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衣婳逸全身放松,轻合上眼倚着大水桶,泡在雾气袅袅的热水当中,包裹着肩部伤口的布条已让她拆了下来。由京城到边关近月余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受了伤,使她精神委靡,想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小姐,你可得小心痹篇伤口,否则会泡疼的。”云雩准备着衣婳逸待会儿要换上的衣衫,叮嘱道。
小王爷离帐前没特别
代,可云雩知道得好好照顾小姐,倘若小姐有个不适,小王爷准唯她是问。当丫环的首要之道便是学会察言观
,在主子尚未开口前,就明白主子要的是什么,且办得妥妥当当,如此方能讨得主子
心又不易受到责罚。
不知该说幸抑或是不幸,顶上两位主子的脾
各有怪异之处,一个老是漫不经心爱惹人生气;一个则冷若冰霜,对人爱理不理。虽然两位主子从不针对她,不过她在一旁见着他们针锋相对的情形总会冷汗直冒,暗自庆幸箭靶不是她。
衣婳逸轻轻哼了声,算是回答云雩,云雩不以为意,反正她早习惯衣婳逸不爱开口说话的个性。纵然服侍衣婳逸多年,可却未曾听衣婳逸主动与她分享心情,就连闲聊都很少,反倒是小王爷说的话还比衣婳逸要多,是以她看着衣婳逸时,常会觉得衣婳逸仅有躯壳在此,实际上她的魂魄早已飞驰至千里外。
“打从小王爷与小姐受伤归来,大罗将军便派小罗将军率人到沙漠中,说是要揪出‘荒漠苍狼’一干人让小王爷和小姐出出气。”云雩报告着外头发生的事,外头一队队将士严整出发来回奔波,不知情的人见着会以为要和邻国开战了,而非仅仅抓一干沙漠盗匪。
“是吗?”听到“荒漠苍狼”的名号,衣婳逸倏地睁开眼,她对“荒漠苍狼”有更多的厌恶,他那副对她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她打从心底感到不舒坦。她憎恶被人当货品看待,她是个人,不是任何人说给就给、说抢就抢的货物!
“是啊,也不知小罗将军能不能真抓到‘荒漠苍狼’?”依云雩看,可能
微乎其微。小罗将军要真有本事,早就抓到人了,哪会等到皇上派小王爷带着骑兵过来才逮着人?
“我瞧过那小罗将军几次,他来起看没大罗将军威风,不过给人的感觉要比大罗将军好相处。”更重要的是,云雩发现小罗将军总有意无意在营帐附近徘徊,想也知道他图的是什么,可惜衣婳逸受了伤,一直在昏睡中,根本就不可能顺如小罗将军的心意,和他在帐外来个不期而遇。
“是吗?”衣婳逸对罗力辅没啥印象,也不想费力回想他的模样,因为他和她是不相关的人。
“小姐,说实话,小王爷他真的很关心你,像这回你受了伤,小王爷可是不眠不休地守在
榻边,这样的小王爷奴婢可从未见过。”云雩说着兰墨尘的好话,目的是希望他们两人
后别再有争吵,就算真受不了小王爷莫名其妙的玩笑,也可以想想今
小王爷待她的好而忍下。
衣婳逸抿
不搭话,她当然知道兰墨尘守着她,内心的感受很是复杂,甚至是感到
惘,一整颗心
糟糟的,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偏生做不到,兰墨尘的的确确守在她身畔,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如云雩所言,兰墨尘真的变得很不像他,平时他哪会温柔地搂着她、哄她睡,难道真因为她受了伤,使他有了改变?
他感到愧疚?不,不可能!旁人为他牺牲,在他的认知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岂会因为她受了点轻伤就感到愧疚。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改变了?
“小王爷平时看来涸岂傲,其实人还不坏。”至少没做过伤天书理的事来,依凭他的家世,真要做出伤天书理的事,也没人敢拿他怎样,比起京里一些权贵富豪子弟,他是好上太多了。
“你怎么老是谈他?”她的心已经够
了,不想再听见有关兰墨尘的事,至少暂时不想听。
“反正就闲着嘛!谈谈小王爷也没啥不好,不是吗?”云雩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完蛋!她拚命说小王爷的好话,会不会招来反效果,反而使小姐和小王爷更加水火不容?
不,不会的!凡是有良心之人,都不会跟待自己好的人翻脸,相信衣婳逸也不会例外才是。
“我不想谈他。”衣婳逸拨弄着水淡然道。
“那不谈小王爷要谈什么呢?”要她闭上嘴不说话,她可是会闷得发慌。
“什么都不谈。”
“小姐,别这样,你也知道我很爱说话,从前在京里你不跟我说,王府里还有其他丫环可以陪我说个够,可现下来到了荒漠,这里都是男人,女人就咱们两个,你总不会要我去找伙夫或是其他人聊吧?”云雩可怜兮兮地看着衣婳逸。
云雾有着圆滚滚的大眼,当她可怜兮兮地盯着人看时,就像只遭人遗弃的小狈,教人见了于心不忍。衣婳逸非铁石心肠之人,无法真狠下心来拒绝云雩的要求,唯有竖白旗投降。
“好吧!随你爱么什说就么什说。”她输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云雩马上变换表情,笑眯了眼。
看着云雩眉开眼笑的可爱模样,衣婳逸不由自主地跟着绽放笑颜。面对笑得如此可爱的云雩,她法办没再板着张晚娘脸孔。
“你们在么什说?笑得这么开心。”不知何时,兰墨尘突然出现在屏风后,眼眸盛着笑意,盯着肩头
的衣婳逸看。可惜木桶内洒满了花办,让他无法瞧清水面下姣好的身段,一
眼福。
“小王爷。”云雩听见他到来,屈膝一福。
“你先出去吧。”
“是。”云雩欠身离去。
衣婳逸想要遮掩以免春光外
,随即想到她的身子他并非没瞧过,倘若遮掩了,恐怕会招来他的嘲弄,于是她要自己冷静下来,当作身上其实早穿戴好衣衫,他什么都没瞧见。
饶是拚命想掩饰不安,可脸皮终究是薄得
漏了秘密,一抹红霞悄然袭上双颊,令她整个人来起看娇
滴。
“你还没有告诉我,刚刚和云雩在聊什么?为何会笑得这样开心。”兰墨尘的眼瞳变得深邃
人,他来到澡桶边,以手
拨着水试温度。
“你做什么?”衣婳逸倒
了口气,试着以平稳的口吻问。
“不就试水温嘛!我怕你一身娇
的肌肤让水给烫着了。”兰墨尘笑得好不无辜,就像只乖顺的羊儿,而非准备扑击羊儿的饿狼。
“水温刚好,一点儿也不烫。”所以别再试了!她真怕水面上的花瓣全让他给拨开来。
“是嘛!”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得非常
恶,紧跟着开始动手
去身上的衣袍。
“你在做什么?”衣婳逸瞪大了眼问,语气带点惊慌。
“洗澡啊!”“可是我已经在洗了。”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不会自私得不让我洗吧?你瞧我满身尘土,不洗干净,我可是会浑身不自在的。”
“好,那我让给你洗。”尘土?他一身光洁,连营地都没走出,哪来的尘土?
衣婳逸摆脸色给他瞧,要他非礼勿视,好让她起身穿衣。
“那谁来帮我擦背?”面对她,兰墨尘从来就不打算当正人君子。
“我穿好衣衫就帮你。”他这模样和地痞
氓有何差别?教她想抹去他脸上那无赖般的笑容。
“穿上衣衫还是会弄
,所以不必麻烦了。”转眼间,兰墨尘已迅速除下身上的衣衫,结实
瘦、无一丝赘
的身躯大方地呈现在她眼前。
衣婳逸垂首,假装突然对水面上的花办很感兴趣地拨弄着。
兰墨尘跨入澡桶与她面对面,澡桶内的水因他的加入而溢出泼洒。
不看他!不看他!不要抬眼看他!
“不么怎说话?不会是害羞了吧?”兰墨尘故意逗她,她实在也有趣,天天与他同
共枕,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了,她却仍是会害羞。
“谁害羞了?我不过是懒得瞧你。”衣婳逸以轻蔑的口吻反击,打死都不承认她在害羞。
“不是害羞就好,不然我真会误以为你的胆子就像老鼠的胆子一般大小。”兰墨尘拨了些水泼向
肌。
他的话教衣婳逸气得牙
的,本来是打算起身让他独自泡个够,可为免落他口实,嘲笑她的胆子和老鼠的胆子一般大,所以无论如何,都得镇定如常地和他面对面泡着。
“帮我洗吧!”兰墨尘扔了块布巾给她。
不管心中有诸多不满,她这是拿了过来,擦拭起他的
膛。
“你果然很讨厌我。”他长叹了口气,一脸伤心。
“什么?”她一愣,停下擦拭他
膛的动作。
“如果不是讨厌我,你怎么会像洗锅碗瓢盆般,这么用力地擦着我的
膛?”他指出事实来。
经他这么一说,这才发现他的
膛果真快被她擦下一层皮来,她歉然的不多加思考,纤纤素手立即轻柔地抚着他的
膛。
温柔的抚触教兰墨尘身体一僵,苦笑地看着她。不该和她一块儿泡在澡桶里的,他的自制力没想象中的好,软玉温香就在身前,要如何坐怀不
,忍着不一亲芳泽?
乌亮的发丝披泻而下,滑顺过他的
膛,让他全身变得更为僵硬
感,而身下的某一处正火热悸动着。
衣婳逸总算察觉到他的异样,右掌火速自他的
膛缩回,装作什么事有没都。
“看来我是在自讨苦吃。”他自嘲笑着。
“…”她一时词穷,不知该么什说,不如什么都别说。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兰墨尘改背对着她,要她擦背。
衣婳逸意会地再拾起水中的布巾轻轻为他拭背,凝望着他宽广的背脊,她竟衍生想将脸轻轻靠在上面的念头,随即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用力甩甩头,试图甩去不该有的遐想。
水温好像愈来愈高了,她的身子也跟着发烫,但不该是这样的,她已泡了好儿会一,照道理说,水温该是下降才对,可自他加入后,水温却不降反升,她好似坐在一锅滚水当中,焦躁不安,却又极其渴望着。
不对!不对!她绝对是犯糊涂了,否则怎么会不断地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怎么会忘了她讨厌他,一直都很讨厌,她不该想着要倚靠在他的背脊,臣服在结实的
膛之中。
一定是受伤的缘故,才会让她变了样,再不然就是泡太久,以至于脑子开始胡思
想,待过些时
,伤好了之后,就不会再有相同的想法了。
“怎么都不说话?在想什么?”兰墨尘强自按捺下狂放的
望,不想为了贪图一时的
愉而撕裂她的伤。
“没什么。”她死都没脸告诉他,关于之前心中的想法。
“想听听我今天都在做什么吗?”他起了个话题以改变注意力。
“好。”她需要一些无聊的话题来冷却下窜上心头的火苗。
他们俩都得这么做,方脑扑制住泛滥的情
,不教
望冲昏了头。
可任兰墨尘平铺直述着今
所做的事,终究还是骗不了
感的知觉,他的每一
神经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就在身后,每一记呼息都可以
取到来自她身上的芳馨,再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她待在他身边已像是呼吸那样自然,有他,就该有她。
兰墨尘说的话听进她耳里倒成了耳边风,明明每个字都听了,偏就是上不了心。为何一直没发现他的嗓音是如此低沉好听?为何一直没发现他的背脊其实可以撑起一片天?为何没发现,从以前到现在她总是偷偷凝望着他的背影?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当她偷偷凝望着他时,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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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小镇遥遥不及京畿的繁华热闹,但也足以教在营区闷了许多
的云雩开心,小贩所贩卖的每一个小物件她都很感兴趣,摸摸看看便花去不少时间。
云雩美其名是陪衣婳逸到小镇逛逛透透气,实际上真正相陪的人该算是衣婳逸,她对于小贩所贩售的物件并不感兴趣,对这座小镇亦不好奇,是见这些
活泼的云雩着实闷坏了,这才提议到离营区最近的小镇逛逛,让云雩开心、开心。
“小姐,你瞧这里有许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呢!”一条不够长的小街也够云雩逛的了。
衣婳逸淡淡一笑,由着云雩爱逛啥就逛啥,反正左右无事,出来走走也好。她过人的美貌在街上立即引来众家男子的目光追逐,对于旁人惊
的目光,衣婳逸早就习以为常,何况他们仅是盯着她看,并未有唐突的举动,因此无须大惊小敝。
宝来镇是座古朴的小镇,镇上的居民看来也都像是老实人,乐天知命,脸上挂着诚恳的笑容。这里虽没有京城的紧华,却也没有京城的狡诈多变,让衣婳逸打从心里就喜欢这个地方。
云雩欢迎快喜地逛着,也回头留意衣婳逸的表情,她来起看似乎心情不错,看来央求小姐到镇上来逛是对的。
两人逛了好儿会一,这才找了家镇上唯一的一间小客栈坐下来喝杯茶、歇歇腿。
小二见她们上门,马上帮她们将马儿牵到一旁喂食马秣,她们人尚未踏进客栈,便已听到里头传来的喧闹调笑声,待走进客栈,便瞧见一名军官正在调戏一名年轻的姑娘。
“我说双儿,让军爷我看中是你的好福气,你何必每次都扭扭捏捏?不如乖乖从了我,军爷我包你有得吃、有得睡!哈哈哈!”马大威搂着双儿的
肢调戏着。
“马爷,请你放开我!”双儿又羞又忿,都快淌下泪来了。平
马大威上门,她总是先接到小二哥的通知,连忙躲开,谁知今儿个动作不够快,让马大威逮个正着,以至于落入他手中,遭受他的调戏。
“马爷,请你放开我家闺女儿,她年纪尚小,小老儿可还舍不得将她许了人家啊!为了向马爷和各位军爷赔罪,今天这一桌算在小老儿头上!”掌柜的吓白丫脸,恳求马大威放了双儿一马,双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可让马大威给糟蹋了!
“呿!军爷我正和双儿说话,岂有你
嘴的分儿!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娶她为
,不过是要她跟了我,你急什么?待军爷我玩腻了,自会把闺女儿还给你,到时你便可以将她许给别人当媳妇儿了。”马大灭摆明了欺负人,仗着是罗良刚的副将,在这边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敢说一句他的不是?他是吃定掌柜父女了!
马大威的随行军官闻言跟着哈哈朗笑,眼底尽是轻蔑,这些个愚蠢的百姓也不想想他们驻扎在此是来保护他们的,竟不好好侍候,还敢拿乔,可别惹恼了他们,他们若是恼了,将众人打瘸打瘫,可怪不得军爷们。
客栈内许多听了马大威狂放言词的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外人皆说罗良刚治军严整,手下不敢胡乱扰民,可罗良刚约束得了大部分的将卒,偏偏却约束不了嚣张的马大威,对马大威在外的言行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他和马大威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对马大威便会多有容忍,只要不太过分,罗良刚便不干预。
镇民不由得感慨万千,朝廷派这些军爷是来保护他们的,怎知最会鱼
乡民的正是这群作威作福的军爷。从前曾有人看不过眼,跳出来大抱不平,结果不是被打个半死,就是随便让人安了个罪名下狱,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了。
“马爷,您这不摆明了欺负我们嘛!”掌柜的难过得老泪纵横。
“这些个恶人!”小二哥尽管忿忿不平,可也不敢大声骂出,只敢在嘴边小声怒骂。
衣婳逸与云雩瞧见马大威嚣张地调戏良家妇女,人个两皆是心中有气,衣婳逸更是俏颜一凛。
“不错,本军爷就是欺负你们!我说双儿,你今天就准备和我
房吧!”马大爷
笑,吃豆腐地摸了双儿的脸一把。
“不要!”双儿哭着拒绝。
“拿开你的臭手!”衣婳逸冷然怒喝。
“对!你还不快快放了这位姑娘!”云雩站在衣婳逸身边助阵。
“谁那么大胆!耙来管军爷的事?”马大威浓眉一揪,准备好好教训来人,可当他看见衣婳逸绝美的容颜时,整个人飘飘然,不自觉地松开了对双儿的钳制,眼巴巴地望着衣婳逸,口水都要
下来了。
双儿甫获得自由,马上逃回父亲怀中,颤抖着身子悲伤垂泪。
马大威站来起了,将衣婳逸从头到尾打量过一遍后,啧啧出声。美!真是太美了!他马大威活了大半辈子,可不曾见过这样美的女人,看得他心
难耐,双儿和她比简直就像杯白开水,淡而无味。
“呵,你是打哪儿来的小娘儿们?不会是从‘畅
院’跑出来的吧?”马大威故意诬指她为
院的
女,哈哈大笑。
他
的!他为了帮罗良刚办事,离开边关个把个月,到想没一回来就能撞见个俏生生的美人儿,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我看把她送回‘畅
院’前,可得要她陪大伙儿乐乐才行!”一旁的军官出着馊主意。
“哈哈!好主意!”马大威笑得好乐。
“你们胆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他们一行人态度嚣张,让云雩气坏了。
“哟!小丫头生气了!这小丫头长得也不赖,不如就将她赏给各位弟兄吧!”马大威自以为是地分配着。
“你们!”云雩圆目瞠视,得不恨将他们一个个的头都给拧下来,瞧他们往后还敢不敢再仗势欺人。
“姑娘,你们还是快走吧,这些人咱们惹不起啊!”掌柜的不忍见有人因他们父女俩而受伤害,忙着要她们离去。
“谁准你说话来着!”马大威一拳就要打向不识相的掌柜脸上。
“别打我爹!”双儿掩面惊呼。马大威的拳头尚未碰到掌柜的脸,衣婳逸已迅速取下
际的落霞软剑出手相救,剑光闪耀,马大威心头一惊,拳头忙转向,格挡寒光四起的落霞软剑,他的人见着衣婳逸出剑,立即抄起家伙帮助马大威。
云雩不想连累衣婳逸,忙躲到一旁,免得衣婳逸教训起恶人时会绑手绑脚,施展不开。
“好哇!原来是个练家子,难怪敢多管闲事!”马大威压
儿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她的剑招是要好看的。
“马爷,或许她是江洋大盗,咱们不如把她抓回去好生拷问一番!”马大威的部众照老规矩,随意安了她一个罪名,至于他们要如何拷问?嘿嘿嘿!只可意会,不许言传啊!
“有道理!待我将她抓回,瞧她有啥话好说的!”马大威自以为抓住她是易如反掌。
几个大男人围住她刀剑招呼,可碍于马大威对她起了
心,所以他们皆不敢真的砍伤她,如此一来,有所顾忌的他们便手脚局促;反观衣婳逸心无旁骛,剑招如行云
水,招无虚发,打得马大威几人节节败退,纷纷受了伤。
马大威等人见她剑招高明灵巧,若他们再怕会伤了她,恐怕连项上人头都得送给了她,于是几个人扬声怒喝,刀刀剑剑齐向她砍杀去。
虽然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与她拚杀,却仍不被她放在眼里。比起之前“荒漠苍狼”那一行人,他们算是大脓包。
“小姐,小心哪!”云雩在一旁加油,小小地为她担心。
“姑娘,你家小姐会没事吧?”掌柜的来到云雩身边问。
“没事的,她可以打倒这些个坏人。”云雩好不骄傲。
“可是她打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马大威啊!马大威可是大罗将军的副将,这事儿若传到大罗将军耳里,可就完了!”小二哥担心得很。俗话说得好,民不舆官斗,百姓再怎么厉害,怎么斗得过手握权势的宫爷呢!
“他是大罗将军的副将是吗?大罗将军可知道他的副将在外头都干了些什么?”
“这…咱们可就道知不了。”掌柜的和小二哥面面相觑。
“你家小姐肯出手相救,我们心下很是戚
,可也不希望替小姐带来麻烦。”双儿垂着泪,就怕恩人会惹来麻烦。道知要马大威在此作威作福已久,众人皆拿他没辙,连官府都充耳不闻,那位姑娘真有办法制住马大威吗?
“你们放心,大罗将军可没那胆找我家小姐麻烦!”
听云雩说得有自信,众人这才更仔细地看过衣婳逸的装扮。她绝对是出自于富贵之家,因方圆百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也没她那身精致的行头,想来她们的来头不小,才会不将马大威放在眼里,掌柜的他们这才放下心。
“好刁的娘儿们!”马大威想到他乃堂堂副将,竟会拿区区一名弱女子莫可奈何,面子着实挂不住,唯有耍要嘴皮于,好教旁人误以为他马大威不是打不过她,是不屑为之。
“马爷放心,她横不了多久的!”明明已是被打得左闪右躲,大话仍得说,逞一下威风。
云雩听他们兀自大言不惭,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人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明明都已经输得
七八糟了,居然还有脸说大话,真有他们的!
马大威他们所说的话,衣婳逸皆不予理会,她的剑招愈使愈快,将马大威一干人耍得团团转。他们是该被好好地教训一顿,教他们知道往后不得再欺负善良老百姓。
马大威深怕她那无所不至的长剑会在他身上刺出窟窿,为了躲避如影随形的剑尖,已累出一身汗来,体力亦渐感不支。再这么下去,他不被杀死也会累死的!
不只马大威一人如此,其余官兵也被衣婳逸手中的剑
得东逃西窜,胡乱窜逃的结果是几个人撞在一块儿,跌坐在地,好不愧狈。
在旁边观看的众人见了他们的狼狈样,无不嗤笑出声。马大威一干人鱼
乡民、作威作福,今
亲眼看到他们被一名貌美女子耍得团团转,如何不大快人心?
云雩见状,开心地拍手叫好。
衣婳逸不愿与他们耗太多时间,倏地使了个俐落好看的剑花,旁人根本来不及细看,便听见马大威等人呼喊出声,全部倒坐在地,手中的兵器亦散了一地,左手则紧握住右腕,依稀可见鲜血淌下。
“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出手杀伤朝廷命官!有胆子就报上名来,我非让道知你本军爷的厉害不可!”此仇不报不为人!受了伤的马大威恨得牙
的。他半生军马,今
竟栽在个娘儿们手上,这事儿若传去出了,
后他在边城要如何立足?
“凭你也配知道我家小姐的闺名?”云雩冷哼,睨了他们一眼。
“他
的!怎么?没胆子说吗?”其余受伤的官兵跟着叫嚣,同样暗暗发誓若让他们逮着机会,非得让这个女人好看不可。
衣炉逸冷然看了他们一眼,朱
微启,无畏地要报上姓名。这些人存的是什么心,她自是明白得很,可她一点儿都不怕。
“兰墨尘。”兰墨尘自外头潇洒地走进客栈,扬着笑代衣婳逸报上名号。
兰墨尘身后带着陈之成,陈之成并未穿上军装,而是着一般的衣衫,兰墨尘则是老样子,华贵的衣着显示出显赫不凡的家世。
兰墨尘突然的出现教衣婳逸感到讶异,他怎么会出现?又怎么会知道她人在这里?他…是来找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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