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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今天是东方泽回国的日子,章婕难得的向饭店告假一天,到美发沙龙去将长发上了卷子,并穿了一套细肩带淡金色连身洋装,赶在班机抵达前半个小时到中正机场去等候东方泽。

 她不停的祈祷班机准时抵达,想要早点看见东方泽,但是天不从人愿,当天机场大雾,能见度只有三百公尺,中正机场暂时关闭,而机场上空盘旋着近十架等候降落的飞机,看样子东方泽的班机势必然会Delay了。

 但是没关系,不管会Delay多久,都不会改变她的好心情。

 她到机场里附设的星巴克咖啡点了杯热卡布奇诺,捧着杯子,找一处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确保能够在第一时间,看见从出境大厅出来的东方泽。

 东方泽不在的这几天,她天天想他,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手机,深怕漏接了他的越洋电话。

 饭店里所有的同事都知道她正在热恋中,因为她每天都带着笑容,粉红色的双颊总是好气,更重要的是,她变得很难约,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和大家在下班后一起去泡夜店,

 她的美丽依然引来许多追求者,但是她再也不给任何人机会,就像现在。

 “小姐,你长得好美丽。”一名老外在她对面坐下,满脸的笑,用英文自我介绍道:“我叫保罗,你叫什么名字?”

 章婕装作听不懂英文地对他笑。

 “你…你会说英文吗?”他放慢说话速度,深怕她听不懂。

 章婕仍是笑,只睁着一双大眼瞧着他。

 保罗充满挫败感。他一句中文也不会说,因为他认为英文是世界共通语言,人人都应该要会。但是偏偏他遇见了一个万分美丽,却连一句英文也不会说的台湾美女,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学中文了。

 “抱歉打搅了你。”他沮丧的离开,还给章婕一个宁静的空间。

 章婕平时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就算有人向她搭讪,她也会客气的告知对方…她已经有男友了。但是今天是东方泽回国的日子,她一秒也‮意愿不‬浪费,更不希望造成东方泽的误会。

 又过了一小时,章婕已经喝光了第二杯卡布奇诺,但是班机仍然迟迟不见踪影。出境大厅挤满了旅客家属,大家望眼穿,却始终盼不到从纽约飞回台湾的那班飞机。

 又过了两小时,整个出境大厅已经哄哄,充满了孩子的哭闹声与暴躁的气氛。

 当第四个小时过后,机场便播响起。

 “请注意,CA-208,由纽约飞回台北的班机的接机来宾,请至桦航柜台前集合。”

 CA-208?‮是不那‬东方泽预定搭乘的班机吗?

 章婕马上赶到桦航柜台前,只见那里已经围满了旅客亲友。

 “到底班机还要延误多久?”

 “我们已经等了四个小时了啊!”“不是说浓雾散去,机场重新开放吗?那班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降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桦航地勤人员。

 这时候,有一名身穿深西装的中年男子,带领着几名桦航空服员从办公室中走出来,他的面色凝重。

 “各位旅客亲友,请安静,我想向各位宣布一件消息…CA-208班机…很不幸的在半小时前失事坠毁,目前…目前无人生还…”

 失事坠毁…无人生还?

 章婕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无法呼吸。

 一名站在她身边的空服员担心地问:“小姐,你还好吗?小姐…”

 “我…”她哽咽一声,痛苦地摇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后整个人突然晕了过去!

 ************

 隐隐约约,她听见有个人一直在叫唤着她,有一双温柔的大手,在她难受‮候时的‬拥抱着她…

 章婕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的柔和吊灯…她认得这个地方,这里是东方家。

 熟悉的景物让她想到心爱的男人,然后她想起了在机场里发生的一切,他们说,飞机失事了,而且没有人生还…

 “不要!”她掩面啜泣。

 ‮么什为‬?‮么什为‬偏偏是这架飞机?‮么什为‬…

 她放声大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章婕,别哭。”

 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倏地抬眼,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闪烁着担忧的黑瞳,那是…东方泽的眼睛。

 章婕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那个影像并没有从她眼前消失。

 “东方泽,我‮了见看‬你,”她边带着笑,但是眼睛却含着泪“难道…我也…死了吗?”

 “章婕…”听见她这么说,东方泽的心仿佛被什么揪痛了。

 天哪!她竟然以为她也死了!

 “我好高兴…我总算还能见到你…”“章婕,我们都活着。”他抓起她的手,贴在他的颊边。“感觉到了吗?我的体温是热的,我的躯体是真实存在的,我没有死,我和你一样都活着!”

 章婕真实的感应到他的温度,他的形体,她慢慢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子。

 “你…活着?”

 她的手从他的肩,一路摸索到他俊逸瘦削的脸,最后,她终于确定了,他没有死!

 “感谢天!”她发出一声呼喊,用力地投入他的怀抱。

 东方泽搂紧她,在她的额上落下道歉的吻。

 “抱歉,让你担心了。原本我该搭上那班飞机的,但是在前往机场‮候时的‬,我发现我忘了买戒指,所以我折了回去,又耽搁了半天,来不及赶上那班飞机,所以只好搭下一班。”

 东方泽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黑色绒盒,打开盒盖,里面的三克拉水滴形黄钻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让人移不开视线。

 章婕触摸着那只钻戒,含笑问他:“就是这只戒指救了你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只钻戒,她可能就要永远的失去他了!

 “不,救了我的,是你。”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拿起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中。“是你让我有了成家的望,是你让我想要安定下来,因为你,使我明白我的『家』在哪里。所以,我带回这只戒指,为了向你求婚。”

 “东方泽…”她含泪,角扬起一朵美丽的微笑。

 东方泽握着她的手,认真地问:“章婕,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捧住他的脸,在他上印下一吻。

 “这就是我的回答。”

 东方泽笑了。他搂紧怀中的佳人,告诉自己…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永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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