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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仁义王”的头衔当然人,平民百姓受封以后将一跃成为朝廷权贵,这样的封赐谁不爱?只是既称“仁义王”顾名思义就该由施行仁义者得才对,而单壁比谁都清楚,狡猾如狐狸的祖父只是在沽名钓誉,他的布施全是出于要加宫晋爵好让“单家堡”往后可以挟贵倚势。

 单壁并不认为太爷偷巧的作为有错,单家属于绅商之家,面对众多人情世故以及尔虞我诈的商场斗争,若不懂得变通与逐势,一个不小心将会招来让“单家堡”毁于一旦的祸患。

 因此,太爷要争取“仁义王”之位他并无意见,有意见的是太爷不该把主意动到他身上来。

 为何要安排花帖侍候他?

 他不相信太爷会看不出他与花帖不合,可他却默不做声,持续让他俩相厌下去,甚至对惩罚之事也不表意见。

 太爷在思量什么?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让他俩凑在一块儿,难不成是在构筑久生情的契机…

 久生情?

 当这意念钻进脑子后,单壁没了表情。他绕过花园,经过树丛,走至回廊下,在廊柱旁忽然停步。前方,有个娇柔的身子依然跪着。

 不,花帖没跪着,她是坐着的。这么多下来,若真要她直,双膝着地,膝盖骨早就跪烂掉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严厉地惩治她,让她随意得很,甚至没有饿着她。

 但此时见到她可怜兮兮地颓坐在地,头发被风吹了,那娇弱的模样令他心拧‮来起了‬。

 “别上当了,诡计,这一定是她的诡计!她故意在做戏,用可怜的模杨来松懈人心并且逃脱罪行,事实上她远比我猜测的还要聪慧许多。”单壁要求自己别心软,花帖并非是安分之人。况且她对他十分厌恶,被他惩罚,她岂会乖乖领受?就算反将“单家堡”一军也不无可能。直觉地,他认为是花帖放出欺奴的消息。

 一道窸窸你的脚步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单壁耳尖地听到背后有人,转身,是洪仲管家。

 “咦?少爷,您怎么也在这里?”洪仲管家绕进回廊时见到单壁,吓了一跳!还以为在正厅上演完祖孙怨怼的戏码后,少爷会回房休息的,没料到他却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又因何而来?”单壁反问他。

 洪仲‮住不忍‬望了眼前方的花帖,却没胆多‮么什说‬。“没事,我只是到处巡巡看看。”

 “你不是来追查是谁对外宣称受到欺凌的吗?”他看出管家的心思。

 “呃!”

 “你有线索?”

 “奴才嘛,这个嘛…这个…”他心里是有怀疑的对象,只是不敢说。再瞄了眼前方可怜兮兮的身影,还是不敢讲出口,因为他感觉得到少爷对花帖很“另眼相看”

 “我问你,主子欺负奴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单壁忽然改变话锋问他。

 “当然不奇怪!”洪管家忙答道。

 “所以主子欺负奴婢是天经地义的?”

 “当然是天经地义的!”这才是一般富者对奴才们的态度。

 “倘若主子因为欺奴而感到歉疚,那意味着主子是病了?”

 “啥?谁病了?主子生病了?”洪仲管家一时间意会不过来。少爷是什么意思?‮儿会一‬说主子欺负奴仆是天经地义的,‮儿会一‬又心生歉疚,说是生病了。那么,究竟是谁歉疚了?少爷的意思是…

 “你下去吧。”

 “呃!”

 “快走。”

 “是!奴才告退!”不敢违逆、不敢多舌,赶紧离开。

 徐风凉凉吹过,单壁的目光又转回到花帖身上。她还是瘫坐在地上,右手槌了槌腿,左手槌了槌肩膀,接着又捂着,打了个呵欠,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对她的惩罚根本是虚晃一招,否则一个该罚跪反省的人竟可以‮儿会一‬坐、‮儿会一‬睡,又跑来跑去,甚至还可以吃饭,这是哪门子的受罚方式?

 他心软到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这般良善。

 单壁走向她。

 花帖打着呵欠,螓首一撇,顿时僵住,嘴巴忘记闭起,只是眨眼、再眨眼,但眼前的身影并未消失。她的主子,来了!

 他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吗?

 “你要来砍我头吗?”花帖口而出,他冷厉的模样令她做此联想。

 “我‮么什为‬要砍你头?”单壁反问她。

 花帖一愕。不会吧,她的抱怨没形成流言?不可能,送饭给她的香已经跟她提过欺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了,传言应该已烧遍青山省才是。

 “你做了什么坏事?”他追问她。

 “我我我…我没有做坏事。奴婢只是觉得主子一向随心所惯了,想罚我就惩罚我,从不需要理由,您做事是那样的随兴,好比要我罚跪反省十多天以彰显主子您的威严,奴才也只能承受。现下您突然出现,且面带冷肃,奴婢‮会然当‬认为您是要来取奴婢脑袋瓜子的。”她说道。

 他静静睇着她。

 奇怪,他‮不么怎‬吭声了?

 片刻后,单壁才开口。“经过上回的诅咒言论后,你果然啥都不怕了,也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所以对外释放‘单家堡’欺奴流言者果然是你。”

 “啥?”她果然太乐观了。

 “是你释放欺奴的流言。”

 “我…”

 “是你没错吧?”他紧盯着她。

 她闭上双目,深口气,回道:“对,是我没错。”其实决定诋毁“单家堡”时,就意味着她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刀砍头还干净利落些,她最无法忍受的反而是变成被欺侮的奴。

 “你胆子忒大!”

 “反正奴婢孑然一身,了不起就是命一条,您要取我性命就动手吧!”双目仍然紧闭着,在他当她是玩物后,她就啥都不管了。

 “你很期待我杀你?”单壁俊容倾近她,低问道。

 “嗄!”花帖倏地睁眼,明显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小脸瞬间涨红。“主子您…您靠我靠得太近了,您要掐死我吗?”

 “我不会掐你,更不会取你性命,相反地,我还要重重地嘉奖你!你做得好极了,硬生生地将太爷加官封爵的美梦给打碎,正符合我的心意!”

 “啥?主子您‮么什说‬?”她太震惊了!

 “本少爷很佩服你闹事的本领,现下‘单家堡’声名严重受损,堡内堡外闹得天翻地覆,真是有趣。”除了初相识时,她的虚假令他讶异外,愈了解她就愈会被她的大胆行径给震住。

 单壁是不是气疯了才会胡说八道,扯一通?

 他凝望她吃惊的呆傻样,笑逐颜开。她总是令他感到惊奇,也因此才会相看不厌。

 “您是…主子吗?”还是旁人戴着人皮面具来吓唬她的?她好想扯扯他的脸皮,验明正身喔!

 他俊容再倾近她一寸。“我是你主子没错。”

 “吓!”她惊骇地一缩。

 “要不要摸摸我,验试一下本少爷是不是你的主子?”单壁想捧住她的双颊,再亲她一亲。

 她咽咽口水,回想起上次两人就是太靠近才会亲吻。他又要吻她了吗?在她死前再一次当她是工具?

 思及此,怒涛翻涌。

 玩物!女奴!她忘不了的字眼。单壁将她视为低下之人,这种羞辱她难以忘怀。

 花帖口气不善地道:“主子如果想念,其实娶便可,龙呈皇朝里有无数的千金闺秀让您挑选,您又何必委屈自己来调戏奴婢?身分上的不相衬,对于您这位堂堂单家公子以及未来的小王爷而言,可谓是一种玷污。”她就是痛恨被他贬抑成奴,矮他一截。自小她就不认为女子只能奉夫为天,也认为夫相处之道是要能够平起平坐,否则要如何相知相守?而一个颐指气使的夫婿是她所无法容忍的,所以要是嫁给单壁…呃,等等!嫁给单壁?她脑子里怎么会闪过这种意念?她居然想嫁给单壁?!

 “不!”花帖向后一弹,多来的责罚与愤怒让她脑子一阵晕眩,身子向后一栽。

 “你在做什么?”单壁眼捷手快地搂住她的纤。方才见她眼瞳开始涣散就知道她有异样,果然身子一软,差点倒地。“明明就在斥责我,怎的一下子就虚弱无力。”

 “你别碰我啦!”身子像被火烧到一样,她挥开他的手!

 忽然,窸窸你、叽叽喳喳…远方传来细微的吵杂声。

 “外头在吵什么?”单壁灵敏地感受到奇异的氛围,停止住与花帖的“勾搭”

 奇异的声响似乎来自“单家堡”正大门方向,而且喧扰声还愈来愈大,但见“单家堡”的仆役护卫们纷纷往正门口方向奔过去。

 “出了什么事?”花帖也感受到了异样气氛,停止了挣扎。奔往“单家堡”大门口方向的仆役护卫们个个神情紧绷。

 “过去看看!”单壁拉起花帖往吵闹的地点行去,花帖也不拒绝,愈接近他们愈能听见争论声。

 “把花帖出来!”恶狠狠的命令来自一群不请自来的青衣人口中。

 花帖远远地便听闻到自己的名字被吼出,吓了一大跳。来者是谁?‮么什为‬找她?

 “你凭什么要我们‘单家堡’出花帖?”挡在大门口的洪管家蹙眉问道:“那里来的歹徒,竟敢到‘单家堡’来撒野!”

 “你们不肯把她出来,难不成…花帖已经死了?”青衣人再叫。

 “啥?死了?”“单家堡”的人全傻眼了。

 “你们一定把她打死了对不对?”

 “谁‮你诉告‬们花帖死了,而且是被打死的?”

 “我们‘殷家庄’的耳目遍布四方,自然打听得到消息!”

 “喔~~原来是‘殷家庄’的人!也该是如此,青山省就数殷家最猖狂了,也只有‘殷家庄’的人敢莫名其妙地擅闯‘单家堡’,还如此盛气凌人!”洪仲管家以及身后数十位男子怒眼相向。

 “殷家庄”十余名青衣人不怕人多的“单家堡”继续呛声道:“花帖诬蔑你‘单家堡’名誉,所以你们把她给杀了,她死了是不是?一直没见着她的身影,花帖是不是被你们给毁尸灭迹了?”

 “你们在胡扯什么!”

 “如果花帖没死,就快点把她出来!”

 “就算她死了,‘殷家庄’也没资格干涉!”冰凉的磁嗓逸出,单壁从凉亭后方出现,冷厉地睇视“殷家庄”带头的首领。

 “殷家庄”的首领怔了下,望住单壁身边的女子,那女子微着气,脸颊嫣红,不过倒是一副生气蓬的模样。

 “你就是花帖姑娘?”殷家的青衣人问。

 “是,我是花帖,我还活着。”她回道。

 “我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救你,请跟我们走。”

 “殷家庄”直接道明来意。幸好她仍是活跳跳的!

 “要我跟你们走?为何?我与‘殷家庄’非亲非故,却是第二次要带我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帖疑惑地问着这群不速之客。

 “我只知道我家少爷是受人所托,要救你离开‘单家堡’,你身处在危难当中,且性命随时不保,就别再啰嗦了,快跟我们走!”

 “你们到底是受谁所托?”花帖追问着,这事透着古怪。她跟“殷家庄”完全没有情,殷家却莫名其妙地关心着她,甚至认为被欺凌的奴婢就是她,因而率人来救?!

 “我家公子只告知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谁之托?谁不长眼,请‘殷家庄’来救我单家女婢?你们有没有搞错?‘殷家庄’净出疯子吗?”

 “单家堡”岂能容“殷家庄”的人放肆?洪仲管家愤怒地叫道。

 “竟敢骂我们是疯子!”

 “殷家庄”人怒极。

 “胆敢登堂入室来我‘单家堡’要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口出恶言,该死!”两方人马紧握拳头,一场打斗即将展开。”花帖不会走!”单壁冷冷的磁音进出,让气息更为紧绷。”花帖必须报恩,单家救她花家十多条性命,她已卖身给单家,不该也不能背离主子。”

 花帖一震!单壁所言极是。不论“单家堡”行善的动机为何,他们确实是救了花家十多条性命,也让花家绝处逢生,她用卖身来报恩,是不该毁诺成为忘恩负义之人。

 “殷家庄”人叫道:“我家公子愿意替花姑娘解决全部的难题,只要单家放她疟,一叨陵果毁家全部承瞻!””花帖不会疟,她必须留下报恩。”单壁进话道,目光里有着不容她背叛的警上口。

 “哼!原来‘单家堡’喜欢挟恩求偿,真是好样儿的!单家果真是沽名钓誉之家,为求‘仁义王’之位,什么手段都敢使用,只不过如今马脚已出来了!”“殷家庄”人的目光锁在花帖身上。“花姑娘,你就是被欺凌的奴婢对不对?别怕,我‘殷家庄’会守护你的,‮你要只‬跟我们走,不仅可以逃离苦海,还可以揭发单家的真面目,让龙呈皇朝的百姓们一起唾弃‘单家堡’这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坏家伙!”

 花帖暗口气,心眼儿转着。如果乘机走,就不会害到其它人,因为“殷家庄”的实力与“单家堡”在怕仲之间,有能力抵御“单家堡”的反扑。

 此时此刻确实是最好的逃跑机会,并且可以将逃离的罪过赖到“殷家庄”头上…

 “你要倒向‘殷家庄’?”花帖眼中的迷茫让单壁心生警惕,问道。

 花帖一震。

 “‘单家堡’是假仁假义之堡,你这个奴婢也当得委屈无比,离开才是正道啊!”“殷家庄”人继续鼓吹她。

 单壁眯了眯眼,说:“殷家说得没错,现下可是你逃走的大好机会。”

 花帖眼神闪晃。

 “你真想走?”看她表情有些动摇,单壁口气倏沉。

 “花姑娘若想离苦难,就跟随我们前往‘殷家庄’吧!”

 “殷家庄”的叫嚣愈来愈大声。

 “殷家真是卑鄙无,连勾引奴婢之事都做得出来,竟敢到‘单家堡’来抢女婢!”“单家堡”人也大吼回叫。

 花帖回下眼,耳畔闹哄哄的,两造吵得她头都疼了,只是面对这天赐良机,她却做不到当机立断。

 她的神情让单壁的心绪强烈起伏。她当真在考虑离去?

 “‘单家堡’并非恶到天理不容,就算是沽名钓誉,至少还是做了善事,太爷胡乱布施的程度甚至足以成为笑柄,这也代表着单家非你所以为的恶。”在吵嚷声里,单壁的解释仍然清晰地传进她耳内。

 他在解释吗?

 单壁顿了顿,对自己的解释有些惊诧,再道:“本少爷其实没必要跟女婢解释这许多,只因你太过仇视‘单家堡’,仇视到忘记自己的身分是不能犯上的。“

 她神情一寒,此语让她彻底了悟两人地位上的悬殊,想逃的意念更加坚定了。“没错,我是女婢,女婢岂可犯上?”

 “殷家庄”带头首领的叫嚣声再度传出。“‘单家堡’欺奴,这已是整个青山省都听闻过的丑事,我们‘殷家庄’看不过眼,自是来救人。等我们带走花姑娘后,花姑娘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天下人公布‘单家堡’欺奴的秘辛了。”

 “传言岂可信?你们又怎么会认定被欺侮的奴婢就是花帖?”

 “单家堡”人气极地反问。

 “我家公子说是就是!”“殷家庄”人回道。

 “哪有这种事!你家公子是啥东西,他说是就是?哼,加之罪何患无辞,‘殷家庄’分就是故意陷害我‘单家堡’,太可恶了!”按捺不住的单家人冲了上去,一边抡拳一边斥道。“‮定一我‬要赏你们几个巴掌,让你们为自己的荒谬言论尝试凄果!”

 “把花帖抢过来!”

 乒乓砰砰,子扫帚齐发,两方人马大打出手了,还有长工拿着水桶泼水助阵。即便“殷家庄”只有十数名汉子,但全是特意挑的练家子,武术之高一人可抵十人,也就是因为武术高强才敢登堂入室,所以“单家堡”即便有人海战术可使用,一时半刻间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花帖目瞪口呆地看着混乱的打斗场面,两方人马还真为她大打出手了。

 “快点把花帖抢过来。”

 “殷家庄”人试图接近花帖,要带走她。

 “护主,快护主!打退他们!”打斗声、哀叫声不绝于耳。

 “门口太了,你回丫环阁去,你在‘思院’的惩罚到此为止。”单壁蹙眉下令道。这地方七八糟的。

 花帖举步维艰,她若回头走进“单家堡”的内院里,就意味着她将在“单家堡”直到老死,而闹哄哄的环境正是她逃脱的最佳机会。

 “花帖,你快过来,让我们救你!”

 “殷家庄”人要她尽速与他们同站一阵线。

 “快回丫环阁!”单壁‮音声的‬更沈。

 眼前场面混乱,还有“殷家庄”的声声呼唤,此时此刻确实是她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

 “你走不掉的,你的清白已经毁于我,如何走?”单壁忽然撂下一句,而且是大声宣告,教花帖瞬间呆若木

 单壁威胁她,他用威胁的方式不让她远走。

 “啥?单壁说的是真的?”两名冲到花帖身边准备拉她远走的“殷家庄”人乍听单壁的说法不愣住。这是真还是假?“你已经是他的女人?”

 “我…我…”花帖瞠目结舌。

 “你的清白若已毁在单壁手中,那‘殷家庄’要如何带你走?”女人重名节,倘若她已是单家人,他们就难以干涉了。

 “不,他胡说的!单壁胡说的!没有这种事,什么清白已毁,我哪儿来的清白被毁…”花帖语无无伦次地说着,怎么也‮到想没‬单壁会用她的名节来扣住她。他想让她没脸见人吗?他总是这般自大且不替人着想,甚至折损她的尊严来树立他单家少爷的权威。

 “殷家的还不滚!”六、七名单家人怒不可遏,要把殷家的混账们赶出去。

 “单壁故意诬蔑我,好让你们师出无名,我不是‘单家堡’的人啊!”她倏地怒瞪单壁,指责道:“你‮么什为‬要毁我名节?”

 “本少爷只是道出了事实。”单壁就是感受到她蠢动的心思,才决定让她无路可退。

 “你真让人厌恶!”

 “…不管了,还是把人带走!”

 “殷家庄”众人一拥而上,目标全指向花帖,使出擒拿退上前保护的单家护卫,又不断往花帖近,要带她离开“单家堡”

 “单家堡”岂可让这群人如愿?“护主、快护主哪!”

 乒乓砰砰…喧嚣扰攘,正门口打成一团,红桧大门甚至被打得歪扭坠,连石敢当都被掌风打到会摇晃。烈的打斗场面自然引来百姓们的围观,还有一些爱凑热闹的百姓搞不清楚状况,却也加入了行列。

 了“单家堡”里里外外全成一团,再加上单家与殷家又不敢真的闹出人命来,毕竟一旦有人命损伤,两家争取“仁义王”的筹码将会全数消灭,以至于就算打成一团,双方大都用拉扯、挥拳、掐脖子的方式互相攻击,顶多再用扫把到处挥罢了,倒是不敢过于凶残。

 经过半炷香厮杀的混乱后,两方终于在疲惫不堪以及脸肿手痛、无力再打的情况不开始收手。

 然后…

 “人呢?”

 “对啊,人呢?”

 “你们看到没有?”

 “没瞧见。”

 “还不快找!”

 引发这场争夺战的正主儿不见了,突然不见了!

 “花帖呢?‮不么怎‬见人影?找找啊!花帖人呢?”单、殷两家发现正主儿失踪了,赶紧寻找起她的踪影。

 “少爷,花帖呢?您把她藏哪儿去了?是不是您把她藏起来了?”洪管家满头大汗,而且手臂还着血,好不容易找到了也陷在人堆里的少爷,这才发现单壁也“参战”了,且弄到衣袖都被扯破了!“啊!不理花帖了,少爷更要紧,您的衣服破了!”洪管家大惊失,理不得花帖在何处,先处理自己的主子要紧。

 “不用换!”单壁脸色难看至极。花帖原本被他抓在身边的,却在殷家的青衣人一拥而上时被她挣脱掉。

 他抓,她却被人推挤开,他上前追,但在殷家青衣人的攻击以及单家护卫上前保护的混乱里,她却被推得更远了。

 然后…身影消失。

 花帖走了,趁着一片混乱时,离开了“单家堡”

 她最后还是运用了“殷家庄”的力量,逃出他的手掌心外。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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