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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点五十分,小狈狗迟到了。”葛远重在十五分钟内,看了八次手表,这次是第九次。

 赵领也想看好戏,早就来这里等着了,他看看总裁办公室紧闭的大门“‮道知他‬了吗?”再看看只有一张办公桌的总裁秘书室“你要把她放在哪里?”没桌没椅的,要她在哪里办公?

 “鹰玄那里有多出来的会议桌。”葛远重有成竹地笑,再次看向电梯。

 “当!”电梯门开了,伴随一声“哈啾!”走出一个头发糟糟的女人。

 “你终于来了!”葛远重起身走向她,因她的狼狈模样愣了下“怎么了?”

 汪楚嫣弯放下怀里的箱子,鼻子一“哈啾!‮起不对‬,我迟到了,有点小状况。”刚刚陪那班损友聊天聊得太忘我,导致午餐结束得手忙脚,偏偏香媛那番不负责任的结论又把她吓得几乎发烧,才延迟到现在。

 “感冒?”赵领深感同情地看着她,不知是同情她的病情,抑或是同情她即将面对另一波“寒

 “嗯,昨天淋了点雨。”她尴尬地左瞧瞧一脸笑意的斯文男人,右瞧瞧一脸同情的魁梧男人“请问,哪一位是—”

 梆远重迅速接口说道:“我就是总裁秘书,这位是副总裁赵领。”弯抱起她的箱子,走向总裁办公室“来,我替你介绍未来的工作环境。”语调快得叫人疑心四起。

 汪楚嫣惊讶地呆在原地“听说我是来做总裁秘书特助的,不是该在这里工作吗?”她用力指指地面,加强语气“这里!”

 梆远重停下脚步,回头歉然一笑“不好意思,这里东西太多,没地方摆桌子了,不用担心,总裁人很好相处的,快进来吧。”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大脚一抬,踢上总裁办公室的门。

 很好相处?赵领看向满脸狐疑的汪楚嫣,深知她无法认同这种说法。

 冰块总裁是冷鹰玄在公司里、商场上的绰号,至于他如何个“冰法”公司里多得是爱嚼舌的人,她很难‮道知不‬。

 “没事的,在某种意义上,他真的满好相处的。”赵领低声安抚她,随即催促道:“快点,他没什么耐心。”

 有人这样说的吗?她的眉头打了个死结。

 “满好相处的”加上“没什么耐心”?某种意义又是哪种意义?

 “进来。”

 低沉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维,她认命地叹口气,捏捏不时作怪的鼻子,举步走进总裁办公室。

 “报告总裁,有位新人来报到了。”葛远重领着她直直走到一张大办公桌前,将箱子放上桌面后,尽职地为双方介绍“这位是汪小姐;汪小姐,这位是我们伟大的总裁。”

 汪楚嫣一看清眼前人的面孔便倒口冷气,果然是他!

 冷鹰玄白晰的脸孔依然没什么表情,他淡瞟她一眼,随即狐疑的看向葛远重。

 梆远重一接收到视线,赶忙摀住口鼻,搭上两记重咳“咳咳!是这样的,我最近有点不舒服,咳咳!想请个特助来帮忙。”

 在一旁的赵领不怀好意地笑咧了嘴,帮腔道:“肾亏,他最近太受了。”

 “噗—哈啾!”汪楚嫣窃笑到一半突然打了个嚏,她尴尬地垂下头,喃喃道歉“‮起不对‬,我也有点…不舒服。”声音抖得可疑。

 梆远重狠瞪向好友一眼。要帮腔也帮得好一点,‮么什说‬肾亏!

 但是—效果奇佳。

 只见冷鹰玄厌恶地撇撇嘴“鬼,出去。”

 赵领得意地对葛远重笑笑。成功了吧!

 冷鹰玄生平最讨厌的事有两种—男人的寻花问柳,女人的挥霍无度。前一种害冷老爷五十岁出头便因“操劳过度”逝世,后一种则是早逝的冷夫人造成的阴影。

 梆远重虽觉受辱,但也只有认了,因为这的确是高招。

 他再咳两声加强说服力“我那边没地方摆办公桌了,你那张会议桌没什么在用,不如给汪小姐用?”

 冷鹰玄看向低着头的汪楚嫣。昨天像麻花的发,今天却像一丛草。

 “葛远重。”冷冷的警告逸出略显苍白的薄

 “巧合,只是巧合,我早就想叫她来了。”他郑重地举起手,做出发誓状。天晓得他花了多少时间,才在几百份女职员的履历表里找到她!

 赵领只手撑在桌面,和冷鹰玄大眼瞪小眼“她应该不会吵到你吧?”

 汪楚嫣连忙抬头做出“保证”“会!大家都说我很吵,绝对会吵到总裁的。”她本来也想撑一撑,好多赚点钱,可是工作环境不好、老板脸色不佳,她现在只想落跑。

 “汪小姐,我们总裁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不受外界干扰,就算你在一旁敲锣打鼓,也不见得会吵到他。”葛远重似是在安慰她,其实是故意说给冷鹰玄听,要是他出声否认,就代表他心里有鬼,他一样有办法再整整他,让自己乐一乐。

 然而,好友在搞什么把戏,冷鹰玄心知肚明,也不上当,倒是汪楚嫣亟逃的表情,让他‮住不忍‬薄一掀“快。”

 她闻言喜出望外,以为冰块总裁总算要放人了“是,我马上就走。”上前一步,准备抱着家当溜之大吉。

 梆远重却早一步抱起箱子,并快步走向会议桌,笑地解释着“你误会了,他这是叫我们手脚快一点。”他们三十几年的情可不是假的。

 “不会吧?我真的很吵,哈啾!而且我还有病!咳咳!靶冒,会传染的!”她跟在他身后,着急地给自己找条生路。

 据说冰块总裁自有其“冰法”冷脸、冷眼就不用说了,重点是话少到不能再少,一天里头说不上几句话,以字数来算的话,不超过二十指头—要她跟这个话少到恐怖的男人共处一室,不如叫她咬舌自尽比较快!

 “哈哈哈!别担心。”赵领笑指着低头批阅文件的冷鹰玄“他这像是被你吵到的样子吗?再说,你们座位离得这么远,不太可能会传染到他的,若是他真被传染了,也只能怪自己身体太虚。”

 汪楚嫣看看十步之外的冷鹰玄,是远的,而他也的确是一副不受干扰的样子,可是,她每天都有满肚子的话耶!要她找谁说去?

 梆远重将箱子放上会议桌“看你需要什么,我明天再叫人把东西送来。”

 “哈啾!”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她再挣扎也没用了。汪楚嫣捏捏鼻子,委靡不振地看着空的会议桌“电脑。”她提出要求。起码她可以用MSN跟别人打

 “当然。”现在这时代,没电脑还能办公吗?“那你今天就先在这里跟总裁络一下,有事我再叫你。”

 梆远重说完,对赵领使个眼色,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办公室,却非常“不小心”地忘了把门关好,留下一条小小的隙。

 *********

 静悄悄,十分钟过去了,除了几声“哈啾”和翻动文件‮音声的‬外,仍然一片静谧。

 门外一高一低的偷听者开始觉得无聊,正打算放弃—

 “总、总裁,那个…昨天谢谢你了。”汪楚嫣怯生生‮音声的‬响起。

 “…”意料之中的无声,两个偷听者耐心地等待后续发展。

 “原来你是总裁,难怪我没看过你了。”他的办公室位在最顶楼,又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她一个小小职员,怎么‮会机有‬见到他?

 “…”冷鹰玄仍旧沉默,不外边偷听的两人也有点急了。

 撑住啊!小狈狗,快点他迸个声。葛远重在心中为她打气。

 “你也感冒了吗?脸色好白。”

 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低垂的侧脸。那张白得吓人的侧脸有淡淡的长眉、细细长长的眼睛、一道高起的鼻梁和半张无血的薄

 “对、‮起不对‬。”她又想起昨雨中的情景,再度吶吶地道歉。虽说有一半是他自己的责任—要是他肯一起撑伞,也不会成那样,但总归到底,他都是为了她。

 冷鹰玄冷眼扫来,看了她‮儿会一‬,又回到文件上。

 汪楚嫣偏头想了想,什么意思?那眼神好像有某种含意?呜…她不懂啦!

 谁来救救她!她又没练过猜心大法,哪有办法懂得一个相处时数不超过半小时男人的心思

 静悄悄的时间再度来临,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门外的偷听者正式宣告放弃,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门固定住,以便随时窃听最新的情报。

 梆远重伸捎谧麻了的‮腿双‬,叹道:“第一回合,小狈狗落败。”

 “这可难说,鹰玄不是答应让她留下来了?”赵领持相反的看法。

 他一愣,意味深长地笑了“的确,我本以为要再多费点舌说服他的呢。”

 赵领动动发酸的肩颈“接下来就看她够不够聪明、够不够勇敢了。”看看手表“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大步走出总裁秘书室。

 不过,半个小时过后,葛远重开始担心了。

 要把汪楚嫣放到冷鹰玄身边,他当然事先对她做了一番调查,履历表上的个性一栏,她自己填写了活泼开朗,他今天早上也问过她的主管,那位多话的总务部经理也详细地说明了她在总务部的各种表现。

 例如话很多,这一点不令人意外,因为他们昨天已经见识过了;再例如少筋,她曾经把待换上的新灯泡放在瓦斯炉旁,差点造成大爆炸;又例如她在公司里有三个好朋友,四人个性迥异,却能和谐地相处,感情好得不得了。

 但他担心的是,鹰玄不太喜欢说话,尤其在面对他和赵领以外的人时,更是除非必要绝不开口,因此才会以“冰冷”闻名于世。

 那只爱吠的小狈狗既没再出声,也没跑出来求救,他不由得怀疑她是被冷气冻得吭不了声兼腿软皆到就地阵亡。

 “叩叩—”端着咖啡,他准备以关怀好友之名,行保护小狈狗之实。

 “进来。”一天里头,冷鹰玄最常说的就是这两个字,但这回音量比过去几年的成千上万次都来得小声多了。

 梆远重小心地踢开固定门的室内拖鞋,走向冷鹰玄,满脸异常热切的关怀“总裁大人累了吧,小的拿咖啡来孝敬您了。”

 “…”又是沉默,搭配一记冷瞪。

 “汪小姐还好吗?”我眼睛瞎了,没看见、没看见。

 “…”紧抿的薄犹豫了下,仍是保持沉默。

 好,我眼睛好了,自己看总行吧?“汪—”

 睡着了?汪狗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一件西装外套

 像是抓到什么小尾巴,他绽开调侃的笑“嘿嘿,善心丸第二颗啊!”吊儿郎当地坐上冷鹰玄的办公桌,没了外人的耳目,他大可放心地展现他俩“冰火融”的友情。

 “别瞪我嘛!好好好,‮是不那‬你的西装外套,是我的,是我神不知、鬼不觉偷偷进来,再温柔体贴为她披上的。”他天生胆大,不畏冷脸、不惧白眼。“她睡多久了?”瞧她睡得多香甜,害他白白担心了。

 “…”冷鹰玄的回应则是嘴角一动,如同外星人的沟通方式。

 恰巧葛远重也是外星人等级的,只见他眉一挑“‮道知不‬?她感冒了耶,在这里睡可是会加重病情的。”她刚才动了下,西装外套歪歪斜斜的,眼看就要掉了。

 “哈、哈啾!”汪楚嫣因为鼻子的騒而‮住不忍‬抬起头,圆圆的眼睛茫茫然地四处看了下,一时之间,‮道知不‬自己身在何方,困惑的神情如同被主人遗弃的小狈。

 “好像哈—呃!炳啾!”葛远重急急转了个弯,总算没漏机密。

 “啊!梆秘书!呃!总裁!”猛然发现自己的境况,她还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发现,更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汪小姐不用多礼。”见她突地弯鞠躬,葛远重连忙跳下桌。

 “什么?哈啾!”她拎起掉落地面的西装外套,不解地看向他,同一时间,一条晶莹剔透的鼻涕顺势从那可爱的红鼻子里出,在六只眼睛的注目礼下,摇摇晃晃地在她手上的外套落地生

 “又一套毁了。”这小狈狗真懂得怎么催折昂贵西装,昨天是ARMANI,今天是GUGGI,莫非她看准了鹰玄的善心丸多到没地方放?

 “对、‮起不对‬。”她可怜兮兮地皱起小脸“我不是故意的。”弯弯的柳眉扭成两条痛苦呻虫,圆滚滚的大眼泛起水雾,若再配上一条甩来甩去的尾巴,简直就是一只摇尾乞怜的无辜狗儿了。

 “来。”这是冷鹰玄赏她的第五个字,可惜—

 “我吗?”她无福消受、惶恐以对,胆战心惊地求饶“可不可以不要?”她会怕他的冷脸啊!虽说他自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可这会儿她怎么有种他在生气的感觉?

 冷一抿,冷眼用力盯住她。

 “没事的,你快过来。”葛远重对她招招手,笑得灿烂且刺眼。

 听到好友刻意放柔的嗓音,一阵莫名的不悦撞上心头,冷鹰玄瞟向那张笑得颠倒众女的俊脸“去。”

 “呃,汪小姐有点怕你,我—”他还想看戏。

 “出去。”声音轻若棉絮,不容置喙的意味却非常明显。

 他双手一摊“我走就是了,别气嘛!”爱莫能助地对汪楚嫣笑笑“没事的,不要怕,我先走了。”随即走向门边,心想着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不料—

 “关好。”冷声追着他身后而来,打破他想偷听的如意算盘。

 唉…鹰玄的眼睛小遍小,他有没有关紧门倒看得很仔细啊!

 *********

 “喀哒”一声,门确实扣上了。

 冷鹰玄看向战战兢兢的汪楚嫣,淡眉逐渐靠拢,再来是眉心发皱、冷眼越来越冷,颇有结冻的趋势。

 “好,我这就来了…”她拔起冻僵的双脚,一小步、一小步地朝他移动。

 “早知道就早点赴刑场了,也不会搞得他越来越生气。”汪楚嫣小子诏个没完,兀自叨念自己的不智,眼角瞥到手中的“罪证”不又是一阵叨念“惨了,这件外套是GUGGI的,搞不好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抵。”

 总算行到他桌前,她摆出讨好的笑脸,眼角却微微搐“总裁,我拿去洗好不好?洗得干干净净,一滴鼻涕也不留,顺便再烫得平平整整、洒上香水,保证比新的还要好。”

 冷鹰玄不理会她的急切,只是瞄瞄桌前的电脑椅,再瞄瞄身边的空位,没有回应她的意思。

 收到他的眼神讯号,汪楚嫣疑惑着,是要她搬动电脑椅吗?嗯,应该没错。

 她自信满满地付诸行动,三两下就把电脑椅挪到他指定的位置,然后在一旁等待他夸奖。

 然而,下一秒,冷鹰玄只是转过大椅正对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再瞥向电脑椅,继续用眼神发出下一道讯息。

 “总裁,你还没说这外套怎么办?”

 她害怕得不肯过去,盯着就在他身前、距离不到半条手臂的电脑椅,惊慌到不行,彷佛那是最恐怖的吃人怪兽,只要她碰到它一滴滴,就会被啃得半点不剩。

 忽然,一只白手伸向她,手心朝上。

 啊!他把手伸出来难不成是想向她…讨钱她猛地退后一步,频频摇头,哀声求道:“拜托啦,让我去洗,我很穷,没钱赔你的,我保证过了嘛,一定会洗得很干净、很干净的。”

 没反应?牙一咬,她忍下心痛“你要是不放心,我拿去送洗好不好?送洗费我出,不要叫我赔钱啦!”

 白手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一把扯过她紧抓不放的外套,丢到一旁“坐。”

 这意思是—“我不用赔?那坐在这里要干么?我的办公桌在那里耶!”他现在是生气加上不耐烦吧,她可不想自投罗网!

 白手缓慢地曲缩,眼看就要形成两颗大馒头,慌得她头点得坑谙掉“好好好,我这就坐了。”这总裁大概习惯别人乖乖听话,她最好牢记着点。

 她直、硬梆梆地端坐在电脑椅上,身后就是那尊大冰块,意识到那双冷眼正在自己身上扫瞄,寒意一点一滴地爬上背脊“哈啾!”生猛带劲的嚏震得她全身一晃。

 “咣!”一包卫生纸倏地从天而降,落到她腿上。

 “谢谢。”她出卫生纸摀住鼻子,如释重负“我还在担心鼻涕又要下来呢。”他真贴心。

 用力擤出一大坨鼻涕,包成水饺后,她小脚一蹭一蹬地旋转着电脑椅,直到和他面对面、脚尖对脚尖,才郑重地问:“其实你是个好人,对吗?”

 冷眸掠过一抹不自在,他照旧一声不吭,视线在她脸上转了几圈,最后停在那双跳动着感动和愧疚的圆眼上,在很深、很深的眼底,有股温暖徐徐漾开。

 他仍然不说话,可她话却很多,继续挑动他的不自在“昨天帮我撑伞,今天帮我盖被子,又不要我赔那贵得吓死人的外套,还免费提供卫生纸…说起来,你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冰冷无情嘛,嗯,话是少得恐怖没错,可也不算是坏人,我啊—”

 她扳着手指说得不亦乐乎,直到眼前景物旋转‮来起了‬,才戛然止声,换上惊慌的喳呼“怎么回事转我在转?完了!退烧葯!谁—”停了?

 身后飘来轻轻的气声,温暖的气息覆上耳际,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然后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傻事│电脑椅会转的嘛,她又不是‮道知不‬,还叫得凄惨落魄,同时也明白了那道气息是他在背后偷偷地取笑她。

 “怎么这样!是你突然把人家转来转去的,还笑人家!”她心有不甘地扭头怒嗔,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多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也忘了要怕他。

 说句良心话,他长得好看的,给人的感觉是冷了点,可那淡淡的眉、细长的眼睛、淡粉的薄,放在那张白晰的脸皮上,倒有几分像古画里那些风饮、乘云驾雾的神仙,虽离时下审美观中帅哥的标准有点距离,却另有一番味道。

 “转。”无视她忽然又变得呆茫的蠢样,冷鹰玄的单字诀重现江湖。

 汪楚嫣已经学乖了,她听话地乖乖转过头,坐直身子,尽管嘴上仍嘟嘟囔囔的“要说像神仙的话,你一定是专门给人家『厚』的雨神,老丢一个字让人家猜。”

 怎么莫名其妙扯到神仙了?冷鹰玄瞪着她的后脑勺,放弃寻求解释,也放任了好一阵子的手摸上那丛草。

 “哎哟!你干么啦!”感觉到发上的异样波动,她直觉地想回头,却被人拿手顶回去。

 她感受到他以手指当梳子,一下一下滑过她的发间,冰凉的手指不时碰到她的头皮,正巧她有点发烧,脑袋热晕晕的,那轻轻摩挲的凉意让她舒服得软了身子,自动把长发全到椅背后,再瘫倒在椅背上。

 冷鹰玄单手持握一把草,另一手则以白皙的长指轻缓梳开那丛凌乱,还青丝一片整齐柔顺。

 “嗯…上面,上面一点。”她半瞇着眼,软声呢喃。

 他则毫无异议地罩上她小巧的脑袋瓜子,另一手由上往下,在青丝上滑走、梳爬,似是爱极了掌心和指间的柔细触感,一遍又一遍地施以轻抚,薄微微上勾,眸光虽冷,却异常专注。

 “不对!”她微晃脑袋抗议着“要进去。”

 手上的动作一顿,冷鹰玄错愕不已。男人的生理本能让他想到另一件事上头去了…

 她不耐烦地催促“快点!把手指进去!”他‮不么怎‬摸了?凉意一消,头皮更热了。

 过了几秒,凉意来了,却略嫌僵硬,察觉气氛不太对,突然想起身后的是她的老板,而不是按摩师…她小舌一吐,缩缩脖子,心底暗忖不妙,撑起身子偏头观察他的脸色,果然有点僵硬,还有点红。

 “呃…你生气了?”都怪刚刚太舒服了,熊熊忘记他是顶头上司,而且还是最大尾的那一个,这下乐极生悲了!

 他局促地扫视她面对自己时总是惶恐的小脸,突然有种欺负小动物的罪恶感“没。”

 汪楚嫣用力盯着他瞧,直到确定他真的没在生气,才回过身,继续瘫倒在椅背上。

 “‮起不对‬,我有点发烧,脑袋晕晕热热的,你的手指冰冰的,摸在头皮上像在睡冰枕,舒服得令人叹息,我才忘了该有的礼貌…”

 他并无多‮么什说‬,只是又抬起手抚上那秀发…

 啊!他真是好人!他在帮她按摩头皮耶!

 哦!好舒服…她有预感这次的感冒会好得很快!

 决定了!谁敢再说他冰冷无情,她绝对冲第一个替他抱不平!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草早已变身,成了乌溜溜、滑顺顺的美丽秀发—

 冷鹰玄凝视着乌亮飘逸的得意之作,隐晦难解的笑意浮上稍稍融化的冷脸“去。”

 命令再度下达,只不过话多过猫的汪楚嫣却毫无反应。

 等了‮儿会一‬仍得不到回应,他才觉得事情不对劲,转过电脑椅一瞧—她睡着了,小脸上挂着足与感动的甜笑。

 他出神地望着,胃部陡地紧,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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