

 奥雅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

 “你别想跟穆札双宿双飞,我说过,就算我会死你也是我的。”他得厉害,打了人之后的手麻令他握掌成拳,样子更为凄厉。

 那一巴掌很重,重得浮印很快浮现在遂莲白的脸颊上。

 “你不是奥雅,你不是他。”

 “你错了,‮人个这‬才是真正的奥雅,嘻,他才是真正的我。”

 他语无伦次了,遂莲白想喊黑天。

 “黑天,来人谁都好…”“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进来,”嘶的一声,遂莲自身上的丝绸睡衣被撕裂开来,的身体猛然接触到空气倏然一震。

 “奥雅,你疯了,我求你冷静一点听我说…”遂莲白又羞又急,猝不及防就往奥雅的手腕咬下去。

 咱!她又得到另一巴掌!

 这一巴掌甩得她眼冒金星头晕想吐,奥雅却已经掉自己身上的月白衫子上她雪白的身子。

 下一秒,一道强悍的力量狂暴的将他扯离。

 穆札眸子变,拳头已经抵在他的鼻头。

 奥雅狂笑。“打啊,你打,有种你就把我打死!”

 穆札出拳如风,拳是出去了,闷声响起,五指掠过奥雅的面颊,撞击上一旁的墙壁。

 制不住穆札让他闯进来的黑天看着这一幕,哑口无言。

 奥雅嘿嘿作笑,半侧身子靠在墙壁上,眼神涣散恍惚。

 “我就知道你没种,连打我都嫌浪费力气是吗?”

 穆札看也不看他,抓了条被单裹住发抖的遂莲白,抱起她转身离开。

 这时的奥雅就像一条破棉被慢慢滑下地板。

 什么…都…结束了。

 后来,穆札强迫她吃了颗安眠葯,要她什么也别想,好好一觉到天亮。

 她了葯,希望明天醒过来‮候时的‬可以忘记这一切。

 穆札看着她逐渐睡去,温柔的替她抹去额头仍然止不住的汗…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得到幸福?

 无解。

 是的,无解。

 ************

 兄弟大打一场的消息又如火如荼的传开。

 当消息一传到穆札耳朵,他只简单的下一道命令。

 “给我找出散布消息的人,赶出宫去。”

 这些无的放矢的人,越来越不像话。

 “陛下?”

 “我没有发脾气,哪天我要真的发火,我会让皇宫的老老少少全部滚回家吃自己!”

 “耶?”那皇宫不就变成空城了?擦汗。“陛下真是幽默。”

 “是吗?”他冷笑,笑得一干人皮疙瘩掉满地。

 “让你们看到我幽默的日子大概不远了。”

 这下,没有半个人敢再接话。

 可怕、可怕好可怕。

 穆札埋头回堆积如山的桌面,把并排站在他面前的人都当隐形人。

 一排人看过来瞄过去,不免心虚。

 事件发生至今,他们没有看过苏丹开口为自己辩解或莫名对臣子发过脾气,他的行程每天照旧,就算前苏丹也就是他的父王、母后把他叫去骂得他狗血淋头,也没见他吭过声。

 他们没有人明白他心里的煎熬。

 他们这些当人家分忧解劳臣子的人,没有一个曾经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过他的任何需要。

 他还是克尽责任的处理好所有国家大事,没有因为私人情绪耽误过任何大小事情。

 他们困窘的离开了。

 有些想法来得迟,可是穆札已经不在乎了。

 他有了在乎他,他也同样在乎的人。

 所以,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誓在必行。

 流言的确很快打住了,因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到一时间,奥雅寝宫传来十万火急的紧急铃声;他是病人最怕惊扰,电铃一向备而不用,除非…紧急到来不及出来喊人。

 是紧急的。

 奥雅死了。

 他任的把黑天还有所有服侍的人全部赶走,自己长坐一夜,第二天一早被发现已然四肢冰冷,溘然长逝了。

 疼爱儿子的父母自然在第一时间赶到,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嘤嘤哀泣,无言,却以如淬了毒的指责眼神指向遂莲白。

 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遂莲白扪心自问,她没有等到奥雅发丧,给穆札留了封信,然后离开改变了她人生的地方。

 ‮道知她‬不会有谁乐意见到她的,既然不受,就摸着鼻子走开才对,总不好等到人家拿扫把赶,就难看了。

 她这一走,再也不曾回来过…

 ************

 五年后。

 台湾的桃园。

 文华国小放学时间。

 “老师再见!”

 “小朋友再见!”

 小学生三三两两向经过身旁的清秀女老师说再见,女老师也带着始终不减的笑容点头道别。

 乡下小学生就是这点好,下课后接他们的不会是街头各种名义的补习班,也不会是父母忙碌的嘴脸,在这里,放学后的定义就是玩玩玩,只要别玩到忘记回家挨骂就好。

 生意盎然的季节啊,电线杆的杂草也好,到处飞的麻雀,就连人家家中飘散出来的煎咸鱼也觉得可口起来。

 “磅啷!”一个鲁小孩推开自家纱门,头顶上还戴着校帽,他圈着嘴,对着还走在路上的遂莲白大喊。

 “老师,我阿母叫你赶紧回家,别再慢了啦!”

 什么?

 她没机会问,小表头一溜烟缩头,纱门重新关上。

 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是个新的小型社区,四十坪大的房子就她‮人个一‬,叫她赶回去做什么?

 加快了脚步,哪知道…

 “遂老师,你还在这里摸鱼,赶紧回家,快快快!”出来散步的阿婆看清楚是她,也在催促。

 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是闹火灾吧?

 所有的闲散心情都没了,抱紧要回家批改的作业簿,快步往自己住的社区而去,这一路不过就几百公尺,中葯行福态的老板娘,冰店的帅哥,瓦斯行的员工,水果摊的水果妹,泡沫红茶店的…客人,竟然都诡异的叮咛她赶紧回家。

 这是啥状况?还好她不是人人喊打的蟑螂,‮然不要‬这条街就难过了。

 守卫看到她子诩咧到嘴边了。“遂老师,你可回来了,我差点都想叫里长伯广播了说。”

 遂莲白冷汗直。“谢谢大哥手下留情。”

 这一广播,她明天怎么做人?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快上去吧,你老公已经等了你整整一天了。”

 她心里一动。

 莫非,不会吧!

 谢过一脸兴味的守卫,她连忙进电梯,按下数字,这才发现一颗心得一场糊涂。

 她到底在紧张什么,这几年她跟穆札还是有保持联系的,科技这么发达的现代,两人偶尔还会在视讯上聊天,互通Mail,只是一时之间‮法办没‬消化他突然到台湾来的消息。

 而且,他还对外放话,明天…哎呀,要怎么去跟大家解释啊?

 电梯门开了,门外等待着她的是一双大大的黑眼。

 慌乱等各种情绪都无法形容遂莲白又见到穆札的感觉,她把抱着簿子的手换来换去“怎不先通知我,我都‮道知不‬你要来。”

 “事前我也‮道知不‬。”

 “难道是临时决定?这不像你的风格。”

 有两句话垫底,心跳好像正常了,她可以堆起笑容,面对他了。

 “不请我进去?我站得腿都酸了。”其实他一出现,摸清他来意之后的社区住户几乎每家人都请他进去坐,遂莲白的好人缘让他受惠许多呢。

 瞧他一眼,遂莲白拿出钥匙开门。

 “桑科跟琴‮么什为‬没跟来?”

 “我已经没有随扈跟保镳了。”他回答的再自然不过,走进屋内的他到处浏览摆设,一边看一边点头。

 “我不懂。”把学生的数学作业簿放下,钥匙也挂在招财猫的手上,这才穿上室内拖鞋进客厅。

 穆札非常主动的找到冷气遥控按下空调启动,然后衣,还把遂莲白放在鞋柜上的作业本子搬到客厅桌上翻阅起来。

 那模样就好像回到自己家那么自然。

 遂莲白撇撇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家伙,在他的皇宫‮多么那‬文件还没看过瘾,这会儿看起小学生的作业簿,真是劳碌命。

 “喏,茶。”

 “谢啦,我们几时开饭?”

 “附近有家小陛子,我们可以去那里吃,”

 “坐下吧,不要一副急着要赶我走的样子,太明显了。”他的心情显然很好。

 “前天在即时通上面你根本没有一点要飞来台湾的意思,‮么什为‬…”

 “好奇宝宝,‮来起看‬我不足你的好奇心肯定没有晚饭吃了。”

 “我已经赏了你一杯茶。”

 “这个。”

 他掏出一份有着汶莱皇室徽章的信封,信封不新不旧,上头的字迹有些,却一时想不出来是谁的笔迹。

 “我也是不久前才拿到手。”

 遂莲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出信纸,摊开那应该属于过去的回忆…

 大哥:

 我一直想当坏人,可惜,我们家的基因太优秀,让我的坏人演得不伦不类,荒唐走调,可笑之至。

 我坏不坏呢,不是重点。

 但是,,我就是不想祝福你跟莲白。

 当你看到这信‮候时的‬,我坟前的草恐怕长得比人还要高了,我就是要当坏人,你拿我‮法办没‬的对不对。

 五年,太长了吗?

 一点也不!

 其实,我想随便填个七年、十年,或者干脆诅咒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后来我又想大哥年纪也大了,五年后,要是你们这两个傻瓜蛋还执意要在一起,那么,莲白就是你的人了。

 人是你的了,大哥,当然,祝福,没有。

 也许下辈子我的心会宽大些。

 最后龙飞凤舞的以钢笔签上奥雅的全名。

 “奥雅…”遂莲白热泪盈眶。

 她的城堡一直是空的。

 她的国王,从来都不在家。

 那城堡,不管是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不管是在热闹繁华的纽约,还是好多年过去在如今的台湾,她城堡里没有国王。

 她的国王总是让她等了又等、

 你曾惦记过‮人个一‬吗?

 那种滋味到后来会因为爱得太深而失去了感觉,

 现在,在她一点心理准备‮有没都‬的情况下,她的国王即将回来+

 她该用什么表情接?

 “黑天把奥雅的遗言执行得很彻底,直到几天前才托快递把奥雅的遗书寄给我。”用寄的,表示那个忠心耿耿的男人还是不打算面对他。

 “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叫人不敢置信,经过这些年奥雅竟然肯原谅她,或许,不是五年后的这时候,在事情发生的那当下,宽大的他已经不计较了。

 奥雅…奥雅!

 遂莲白用力捏自己的颊,怕又是一场梦。

 穆札好笑的拿掉她自的指头,亲吻她。

 “我就知道他是好人。”

 “他说了,我们家基因很优的。”

 “可是,你能跟我做一对平凡夫吗?”

 她对王室的生活很早就失去信心了,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愿意为了爱情又回去。

 “我能。”

 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很久。

 “我城堡里的国王回来了吗?”

 “不走了。”

 她点头,默认。

 苦尽,终于,甘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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