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喂!拜托你别愁眉苦脸的好吗?我家公司虽然规模小,员工少,薪水是不也
高,但最起码还可以混口饭吃,所以你要是愿意,我就叫我哥安排你进来,如何?”
咖啡小陛里,贺栗童很有义气地拍拍坐在她对面,不断搅拌著果汁,一脸失神的好同学花正义。
苞正义同窗四载,难得见她
出这副丧气样,老实说,她除了不习惯外,更瞧得别扭。
所以为让好同学重拾以往的风采,她决定发挥同学爱,生动邀请她加入他们贺家之光,贺光公司是也。
“童童,你晓得我根本不可能走后门,再说,我并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而烦恼的。”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下半杯的果汁,正义吁出一口长气,苦闷的低喃。
“咦?原来是我会错意,不过,我刚才是不也跟你讲假的,我家公司确实有一个缺。”
见正义又开始发呆,贺栗童不
口而出:“喂,你失恋了呀?”
然后,极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一双傻愣愣的瞳眸猝然惊瞠,
白双颊火速泛开一层红晕,就连她的呼吸频率也一下子转为急促,
“正义你…还好吧?”她问得小心翼翼,深怕触碰到什么。
“我没有!”一记突如其来的爆喝,吓得贺栗童小嘴大张。
“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虽然不晓得她在“没有”个什么劲,但为免她再度发飙,贺栗童只好先低声安抚。
“童童,你千万要相信我,我对大哥哥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所以想保护他帮助他,就只因为他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罢了!”正义抓著贺栗童的手,义正词严的再三强调。
绝对是这样子的没错!
所以童童的说法是亵渎了大哥哥,她百分之一千无法认同。
“呃!我相信我相信,正义,求你行行好,把我的手还给我好吗?”贺栗童深怕她一用力,自己的小手就不保。
不过,正义口中的大哥哥究竟是哪号人物?她听都没听过。
而且,正义恐怕不晓得她那句没非分之想,听起来就像
盖弥彰。
“童童。”
“是是…”贺栗童窃笑的小脸登时一僵。
“不管旁人会怎么想,我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就算她再迟钝,也能深切感受到大哥哥确实遭遇到麻烦。
所以,即便爸已经严厉警告她,不准再去天世财团找大哥哥,她也要暗中调查,甚至逮出幕后藏镜人。
“好同学,借问一下,你跟那位大哥哥究竟是何干系呀?”她太好奇了。
吓!
“呵呵!当我没问,当我没问…”忽而瞪得老大的晶眸,教贺栗童瞳孔一缩,连忙陪笑。
我的妈呀,正义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
看样子,那位大哥哥显然已经化身成一道勒住正义脖子的紧箍咒,只要她一念,正义便马上阵亡。
“好同学,我永远支持你。”贺栗童话锋一转,主动握住她的手。
“童童,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那是当然的。”嘿!没关系,反正依正义藏不住话的个性,她迟早会向她透
那位大哥哥的真实身分。
候时到,她绝对会…
贺栗童
不住
笑两声。
*********
对于大大小小的生日派对、社
宴,高秋严已是能推的尽量推了,然而,他手上还是有一、两张邀请函是无法回绝的。
这场极其奢华且设在自家豪邸的汪老寿宴,就是其中之一。
汪老与聂氏家族一向友好,且又位高权重,所以这场寿宴聂凛然必须代表天世财团来给他贺寿。
在奉上贵重的贺礼后,聂凛然优雅的端著美酒,信步来到一隅,领受各方对他异样的打量、盯视,并且淡淡回拒了不知是第几位名媛淑女的邀舞。
“总裁,看这情况,您的行情并没有因为前一阵子的风波而下滑喔。”高秋严揶抡起上司来。
“你很失望?”聂凛然瞟了特助一眼。
“怎么会!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失望呢?”
聂凛然讪笑,接著,在不经意间,沉敛无波的黑眸霍然映上一张熟悉的娇俏脸蛋。
他累了吗?要不,刚刚那一晃眼,眼中怎会莫名其妙出现一张可怖的脸孔?
怎知,就在他微微掀眼的一刹那,一双亮灿灿的水眸再度跃进他的瞳孔里,他颈项一僵,额角瞬间
搐。
懊死的!真的是她!那个叫做花正义的女孩!
“噢!不是我眼花了吧。”高秋严自然也发现到手捧银盘,一身服务生装扮,还笑意盈盈的花正义。
“哈罗!总裁,高特助,真高兴在这里遇见你们。”正义咧开樱
,雀跃不已地移了过来。
“别告诉我你也是来参加这场寿宴的。二局秋严笑笑亏她。
“哎呀!想嘛知道我是来这里打工的,而且只要工作五个小时就可以领到三千块了喔!”正义说得喜孜孜,眼角则不时偷瞄郁愤著一张俊颜的聂凛然。
讨厌!大哥哥怎么又是一张臭脸。
“打工?对了,我听花司机说你正在找…”
“打工打到汪老的寿宴上来,想必花费你不少精力。”聂凛然眸光清冷地对上微诧的她。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看来,是不要花崇威透
给她知情,就是她成逃冖梢,企图掌握他的行踪。
哼!他差点就被她那张清纯的笑脸给蒙骗。
“总裁,这份外快是我同学介绍的,所以我不必花精力,只要花劳力就好。”听出他的讽刺,正义噘嘴强调。
为实践自己的承诺,她确实是经常跑到天世大楼附近闲晃,但是,她可不是为了接近他,才到这里打工的好吗?
“是吗?”聂凛然嗤笑。
“总裁,我可以把我的同学请过来和你当面对质。”她花正义是有欺骗过他吗?否则…,他怎老爱怀疑她在他背后搞小动作。
他可知,这样的言语是会刺伤她幼小的心灵耶!
“喔?”好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让他住不忍想狠狠戳破她的假面具。
“总裁,我现在就去把我同学叫过来。”她很不喜欢他眼里那种不信与猜疑,这样实在有辱她的人格。
“慢著!”眼见她真要去找人来对质,聂凛然眉心骤拢,直觉喊住她。
但正义却恍若未闻。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她受不了被大哥哥当成是个爱说谎的人。
匡啷!
“啊…怎么会这样?你你你…”孰料,行事本来就有点鲁莽的她,在急于找人来对质的情况下,竞一头撞上手持酒杯,时常出席各式社
活动的名媛。
“起不对,起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正义苦著脸,频频弯
致歉。
名媛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她先是瞪住碎了一地的水晶杯,再低头扫视被酒
给溅了一身的昂贵晚礼服。
名媛气煞的
容,教正义大感不妙。惨了!她的打工钱会不会因此不翼而飞?
噢!拜托,花正义,你居然还有心思想那三千块!你现在该想的是,这局面要怎么收拾才好,还有,你这副蠢相八成也逃不过大哥哥的法眼。
“你这个走路没长眼的冒失鬼,居然弄脏我名贵的礼服!”名媛将方才被人婉拒共舞的怒火,全发
在正义身上。
“起不对,我会负责送洗费的。”自知理亏的正义,勇敢的担负起责任。
“哼!送洗?我这件礼服算是报销了,你必须赔我同一款式的礼服才行。”名媛冷笑,恶意刁难。
“那太麻烦了,然不要,我赔你钱好了。”正义根本不敢望向聂凛然那方。唉!算她倒霉,也许,大哥哥对他的误解又要加深了。
“十六万。”
不过,这真是一场意外,她并非有意拖延或是…“喝!什么?十十十六万!你坑人呀!”她惊呼。对于这场突发的状况,与会宾客多半是以看好戏的心态来视之,所以,当汪府管家想前去关切时,也被人刻意挡下,以免扫了众人的兴致。
“哼!若再加上我所受到的精神损失,为以你区区十六万够吗?所以我要你赔这个数目已经是很便宜你了。”名媛冷冷睇向一双眼儿愈睁愈大的花正义。
原来,上
社会的女人竟是这么的没知识兼没天良,只不过是礼服溅到几滴酒
罢了,就恣意向她勒索十六万。
“你不是哪门子的千金大小姐吗?怎么连‘区区’一件小礼服都要斤斤计较?呃!也对啦,有些‘有钱人’就只会摆阔而已,可实际上,却连送洗的费用都付不出来。呃!别恼别恼,我不是说过会付你送洗费的吗?所以你尽管安啦!”正义假仙到连眉梢都飞翘起来。
噗哧!
她被当成笑柄了!这份认知让名媛的脸色登时由红转青,紧接著,一巴掌就往正义脸上挥去。
正义早料到她会恼羞成怒,所以很有把握可以闪过去,谁知,却有人个一的反应比她还快。
名媛脸蛋登时扭曲,待她看清楚是谁为这女人出头时,不可思议的神情明显写在她脸上。“怎、怎么会是你!”
攫住她手腕的男人,正是方才狠心回绝她邀舞的聂凛然。
聂凛然扯
,将扣在掌上的手腕甩回去。
“聂总裁你…”名媛怨护的娇音在聂凛然一记冷睇下,噤声。
“江小姐,您名贵的礼服以及所受到的精神损失,我们总裁都会负责赔偿,所以,请您就别再为难这位服务生了。”高秋严适时出面,让名媛不至于太难堪外,又可以让正义全身而退。
不过,他倒是
惊讶的,原以为总裁会冷眼旁观,谁晓得,当正义出现危机时,他却出手帮忙。
“可是…”哼!这该死的
女人究竟是何身分,为何聂凛然要特别为她说情?名暖咬牙,委实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江小姐,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这可是汪老的寿宴。”高秋严
低声,要她看清楚场合。
也对,万一她把事情闹大,给了汪老不好的印象,那她
后就不好在社
圈立足了。
“总裁,高特助,么什为我阁下的祸要由你们来承担?”
聂凛然霍然瞪向花正义。么什为?哼!问得好,他么什为要替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收拾残局?
“嘘!正义,别说了。”高秋严暗自呻
,频频对她挤眉弄眼。
“高特助,她分明是想吃定我,你们不该称她的意,助纣为
。”正义自认站得住脚,完全不搭理抚额一叹的高秋严。
“助纣为
!”名媛尖叫,蓦然抢下一名男士手中的酒杯,泼向来不及闪躲的正义。
正义一愣,万万到想没该是很有教养的淑女,竟公然拿酒泼她。
而来不及出手的聂凛然,则目光沉沉的睇住退了一大步的名媛。
“是…是是她太放肆了!”名媛赶紧为自己找借口。
“呸!什么叫放肆!你这个…总裁你!”回过神来的正义,在抹了抹被酒
溅到的脸蛋后,忿忿地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惜话才讲到一半,她的纤臂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拽住。
接著,聂凛然竟二话不说,将她往大门口拖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没有向那个女人…”正义错愕,脚步在他强势的拉扯下显得踉跄。
“闭上你的嘴!”
聂凛然拉著她出了大门,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座车。
“总裁,你等等啦,我爸他…”如果让爸撞见她跟大哥哥走到一块,她一定会被骂到臭头。
“你也会怕?”聂凛然冷笑。
“呵,一点点啦!”她笑得尴尬。
聂凛然嗤哼,手劲略施,便将一双硬是黏在地上的脚丫给拖起。
正义苦丧著脸,想反抗,想逃跑,却又碍于大哥哥的恶势力而不敢为,最后,就在她被
进前座时…
“爸,你先别急著骂我,因为我…噫?我爸人呢?”原本缩著肩,等著挨骂的她,在发现驾驶座上的人竟是刚坐进来的聂凛然时,满脸诧异。
“为以你你所闯下的祸,不用人来替你收拾吗?”聂凛然厉眼睨她。
“呃!道知我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不过…”
“省下你的‘不过’。”他不想再听她那些废话。
哇!如果大哥哥这么不喜欢她,又何必为她出头?况且,就算他不出面,她也有自信她绝对不会吃闷亏。
“那你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爸?”
聂凛然冷著脸,不吭声。
“总裁大人,拜托啦!”她双手合十。
他扯高一边
角,还是不语。
正义懊恼的自鼻间猛
气“大哥哥你!”一记十足危险的冷眼扫来,马上又让她变成了只缩头乌
。
“我只是想问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嘛!”她猛泛嘀咕。
“哼!放心,你根本值不了多少钱。”
正义将小嘴嘟的半天高。“总裁你真的很…好啦好啦!我暂时当哑巴总成了吧!
她不得不承认,大哥哥已然变成她的五指山,把她给
得死死的。
*********
哇
!大哥哥竟带她来五星级的饭店耶!
难道大哥哥也晓得她晚餐没吃,所以特地带她来这用餐?
咦?不对,如果只是单纯的用餐,他干嘛还要开一间房间?
吓!莫非大哥哥想对她…啐!臭正义,你是饿昏头了不成?竟把自个儿最敬爱的大哥哥想得如此不堪!
虽然,他有时候真的很爱
发脾气,不过,她深信那都只是表面,总之,大哥哥绝对不是那种会关起门来揍…揍她的坏男人啦!
“进去。”
她儿会一捶自己的脑袋瓜,儿会一又双手互击,千变万化的表情活像在演哪出悲情连续剧般。不过,聂凛然已经懒得再多问她什么,因为,他只想快点结束掉这场闹剧。
“你叫我进浴室干嘛?”正义眼儿登时瞠得如同铜钤般大。
聂凛然倏眯眼“去浴室还能么什干?”真想一脚将她踹进去。
“可是我不想上厕所。”不是她脑袋净装著黄
思想,而是一男一女在一间顶级的双人套房里,已经够让人产生遐想,谁知大哥哥又叫她去洗手间,这这…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好无措喔!
“我不是要你上厕所!”他低狺。
“那我也不想刷牙洗脸。”她都还没吃到东西,根本不必刷牙。她半似困窘半似羞怯地道。
“你!”他开始咬牙。
“先说好喔,饭店的浴室早就已经清洁妥当,你可不能要我进去打扫。”她头摇得如同波
鼓。
若不是他有过人的忍耐力,他只怕会学林翡翠一样,花钱请黑道帮他把这个老爱惹他生气的女人给做掉。
不著痕迹地吁出了口长长的郁气,聂凛然对她勾勒出一抹几不可见的诡异微笑“难道你都得觉不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他不提还好,一提,她马上感觉到身上好像有一股黏稠感。
呃,对了!那杯泼洒在她身上的酒!
“原来总裁是要我进浴室清理,可是我没有带衣服来耶!”
“你先进去冲洗,衣服我自然会丢进去给你。”他捺住
子说。
“谢谢大哥、嘿!谢谢总裁。”正义俏皮一笑,一溜烟的跑进浴室里。
在褪下衣服的同时,正义难掩心中那股陡然涌现的喜悦。
般了半天,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大哥哥根本是出自一片善意,可她却误以为他要修理她。
还好她到想没要落跑,否则,就糗毙了。
不过,接下来呢?她的衣服真的会凭空出现?
她不是要怀疑大哥哥的能耐,而是从他出门买衣服再回来,就算是在饭店里选焙,啊!饭店里的名牌服饰太昂贵,她只要三百九一件的就好。
哎呦!她又扯到哪里去,反正大哥哥这一来一回,最起码也得花三十分钟以上。
正义拢紧浴袍,一
股坐在马桶盖上,等待。
“这样空等好无聊,干脆去外头拿本杂志好了。”
才做如此想的正义,冷不防被敲门声给吓了一跳。大哥哥是超人吗?动作未免太快了。
正义马上打开约半个人身的
隙,将—颗红臊的小头颅伸出去。
“你怎么没问是谁就随意把门打开。”聂凛然沉下脸,瞪住—张红通通的小脸蛋。
“可这里明明就只有你人个一呀!”正义反倒以狐疑的眼神瞅住他。
“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算了,拿去!”他神情忽现恼怒,接著,他便将手中一袋东西
鲁的
给她。
“这是我的衣服吗?”太神奇了!
“废话!”
哑的丢下话,他旋即帮她甩上门。
险些被门板给撞上鼻梁的正义,丝毫不以为意,她兴匆匆的打开纸袋,掀开纸盖,双手一抖,眸儿旋即一亮。
哇!好漂亮的衣服喔!
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而且摸起来好柔滑好细致。
嘻!大哥哥竟然买这么贵的衣服给她,她得马上穿出去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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