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车轰隆隆音声的载著她一路北上,车窗外的风景从一片绿地平原到眼前的楼房林立,无奈她都无心欣赏这美丽的风景。
心里反覆练习见到他之后,她该怎么说?又该说些什么?
幸好夕阳染红了她的小脸,否则她那惨白的肤
,恐怕会吓坏一车的乘客。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终于来到繁华的台北。
手中握著地址,那是她得来不易的资料,在经过像是瞎子摸象般的寻找,在这陌生的都市里,她换了捷运,再搭公车,沿途不知问过多少路人,终于让她找到了这里。
这是一栋灰暗暗的大楼,她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不过是她男朋友带她来的,如今她抛开女
该有的自尊与矜持,自己找上门来,为的只是要一个答案。
来到五楼,站在男朋友套房前的门口,她按下了门铃。
大门一开,出来的不是她两个月没见到的男朋友,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找谁?”男人的口气平淡,不冷不热。
“我找陈国强。”她无心欣赏眼前的男人有多帅、有多俊,在她的小脸上,坚毅中带有淡淡的窘困模样。
“陈国强不在!”那男人以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是他的女朋友。”来到这里,她就是打算豁出去了,她会不顾一切,直到找到陈国强为止。
那男人蹙眉。“我道知不他什么时候回来,你没先跟他联络好说要来找他吗?”
她摇头,眼里全是哀愁。“我可以进去等他吗?”
“不行!我道知不你是谁。”男人摆出完全没得商量的态势。
“我是他的女朋友。”她原本热切的小脸霎时暗了下来。
“小姐,你回去吧!如果你是国强的女朋友,你可以自己联络上他。”那男人的口气中有著微微的鄙夷。
“道知你他的电话是不是?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的小手突然抓住那男人的手臂。“我是从新竹上来找他的,我找他好久了,他就这样突然没消没息的,要分手也该先跟我说一声呀!”
那男人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眼里有著不屑的神采。“小姐,请你放手!”
她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放下手。“起不对,我太心急了。”
眼前的女生,说她是女生一点也不过分,她留著直长发,穿著T恤、牛仔
,有著清纯的邻家女孩气质,来起看最多不过二十岁左右。
看她眼眶泛红、脸颊苍白,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似的,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住不忍对她伸出友谊之手;可他不是别的男人,他看过太多这种自动送上门的笨女人,对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没有多大的好感“你走吧!”
男人要关上大门时,她的小脚想都没想就卡进门内,深怕失去这唯一的线索。“好痛喔!”
她皱了鼻子,却只敢蚊蚋般的轻喊著。
他连忙又把大门打开,看见她已经痛得蹲到地上去了。“你在么什干?”他冷声质问。
“我想找国强,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他如果要跟我分手,也要跟我说一声,他怎么可以这样没消没息的!”她抬头看着那男人,眼泪含在眼眶里,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只能重复著一说再说的话。
男人看她这个样子,心稍稍软下来。“他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在骗我。”她勉强站来起了,顾不得小腿有没有被
伤的质疑道。
“信不信随你。”男人这次轻轻将她推开一步,才将大门给关上。
“喂,你开开门呀!我求求你,告诉我陈国强的电话。”她不死心地敲著铁门。“我从新竹上来,为的就是要见他一面呀!”她的眼泪终于住不忍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看着紧闭的铁门,她该怎么办?
陈国强是大她两届的学长,两人交往半年多了,他的风趣幽默、体贴温柔,让从没谈过恋爱的她,一下子芳心就沉沦了。
两人不是在学校认识的,而是在校友会上,去年陈国强刚当兵回来,而她则是刚踏出校门的新鲜人。
她很幸运地一毕业就在新竹找到工作,而陈国强为了展现追求她的决心,也在新竹科学园区找了工作,就这样两人趁著地利之便,恋情迅速加温。
三个月前,过完农历年,陈国强转换职场回到台北,一开始他还会每个周末赶到新竹去看她,天天打电话跟她聊天,以补足远距离恋爱的不足。
后来甚至带她到台北玩,带她进入眼前这个属于他的套房领地。
她的眼睫一眨,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么什为才短短三个月,陈国强的心可以变得这么快?
渐渐地电话变成三、四天一通,他到新竹的次数也变成半个月一次。
她在电话里已经渐渐感觉到陈国强的疏远及不耐,她曾旁敲侧击的问他是否有别的女人,可是他一再否认,只说他工作太忙,忙到天天加班,累得他没有力气,要她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接到他的电话,打他的手机也都是无止境的进入关机状态;而他的人,她也有一个月没有看到他了。
她不是输不起这场靶情,她只是想要明白他是真的因太忙而疏忽她,还是早就移情别恋了?
或是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痛痛快快的解决,为何他却要避不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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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的敲门声,敲得震天价响。
“开门!我要找陈国强,开门!”
季云白皱了皱眉头,很想不理会,可在这夜深人静的十一点,他若再不处理,恐怕邻居都要去报案了。
是稍早之前那个女孩子,听她音声的明显是故意在闹,甚至还夹带著浓浓的哭音。
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本以为她早就离开了,到想没在四个小时后,她竟会来个去而复返。
他烦躁地爬梳著自己短短的头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女人来闹,加上门外这女孩子,这个月已经有三个女人找上门了。
陈国强是他高中的学弟,两人断断续续有联络,一个月前他房子的租约到期,新买的房子却还在
屋的装潢阶段,刚好陈国强说要外派到美国两个月,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便将这间套房暂借给他住。
早知道陈国强的男女关系这么
,他就不会贪一时之便的住进来,这下给自己惹来不少麻烦。
前两个女人都还懂得知难而退,到想没这个看似文静的女人,吵闹起来跟她的外表简直判若两人。
季云白恶狠狠的把大门一开,扑鼻的酒味霎时
面而来,让他住不忍包皱了眉头。“你再继续吵,我就报警处理。”
女人白皙的脸颊印著两圈嫣红,眼神有些
蒙,脚下有些不稳,来起看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我没地方去…陈国强到底会不会回来?”
听他说要报警,她音声的自动缩小,说起话来还打著酒嗝,空气里全都浮游著浓浓的酒味。
“他不住在这里,这里现在住的人是我。”季云白一字一字用力地说。
“那他现在住在哪里?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的小手又抓上了他的手臂。
“他去美国了,你死心吧!不要再来找他了。”这种为爱寻死寻活的女人是季云白最看不起的。
季云白的话像刀锋一样,一字一字划在她碎弱的心房。“去美国?怎么会…他怎么都没告诉我?”
“别傻了,他不要你了,怎么会你诉告!”他的话说得很狠,他是想看这样能不能敲醒眼前这无知女生的脑袋。
她不稳地晃著,就这么往前跌去;季云白可以闪开,可这一闪不就让她摔到地上?他只好以自己的
口支撑著她的身体。
“他不要我,他也要告诉我呀!他怎么能什么都不说?道知你他么什为要去美国吗?”她又叫了出来,酒醉的她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可言,说话显得语无伦次。
“该死!”季云白看着对面的小套房已经有人探出头来,他还不想在这栋大厦出名,更不想引来警方的关切,算到底,他可是认识那个罪魁祸首陈国强呢!
季云白只好把她拉进屋内,再把大门重重的关上,然后把她甩到沙发上。
她跌落在沙发上,嘴里仍不停叫喊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这么的喜欢他,他对我说过的话难道都忘记了吗?”
“你清醒点,你这个白痴!陈国强有的可不只是你这个女人而已,你为那种男人伤心划得来吗?你在这里发什么酒疯?”
“我是白痴、我是白痴,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她突然跳来起了,抓住他的手臂。“你帮我打电话给他好不好、好不好?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她带著哭音,五官在小脸上皱成的看难一团。
“你别来我这里闹!”他顺势拉著她,将她拖进浴室里,拿起莲蓬头,打开水龙头,让强烈的水柱往她的小脸
去。
他实在忍无可忍了,一开始他还可以好言相劝,到想没这个女人一再测试他的脾气,竟然还敢喝醉酒来闹。
不冷不热的五月天,她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的长T恤,被冷水一冲,她一颗酒醉的脑袋霎时清醒过来。
她将双手环抱
前,慢慢蹲了下去,好冷呀!
她离开这里之后,因不甘心就这样回新竹,毕竟她可是鼓足很大的勇气才找上门来,到想没却什么消息有没都。
心烦之下,就在隔壁的超商买了三瓶啤酒,然后坐在小鲍园里慢慢喝光这些啤酒。
可能是没吃东西就喝酒,也可能是她的心情很差,加上她只有一瓶啤酒的酒量,愈喝她的情绪愈糟糕,愈糟糕就愈不稳定。
她么什为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她自认对陈国强很好,陈国强为何要这样一声不吭就不见人影?
他可以大大方方说不要她,可以跟她摊牌,但她就是受不了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遗弃。
这个男人一定知道陈国强的下落,既然来了,无论如何她都得知道陈国强的下落,于是她藉著酒气,鼓足了勇气,又回到陈国强的小套房。
季云白看她缩成一团,终于将莲蓬头的水给关了。“你清醒了没?”
冷水浇灌之下,她的脑袋也愈来愈清醒了。“起不对,我真的道知不该怎么办!”她在悲伤中还有几丝的娇羞。
他刚刚一时冲动,把她淋了个全身
,看她只背了一个背包,也不会有换洗的衣服,现在他该拿什么衣服给她穿?
这种天气,还是可以让全身被冷水淋
的人感冒的。
季云白走出浴室,拿了一件自己的长T恤和一件薄被,才又走回浴室。“你顺便洗个澡,一身酒味真是难闻死了,女孩子要懂得洁身自爱,这是我的衣服,你将就著穿,把自己包好才准走出浴室。”他将衣物放下,走出浴室。
看着茶几上摊著的一堆文件,还有一台笔记型电脑,那是他带回来加班的。
他最近很忙,忙著处理公司的合并案,还得盯著新屋的装潢进度,他已经够烦了,到想没又有女人找上门。
他一定要把陈国强给掐死,借房子给他住,果然不安好心,原来是想藉他的手打发这些发花痴的女人。
他也不懂陈国强有什么好,顶多能言善道,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到想没只凭那张嘴就可以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可见那些女人多么肤浅,甘愿被陈国强的那张嘴给欺骗。
不知经过多久,浴室的门终于打开,她穿上他特大号的T恤,T恤过膝都可以当裙子了,但她还是用薄被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
她站在浴室门边,酒醒后的她更觉得自己的难堪。
季云白看了她一眼,出浴美人再美,他都无心欣赏,他的头很痛,这种时候连末班车有没都了,他也无法这样就把酒醉的她给赶出去。“别以为我会把
让给你睡,你就将就睡沙发吧!”
小套房本来就没多大,害她道知不该怎么办才好。
门口边就是简易的
理台和浴室,靠近阳台边有一张双人大
,另一边的墙面则是小型电视柜和衣柜,中间摆了一张两人座的沙发和一个茶几,此刻他就坐在地上。
看她无措的样子,小脸还有些惧意。“现在才来怕我,来不及了吧?大门在那里,想走就快走,我绝不会留你的。”季云白的话说得涸铺薄。
他这样说,不知为何她反而安了心,于是她在沙发上坐下,刚好和他面对面。“起不对,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她的一头长发还
淋淋的,这个时候的她该是娇柔的风情,偏偏她硬是强装著倔意,音调硬是冷了几分。
“最好是这样。”季云白故意看着电脑也不想看着她。
“陈国强真的有很多女人吗?”她哭丧著脸问。
“你是这个月第三个找上门来的女人了,你说呢?”他一定得想办法赶紧搬离这里,事不过三,他不想再有第四次。
“我不信,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季云白冷哼了一声,很是轻蔑。“随便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你跟国强是什么关系?”看他那种态度,她心里就觉得很委屈,他有必要用这种嘲讽的口气对她吗?
“我是他的学长,他把房子暂时借给我住,他去美国出差了。”
“意思是他还会回来?那定一我会想办法跟他问清楚的。”她虽想哭,但被他这么一
,再多的眼泪她都
了回去。
“随便你!”他关了电脑,有个陌生女人在,他再也无法平静的工作。
“告诉我他的电话,我只要他亲口对我说,我就会死心了,我再也不会纠
他。”这个男人讲话很恶质,可是她也只能忍耐,谁让他是她唯一的线索。
季云白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才将手机递到她的手上。“你自己问他。”
她接过手机,内心战战兢兢又忐忑不安,她终于跟陈国强联络上了。
************
季云白看着怀里睡著的女人,他可是连她叫什么都道知不,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浓眉皱得死紧,有著深深的无奈,轻轻将她放平在
上,然后
掉她身上的薄被。
她穿著他的T恤,
出白皙的
口和一双匀称的腿双,这样的清秀佳人足以让一个正常男人血脉偾张、想入非非。
他替她盖好棉被,趁人之危向来不是他季云白会做出的事。
稍早之前,她和陈国强通上电话,听得出来陈国强已经在电话里跟她分手了,她哭得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完全不顾形象,最后还竟然哭倒在他的怀里。
他可以一把推开她,可是看她哭得这么凄惨,被骗了爱情已经够可怜了,没来由的心软,让他只好把肩膀借给她哭一哭,下场就是她把他的肩膀当枕头。
这下不能让她去窝沙发,他长手长脚的也无法窝进两人座的沙发,虽然明天是周末,可是他还有一整天的会议要开,他可不想开会开到一半去梦周公。
他伸直长脚,在
的另一边躺下,拉了另一条薄被来盖,尽量不要碰到她的身体。
半夜里,他睡得模模糊糊,他感觉有东西
上了他的身体,他张眼一看,他的肚子上正挂著一只小腿。
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像微风吹拂般,在他的耳朵搔
著,那样的感受很怪异,明明不该有的,但他的心跳却微微加快了。
他躺得直
的,丝毫不敢
动,就这么盯著天花板看。
她闹也闹够了、哭也哭够了,难怪她会这么累,累到她一定道知不自己在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这么孬过?
虽然他不
搞男女关系,但二十八岁的他,女朋友也
过几个,什么时候他会沦落到被女人折腾,却一点办法有没都?
这时,他的
前又多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眼睛再次往下一瞄,是她的小手。
这样被她吃豆腐也就算了,可是她却愈来愈不安分,小手不但紧紧攀著他,连小腿都勾在他的
上,更夸张的是,她的小脸已经贴上了他的颈侧,简直像无尾熊攀著尤加利树般。
他忍了再忍,这样别说是睡,男人原始的冲动也会让他蠢蠢
动的,这个女人一点有没都危机意识,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早就把她拆
入腹,还是她根本不在乎男女关系?
他的呼吸里全是淡淡的沐浴香,她的小手小脚让他的身体紧绷到非常的难受,他用力地甩开身上的小手小脚,猛然地坐了起身。
“嗯…嗯…”她哼啊叫了两声,眼睛连张有没都张开。“别动嘛!”她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继续拉回怀里。
小夜灯下,他看见她眼睫上带著如
珠般的泪水,这个笨女人,么什干为一个烂男人伤心成这个样子!
他顺著她的手势又躺回她的身边,这次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没有大吵大闹的她属于小家碧玉型,秀气中有股坚毅的气息。
那
动的
角似乎在叫什么,却又没有叫出任何声音,他像是受到魔咒般,就这么吻上那微微在嚷嚷的小嘴。
甜美的
、
人的滋味,他的自持力全然破功。
“国强…”她的小嘴在他的嘴里嘤咛出声。
一句“国强”让他高涨的情
在瞬间浇息、浇冷,他拿掉她的手,跳下了
。这是什么鬼?他为何会对一个陌生女人做出这种类似
騒扰的行为?
他气自己,更气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
他决定还是去窝在沙发上睡,再被折腾下去,他明天铁定会在会议上打瞌睡。
迷糊糊之间他还是睡著了,一直到闹钟响起,他才从沙发上跳起来,甩一甩头,想让神智清醒一些。
上的女人呢?
人不见了,薄被整整齐齐的折叠在
上。
他站来起了,在茶几上看见一张字条。
谢谢你收留我一晚,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了,你的T恤先借我,等我洗好了之后,会叫快递寄还给你。
没有署名,他还是道知不她叫什么名字。
她就这么来得疯狂、去得潇洒,却扰得他平静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更害得他昨晚频频作著香
刺
的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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