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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和尚?!”怎会是一个方外之人?

 依弹道方向判断,她亮如熠的双眼不可能看错,以速度和程来说,那人所站立的位置绝对是正确地点,她从未错判过。

 她也不相信有人动作比她更快,能在她眼皮下逃脱,虽然自己没有百步穿扬的目测能力,但至少一个活生生的人想骤然消失不容易,除非和他们五行使者一样怀有异能,能钻地飞天。

 西门在东方人眼中算是高了,即使和欧美人士并排而立也不见逊,一百七十公分的模特儿纤长身材十分高Y,能与她平视的对象并不多。

 可是眼前身着武僧僧袍的出家人却异常高大,让一向低头看人的她必须将脖子往后仰,视线调高,才能清楚地看出五官与其表相。

 仅仅狐疑的一瞥,弯细的柳眉顿时多了道褶,心里打个突,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此人当和尚再适当不过,法相庄严有如一代宗师。

 只是,长年身处打打杀杀的血腥世界,她有种遇到同类的突兀感,直觉告诉她‮人个一‬的外表不可尽信,须防不仁之人。

 “施主急匆匆的跑来是否有要事?”翦翦清瞳,含蕴秋水。

 “我…”她顿了一下,大概审视一番。“没事,打搅了。”

 他身上没有烟硝味。

 “无妨,行脚者最不怕人打搅。”见她有意离去,不试曝制的长腿往前一移,阻挡去路。

 西门瞧了他一眼,认为他的行为有所古怪。“师父可曾看到一名神色慌乱的人匆忙离开,或是神情特别镇定的人快步走开?”

 前者为一般寻仇者,不足为惧,若连杀人都显得慌慌张张,可见成不了气候,不过是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罢了。

 可若是后者就值得深思了,龙大的个性不易与人结仇,财务纠纷更是无稽之谈,得结下更深的仇恨才请得出冷血杀手,以取他性命为第一目的。

 “我不是师父,只是一位带发修行的佛门弟子,我姓萨,萨胤风。”不知为何,他竟冲动地告知真实名姓。

 “萨?这个姓氏十分少见,萨先生不是本地人吧!”他的话中带着京都腔,虽然微乎其微几乎听不出来,但她有一双自动辨音的灵敏耳朵,能分辨出世上近一千种的地方口音。

 “刚从日本来。”他照实说道。

 “远的,千里迢迢来宣扬佛法?”台湾是三步一小庙,五步一大庙,庙宇密集度十分惊人。

 “不,来办事。”而他失手了。

 他的工作是杀人,也相当自信能完成这次委托,三上村夫给他的光盘资料只看了上半段,他认为有名有姓,以及职业与年龄也就够了,不需要往下看,他从未有过任何失误。

 这一次亦然。

 在狙杀前他先观察过地形,并了解他要猎杀的人会从哪个诊间出来,一经瞄准便锁定,弹无虚发的直取人命,坑邙俐落。

 唯一没料到是“她”身边多了一个她,那张清水媚的脸庞让他微闪了一下神,板机一扣竟错失先机,让“她”逃过一劫。

 “办什么事,和尚除了化缘就不务正业…呃!抱歉,你的僧服太显目,我忘了你不是真和尚,话语多了刻薄。”西门的口气像在审问,又自觉太过造次而稍微收敛。

 “你不信佛?”深幽的黑瞳中微掀波涛,他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温度。

 “我只相信自己,佛离我太远了,我看不见祂。”神若有灵,世上就不会有各种苦难劫数。

 “佛在何处,佛在我心中。”萨胤风将手心往口一覆,指出佛的身影。“你信仰祂,祂自然会浮现,佛无所不在。”

 她薄笑,不与他争辩佛家道理。“你心有佛,我心无佛,只知道当我需要佛祖庇佑时,祂永远都不在。”

 不算是偏见,在她印象中的尼姑、和尚都是自私的,口中说要参悟佛理,与佛同在,但做的事却是私我的行为,以供佛为由收受信徒金钱,享受不用辛苦工作便有饭吃的悠哉生活,任谁也想当个快佛。

 包甚者,他们修的是自己的成佛之道,与众生有什么关系,厚颜地花费别人辛劳的血汗钱,最后真悟了道还不是飞往西方极乐,自个快活地当起神仙,哪会回过头渡化曾帮助过他的男女老少。

 真要修行就不要依赖任何人,渴了生饮水,饿了就想办法用一己之力换取温暖,屋不必好,能遮风避雨即可,衣不用新,蔽体保暖就好。

 可是,有几人能做到安贫乐道,完全自给自足地接受严苛考验?

 “那是因为你把心房关得太紧,拒绝相信佛祖的存在,应该试着把心放开,不要关住自己。”心不自由的人无法获得解

 “把心放开?”西门莞尔一笑,发现身为心理治疗师的自己居然立场与人对调,反而受人辅导。“萨居士的佛语过于深奥,请恕我佛浅薄,与佛无缘。”

 道不同,不相为谋,生冷情的她没有多大兴趣谈论佛谒,螓首一点表示对执着信仰者的尊敬,头一转便看向龙氏医院旋转式大门。

 她可以确定方向无误,但人却有疑问,修佛者不太可能沦为杀孽深重的职业杀手,除非他于伪装,骗倒向来精明的她。

 阳光下,烈当空,挥汗如雨的路人行事匆匆,口干舌燥的抵挡夏日带来的暑气,而神色自若的西门不见一丝燥意,一滴汗也没出现,肤白胜雪的如一朵净水清莲,给人一种清沁凉的感觉。

 在未发觉行凶者的行踪后,她素手轻轻一抬,解开盘在脑后的发髻,泻而下的波长发辉映着黑色光芒,让她的美更显生动,也更娇美。

 一出医院,她的身份就不再是需要专业形象的医生,放下头发,取下戴了数小时的平光眼镜,回复她平时冶装扮,这才是她真正的自我,没有丝毫束缚。

 “等一下,请问‮道知你‬这附近有寺庙可挂单吗?”

 “挂单?”西门不解的看着再次拦下她的和尚,莫名的疑虑由心中泛开。

 他的动作竟然快过她,而且无声无息。

 “住宿,我在找一个可以暂住的落脚处。”这是他的理由。

 “我不清楚,一般大的庙宇有香客大楼,你不妨去问问。”一说完,那双美丽眸子冷淡的一瞅。“我想你大概也没瞧见有人向我家院长开吧!”

 “院长?”萨胤风的浓眉挑动得很细微,若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眉毛稍微动了一下。

 而西门‮了见看‬,心下多了一抹防备。

 “我们美绝伦的﹃男﹄院长,刚刚有人想要他的命。”她刻意强调别,想看他的反应。

 丙不其然,他的讶异之乍然一现,藏不住地表于表面。

 “他是男的?”像是自言自语,大感错愕的萨胤风微

 笔意装做没听见低如蚊蚋‮音声的‬,她不着痕迹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你‮来起看‬似乎十分苦恼。”

 “没事,我没事…”他惊觉回答得太快,气一缓地凝着脸。“我是说没什么事,孤身来台的我迫切需要一个朋友。”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黑幽的双目透着世外之人不该有的灼热。

 “你有欧美血统?”她答非所问的冒出一句。

 “也许。”

 “也许?”这算是回答吗?

 “我打小就被丢弃在寺庙门口,由住持师父一手抚养长大。”方静大师于他既是师父,同时也扮演父亲角色。

 “原来如此。”她思忖了片刻又言。“也就是说你当和尚是情非得已,没得选择。”

 “我不是和尚,至少还不是。”他难得情绪波动的向人解释。

 早就有接下住持位置的意愿,养大他的方丈大师年岁已高,在世的日子有限,基于彼此的师徒情谊,他不认为自己有离开上凉寺的一天。

 和尚命是不可能改变,从他知晓自己身世的那天起,便明白他的一生没多少选择机会,命运早为他安排了不一样的人生。

 他会成为和尚是无庸置疑的事实,身边的人都晓得他迟早会走上这条路,上凉寺是他唯一的家,青灯常伴将是他后的写照。

 可是那句“和尚”由她红滟樱一出倍感刺耳,明明没有他意却让他非常不舒服,心头微带烦躁地想下穿了三十二年的僧服。

 是的,他从未穿过其它服饰,纵使杀人‮候时的‬仍一身僧衣,足踩草履行装简便,左手夺魂坑邙敏捷,口念大悲咒送亡者一路西行。

 只是在面对那张冷柔媚的容颜时,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冷静却失去一大半,显得不太平静。

 “是不是和尚并不重要,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不造成威胁,我住的地方还有空房间。”她笑得有几分诡异,暗带算计。

 有怀疑就要求证“相信自己”是她还活着的因素之一,从不出错的直觉不会骗她,他的确有问题,而且出人意料之外。

 西门发现萨胤风的左手虎口有陈年旧茧,姆指与食指有长年磨擦某物的痕迹,人一出生该有的纹路磨得异常光滑,显示此手常握表面糙的物品。

 而右手因握着佛珠而看不出来有何异样,他的手指很长,适合练武,若有武功底子她一点也不意外,由他的吐纳之间可知他根本是一个练家子,只有习武多年的人才听得出其中的差别。

 至于是虎是狼就要靠她来确定了,就近观察方能得知一切,她可不想有一天看着龙大在面前倒下,血满地的怪她未预作防范。

 “你的意思是…”萨胤风的神情复杂,似讶似惊的微瞇起眼。

 “反正我家缺个念经的,你就早晚念十遍金刚经折抵食宿费,算是替我们消业障。”平坏事做多了,也该积点德。

 “你们?”他‮音声的‬略沉,微迫人的冷意。

 西门以指轻点腮边,出不符年纪的成与深沉。“我拥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呃、怎么说来着呢?家庭吧!他们不会介意家里多个吃闲饭的和尚,‮你要只‬够有趣。”

 “有趣…”他不认为这是一句赞美。

 “我们家的成员很多,不过你要注意的对象不多,看到最无害的那个痹篇就是,我没替和尚造过坟。”也不想开先例。

 送终入土是夏侯老大那口子的家传事业,阿喜大姐治丧抢尸的本事没人敢出其右。

 “对了,顺便提醒一下,家有恶犬,你进门前先眼观八方,提防巨大的黑影朝你扑来。”咬死不赔。

 淡淡的烟硝味由萨胤风身上飘出,但更重的檀香味硬是盖住,若非惯于闻香的灵敏嗅觉,很难察觉那微妙的气味,风一吹便淡去。

 一把陶制的单发手丢弃在孩童嬉戏的水池底,水光粼粼反照出刺目白光,谁也想象不到看似有着独特造型的香水瓶子竟是致命武器。

 而他,游离在生死地界,主宰他人的死期,杀手界中最不像杀手的夜修罗,人称“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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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女人又混到哪里去,你知‮道知不‬现在几点了,今天轮到你当大厨大展长才,居然给我迟到,害我饿得前贴后背,饥肠辘辘直打鼓,非给你好看不可…啊!有客人?”

 下意识的闪开直扑而来的黑影,反地进入备战状态,眼神倏地一利的萨胤风几乎要出手反击,却在看清楚是人之后及时收手。

 他不懂为何要跟着陌生女子回家,毫不犹豫地坐上想死快车,任由奔驰的景划过眼前,快速地倒退至远远的身后。

 这对一向和人保持距离的他极不寻常,他从未有过这种反常现象,单凭第一眼的喜恶便做出有违严谨习的行为,对他而言相当难以置信。

 但他轨的做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有的举动,先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影响工作,继而不由分说地留住她,不让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他本是情感淡薄的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无法动摇他坚强意志,一旦立定方向便不畏艰险勇往前行,没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但是,他却停下脚步了,在不可预测‮候时的‬缓了行程,像被放牧的羊跟着牧童的笛声,走向未知的悬崖边,跳或不跳都仅在一念之间。

 “咦?怎么是和尚,六不清净还带着发,真和尚还是假和尚?”要化缘起码得顶颗大光头才有诚意,至少人家掏钱也掏得甘愿些。

 “替你超度,希望你能满意。”低诮的女音凉凉扬起,附送对笨蛋的白眼。

 “留着自己用吧!你看来比我还需要。”脾气火爆的南宫焰连呸了三声,把秽气加倍奉还。

 “我已经买好墓地和生前契约,用不着…”和你争。

 她话才说到一半,一道气急败坏的吼声随即高扬。

 “什么,你也买了?不会是金山左侧那一片依山傍海的坡地吧!”会这么巧吗?

 她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我死后不想和你葬在一起。”

 “哼!‮为以你‬我很想吗?活着‮候时的‬和你纠不清已经很倒霉了,人躺在土里还当邻居,那比死还痛苦。”他巴不得尽快摆这些工于心计的女人。

 “亦有同感。”她被骗了。

 “都是老大的女人造的孽,她实在太狡猾,满口花言巧语说得天花坠,简直是一代卑劣商。”人没死就先设局,引君入瓮。

 “我敢说小玉一定搅和在内。”否则张家阿喜不会明摆着耍他们一招,正大光明的讹钱。

 “没错,那贼丫头肯定有份,我非撤销这份契约不可。”看谁敢再设计他。

 “很难。”

 南宫焰顿时捉狂的咆哮。“哪里难?我先掐死你再分尸,头颅南极,双脚北极,一块丢在喜玛拉雅山峰顶,一块沉入最深的海底,剩余的部份搅碎和水泥,当五角大厦的地基。”

 他不只说还动手,和往常一般拳来脚往较起劲,一是发怒气,因为她口中的很难绝非一句玩笑话,二来切磋彼此的武艺,看谁偷懒疏于勤练。

 拳脚相向一向是龙门五行的问候方式,看似感情不睦以暴力解决事情,胜者是老大,败者只好忿忿一瞪,下回再来挑战。

 可惜外人不懂他们深厚的感情是建立在一来一往的拳脚中,只会认为某人仗势着拳头比较硬,无端攻击“柔弱”女子,这种行为极不可取。

 “这是你所谓的『家有恶犬』?”他总算见识到了。

 一只如树干的臂膀由西门身后快速探出,硕长身影笼罩她上方,像张开的守护网,在第一时间接下南宫焰一拳。

 不只南宫焰错愕,在场的皇甫冰影和夏侯淳也大感意外。只是他们惊讶的不是萨胤风的出手一挡,而是土使者西门居然毫无防备动作,一动也不动地像在等待什么。

 而后,她勾起,十分满意自己的测试。能挡下火的拳头绝非寻常人等,她的猜测没有错,这位和尚肯定大有来历。

 而她喜欢拆礼物的过程,即使送礼的人充满问号。

 “养得很好吧!四肢健全,目凶光,凶猛无比,见人就咬。”与四足动物无异。

 “你说的应该是宠物而不是人。”萨胤风以不赞同的眼神低视,眉头微蹙。

 她反问:“有什么不同吗?他不过是穿上了衣服,会说人话而已,实际上尚未完全进化。”

 杂耍团的猴子不也聪明绝项,会翻跟头还会跳舞,甚至提着菜篮上街买东西,这些他可不一定会。

 打小入了龙门,眼界宽的西门向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以男卑女尊的门规来说,除非真有令人心服口服的真材实料,否则很难获得她一丝丝尊敬。

 而五行中的夏侯淳、南宫焰和司徒五月和她混得太热,早就‮道知不‬敬意为何物,‮是其尤‬实力和她相差无几的火使者,在她面前和一般男人没两样,不需要对他太客套。

 “喂!客气点,我的听力并未受损。”别把他贬得太过份。

 当没听见嘀咕声的西门仰起头。“那个聒噪的家伙不用理会,他是我们家中的摆饰。”

 “摆饰?”鬼吼鬼叫的南宫焰做出凶恶表情以示不满,但真的没人理他。

 “你有一个相当大的家庭,非常幸福。”除了少数较碍眼的活动家具外。

 萨胤风的语气不像羡慕,他以平静的目光扫各行其事的众人,各人各态尽入眼底,不因他的出现而刻意表现热络或,依然故我地当他是另一件会动的家具。

 在乍见门外盘据的两条巨龙时,他便感觉到门内的气场十分强大,既混乱又和谐的混在一起,让人感受不到奔的汹涌。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致看不出这扇大门内暗藏玄机,虽然所有走动的人‮来起看‬并无异样,可每‮人个一‬的步伐都极轻,彷佛是夜行的猫,足不沾地。

 “是大的,但也烦人,希望不致吵到你的清修。”西门并未为他介绍家庭成员,迳自丢下他往厨房走去。

 龙门的确人才济济,会飞的、会打的,舌灿莲花的,包罗万象的奇人异士都可喊出名,是精英份子汇集的最大帮派,想找个会煮饭的大厨师并不难。

 实际上,在台湾的龙门分会中就有三个中烩师傅,三个地方料理大师,一个专做各地小吃的师傅,以及网罗各大西餐厅的名厨,林林总总加起来有近二十位中、西餐大厨。

 这还不包括准备茶点的糕点师傅,每换新的伺候几张挑剔的刁嘴。

 可是龙门门规中有一条硬加上的条文,出自门主亲笔所写,凡是分堂口以上的堂主都得于各国料理,不得违抗。

 而首当其冲的五行使者便是这条文的受害者,还学不会扎马步就得先拿起锅铲,分辨糖、盐、酱、醋、茶的用处,并强迫的学得一手好菜。

 为免厨艺在忙碌的生活下退步,某人硬规定他们每个星期都要轮下厨,提升做菜的功力,不致生疏手脚。

 “清修?”算盘珠子一拨,身形极快的夏侯淳往前一站,挡住跟进的和尚。

 “我是带发修行的苦行僧,以钻研佛法为毕生学问。”他双手合掌,口而出一句阿弥陀佛。

 “不可能,你当不了和尚。”一道身影如幽灵般飘过,白发及

 “司徒,你不要话,还没轮到你上场。”他得失衡量衡量怎么盘算费用才不会吃亏。

 司徒五月无声地又飘过来,眼同情的轻慨一声。

 “请问这位大师法号如何称呼。”先礼后兵,礼仪不可废。

 “姓萨,但无法号。”以不变应万变的萨胤风话不多,直视意有所图的男子。

 其实他看的是垂挂男人前的金算盘,不解为何有人会将俗气的金子挂在脖上,还打造出算盘形状,一副守财奴模样。

 “萨大师,你是来作客还是打算住上一段时间?”斋饭比荤食贵,这点要记在本子上。

 “我不是大师,请直接叫我萨胤风,叨复数便走。”任务一完成,他便没了逗留理由。

 他并非第一次来台湾执行诛杀指令,却是首次有种舍不得太快离台的失落,好像这一离开将会错过最重要的一段生命旅程。

 “好吧!萨大师,你会做什么?”譬如除草、捉虫、捉捉角落的蜘蛛。

 “我会念经。”除了杀人外,这是他唯一端得上台面的才华。

 夏侯淳的嘴角动了一下。“我们家里没人信佛,可免了这一项,你总会洗碗、拖地吧!”

 “没做过。”在上凉寺中,有位小沙弥专司琐碎小事,毋需他动手。

 “喔?”他是哪门子苦行僧,不会是招摇撞骗的白食客吧?

 “善待他,你和他起码要相处三十年以上。”司徒五月经声的凑耳一提,朝夏侯淳的肩轻轻一拍。

 他的眼忽地睁大,来回地看向厨房和黑发垂肩的和尚。“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白发飘然而过,丢下一句“就是他。”

 水使者的预知能力比格林威治时间还准,一丝一毫不打折扣,即使他的说法雾朦朦,没头没尾地好像打哑谜,但听得懂的人还是明了他的意思。

 大失所望的夏侯淳只得万般不愿地收起金算盘,感慨万千的叹了一口气。

 “‮么什为‬是你?”他的天敌女友已搜刮他不少钱宝贝,不想办法捞点本填怎么成。

 “什么是我?”他到底在‮么什说‬,为何出一脸悲切神色?

 “我…”很缺钱,想当一和尚化缘。

 “该死的西门,你摸完糖罐水勺了没,我饿得都可以下牛皮沙发,你这只乌还在磨蹭什么,想我把你烹了当大餐不成!”

 “谁是西门?”难道他从头到尾都搞错目标?

 饥饿的南宫焰用古怪的眼神瞟瞟十分惊愕的男子,食指往厨房的方向一指。

 “她就是西门,你不会现在才知晓领你进门的人是谁吧!”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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