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朴泰俊躺在
上,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在这两个月里,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似乎在一点一滴的
失,已经快要
失殆尽。
他感觉心死了,创作的动力没了,弹奏钢琴的力气也不见了,浑身虚
,脑袋空白,仿佛已经变成了行尸走
,连灵魂都不见了。
朴泰俊从来没爱过任何人,金琳是第一个吸引他、
起他内心情感的女人,他为她痴
不已,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为她创作好多曲子。
即使是在舞台上公开表演候时的,他的脑子里也会浮现她美丽骄傲的身影,这让他更加卖力的弹琴,将每一首曲子表现得淋漓尽致、毫无缺点…
他以为金琳的出现,将使他的创作和演奏进入最高峰,但是…他却忘了,她也能让他从最高峰狠狠摔到地上,身心都受到重创,伤到再也爬不起来。
“该死的女人,别再来烦我!”狂怒的从
上跳起来,他对着漆黑的屋子大吼,驱赶脑海里那抹让他心碎的身影。
“走开,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再来烦我…”他要忘记她,忘记这份深沉的伤痛。
但是他疗伤的能力好差,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他却好不起来:心里的伤痕始终愈合不了。
怎么办?
无力的躺回
上,朴泰俊受伤低噑音声的,让人害怕又同情。
*********
在罗莉找上金琳的第三天,金琳终于在旅游旺季里等到一个机位,整装飞往韩国的首尔。
搭着罗莉安排的车子,她被送到了朴泰俊位于海边那栋像“浪漫满屋”场景的漂亮屋子。
这栋
人的屋子依傍着海湾而筑,后面是一大片引人入胜的枫林,只可惜房子的主人近来
情丕变,变得暴躁易怒、浑身是荆棘,随时随地可能攻击靠近他的人。
金琳满怀歉疚的来到门前,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抖着手将钥匙
入孔内,缓缓将锁打开,推开门踏入室内。
外面阳光灿烂,屋内却是漆黑一片,令她一时难以适应这样阴暗的光线。
不过罗莉事前已经将这里的情况仔细的告诉过她,所以金琳的心里已有了准备,因此她并没有打开光源,也没有拉开阻隔阳光的厚重窗帘,而是在门边将行李放下,等到眼睛适应了,才慢慢的在屋内走动。
“罗莉说,他的房间在二楼右边…”找到楼梯,她鼓起勇气朝上面走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二楼似乎比楼下更加阴暗,她摸索着来到右边的房门口,那唯一的一扇门并没有关,而是敞开一道
隙。
金琳伸出手想推开那扇门,不料门板却突然被往内用力拉开。
倒
一口气,她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声,一道高大身影阴沉的站在门口,朝她大声咆哮…
“滚!不管你是谁,都给我滚出去!宾!”
他沙哑的咆哮声带着十足的怒气,边吼边张狂的对她挥动手臂,正巧甩向她单薄的肩头,力气之大,让金琳整个人往后摔向墙壁。
“喔…好痛!”她痛得蹲下来发出低呜声。
站在门口发狂的朴泰俊像被雷劈中一样,瞬间变成石雕。
“你、是谁?”不可能会是她!
慕的,普泰俊呼吸沉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心的伤口,隐隐作痛着,折磨着他。
“说话!”他咆哮,但声音有气无力。
金琳忍着肩头的痛,扶着墙壁站起来。“…是我,金琳。”
她来到他的面前,恐惧又不安的抱着自己的双臂。
“泰俊,很抱歉突然来找你,我是来…”
“道歉”两个字还没机会说出口,眼前的高大黑影却往后急速退到房间内。
“泰俊!”紧急跟上前,她必须当面向他道歉,解释清楚她和利行帏的事情,但是房门却在她的鼻子前用力关上,差点打断她的鼻梁。
她紧急退后一小步。
“走开,滚出我的屋子…我不想看见你!”门内传出痛苦的低吼,像是挣扎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却又感到痛苦音声的。
脸色苍白的金琳不知所措,觉得悲伤又无助。
看来,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
了,而罗莉更是。
因为朴泰俊谤本不买她的帐,甚至凶巴巴的赶她走,就像所有来关心他的人一样。
一颗心扭来起了,不安在心中扩大,强大的无助感淹没了无力的她。
“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金琳往后退,纤细的背抵着墙壁,她站在空
的走廊对着紧闭的门无奈叹息。
************
晚上九点钟,一身T恤短
的金琳,
酸背痛的从地板上抓着抹布爬起来。
打从下午三点开始,从没做过家事的她换掉了美丽昂贵的洋装,穿上简单的衣
,在屋子内打扫整理。
她细致的手磨破了皮,水晶彩绘指甲早就毁了,膝盖也因长时间跪着擦地板而磨得红肿疼痛。
娇贵的身子全身酸痛,她几度想哭、想放弃,但都忍了下来。
“吁…终于整理好了。”看着干净明亮的屋子,她虽然身子不适,但却觉得好开心。
拿着抹布到厨房洗干净后,她回到客厅,拉开窗帘,让月光从屋外洒进来。
透过整片面海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朝岸上卷起的
花,她开心的走近窗边,痴
的看着
人的海景。
看着浩瀚的大海,她暂时忘了一切的辛苦,也忘了从下午到现在没有进食又过度付出劳力,其实整个人已经有点虚
了。
一直忍着不下楼的朴泰俊,在终于听不见楼下的声响时,怀着一颗愤怒却又不安的心走出房间。
他站在楼梯玄关口看着光线明亮的楼下,他的脸庞因愤怒而纠结,他的情绪因为大放的灯光而不安。
由于角度的关系,朴泰俊并未看见金琳,所以他绷着脸走下楼,打算要去关掉电灯,并确定金琳已经放弃留在这里烦他了。
但是走下楼后,他却了见看干净无比的客厅,以及她倚在窗口发呆的纤细身影。
身子用力一震,他瞇起眼,脸色阴沉、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不要留在我的屋子里,你没权力踏进这里一步。”更没权力擅自动手整理他的屋子。
听见声音,头发因忙碌而有点凌乱的金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
她了见看朴泰俊狼狈又颓废的模样,现在的他来起看比路边的
汉更脏、更可怕!
金琳惊讶又难过的看着他,鼻子猛然一酸,泪水急速涌上眼眶,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掉下粉颊。
“泰俊…你怎么…”她激动的哭着,脸蛋苍白,磨破皮的双手捣着发出哭声的嘴。
他脸色狰狞的低咆道:“收起你的眼泪,不要在我面前演戏…”
看见她那有如断线珍珠的眼泪,他的心突然漫起一阵楸疼,那是一种怜惜的情绪反应。
“你好憔悴,是我害的对不对…”听不见他么什说,她只知道自己心很痛。“我好难过…”
走到他面前,她伸出手抚过他下巴凌乱的胡子,和他憔悴凹陷的脸颊,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凶狠的抓住她的手。“不要碰…”
“好痛!”金琳
气尖叫,她脸上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
眼色一凛,朴泰俊翻开她的掌心,不料一看之下,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掉。
“怎么会这样?”他的眼神恐怖至极,
嗄又惊恐的质问声从齿
间
出来。“说!这是怎么造成的?”
金琳吓得想
回手,但手腕却被他紧抓着而无法动弹。“这是…我整理屋子时磨伤的。”
斑傲的女神在踏进这屋子后就完全失去气势,她现在变成了女佣,想做些事情弥补他,取得他的谅解。
“我的屋子不需要任何人多事,包括你!听见了没有?”动怒的原因是因为她伤害自己的手,而不是她未经同意动他的屋子:但是朴泰俊意愿不承认,他甩开她那受伤的手,转身大步上楼。
她以为他又要躲回房间里了,情急之下,连忙追上去。“你别走,我肚子好饿,能不能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吃的?”
他的脚步一顿,宽肩一阵僵硬,愣在楼梯中间好久好久,才咬牙说:“跟我上来,把你自己洗干净,我讨厌像你这样邋遢的女人。”
话一说完,他就像旋风般卷上楼。
金琳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她以为他会生气的叫她滚出去,但是他没有,反而还叫她跟上去?!
“三秒钟之内不上楼,你就给我滚出去…”楼上传来可怕的吼声,金琳脸一白,赶紧跑上去。
不过,她的心情却飞扬来起了,突然间觉得手掌的磨伤值得了。
*********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朴泰俊替她的手掌消毒上葯,然后亲自打电话叫外卖,填
她饿坏的肚子,而他自己也吃掉了三分之二的外卖餐点。
用过餐后,夜更深了。
他留下了她,让她在客房过夜,并帮她将行李拎进房间内。
金琳以为他已经卸下心防,愿意接受她的解释,愿意让她试着挽回这段她从来不曾承认过的感情。
但是,她所有的奢望在听见他走出客房前的一句话后,宣告灰飞烟灭…
“明天一早,你得离开我的屋子,再也不准踏进这里一步!”关上房门,他冷漠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带走了她喜悦的心情。
一颗心惨淡的掉到谷底,金琳心情晦涩的想哭。
她一整天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啊!
“呜…我该怎么办才好?”咬着粉
的
,低低的哭来起了,躺在
上的她任由眼泪滑下颊,
了白色枕巾。
门外,朴泰俊并没有离去,而是笔直僵硬的站在门口,清楚听见了她的呜咽声:心脏感到一股窒闷!
因为她一直不停顿的哭泣声,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死了…
他不懂,自己的情绪为何还要为这无情的女人产生波动?
他应该赶走她,从此跟她形同陌路,但他却狠不下心,反而帮她受伤的手搽葯、帮她叫外卖,甚至还怕她无处可去的留她过夜。
懊死!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为她可能假装的哭泣声而心痛!
朴泰俊寒着脸,大步离开她的房间门口,回自己的房间,用力甩上房门!
房门发出可怕的巨大声响,稍微发
他愤怒的情绪,也让在另一个房间内哭泣的金琳吓了一跳,哭泣声瞬间停止。
这一晚,两人应该会因为情绪复杂而无法成眠才对,但意外地,金琳却很快就睡着了。
是概大因为太累了吧?从小到大被娇生惯养的她,不曾做过如此
重的工作,所以劳动过度让她又累又倦的沉沉入眠。
至于朴泰俊,则是因为一份不明就里的安心,让他很快的被疲惫袭击,趴在宝蓝色的
单上,睡了个这两个月来最安稳的觉。
*********
早上,金琳脸色怪异的来敲朴泰俊的门。
一听见敲门声就马上醒来的他,寒着一张脸,大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
“有什么事?要滚出我的屋子了吗?请便,我不会拦你…”他凌厉的瞪着她,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并不想赶走她。
“泰俊,我的手受伤,伤口很痛,不能碰到水,就连转个水龙头都会痛…”向来高傲的女王,此时素净的脸蛋充满委屈苦恼的表情。“可是我必须洗个澡,然不要我恐怕会全身发
到死掉。”
她从来不曾没洗澡就上
睡觉过,而昨天明明
了满身汗却直接躺上
,让她一早起来浑身不对劲。
他眼角严重
搐,面无表情的瞪着她。“那不关我的事。”敢情这女人来要求他帮忙她洗澡?
“对,这不关你的事,但是我也只能找你帮忙了。我拜托你行行好,帮我放洗澡水,我想泡个澡…”
“我不会帮你!”朴泰俊脸色发青。“如果你还记得我昨晚说过的话,你现在应该拿着行李滚出我的房子…”
她真是本
难移,竟然还敢在他的屋子里命令他?!
“我洗过澡再离开好不好?我真的好难过,全身发
。”她用指尖拎起上衣,
出一截肚子和细
。“你看,我的肚子还有
,都冒出一块一块红红的东西,好像过敏…”
那明显的红色块状斑点分布在她细致的皮肤上,令他触目惊心。
“我真的很难受,或许我该去皮肤科诊所一趟…”扁着嘴
,她来起看又要哭了。
看着她哭丧的表情,还有那一片片的红斑,朴泰俊拿她没辙,只好凛着脸走出房间,不发一语的走往客房。
他竞然该死的替她放洗澡水?!还替她找来有消毒杀菌功能的沭浴用葯水,倒进洗澡水里?!
“谢谢…”她来到他的身后,小小声的跟他道谢。
宽背一僵,杀人般的铁青脸庞倒映在水中,他看也不看她,关掉水龙头后转身走出去。
“洗完就给我滚,这里不
你。”气自己心软,所以他只能用言语伤害她来平衡自己恶劣的情绪。
宾滚滚!他总是叫她滚,用力践踏着她的骄傲…她咬着
,原本还想开口央求他帮忙,但在听见他的吼叫之后,她不敢也不想说出口。
他暴躁甩上门离开,她只好自己忍着手伤造成的疼痛,用发抖的指尖
衣服。
当她满身大汗的快要将上衣从头上拉出来时,突然脚步一个不稳,往旁边滑去…
“啊~~”砰…惨叫声之后,是摔倒碰撞到东西音声的。
守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朴泰俊,几乎是马上冲进来。
“你怎么…”开门一看,他的脸色瞬间一片死白。
她的衣服还蒙着头,双手卡在上面,整个人缩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他马上蹲了下来,将她头上的衣服拉掉。
当他看见她紧咬着嘴
、忍着痛苦的苍白脸蛋:心脏猛然揪紧。“你摔到哪里了?”不敢移动她,他得先确认她哪边受了伤。
颤抖的大手摸索着她的肩膀,肋骨和
…小心的替她检查伤势。
说不担心她是自欺欺人,因为他现在几乎紧张得快要停止呼吸。
她张开眼痛苦的说:“我的
部好痛…”刚刚滑倒时,
部先着地,疼到她想站都站不起来。
他的手停在她的细
上,忽地松了一口气。
“
部痛不碍事,你别老是叫啊叫的,想吓死人吗?”语气又变恶劣了,他对自己的心急和心软感到很不
。“连洗个澡也能找我麻烦,你来这里找我麻烦,让你很得意是不?!”
鲁的将摔在地板上的她抱来起了,让她自己站直后,他瞪着她那穿着黑色丝蕾
罩的浑圆
部,喉头紧缩,表情扭曲。
接下来呢?
她连
个上衣都能摔个狗吃屎,要是再
掉那几乎绷着
部的短
呢?不会又摔一次吧?
朴泰俊心情更加恶劣,却又带着一丝兴奋期待,内心紊乱的强烈挣扎着…
“我看我还是别洗了,我要直接回台北。”所有的骄傲受到严重践踏,尊严受损,她现在的心情十分灰败。
她放弃了,颓丧的摇着狼狈的头,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对她恶言恶语,巴不得她快点滚出这间屋子。
从昨天到现在,绝对是她金琳子辈这最惨的际遇,她对自己已然失去了信心。
愤怒的眼一瞇。“你要这样走出去?搭机离开韩国?”
懊死!她还真够豪放啊?!
可惜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
她如果想穿这样走出这间屋子,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讨厌我,一直要我滚,我现在就滚给你看,我要回…
“你、休、想!”他猛然低头,吻住她的叫嚣声。
她音声的中断,嘴
热乎乎的,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一颗沮丧的心突然间提到喉头,身体也开始暖烘烘来起了。
他吻了她,这代表什么?
转机?
和解?
但她没有时间再多加细想,因为他已经朝她展开温柔小心却又猛烈的进攻…
在浴室里,他亲自替她沐浴,帮她洗去一身汗腻,然后在她全身洗得香
候时的,将她受伤的手抓住置在头顶上,将她
向墙壁,对她引
得逞!
事后,他再次殷勤的用温水洗去两人的汗水,然后再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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