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如往常,岑星在整理好三百三十五份的报纸后,就先将其中一百份报纸快速卷起来,装进塑胶袋里捆好。
她将报纸分成四大叠,一叠放在车篮里,两叠放进单车后座两侧的防水帆布袋,一叠就夹在后座。
才要骑上单车,后方有人喊住她。
“小岑。”
“是,组长叔叔。”
“这四个新订户给你送。”组长把手中纸张连同四份报纸递给她。
“谢谢组长叔叔!”笑扬眼,她接下纸张,看见地址正是别墅区订户,就把报纸卷好
进塑胶袋里,连同之前的百份卷报放一起。
“会不会太重了?”组长皱眉看着她已经被
得没气的单车轮胎。
“不会、不会。”嘴角一扬,她摇摇头。
“那你小心一点。”
“是,组长叔叔,再见。”
三百三十九份的报纸是真的很重,单车都快载不动了,可是,她不能要求减量,因为这是按件计酬的工作,多送才能多赚,钱是不多,但总是钱。
所以,她不仅不能说苦、不能喊累,她还要感谢组长叔叔赏她饭吃。
紧抿柔
,振奋起精神,岑星跳上单车,依循固定送报路线,载着沉重的报纸,
门
路地在骑楼巷道间派送发报,而后再骑往邻近几栋大楼。
七点三十分左右,她送完两百三十五份报纸,
着气载着最后的百余份报纸,骑往两公里外的名人豪宅别墅区。
通过别墅大门保全人员的高科技仪器检查,岑星沿着宽敞笔直的别墅专用车道,进入自成一区的豪宅世界。
看着沿途经过细心维护的花草林木,看着一栋栋的超豪华别墅,岑星骑在凉凉晨风中,将车篮里一份份卷报,用力抛过订户高高的铁门内。
送了快八年的报纸,现在的她可经由卷报落地声,轻易辨识报落何处。
像“咚”就是准确落在草坪上“砰”是落在柏油车道上“碰”是砸中花园里的石头“铿”则是打中草坪上的洒水器。
三十分钟过去,终于,只剩最后十份订报。
咚、咚、咚…岑星猛踩踏板,加快车速,努力地抛、用力地抛。
可抛着、抛着,一声怪异声响,在她用力甩抛出最后一份卷报时,突兀地传进她耳里…
啪!咦?闻声,岑星停下单车,讶然回首,柳眉微扬,眼色好奇。
那是什么声音?她怎从没听过?
************
“Shit!”
罢自公园慢跑回来的贝克·莫里纳,再怎么想也到想没,有一天自己会被天外飞来的一份卷报,砸个正着。
“还傻在那儿做什么?快出去逮人啊!”跟在他身后的尼可,眼见飞天报纸砸中主子,吓得魂不附体,急命三名手下速速出去逮祸首。
“是!”到想没主子会被偷袭的三人,一回过神,开门就快步往外冲。
“老大,你没事吧?”冒着冷汗,尼可小心走近他。
“你说呢!?”捣着被狠狠砸中的后脑,看着地上的凶器,他咬牙道。
妈的,他这几天是被衰神附身了吗?
先是为了俄罗斯建材迟
的事,在莫斯科专案的视讯会议上,被那四个该死的家伙,狠狠奚落了一顿。
再来,道知不是太过巧合,还是那个办事不力的死猪头,为了
身而故意使出苦
计,竟然一回到台湾就出车祸被抬进医院,害他只得取消一切既定的工作行程,亲自赶来台湾为他收拾烂摊子。
什么?如果他不想来,可以派副执行长接手处理?废话!这他也知道。
但问题是在这紧急时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莫斯科专案的工程内容,若派由他人接手,这个烂摊子肯定要再烂它个十天半个月。
与其让它继续摆烂下去,影响集团商誉,那他还不如亲自跑一趟,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办法摆平眼前一切问题。
直到昨天晚上,他总算搞定一切,心情愉快得不得了,便想趁机休个几天假。
可是现在…捣着被狠狠砸中的后脑,贝克一把抄起草坪上的卷报,火大冲出门。真是的妈他王八蛋!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用报纸砸我!?”就算他近
楣星高照,也不该这样惹他,真是太过分了!
“给我滚出来,单挑!”怒身站到铁门前,贝克怒挥手中卷报,怒吼着带有浓浓异国口音的中文,向对方下战书。
听到主子喊出单挑,四名随扈面面相觑,回头看向身后一脸无辜、
受惊吓的漂亮女生。
好…好凶!被三名高壮大汉挡住视线,看不见前方情况的岑星,被狂如狮吼的叫骂声,吓得倒退好几步。
岑星直觉转身就想逃跑,想当一切不曾发生过,可还没转身,她就已经打消逃跑的念头。
因为她怕这个口气很凶的有钱订户,很可能会因为逮不到砸他的人,就小鼻子、小眼睛地跑去跟派报社老板告状,这样她会害到组长叔叔的。
想跑又不敢跑的岑星,隔着三名随扈偷偷瞧着坏脾气的订户。
忽地,她霍瞠清瞳,愕看前方有着一头灿烂金发、蓝眼睛,体格高大
拔的贝克·莫里纳。
身着无袖运动短衫、短
,理着一头帅气短发的他,有着一副结实健壮的好体格,与一张远比阳光还要耀眼的俊朗帅颜。
潇洒、帅气的他,就像是从爱情里走出来的欧洲王子,教岑星看得目不转睛,直到另一道男声响起…
“老大,请冷静。”尼克转看四周,以西语低声提醒。
“冷静!?”贝克瞠大眼,用中文大声吼他“对方都已经欺到我头上了,你还要我冷静?有没有搞错啊!”“但是你有着西班牙皇室的身分,地位不同于常人。”
“妈的,难道出身皇家贵族就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气到最高点,他飙出一串
采的西班牙国骂。
“老大,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被台风尾扫到,尼可
哭无泪。
“只是什么!?你别忘了,这里是台湾,不是西班牙,所以,你别想再拿皇室那套的妈他烂规矩来
我,给我闪边去!”
狠狠瞪退还想继续跟他说教的尼可,贝克·莫里纳一转头,就怒言质问前面三个站得像三座山的随扈。
“说,那个瞎了狗眼,该死、欠揍又欠砍的小混蛋,人在哪里!?”没看到三人身后的岑星,贝克眯起雷达眼,一心想找到祸首。
“老大,那个小混蛋就在…就在…”三人内心挣扎,道知不是否该把身后的漂亮女生,送给他们向来崇尚暴力美学的主子摧残。
虽然几人话中夹杂着西语,但岑星却听懂六七成;因为晚上她就在杨妈妈开的西班牙料理餐厅打工,跟西裔的杨爸爸及客人学了不少西语会话。
只是这一刻,她真的、真的很希望,自己一点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因为刚她丢出去的报纸,不仅砸到了人,而且,砸到的还是一个西班牙皇室贵族。
怎么办!?她会不会被控袭击国外贵宾?会不会被控破坏国家外
?会不会被他们抓去关?
岑星越想越害怕,咬了咬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鼓起所有勇气,硬着头皮,自三人身后走出来自首。
“对、起不对!”神色紧张的岑星,低着头,弯
九十度。
“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K到你,是我笨,我是小混蛋!”骂着自己,讨好着他,岑星希望自首就可以无罪开释。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小混蛋?”一转身,扬眼,对上正抬起素颜的岑星,贝克飙扬的吼声瞬间中断,心中怒火也莫名消退无踪。
罢用报纸狠K他的小混蛋,就是这个五官精致的小女生!?映入眼底的白净素颜,教贝克有些意外。
他看过不少漂亮的东方美女,可就是没见过有人长得像她这般清新、自然,就好像天使般的完美、纯净。
看看她,肌肤白皙似雪,及肩直发乌黑柔亮,清瞳晶亮有神,秀
鼻尖下的红菱
角,就似上了一层
般的
人。
见贝克·莫里纳怔立原地没反应,岑星以为他听不懂她的中文。
“是,我是小混蛋。”她改以西语道歉“大哥哥骂的对,骂的好,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K你的,起不对,真的很起不对,请你原谅我!”
她尚称流利的西语能力,教贝克与尼可几人为之意外,但,不在意她的西语说的好不好,贝克·莫里纳一对墨蓝的眼,只盯着她的脸看。
“尼可,过来!”他唤来身后的随扈。
“是。”
“她很漂亮可爱,是吧?”
“是啊,老大,我看她明眸皓齿,清新可人,简直就漂亮可爱极了。”
“老大,你看她有几分?”随扈A凑上前。难得有个小女生,让他家主子这么感兴趣,可见她在他心中分数一定
高的。
“几分?”磨蹭着下巴,贝克眯眼上下打量她,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对上她的清亮黑瞳,看她精致漂亮的五官,他点头。
但,视线才往下移,他浓眉一皱。
“老大?”
安静。
“老大?”看他表情怪异,几名随扈围向他,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盯着因被他们几人瞧得脸红,而手足无措的岑星。
“十分。”终于,一个数字从他尊贵的口中,慢慢吐出来。
“哇!”尼可愣了下,但马上赞叹点头,迫不及待转达好消息“这位小妹妹,我家主子对你印象很好,给你满分十分喔!”
“真的吗?”岑星颊
羞红,怯怯地笑着。
“假的。”贝克没好气地道。
“老大?”
“还差九十分。”
“咦?”“满分是一百分啦,笨!”冷眼瞪过去。
“但你刚刚明明夸她漂亮又可爱!”众人气服不。
“她是漂亮,所以脸蛋十分,这样有问题吗?蠢。”
“啊?她脸蛋就占了十分?”四人呆住“那…她的身材?”
一转头,对上她清亮黑瞳,贝克不自觉地对她微笑,但,看见她太过纤瘦的身子,微笑消失,变脸。
“零分!”
零分?自尊心受到严重创伤的岑星,不敢说话也不敢抗议,她低下头。
“老大,这分数太苛了吧?”四人瞠眼,不敢相信。
“是你们要我打分数的,我打零分,你们又有意见?你们当我傻子,耍着玩啊?”他表情万分不
。
“不是、不是!老大,你别生气,听我说!”尼可急忙解释“我们只是认为那个莎莉金来起看就比她瘦,可是,你给的分数也没这么低。”
“对呀、对呀!”一旁的三个大男人猛点头。
莎莉金是一心想嫁给他家主子,当上皇室三王妃的贵族之女,之前还藉由皇后的关系与命令,占住总裁秘书的职缺,气得他家主子当场翻桌。
不过,是不那重点,重点是她为保有窈窕身段,拚命瘦身减重,减到现在身高一六五公分的她,体重只有三十三公斤,来起看就是一脸的病态。
但眼前这女生,来起看虽然娇娇弱弱的,可是,就一副健康模样,瞧起来相当顺眼、舒服。
“她跟莎莉金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没人懂。
“就…”说不出个所以然,贝克变脸,骂道:“罗嗦!我说她零分就零分,不
的、有意见的,全部给我站出来,单挑!”
四人顿时噤声,后退,满是同情地看着表情受伤又尴尬的岑星。
“小姐,你别太难过。”几人好心想安慰她。
“是,道知我,我不会太难过的。”岑星微扯
角,点头。
她的反应数四人与贝克同扬眉,不生气?也不难过?
“那也别太在意。”四人故意道。
“是,道知我。”她听话再点头。
“也千万别想太多。”
“是,道知我,我不会想太多的。”藏起难过,她笑眯眼。
眼见四人一再对岑星释出善意,摆明了就是想拐她,贝克脸色难看,但四人却看她看得好乐。
呵,漂亮女生不只可爱,还很听话、很乖,乖到让他们更想安慰她。
“小妹妹,你真的不必太难过,会零分不是你的错,是我家主子比较喜欢来起看
的女生,所以对太瘦的女生,他一直都很有意见。”尼可话声才落下,一记狠拳已经朝他呼过来,砰!“啊!?”岑星瞠大黑瞳,惊捣柔
,愕看突然变
狗的尼可。
“老大!?”捣住痛眼,尼可痛得直跳脚。
“不是她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贝克蓝眸一眯,拳头一握,就又想呼过去。“你搞不清楚状况啊!”心情超不
的贝克,转头死瞪祸水红颜。
哼,也不过是一个漂亮、可爱的送报小女生而已,值得他们几个这么关心吗?还为她跟他作对、扯他后腿!?
再狠瞪岑星几眼,贝克发现自己看不出她的年纪。
“说,几岁!?”他口气很差。
“十…十…”被他一瞪,岑星不自觉地颤抖。
“十岁?”白眼一翻,他没好气地瞪向尼可等四人。还真是一群瞎了眼的死变态,居然连十岁的小妹妹也想染指。
“不是,我、我十七岁了。”她紧张地小声更正。
“十七岁?你有十七岁!?”贝克质疑,再次仔细打量她。
久久之后…
“见鬼了,还真是看不出来。”
“我真的十七岁了!”她鼓起勇气道。
“说你这样子是十七岁!?拜托,谁信你啊?”看她身材,贝克嗤笑一声“说你是十岁,还没发育的小女生,还比较多人愿意相信。”
“可是我…”她想抗议,但见到他凶恶的眼神,她
下所有的话。
“不是我不信,你看看你自己,根本就是一副还没发育的鬼样子!”抓过她,转动她的身子,贝克·莫里纳看得直摇头。
“该凸的没凸,该翘的没翘,全身上下还都是骨头,没几两
,我看等风再大一点,就可以在你身上绑绳子,把你当风筝放了。”
他这可不是在打击她的自信心,他只是习惯实话实说而已。
“说真的,我跑遍全球数十个国家,还真没看过一个比你更骨感的女生了,你啊真是…有够的看难。”他语调嫌恶,目光鄙视。
一旁四名随扈听得好惊讶。跟他身边十数年,他们从没听过他对哪个女人说过这么狠的话。
“女生嘛,就是要有
,来起看才会圆润、可爱,有福气,而不是像你这样瘦巴巴的,活像是一副可怕的骷髅。”不明所以的,贝克对她完全不符自己喜好的体态,有十足的偏见。
“不过,像骷髅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满街跑?干嘛,想吓人啊?”
说太多话,口很渴,贝克接过随扈递来的矿泉水,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喝完水,他继续说、继说骂,等说够了、骂完了,贝克这才发现一直挨骂的她,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没回过他。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他等着她的回应。
但,等了又等,他还是没等到她一句应声。
真是欠骂,居然敢不回答他的话,又低头不看他,他长得很难看吗!?
动了气,贝克霍然出手勾起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
可,下秒钟,他后悔了。
意外对上她泛泪、盈满委屈的泪瞳,贝克傻瞠双眼,呆立原地。
突然,一句戏谑自他身后左邻住户处传来。
“贝克,你把人家小妹妹弄哭了。”
意外听到熟悉声音,贝克·莫里纳陡然转身,像活见鬼似地看着应该在义大利当黑手
老大的洛凯。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在他家隔壁?有没搞错啊!
“老大,不只他在,其他两个也在。”尼可凑近他,小声道。
“什么?其他两个也在?”贝克瞪眼朝尼可手指方向看去。
果然,除了俄罗斯那个惹人厌的病美男费斯·柯古拉没出现外,另外三个讨厌鬼都到齐了。
多年前,他们几人同样因为看中这里的清幽环境,而先后决定在这里购屋置产,可是除了固定会议外,这三人不应该会同时出现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盯住爱新觉罗·曜
。
“这还要说吗?”叼着烟,爱新觉罗·曜
倚着铁门,好笑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当然是因为听菲利普说,这次是你亲自赶来台湾,替你旗下那个死猪头收拾烂摊子,所以费斯建议我们几个约一约,一起过来看看热闹…”最绅士有礼且乐于解释的洛凯,话声未尽,就被一句酷言截断。
“是过来关心建材出口的问题。”来自德国的罗德,冷言纠正他。
“但是到想没,昨夜才听说你忙完公事,今天一大早,就已经闲着没事在欺负人家小妹妹了。”拿下叼在嘴角的烟,曜
笑着说。
“贝克,你这样是不对的。”罗德皱眉,一脸的酷样。
“没错,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欺负人家小女生呢?贝克,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望向泪眼汪汪的岑星,洛凯温柔一笑,展现自己完美的绅士风度。
“小妹妹,你别怕,洛凯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看她是要几名黑衣人贴身保护,都不成问题。
“拜托,我什么时候欺负她!?她本来就瘦得很难看,好不好?”贝克·莫里纳心有不平,瞪她,再骂道:“难看就难看,还怕人家说啊?”
“老大别这样,会引起公愤的。”尼可等四人急着想将他拉离现场。
“引起公愤又怎样?谁敢动我?哼!”甩开随扈四人,再恶瞪路边三人组,他一身霸气地别过头。
可一转过头,看进岑星噙泪的瞳,他的表情乍显无措,还有些狼狈。
“喂,你别哭了!”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显得相当不自在。
不是没看女人哭过,相反的,他还经常吼得那些想勾引他又怕他的女人哭花一张脸,但她们的泪水,从没能引发他内疚,也从没能让他心软。
但现在,看着她盈满清清泪水的黑瞳,想着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还有她强忍委屈的概括承受,贝克发现自己对她不仅会愧疚,还会心软。
“有什么好哭的?只是跟骷髅一样难看而已,又不是天要塌了。”拿出绣有西班牙皇家徽饰的白帕,贝克想也不想地就往她脸上抹去。
“你、你…”突然罩上脸的白帕,与突然渗入鼻的男
气息,教岑星顿时忘记哭泣。双颊泛红,她紧张得不敢
动。
“算我不对,以后我都不骂你了,这样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抹着她的脸,想抹去她脸上数他感受怪异的泪滴。
“你、你是说真的吗?”自白帕间扬起被他用力抹红的小脸蛋,岑星眨动噙泪的瞳,轻声怯问。
终于得到回应,贝克松了一口气。不再看她惹他嫌弃的烂身材,他只看她楚楚可怜的泪颜。
“对,我发誓,这样好吗?”勾起一抹
人微笑,他看进她纯净的瞳。
“好,我相信大哥哥的话!”全然相信他的承诺,岑星眨去瞳中清泪,用力地点头,回以一记灿烂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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