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没有背着你胡来,是她一直抱着我不放,我挣不开来才令人误解,我…”能让他动心的只有她。
“不用多说了,女子的名节为重,既然你对她有意,不如就成就了一桩好事吧。”她不会难受的,绝对不会,她可是修练有成的绿柳仙子。
“你不相信我?”他脸色顿然一白,脚步踉跄地退了两步。
“我相信你,但是…”虽然很为难,她还是得说出口。“有不少仆婢见到你们在园中发生的事,若是我们昧着良心说是玉琳表妹的不是,外人要怎么看待你这位小王爷,你又如何服众?”
“你的意思是…”他不希望她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知道她要么什说。
她苦笑着说:“就顺着婆婆的意,免伤和乐…”
绿柳的话才说到一半,即被一阵怒吼声打断。
“我不娶,你根本不相信我是不是?想藉此离开我,一去不回头。”这一年来他始终怀着不安,就为她
渐减少的笑容。
虽然没人刻意提起,但道知他每当夜深时分,她总是望着他的脸一再叹息,一副若有所失又忧心忡忡的模样,以为他已入睡便推门外出,独坐石阶一脸惆怅,好像怀有很深的心事,不能和外人道。
他曾偷偷地跟踪她几回,每一次都瞧见她眉头深锁,对月叨念着该怎么办、该怎么才好,有时甚至留下两行清泪而不自觉。
他很不忍心,想出声安慰她,但又怕真那么做后,她反而将心里的事藏得更深,人个一积郁在心,让他无从得知她究竟在烦恼什么。
她瞒了他很多事,而他从来不问,以为她终究会吐实,但是…
“你从来就没打算跟我做夫
吧!你说候时的未到其实只是拖延,一直到我主动离弃你,你才能走得毫无牵挂。”
赵玉尘说得痛苦,满脸是强抑悲痛的神色,看得绿柳万分不舍,她一开始的动机是帮他痹篇危险,到想没事情会因此失控。
“你太激动了,冷静一下。”她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想一想,她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乍见他与张玉琳相拥那一幕,她顿时脑子一空,久久无法言语,四肢冻结由脚底寒至心,完全没法思考怔如石人,失去反应的能力。
她花了好大的气力才说服自己不要在意,那是他原本该过的生活,是她剥夺了他身为男人的
念,是该还给他了。
心口很痛,像刀割一样,她痛得必须按住
口才脑歧出一步,佯装自己并不在意,还要为他感到开心,假意是贤良有容的娘子。
他说得没错,她的确不想跟他做夫
,一切是权宜之策,她想她只要教会他自保能力便能功成身退,各归本位,回到没有彼此的日子。
但她忘了把变数算进去,朝夕相处的夫
之情改变人个两的心境,直到此刻她才骤地明白一件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动凡心,教她智慧的同时也付出不该悸动的心,她犯戒了。
“我能冷静吗?你都要离开我了,叫我怎么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你离去?”他做不到。
“玉琳表妹很活泼,也许…你可以试着接受她。”她不愿再骗他,么什说永不分离的话,人生无常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
“告诉我,娘子,你想到哪里?”他放弃追问她方才那个问题,怕得到令人心碎的回答。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天之涯海之角也到不了的神之国度。
“那我跟你去,我不做小王爷了,谁要,谁拿去。”如果为保有现今的尊荣而失去她,他宁可全部舍弃。
闻言,绿柳动容地轻抚他的脸“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带你去,但是不行。”
“么什为不行?”难道她一点也不顾念多年的夫
一场…或是他。
赵玉尘
出将被遗弃的受伤神色,一想到她是因为不爱他而远去,他心痛得几
碎裂。
“玉尘…我回去是要受罚的,所以不能带你去。”她道知不会遭受何种刑罚,私自下凡可是一条重罪。
昔日牛郎织女被罚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两人隔着一条银河遥遥相望,看似近在眼前,实则千里遥远,那种触不到的痛最为磨心。
而织女尚是玉帝的女儿,有了王母的说情尚且重罚,她不过是观音座前的小小仙婢,天规天条岂会轻饶。
“既然要受罚就不要回去了,留下来和我一起,我会保护你,爱你一生一世,绝不生二心。”他急切切地许下誓言,只为留住她。
“一生一世呀!”多动听的话,可是却如泡沫不可靠…“天上人间相隔有多远,你可否知情?”
“天与地只有一线之隔。”他回道。
“一线…之隔?”灵眸中
出一丝困惑。
赵玉尘拥着她纤弱的双肩,指向辽阔的远方。“你瞧,蓝天是不是连着绿地,它们的距离短得不用仰头。”
“天连着地…”看着晴空下的盎然绿意,绿柳的心忽然开朗。
佛在何处?
佛在心中。
“心中有佛,处处是佛,道知我我该怎么做了。”大士,这是祢给小婢的考验吧!
顿时开悟,她眼底的忧
尽拂,还以朗朗晴
,她反身抱住对她情意深切的夫君,笑容染上最耀眼的朝阳颜色。
“娘子,你…好美…”赵玉尘住不忍说出心底的话,忘了两人正在争执中。
“傻子。”她笑啐。
“甘愿为你而傻。”傻了就不会有烦恼。
她幽然地掀
一叹“我们做夫
吧!但我不能保证能陪你多久,也许明天醒来你就发现我不在了…”
“别,别说。”他捂住她的檀口,不让她说下去。
摇着头,细柔的小手包住厚实的大掌“听我说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便不要再寻我了,我去了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娘子…”她到底在么什说?为何每一句听来明了却又深奥。
“嘘…别打断我的话,我不走了,就当你的
,但若是我突然消失了,定是被捉回去了,你多到观音庙走走,求求菩萨,也许我们会有再见的一天。”
菩萨慈悲,定不忍众生试凄。
“求菩萨?”她不是不入庙…
绿柳想想不妥,自言自语地低喃“还是我自己回去一趟,跪求大士宽恕…”
“什么大士?要是你回不来怎么办?”不管她要去哪里,他绝不让她走。
赵玉尘只有紧抱着
子才觉心安,她口中的大士他当是某个凶残成
的人名,而未意会到与神明有关。
“呃,这…”也对,若她耽搁过久,只怕他已成一堆白骨。
能拖就拖,不能拖再说吧!青莲、净水她们应该已找到宝珠,没有她们在身边,想找个商量的对象真的比登天还难。
绿柳感慨平时没做好联系,以至于事到临头却找不到人,暗自着急无法可想。
对了,还有紫竹童子!前阵子听说他要赶往幽川,要她有事寻他就请福德正神代传,他会尽快赶到她身边。
“柳儿,你要相信我没对玉琳表妹有不轨的举动,她说她扭伤脚了,我才扶她一把。”谁晓得她竟会抱着他不放。
一提到此事,绿柳的神情一冷。“这事就别提了,过去就算了。”
“你不信我?”黑眸一眯,让人看不透他怀着什么思绪。
“信与不信有那么重要吗?自古以来男子三
四妾比比皆是。”今
情长,明
爱竭,人心最难预测。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她心口仍隐隐作痛,那一幕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一时间她还无法说服自己错不在他,会发生那种事绝非偶然。
说来可笑,天上数百年心静如水,却在这人间男子身上失去了心,还因他尝到生平第一次酸涩的滋味,心里如被撕裂一般难受。
赵玉尘咬牙怒道:“那个人绝对不是我,而且你对我的信任很重要,我要道知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容不下第二人。”
他不能平白受冤,而且是来自
子的怀疑。
“是吗?”她轻抬翦翦羽睫,望入他深潭般的瞳眸“玉琳表妹只是手无缚
之力的弱质女子,你要推开她轻而易举,虽然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可是你的身体却背叛你的心,你敢说你抱着她候时的你没感到心口狂跳、一阵
眩?”
旁观者清,他确实受到引
,在
的一瞬间。
“我…”他不知该么什说,身子紧绷。
“原本我是不想说,但你要求我的信任,我必须让道知你我的感受。”绿柳苦笑地说:“我很受伤,觉得这四年的苦心全白费了。”
她用心教,却教出一个张广远。
“娘子…”牙咬得快沁出血,他的心比她还难受。
“我不怪你,真的,虽然心口酸酸的,可是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她…”
男子浓厚的气息扑鼻而来,覆上朱红小口,害怕失去她的赵玉尘狠狠吻住两片桃瓣,不让那张他百看不腻的菱嘴说出分离的话。
四年了,若有什么是他最难割舍的,那就是对她的爱,没有她,他不知为何而活,浑浑噩噩如行尸走
一般,不再有自己。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绝不会。”他用生命起誓。
“你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她的语气中含着满满的抱怨,又似无奈。
俊逸的脸庞漾开一抹笑“爱我!”
“爱你?”是呀!多简单的道理,她居然想不透。
“如同我对你的轻怜
爱,情深不移。”吾心如汝心,永结同心。
绿柳噗哧一笑“是谁教会你油嘴滑舌的?我可不记得教过你风月事。”
男人喔!都是风
种,无师自通,说起甜言
语毫不生涩。
“娘子,你这是在取笑为夫我吗?”难得他有心一诉衷情,她竟然全然不识趣。
他有点恼了,愠愠不乐。
“你说呢?!”唉!他又噘嘴了,老改不了这毛病。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爱意与宽容。
他轻咬她的
。“我要惩罚你对为夫的不敬,我不是傻子,我是你夫君。”
“所以…”他能奈她何?
“所以我要你做我的
,名副其实的
子。”他一举抱起她,走向两人共枕的大
。
垂穗一解帘帐,纱幕低放,风
云唱,羞人的
喔声渐起急促,一对做了四年假夫
终于成真了,月老姻缘簿上并排的双人名越见显明。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月老掩
偷笑着,遣风儿轻轻阖上窗,不让春光外
,教坏眨呀眨地满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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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这样吗?”
三条人影穿梭在双飞燕檐上,身形快如流星划过,搬开屋瓦朝内窥探,复又盖上悄悄离去,飞跃至另一座更雄伟的高阁,重复之前的动作。
三人的身材体格几乎一般昂藏,皆是一身夜行黑衣蒙着脸,他们趁夜黑摸进书房,轻手轻脚地翻找某物,但却空手而归,未有斩获。
老王爷的身子时好时坏,已许久不曾入书房议事、练字,整排整齐的书籍和史册皆有专人打理,干净的不见一丝灰尘。
听说打从十几年前他做了一件事后,就常常在夜里惊醒,大喊有鬼索命,长期以来精神耗虚,以至于身体状况不见好转,百葯难医。
虽有请道士来作法,每逢初一、十五让和尚过府念经,可身子耗损得厉害,几道黄符镇得住徘徊屋外的魂魄,却
不住他心内暗生的疑鬼,短短数年内苍老得有如七旬老叟。
而他实际年龄也不过五十开外,一下子老了近二十岁,黄昏一到便不轻易踏出房门。
“为何找不到证据?三弟说千发老人生前曾提过和明王有书信往来,照理来说应该会收在最隐密处。”但任凭他们怎么找就是一无所获。
“大哥,之前我也来找了好几次却无功而返,毫无蛛丝马迹可循,或许是千发老人蒙了三弟,要不就是他彻头彻尾搞错对象,也让对方蒙了。”
黑巾底下一双锐利的鹰眸,冷冷的眯视灯火辉煌的厅堂。
“不,我想他并未弄错,你瞧那屋子贴满符纸,可见这明王的确是做了不少亏心事。”为首的一名男子指着黄符飘动的主屋,神色阴沉。
老王爷所居的屋宇前后左右贴满黄
符纸,连屋脊檐下都张贴数十张,甚至连几
三人抱的石柱也不放过,无一遗漏。
他是做了有愧良心的事害怕鬼魂索魂,虽道鬼神之说不可当真,但人一旦做了不该做的事,总会疑神疑鬼地以为枉死者有意加害。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心急的捕头想早
逮到幕后指使者,一雪家仇。
“我要再想想,不能打草惊蛇…”为首的男于突然眼一利,瞪向看似正在打盹的另一名蒙面人。“老三,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如梦初醒的他眨了眨眼,开口道:“瓶儿说我做的榨菜鸭口感怪怪的,你们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绝倒。
“你一整夜心不在焉就是在想这个?”他真是江湖闻名丧胆的“夜修罗”?
斑踞屋顶的三名男子正是为风家惨案而来调查的风氏三兄弟,老大风寄傲一脸怒
地想掐死三弟风怒雷,而排行第二的风妒恶则是哭笑不得,抚着额低叹一口气。
一个傲,一个狂,一个冷,三人三种
情,可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爱
如命,把她们捧在手心当神明供着,虽然她们确实是被踢下凡间的仙子。
“你又不是不晓得她被我养刁了胃口,味道稍有不对就会拧起眉,好像我在饭菜里下毒似的。”真的要毒死她不会等到现在,早在她
上他的第一天就先一剑了结。
风怒雷的好厨艺就是被嘴刁的瓶儿磨出来的,纵使她本身就有善调味的“功能”但她还是爱吃“原味”她吃得开心他便煮得更起劲,她若抿起嘴细嚼慢咽,肯定是他佐料下错了,那一整天他的心情会处于狂风暴雨中,见谁都不顺眼,很想捉个倒楣鬼吼一吼。“二弟,你是捕头,把他捉进牢里关上一年半载,别让我见到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分心,为了点芝麻小事忘却父母血仇。
风妒恶轻笑地轻拍老三的背。“真的捉了他还得劳你劫狱,何必多此一举,我们对
子的心意都相同,他会忧心也无可厚非。”
谁叫他爱上贪吃的仙子,别的东西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唯有美食才能令她振奋,如受到毒物控制般,不可一餐不食。
“哼!她们居然敢逃家。”以为他们不晓得三人最终目的吗?
一提到此,爱念的风家老二又不免一番大道理“妇德、妇容、妇言、妇功,咱们的女人除了妇容沾上一点边外,其他乏善可陈,镇
想的不是民间疾苦,便是弘扬佛法,口里菩萨长、菩萨短…”
“停…”
“住口。”
两只大掌同时捂住他嘴巴,受不了他喋喋不休的婆妈个性,他们是来夜探明王府,可不是月下把酒言
,若让人察觉了,下回就没那么容易潜入了。
风家兄弟在各自遇到命定的那个人后,满腔恨意已被柔情取代,报仇之心也未如之前急迫,多了一丝包容。
因为他们的伴侣都非凡人,在潜移默化的熏陶下暴戾之气渐消,认同佛法无边,跟着礼佛敬佛,进出观音庙有如自家厨房。
“咦!大哥,你瞧,底下那个提着灯笼的男子就是明王的儿子。”这么晚了他想到哪去?
“你是说那个三弟曾提过,让人有种似曾相识、下不了手伤害的傻子小王爷?”太远了,看不清长相。
“嗯,就是他。”风怒雷点点头。
“那他身后的是…”一名纤弱女子,看得出他相当喜爱她,不时回头嘘寒问暖。
“是绿柳啦!她嫁给小王爷了。”
风妒恶尚未扬
,一道调皮的软
女音先一步扬起,似乎带着些许愉快笑声。
“瓶儿?!”
不见人只闻人声,风怒雷倏然抬头,凭声认位的一把捉下隐了身影的滑溜仙子。
“不只是她,我们都来了。”
空中飘来一阵清淡的檀香味,三道飘逸出尘的影子渐渐化为人形,以凌虚漫步的姿态翩然而落,立于飞扬翘起的燕尾脊。
怕她们一个不慎没站稳,风家兄弟连忙伸手捉牢,以免飞燕反成落雀。
“你们来做什么,不怕有危险吗?”风寄傲恼怒地看着
子,话意不无怪责。
“你们能来,我们不能来?”谁伤得了仙子,她们自有仙法护身。
“我们干的是正经事,而你们只会胡作非为,单凭一时喜恶行事。”她们的想法不能以常人论,尽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行径。
青莲一听,微颦起眉。“冤冤相报何时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何需急于一时?L
天,自有主张。
“但老天有时是阖上眼,看不见民间哀鸿遍野。”家恨若不能亲手报就失去意义,恶人总是享尽埃禄,寿终正寝。
就像位高权重的明王爷,什么都不用做便能享尽荣华富贵,因他而枉死的人不知凡几,他只看到他的富贵一身,而无报应。
天纵使有眼也管不了天下万事,总有遗漏一二,他替天行道以补不足,让苍生少受其鱼
之苦。
“风大哥,你不要
说话,要是让上面的听见你的不敬言语,定不说你的神恩就会被收回。”净水暗指他身边的青莲,要谨言慎行。
虽说大上已恩准她们下凡历练一番,可她们仍是仙班有名,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错,还是有可能遭到遣返天庭的下场。
风寄傲一抿
,冷言道:“你才该不出纰漏,有你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灾难。”
“什么嘛!人家只是好意提醒,居然狗咬吕
宾,不识好人心,原本我还打算你诉告们小王爷的真正身分。”这会儿她不说了,让他们自行去查他是谁。
“什么身分?”
净水扭头不理人,身一轻就想腾空而起。
但她忘了自个的小蛮
还掌控在风妒恶的手中,飞不起来反而重重一跌,不慎踩破一片瓦片,破瓦应声而落,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
“谁在那里?”
上头六道身影都屏住气息,不敢妄动,一小队卫兵聚集在他们脚下,不断抬起头看向上方,怕有贼子潜入王府。
忽地,一阵窸?声从草丛里传来,细长的前腿跨了出来,朝张静蝉最喜欢的盆栽提腿一踹。
“原来是少王妃养的鹿…真是怪了,鹿叫鹿儿,少王妃的婢女也叫鹿儿,不会搞混吗?”
当然不会,鹿儿非鹿也是鹿。
侍卫见是山鹿发出怪声便离开,未再查看四周,鹿儿叱哞、叱哞地仰起鹿首踏地两下,似在警告某个迷糊鬼小心一点,别找它麻烦。
“净水,你能不能别再招来祸事了?!”他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青莲的感慨正是所有人的心声,这净水不惹是生非,是非自会找上她,跟她在一起都得提心吊胆,以免受到牵连。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瓦片太薄了,和她无关。
“你哪一次是存心的?”非战之罪。
“这…呃…呵呵…”她轻笑的一缩双肩。“啊!你们看,你们看,快看呀!三堂会审,老王爷也在,我们去瞧一瞧。”
“瞧?”风寄傲一挑眉,眼神说着…我们兄弟去就好,妇道人家回家
衣绣花。
“怎么,我们瞧不得啊!这王府的秘密我们可比你们兄弟知道得多,我连鬼都看得见。”自是消息灵通。
“鬼?”他嗤之以鼻。
见他不信的模样,净水跳脚地指着树下阴影“喏!那里站了一位六旬妇人,手还牵着八岁大的女娃,她们一直看着你们兄弟流泪。”
“啊!莫非是大波的娘亲和他的小女儿?”风妒恶突地扬声,看向空无一人的大树。
她们也死在当年的惨案中,惨遭肢解。
“嗯,没错,她们在点头,老的说她叫王婶,小的是静儿。”怎样,信了吧?!
净水洋洋得意地扬起下巴,但没人理会她,大家专注的看着正进入大厅的小王爷,是其尤风家兄弟,在灯火乍明的一瞬间,他们惊讶的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俊俏非凡的赵玉尘竟神似他们已逝的亲娘,百媚侠女文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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