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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什么,妈和御寺被人绑架?!”

 匆匆赶来的西门仍有些虚弱,脸色‮来起看‬较平苍白,双也失去泽,气息略显不稳,迥异于她平的平静沉着。

 她不晓得西屋浅草‮么什为‬知道她在上凉寺,也来不及细问为何由她来通告,人一急,心就慌,根本顾不得其他,即使伤势尚未痊愈仍拔足狂奔。

 当她一踏进西屋家本屋,便发现所有人都在,一个也不少的听着西屋恭治狂吼大叫,不敢回话的低下头。

 唯独缺了‮人个两‬,那就是她的母亲和弟弟,他们不在挨骂的行列里,空着的两个位置便是他们常待的地方,如今只见软垫不见人。

 他们真的被人带走了吗?

 对方有何目的?

 是要钱,或是仇家寻仇,他们有无被善待,还是早已惨遭毒手?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确定,叫人忧心,要她怎不心慌,不焦急。

 她甚至没告诉心爱的男子一声,在他有事外出时便匆忙离去,拖着虚弱的伤躯赶回西屋家。

 “小!你要想办法救回你母亲和弟弟,他们都是我的命,我心头的一块,我不能…”他说不出“失去”两字,语带哽咽。

 六神无主的西屋恭治紧捉继女双手不放,完全无法思考的像个孩子,即使年近半百也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捉住一块飘过身边的浮木就不肯放手。

 所谓关己则,他就是太担心儿的安危,所以没法子冷静,平严厉的面容尽褪,只剩下担忧和不安,以及眼眶泛红的焦虑。

 不晓得是错觉或是确有其事,他的白头发似乎一下子增加了许多,人也苍老了几岁,不直显得背有点驼,不再有朗笑声。

 “不用急,先一口气,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现在的她不能慌,不能自阵脚,她必须先安抚恭治叔叔的情绪。

 失常地捉了捉头,西屋恭治深口气才开口。“我‮是不也‬很清楚,送午饭的菊乃说二夫人和三少爷不在屋里,我以为他们去逛街了。”

 “但是他们没有去是吧?反而在家里失了踪影。”她推算。

 “不,看门的秋山瞧见他们兴高彩烈的手牵手,一起往町家山屋走去,说要去买刚出炉的和果子。”然后就一去不返。

 “问过町家山屋了吗?”和果子?不太像他们平时会吃的点心。

 “和果子店那边的回答是,御寺买了凉糕,而月姨是河诠馅泥山葯饼。”应话的是一脸凝重的西屋御野,他同样关心幼弟的下落。

 反倒是大房的西屋宫子和其他两个儿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毫无半丝忧,以看好戏的心情在那板指头,意兴阑珊的打哈欠。

 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巴不得这对母子快点消失,而且是永远,别再出现他们眼前。

 多‮人个一‬就多一份财产,一下子少掉两个,就表示西屋岚月的女儿和西屋家已没了关连,自然没资格从他们身上分得好处。

 这就是他们肤浅的想法。一切以利己为出发点,不去想人根本。

 “我母亲对山葯过敏,绝无可能选焙她没法子入口的甜食,还有没有其他迹象?”若不是自己吃,那她要买给谁呢?

 她看向爱吃山葯饭团的宫子夫人,后者哼了一声的扭开头。

 这时,西屋浅草懒洋洋的取出一张发皱的纸。“喏!我在地上捡的,好像和那女人…呃!月姨有关。”

 “‮么什为‬现在才拿出来,你‮道知不‬大家都快急疯了吗?”一家之主大力的抢过来,翻开一看。

 因为上面写的是中文,他有看等于没看,当初他是为了台湾籍子才学中文,但他会说不会书写,更看不懂大半的汉字。

 “大家可不包括我们,谁管他们死活。”她小声咕哝,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听见她低语的西门看了她一眼,随即接过西屋恭治手中的纸张。

 那是铅字印上的文字,而非手写,其中的文句并不畅,有些东拼西凑的感觉,看得出并非精通中文。

 她越看眉头拢得越紧,表情也越见冷凝,上面的字句似乎是飞扬跋扈的小蛇,一只只吐着舌信十分危险,威胁着要将人没。

 “小,上头都写了什么,快告诉恭治叔叔,别‮人个一‬发愁。”他都快急死了,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将那张烂纸抚平,对褶再对折地出线。

 “恭治叔叔不要着急,它上面写的是妈和御寺暂时没事,要你准备一百亿赎金将他们赎回,否则后果自负。”字面上的意思是如此,但…

 “什么,一百亿?!他当西屋家是住在金山还是银窟,休想我们拿得出来…”她一钱也不付,就让那对抢走丈夫视线的母子死于异地。

 “住口,宫子,这个家还没你置评的余地,给我滚一边去!”不帮忙也罢,竟然扯起自家人后腿,简直是无知妇人。

 “谁说我不能说一句公道话,我也是西屋家的一份子,有权为维护西屋家的百年基业和你力争到底!”一百亿不是小数目,他们要辛苦几年才赚得回本。

 “妇道人家真不可理喻,我还是一家之主,这件事由我做主,我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容不得你罗唆。”救人为先,钱财是小事,再赚就有。

 “哼!是一百亿,不是一亿,我们家哪来的‮多么那‬钱赎两个废物,干脆让他们死在外面算了。”这笔钱她不可能拿出去。

 西屋宫子的态度让丈夫非常生气,举起手便作势要给她一巴掌。“你这恶毒的女人,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娶你为!”

 “你敢打我试试,‮是不要‬有我娘家资助,西屋家早就一败涂地,哪有今的荣景。”他是过河拆桥,一旦富裕就喜新厌旧,把她当垫脚石一脚踢开,另拥新

 她有‮么什说‬吗?还不是哑巴吃黄连自个承受,忍受新妇进门的空闺岁月。

 “你…你…”他气得青筋浮动,有中风之虞。

 “你们不用为钱起隙,这笔赎金我付。”再吵下去也吵不出结果。

 西门的话一出,立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怀着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

 “你有一百亿?”西屋宫子鄙夷的问道。

 “没有。”

 “哈!没有还敢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一旁的西屋浅草出言嘲笑,眼不屑。

 “我没有,但别人有。”她说得彷佛钱己入袋,不用发愁。

 “别人肯借你吗?”真是异想天开。

 “不必借,只要我开口。”这点她有十足信心。

 “‮你要只‬开口?”连对他充满信任的西屋恭治也不起了疑心。

 “才一百亿币而已,若换成美金就伤脑筋了。”她就得向某人知会一声,得她同意方可动用。

 “『才』一百亿币而己?!”

 在场的西屋家成员同时睁大眼,惊呼一声。

 本来他们以为她只是空口说白话,诳人罢了,但是一见她拿起电话按下扩音键,以命令的口气要对方尽快送钱来,那一端连原因也不问的只说了一句“是,马上送到。”要他们不相信都不成。

 不过在没看到现金前,几个人心里仍存有疑虑,不太愿意相信她真那么大本事,随便开个口就有专人送来百亿钞票。

 “不过,我想对方的目标不在于赎金,而是我。”若是钱能摆平倒好处理,怕只怕另有图谋。

 “你?”怎么会是她?西屋恭治被搞糊涂了。

 “恭治叔叔,这纸张另有玄机。”西门将折成四方的纸拿给他看,并指出其中的秘密。

 他一看,果真看出蹊跷,四个褶起的角边分别出西、门、四个中文字,而中间则用文明白写着…‮人个一‬赴会。

 “他们的用意要我‮人个一‬带钱去换回母亲和御寺,我想我应该应付得来。”只要她有充份准备,就不怕对方使

 “不行!”

 西屋恭治才刚要扬声阻止她的愚行,身后的反对声却比他还大声。

 “御司,你别跟着凑热闹,她想去就让她去,自己的母亲、弟弟自己救,不干你的事。”紧张的西屋宫子怕儿子坏事,连忙拉住他。

 “御寺的死活我可以不管,但她不行,我不允许她去冒险。”他要她活着做他的新娘。

 靶情藏得深的人总是让人看不见他的真心,一向倨傲轻慢的西屋家长子给人眼高于顶的感觉,既自大又不可一世,但是他却对西屋岚月的女儿一见钟情。

 只因她曾毫不留情的打了他一巴掌,在她十一岁,而他十五岁那年,因为他用石头扔一只狗,把它的腿给打残。

 她不能容忍强欺弱,恶欺善的行为,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便扭头走开,让他从此对她不能忘情,一心想着要等她长大,他们便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她是他的,早在十年前他就先订下了,只是没人知道这回事。

 “‮么什说‬鬼话,御寺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脑期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气急败坏的西屋恭治想打儿子,却被他闪开了。

 “难道你要别人的女儿去送死?”在这种情况下,通常生还的机率并不高,而且对方还特意指定是她,必有内情。

 “嗄?这…”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神色复杂的望向他宠爱有加的女孩。

 他真的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没有一丝私心,要她亲身去涉险他也是百般不愿,可是攸关心爱女子的生死,他还是不能不牺牲她。

 毕竟他最爱的人是她母亲,没有岚月他根本活不下去,为了救出他一生的挚爱,他的选择是令人心痛的。

 “御司,恭治叔叔,你们不要为了我的事争吵,诚如宫子夫人所言,自己的母亲自己救,我会尽一切努力保全他们。”她是去定了。

 “我跟你去。”

 “我也去。”

 “我…”

 西屋家三个男人同时站出来,不忍心让她一人前去,但西屋宫子一瞧见两个儿子都犯傻的想为女人送命,当场生气的一手拉一个,不让他们靠近有坏女人长相的西门

 “你们都不用争,我陪她。”

 一道冷沉‮音声的‬由门外传来,和尚打扮的高大男人一脚跨进众人视线内,冷峻的气息叫人不由得一慑。

 “啊!你怎么来了?”完了,她居然有很深的罪恶感,觉得愧对他。

 “我不来看你把命搞掉行吗?”萨胤风入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抚上她的额,确定她没发烧才狠狠一瞪。

 “我…呃!这个…你…你又当起和尚了。”说实在的,还是他这身僧衣‮来起看‬顺眼,不会让她芳心颤,想剥光他的衣服。

 “替你超渡。”他冷言道。

 “嗄?!”

 众人咋舌,不敢相信出家人竟然造口业,说出不得体的言语。

 但却没人出言指责他的不是,因为他虽面冷如冰的令人退避三舍,可是手指却温柔地轻抚西门面颊,动作很轻但不失柔意地将手上带来的披风往她身上一包,好像怕她受凉似的。

 那画面很美,美得没人敢上前打搅,就连把她当成私有物的西屋御司也怔住了,‮法办没‬开口。

 “使者,百亿送到。”

 这么快?!

 西屋家的成员再度傻眼,久久无法回神,任由衣着绣有龙形图样的男子搬进一箱又一箱的万元大钞。

 *********

 “钱带来了吗?”

 发出声音者是一名头戴笠帽的男子,穿着德川时代的人服饰,帽檐故意低,似乎怕别人认出他的身份,连声音都有点假,像是装出来的。

 迸老的寺庙,苍郁的林木,几株还未转红的枫树傍着天井,芒花盛放轻染着绿草如茵,美景如画,犹似在仙境,不见一丝尘气。

 但是却有人意图破坏这份庄严肃穆和宁静,虽然眼前站立的只有‮人个一‬,可周遭的呼吸却不只一道,树影晃动总会多出不搭轧的暗影,随着太阳的移位而渐渐现形。

 “带来了,在车上。”那么庞大的数目,可不是两只手提得动的。

 为了配合京都的古意,西门所准备的车子并非喝汽油的四轮传动车,而是两个轮子的人力车,应景的车夫还托着下颚打盹。

 ‮法办没‬,这座城市太古老,老得让人觉得出现现代化科技是一种亵渎,一切古化才符合意境,不致产生古今参杂的突兀感。

 “车上?”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不悦的怒道:“不是‮你要只‬一人前来,为何还有其他人?”

 难道她没发觉纸上的暗语?

 她肩一耸。“总要挑个孔武有力的掮夫来扛,瞧我细皮的,怎么可脑聘得动一百亿。”

 男子听见一百亿时,双眼亮了一下。“那你把钱拿过来,一次一箱。”

 “一次一箱?”胃口真小。“我之前受过伤,没力气,不如你自己过来取吧。”

 想要食一顿就得付出劳力,天下没白吃的午餐。

 男子‮音声的‬一厉,十分不高兴“不要跟我耍花样,你不想见到你母亲和弟弟吗?”

 她一笑。“这也是我要给你的一句话,在我面前耍花样并不聪明,在我没见到母亲和弟弟平安无事前,你一钱也拿不走。”

 真当她是初出茅芦的新手不成。她十五、六岁就开始劳碌的一生,还没几人比得上她命苦,早上在卢森堡,到了下午又飞到瑞士,晚上睡在德国旅舍,一早起来直飞雅加达,三十六小时内和八个国家说哈罗。

 “哈…是吗?钱就在车子里,还怕它长脚飞了。”只要杀了她再取财,那一百亿币就是他的。

 “是呀!钱不会长脚飞了,但会化为灰烬。”她可是有备而来,不会再中暗算。

 “什么意思?”他眼一眯,轻掀帽沿。

 咳笑一声的西门高举手中黑色四方物。“听过遥控器吗?我一轻如樱花瓣的食指朝中间的红色按钮一按,车子底座就会像祗园祭的烟花向四周爆开。”

 “你…你在车子上装炸葯?!”该死,竟没算到她还有这一招。

 “不,是照明弹,一经发便会发出火光,将那些钞票烧成废纸。”炸葯威力大会波及路人,而照明弹只是燃烧。“要我先试一发给你开开眼界吗?”

 她做势要按下开关,惊出男子一身冷汗。

 “等等,不要动!”这种事哪能试,一试就全完了。

 “我可以不要动,但我母亲和弟弟呢?‮道知你‬女人天生胆子小,要是一不小心受到惊吓而顺手一按…”后果自行想象。

 “你…你的精明出乎我预料之外,是个谈判高手。”如果她不是那颗绊脚石,他会乐于收她为副手,兼暖

 她的美和是男人的一大致命点,没有人能无视她的美貌,只要她肯略施媚术嫣然一笑,拜倒她足下的降臣将不计其数。

 但她不屑一用,宁可用实力争取别人的认同,认为只有出色的表现才能为自己赢来一座桂冠,受人尊重。

 “你在拖延时间吗?”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等待。

 “咦?”“用不着惊讶,‮道知我‬你在评估我有没有援手,想先查清楚车夫是否会武才肯动手,我说的对吧,三上先生。”人防她,她防人,很公平。

 “不简单,我这身打扮你还认得出来,观察力果然敏锐,我还真低估了你。”不愧是龙门训练的精英,能一眼悉他的伪装。

 笠帽一掀,出三上村夫少了一半眉毛的脸,以及光溜淄,不留一发的大头,模样像是剃度的和尚,引人捧腹。

 不过西门没有笑,仅挑起左眉以为表示。她的镇定令人赏,同时也让人恼怒,好像没什么能影响到她,稳若泰山。

 “‮人个一‬‮音声的‬再怎么伪装还是会出现破绽,‮是其尤‬你有大拇指的习惯,稍微有心的人都能发觉。”应该说隐藏自己的手法太拙劣,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谁。

 “看来我要改改习惯了。”三上村夫笑不达眼,下意识又起大拇指。

 “咱们也用不着寒暄了,我母亲和弟弟呢?我迫切想念他们。”她将遥控器正面向着他,食指放在红色按钮摩挲。

 他目一沉,扬起阴冷笑。“算你狠,我就让你见见令堂和小御寺。”

 三上村夫把手举高,做出个“带人”的手势,漆朱雕栏后的神社走出四道人影,其中两人神似其母和幼弟,停在楼门前小桥上便不再前进。

 不远,也不算很近,相隔大约一百公尺,能让人看出对方的形体,但又不清楚脸上表情。

 “现在你满意了吗?”反正她离死亡也不远了,就让她占点上风。

 美一勾,西门冷诮地一晒。“我说我要见我的母亲和弟弟,你丢两个丑不拉叽的忍者出来做什么,他们的易容技巧真差。”

 他一听,脸色微变,暗惊在心。“他们的确是你的亲人…”

 三上村夫的话尚未说完,一道冷冽的银光倏地划过左颊,他完全看不出是何种武器造成,也没见她出手,似乎她抬抬右腕,银色光芒便由腕间出。

 骤起的疼痛让他收起嘲谑神情,眼神转为冷厉和戒慎,绷紧的肌看得出他处于盛怒中,似要在最短的时间解决她。

 “别玩把戏,我的耐不是很够。”这条毒蛇的牙是利了些,但还不够瞧。

 “呵…”他阴冷的低笑。“既然你急着找死,我客气反而失礼,你的母亲和弟弟就当是陪葬的厚礼。”

 他们一个也走不了,全都得死。

 “是吗?”西门勾起,看向他身后。

 “什么意思?”为何她毫无失措神色,反而笃定…等等,他后面有什么?!

 三上村夫倏地回头,入目的三条人影惊得他连退三步,完全怔愕的做不出任何反应,表情全空的看着他以为不会出现的男人,带着一对困的母子朝他走近。

 ‮么什为‬?‮么什为‬他一手布置的计划未依安排进行,反而落入可笑的结局?到底是哪里出错?!

 他不敢相信,也难以置信双眼所看见的事实,上一秒钟一切仍在掌控之中,谁知一眨眼间,情势竟大为逆转,失去手中最有利的两张王牌,以及多了可怕骇人的敌手。

 “听过声东击西没?你是太自满,还是过于愚蠢,竟没发现你派出探他底的人并未回来。”他最大的错误是轻敌。

 “那个车夫…”他突地恍悟,但为时已晚。“你们倒是合作无间,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他竟说得出口。

 “儿,离他远一点,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萨胤风将西门往身后推,不许她动手。

 接着再将西屋岚月母子交给她,他表情虽冷却异常关心她的呼吸浅慢,一次大失血让她体力大不如前,显得气虚。

 当然,除了他以外,没人发现她身体出现的异常,就连历劫归来的一大一小,也因惊吓过度而紧躲在她身后,浑然不知她之前的出手耗去多少气力。

 “留一个给我…”她还没弱到需要别人保护。

 “不行。”他狠狠一睨“休想”两字浮于眼中。

 “你…”要不得的大男人主义。

 “让开。”不忍她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萨胤风语气更冷的驱她离远些,转身面对昔日好友。“三上,你有将人惹火的本事。”

 对于他毫无表情的冷视,三上村夫只是若无其事的笑笑。“你真要为了个女人与我为敌?”

 “是你我,我说过不要动她。”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毒招尽使。

 “哼!女人不过是件衣服,用过即换,值得你留恋什么?”她会成为他的弱点。“我不杀她,你怎么会回头。”

 “那么我只好杀了你。”好确保心爱女子性命无虞。

 他大笑,眼中有着决裂后的阴冷。“想杀我可不容易,你试试这个。”

 十道人影同时从天而降,形成半圆面向萨胤风,而且不发一语的施展忍术,朝他发出凌厉攻式,亳不留情的招招下重手。

 相形之下萨胤风的还击就有点迟疑,当面前出现十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那感觉真是复杂,伊贺忍者的易容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不过他这是应付得游刃有余,不致让对方有一丝赢的机会,可是身上多少也挂了彩,血迹斑斑。这时候,一旁狡猾的三上村夫见情势不利,卑劣的想趁其不备偷袭,靠近其背便想给予致命一击,反正不是朋友便是敌人,留不得…

 “看着我。”

 娇声微转,见不得自个男人受伤的西门忽地一喊,十数道眼睛像受到蛊惑般看向她,在接触那双转魔魅波光的幽眸后,全都失神的垂下手中武器。

 只见她轻下了一道指令,十道飞窜的黑影立即攻向三上村夫,如同死士般奋不顾身,不见血誓不罢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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