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幸福”休业一个星期。
因为聂柏伦被重感冒袭击,躺在家里,没法子营业。
老客户纷纷提供秘方,聂家光是金桔酱、枇杷膏就收了好几种品牌。
聂柏伦的编辑和出版社老板也各自拎著水果来探望了一回,足见其平时做人有多成功。当然,另一个重点是,大伙儿一天没喝到他的咖啡,感觉就像毒瘾发作,有钱却买不到毒品一样地痛苦。
这天,印炜炜下班之后,先到一家北方小陛,替聂柏伦买了他喜欢的小米粥和烤饼。
毕竟,他的感冒是她传染的,她再怎么做牛做马也不为过。
印炜炜
边漾著笑,拎著纸袋,快步地往前走着,脖子上挂的几串七彩珠珠打击乐一样地敲击来起了。
好想快点见到他喔!
虽然早上才见过面,中午才通过电话,但还是好想念、好想跃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著他喔。
热恋的时间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在一起候时的,总嫌太短暂;分开之后,又特别难熬。
咦?
“幸福”招牌怎么是亮著的?
印炜炜突然在红砖道上停下脚步,鬈翘睫
不能置信地拚命眨动著。
他怎么没有乖乖躺在家里休息啦!
印炜炜心一急,飞也似地往前直冲,三两步便已跃过“幸福”庭院,双手亦已在下一秒便推开了“幸福”大门。
门上竹铃惊逃诏地的响起,店内所有客人的目光也全都随之看向了她。
“聂柏伦,你怎么没在家好好休息!”印炜炜火箭炮似地直接冲进吧台里,气急败坏地对聂柏伦说道。
聂柏伦戴著口罩,正在磨咖啡豆。
“我没事了,躺得
酸背痛,干脆下来开店。”聂柏伦笑着凝视著她,眼里温柔不必开口也让人看得心折。
“可是你大前天还在发烧,今天还是应该要好好休息啊。”印炜炜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知道他没发烧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在他身边打转。“葯吃了吗?”
他这人不生病则已,一生病就吓死人。
她发烧一天之后,马上就生龙活虎地继续过日子了。
但他却是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吓得她硬是拖著他到医院打点滴,天天押著他十点钟上
睡觉。
“葯已经吃了,而且今天什么症状有没都了。”聂柏伦笑着说道,因为被她关心,整个人就雀跃地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印炜炜自动自发地想偎到他身边,却在看到他手上的咖啡豆时,自动转了身。
“咖啡最大,你先忙。”印炜炜走到休息室,回头对他说道。“我买了小米粥和烤饼。”
“谢谢。”
聂柏伦正将咖啡粉末放入滤网里时,印炜炜正好走了出来,拉了把小板凳在他旁边坐下,仰头看着他。
他的侧面好俊,那鼻子
得让人想咬一口。而他的
看似柔软,其实很有嚼感…
呵呵呵,印炜炜咬著
,努力
住心里的偷笑不要逸出口,却仍是管不住满眼的晶亮爱意。
好不容易忍到聂柏伦煮好咖啡,她马上起身挨到他身边,因为有一大堆的话想对他说。
“你…”“你们恢复邦
了啊?”吧台外王婆婆比她还早一步劈头问道。
“对啊。”印炜炜傻笑着,吧台下方,她的右手与聂柏伦早已紧密相握了。
聂柏伦低头看着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牢更紧了些。
从朋友跨入男女朋友,他们拥有的是比一般情侣更加无所不谈的话题。他们很清楚彼此的优缺点,甚至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的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而是早在不知不觉间所培养出来的。
所以,他们怎么有法子不更加地珍惜呢?
“难怪…我就说柏伦这一病,怎么病得这么神采飞扬,原来是事出有因啊。小俩口是不是在一起了啊?”王婆婆大笑地问道。
“对。”聂柏伦拉下口罩,
出满脸的笑,大掌这回直接揽住印炜炜的肩膀。
印炜炜红了脸,笑容灿烂得像太阳,但她没法子阻止自己,她甚至不介意大家嘲笑她,因为她现在真的好快乐啊!
“炜炜啊,柏珍不是说你前阵子也发烧生病,现在好了吗?”王婆婆问道。
“我好了。”印炜炜大声地说道。
“你好了,聂柏伦却感冒了,人个两还在一起了,这分明是
情感冒的征兆啊。”常客里有人说道。
“对,他的感冒就是我传染给他的,他是我的人了!”印炜炜耳
子辣红,却大刺刺地直接抱住他的手臂。她笑眯了眼,
边的笑涡拚命地闪动著,像是怕全世界的人道知不她有多开心一样。
聂柏伦低头望着她,情不自
地咧嘴微笑着。他想自己笑得有点傻吧,但他不在乎。如果傻可以永远这么快乐的话,那他很愿意一迳地傻下去。
“你们两只爱情鸟过来。”王婆婆对他们招招手。
聂柏伦和印炜炜手拉著手,走到王婆婆面前。
“这是我那口子留给我的戒指。”王婆婆从手上摘下一只款式简单优雅的白金戒环,放到印炜炜手里。“我没有孩子,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留给你们当定情物。”
“婆婆,我们不能收,这太贵重了。”印炜炜眼眶马上飞红了。
“贵重的东西从来不是物质,而是人心。我这一路看着你们两个娃娃,从暧昧、暗恋,喜欢,到有情人成眷属,你们都道知不我有多开心啊。”王婆婆握著她的手,开心地猛点著头。
“婆婆…”印炜炜眼里水气氤氲,手里的戒指在发烫,心也在发烫。
“好好收著。”王婆婆摸摸她的头。
“谢谢婆婆,我会用这只戒指跟她求婚的。”聂柏伦声音诚恳地说道。
他么什说!
印炜炜嘴巴张得大大的,蓦抬头看他。
“你愿意吗?”聂柏伦看着她,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著。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你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我…”他备受打击,脸上笑意尽失,儒雅脸上很是狼狈。
“你看看我这副德行怎么当人家老婆啊?”印炜炜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身上发出铃铛般声响。她整天蹦蹦跳跳,站没站相的,哪有半点人
该有的样子。
聂柏伦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凝视著她,认真到连眉头都揪来起了。
“我看你什么都很好啊。”他说。
印炜炜红了脸,叉著
,想发飙,偏偏心里喜孜孜地骗不了人。
“唉唷…讨厌啦…”她又笑又羞地一跺脚,干脆把娇红小脸埋入他的
前。
咖啡厅里传来一阵笑声。
印炜炜鸵鸟似地把脸埋得更紧了,听著他
膛间传来的回震笑声,她真觉得全世界的幸福都正绕著她打转。
“求婚!求婚!求婚!”客人大叫著起哄。
“唉呀,不要啦。”印炜炜揪著聂柏伦衣襟,小声地说道。
“么什为不要?我跟你求婚,会让你为难吗?”聂柏伦柔声问道,挑起她的下颚。
“你跟我求婚,不是为难我,是为难你自己。”印炜炜老实地说出自己这些时
以来的微慌心情。“你细心体贴又聪明,还有一颗能够包容我的心和一个超级温暖的怀抱,全天下的女人要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以后,如果你遇到更好的女人,你可以告诉我…”
她一耸肩,想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偏偏
边的笑容不争气地在颤抖著。
要命,她根本法办没想像没有他的日子啊。
“笨蛋。”聂柏伦挑起她的下巴,双眸如同闪烁的黑曜石坚定地锁著她的眼。“我如果那么容易对人一见钟情的话,现在早就不是单身了。”
“你…对我一见钟情?”她屏住呼吸,摇了下头,觉得头有点昏。
“对,所以现在只想要好好守候你的一切。”他坚定地说道。
印炜炜大喜,搂住他的颈子,非常气客不地将他撞飞往后退了好几步。
咖啡厅里又响起了一阵叫好的鼓掌声,印炜炜的脸皮不是铜墙铁壁,此时只想挖个地
埋进去。
但她又好想和大家分享她的喜悦啊!
毕竟她和聂柏伦这一路走来,这些人都是他们的见证人哪。
“不么怎早告诉我你暗恋我?”她小声地问道。
“早说,你现在就不会这么感动了。”聂柏伦抚著她发丝,轻声答道。
“不不不!你如果早点说,我就会更努力地去爱你,更努力地让你觉得没人比我更适合你。”印炜炜双手握拳,铿锵有力地说道,就差没使出对天发誓这一招。
“你不用努力,我怕太过爱你,我会忘了自己是谁。”聂柏伦眼神似水地望着她,声音清亮地响遍整间店。
现场口哨声、鼓掌声更加疯狂了,而印炜炜的眼眶含泪,只差一秒钟就要落泪了。
“我爱你。”印炜炜突然捧著他的头说道。
聂柏伦傻了眼。
印炜炜有种拔得头筹的痛快。风水轮
转,总不能每次都是她被他感动到一愣一愣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聂柏伦是不也省油的灯。
“你很贼耶,不跟你说了!”
印炜炜瞅他一眼,整个人轻飘飘地溜回吧台里,嘴角像是有两条线往上拉著,害她只好一个劲地笑着,笑到脸颊发酸也没法子停止。
他对她好到没话说,好到她想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所以,她一定也得让他感觉到她的同等热情哪。怎么可以连求婚这种事也让他先开口呢?
她要联合幸福的
客,给他一个超级大惊喜,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求婚的那一刻。
聂柏伦走回吧台,咖啡厅此时气氛远比平时热闹一倍不止,所有人都雀跃地说话聊天著,像是大伙儿全都有了喜事一样。
印炜炜喜孜孜地偷了片手工饼干,弯身坐在吧台里的一张小板凳上,喀滋喀滋地咬著。
好快乐、好快乐,再不找点东西来咬,她就要扑上去咬聂柏伦了。
“今天工作情况还好吗?”他低头问她。
印炜炜停顿了几秒。
她咽下饼干,轻声地回答:“还好。”
他弯下身,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心里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说,我不是丁大川,我不希望你把心事闷在心里,你的压力就由我来负责排解,知道吗?”
“你老是害我想哭。”她
了
鼻子,握住他的大掌,缓缓地说道:“其实,我已经调适得还不错了。生老病死是人生阶段,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大家一起学习如何安心放下,没有负担地和人们告别。所以,不要太担心我,好吗?”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聂柏伦弯身在她额上亲吻了下。“总之,你要只想找人说话,我总是会在的。”
“你再继续宠我啊!看看能不能把我宠坏成一个感情低能,不懂得付出的虎姑婆啊!”她故意张牙舞爪地警告著他,只是
边笑容太甜美,破坏了整体气势。
“你不会被宠坏的,否则你就不会选择一个每天都在为病人付出的工作了。”
聂柏伦吻了下她的
后,转身回到了工作台前,简单地整理一番之后,他打开一旁方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进入新工作档案里。
最近发现了一套六十万字的
采小说,正准备要对出版社提案。因为字数极长,出版社的考量会增多,所以一点功夫也马虎不得。从上市时间、到座谈会造势等各方面都要做好完整企划才行。
他能经手多么那本成功叫座的小说,正是因为他与其他被动翻译者不同的主动出击啊。
想来他对工作的主动及对感情的被动,还真是两码子事啊。聂柏伦
边小涡一漾,握著滑鼠的手掌停顿了一下。
“对了,丁大川还打电话来吗?”聂柏伦突然抬头问道,不想隐瞒他对这事其实还是有些挂心。
他声未落地,印炜炜袋里的手机又响起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无奈地说道:“说曹
曹
就到。”
“要不要我帮你接?”他
口说道。
“好。”印炜炜开心地把烫手山芋一扔,如释重负地长吐了口气。
聂柏伦接起手机,简单地和对方聊了几句。
“他说他有事想跟你谈,问你现在方便吗?”聂柏伦捣住听筒说道。
“不方便。”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起身伸了懒
。“当然,他如果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告知,他可以先传简讯告诉我,我会视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跟他联络。”
聂柏伦依言说完,挂断了电话。
印炜炜对他一笑,跑出去坐在王婆婆身边,人个两手拉著手,对著那个戒指嘀嘀咕咕地说得很开心。
聂柏伦将手机摆回她的袋子里,心里总是有股不安感受。他觉得丁大川有意想挽回这段感情,否则他说起话来不会那么
言又止,也不会频频追问他炜炜有没有男朋友了。
他当然知道她对丁大川已经没有感觉了,否则她不会答应和他交往。
但是,她曾经对丁大川有情。况且,两年的时间并不算短,虽然其中有一整年的时间,丁大川人都待在越南。
聂柏伦坐回方桌前,强迫自己看着电脑,不许自己再如此患得患失下去,毕竟恋人间的情绪是会彼此互相传染的,他不想印炜炜感受到他的不安全感。
但是,他会胡思
想,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吧。
毕竟,爱人个一比较多,难免会多担心一些哪。
*********
秋天晚风里,印炜炜和聂柏伦坐在一间高级的烧烤餐厅里,吃得好
的人个两,正肩靠著肩,让嘴巴和肚子休息。
打从在“幸福”里公开了彼此恋情之后,除了她的上班时间之外,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
除了丁大川仍然
魂不散的手机来电之外,一切都很好。
印炜炜知道自己大可以接起手机,痛骂他一顿。
但她不想,总认为应该让丁大川多受点折磨教训,他
后才会设身处地的懂得尊重别人。
“都是你害的啦…干么找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啊,害我吃与不吃都好难过。”印炜炜呻
一声,起身在原地拚命跑步,觉得肚子撑到几乎快爆炸。
“你太瘦了,该多吃一点。”聂柏伦握住她纤细到他能用食指和拇指合扣而起的手腕,不满意地说道。
“那你得先变得丑一点,这样我才能放心吃胖一点。”
印炜炜双手叉
站在他面前,用最挑剔的目光看着今天穿著浅咖啡
衬衫和米
背心,既绅士又优雅的聂柏伦。
唉,他怎么能从仪态到神情,全都无懈可击呢?
用女人的眼光看聂柏伦,他原本就出色。
用女友的眼光看聂柏伦,他简直让人担心。
看来把他订下来的念头,真的得赶紧行动,而不是只在脑中灵光一闪罢了。
“我爸妈这星期要来看我,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她跳到他身边挨著他坐。
“当然。”聂柏伦
起她被
住的发丝,轻声地说道:“如果聊得不错的话,我希望可以顺便和他们提提订婚的事。上星期,我爸妈回国见过你之后,就一直催促我在他们回美国之前,快点把你订下来。”
是啊,为何不快点结婚呢?
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与欣赏彼此的一切啊。他们甚至少有争执,即便有意见不同的地方,也都能很快地处理完情绪。
她一向觉得人生苦短,所以尽量不生气,而他个性温和,当然更不会特别对她发脾气。况且,他得觉总她工作压力已经够大了,他该再多体谅她一些的。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不远处,一个娇嗔女声突然娇声嚷嚷著。
印炜炜全身忽地一阵寒颤。
“我平常对你说这种话时,也是这么让人起
皮疙瘩吗?”印炜炜戳戳他的手臂问道。
“不会,你的高兴向来很自然,而她的叫声涸铺意。”
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坐直身子,抬头一望…
一个男人正帮一个女子戴上一条钻石项炼。
印炜炜和聂柏伦同时僵住了,因为他们认识那个女人…
苏佳琳。
“那个男人不是丁大川?”印炜炜
低声音问道。
“他叫路君明,是一本名牌杂志的总编辑,国内纺织大老的小儿子。”他也跟著
低声音说道。
“你认识?”
“认识。前阵子推一个出版活动时,找他们杂志赞助过。他半个月前追过柏珍一阵子,上个月和另一个女人订婚时,还邀请我参加。”
“这…算什么嘛。”印炜炜扬高了声调,眯起目光忿忿地瞪著他们。
眼前的这一对男女,对于爱情、对于那个深信他们是唯一的另一半,究竟有没有基本的尊重啊?
聂柏伦没接话,只是长叹了口气…难怪丁大川最近频频来电,原来如此啊。
也许是他们这方的注视著实太明显,那一对男女竟在同时回过了头。
“聂柏伦!”路君明惊喜地唤道,起身走了过来。
苏佳琳则是黏人地尾随在路君明的身边。
聂柏伦礼貌
地起身和对方握了下手。
印炜炜则是不情不愿地站来起了,一点笑容也没有地看着那两人。
“你女朋友?”路君明笑着问道,相当欣赏她与众不同的时尚感。
“对,即将变成未婚
了。”聂柏伦揽过印炜炜的
,笑着说道。
“恭喜,好出色的未婚
。”路君明敛回眼里欣赏神色,闲聊似地对聂柏伦说道:“对了,我们最近打算做一系列名牌创始者的传记,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参加会议…”
在两个男人开始聊起其他事情之后,印炜炜和苏佳琳各自后退了一步,
低了声音开始进行她们的对谈。
“原来你和聂柏伦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嘛,丁大川一定失望极了。上个月我们要分手前,他一直拿你跟我比较,拚命么什说你有多善良、多好心、多样么怎…”
“你们么什为分手?”印炜炜打断她的话,劈头问道。
“我在夜店认识了条件更好的人,干么不跟丁大川分手?”苏佳琳一耸肩,钻石项炼随之在丰
脯间晃动著。
“感情不是条件论…”你也会有人老珠黄的一
啊。
“我总不可能有个失业的男朋友吧,你道知不丁大川被裁员了吧。他的财务经理一职,现在落到了他老板学成归国的儿子头上了。”苏佳琳一看到路君明说完了话,马上闭上嘴甜笑地偎了过去。“亲爱的,我们要走了吗?”
苏佳琳脸上笑意闪亮得几乎可以和她颈间那条钻石项炼媲美。
“先走了,你如果对我的提议有兴趣,随时打电话给我。”路君明大掌揽住苏佳琳的
,对著他们随兴一挥手。“改天再到你那里喝咖啡。”
“再见。”聂柏伦说。
“我真搞不懂他们,一心两用不会有罪恶感吗?”印炜炜喃喃自语著,眉头揪得很紧。
“路君明要的是她的青春美貌,苏佳琳要的是他的出手大方。以这样的条件论而言,他们应该都只是认为自己在挑选最适合自己的人吧。”聂柏伦长叹了口气,伸手抚去她额间的拧皱。
“难怪丁大川最近一直打电话来,他应该是想要诉苦吧…”印炜炜一张小脸仍然皱巴巴,开始觉得那家伙有点可怜了。
不,丁大川是想复合吧!聂柏伦默然地看着印炜炜,
口倏地被
上一颗大石,重得他
不过气来。
但他强迫自己用力长
了口气,不许自己被过分影响。
“你如果想安慰他,可以打电话给他。”聂柏伦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你不担心我们旧情复燃?”印炜炜侧著头看他,仔细地打量著。
“我会担心。”聂柏伦老实地说道,弯身将额头靠著她的。“但道知我我可以对你放心。”
印炜炜嘻嘻一笑,直接抱住他的颈子,叨叨地说来起了。“我最多就是安慰他一下,毕竟他也不算真的对我很差。而且像他那种一帆风顺,什么挫折都没遇过的人,一遇到状况肯定会一蹶不振的,我这样子也算是做好事啊。”
“你很了解他。”他声音干涩地说道,听起来就是有几分不是滋味。
“了解又如何,我爱的人可是你啊。”她在他
上轻啄了好几下。“好爱、好爱。”
聂柏伦提起精神,微笑地回吻了她一下。
“我们走吧。”他拉起她的手,拿起帐单走到柜台结帐。
走出餐厅,圆盘月亮正疯狂地莹亮著,让人不由得想多看一眼。
他抬头看着月亮,而她看着他。
月亮哪有他好看呢?月亮哪有他值得她爱呢?道知她他会担心她和丁大川联络,但他还是选择了尊重她哪。
印炜炜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了一步。
听说满月时会有种引力,能
发体内情
。她道知不这事准不准,但她现在满腔热血确实不假。
是其尤在经历了苏佳琳和丁大川的事情之后,她更觉得自己拥有的感情珍贵得让她好想一口把他
进肚子里,好好收藏起来。
“怎么了?”他从月亮上回过神来。
“没事,只是突然很想好好看着你。”她勾著他的颈子说道。
他淡淡一笑,拇指滑过她脸庞。
“我先送你回家,还是你今天晚上要住我家?”他们老是会舍不得分开,所以他家里的客房永远为她准备著。
“我…”她眼睛睁得很大,耳朵很红,手指抓他抓得很紧。
“嗯?”他一挑眉,等待著。
“我今天可以睡在你房间吗?”印炜炜大声问道。
他屏住气息,一度怀疑自己会错了意,但她逐渐飞红的双颊,却证实了他确实没听错她的意思。
“你…考虑清楚了吗?”他抬起她的下颚,灼热呼吸
惑地吐在她的脸颊,但一对黑眸却严肃来起了。
“干么一脸恐慎戒惧的样子?”她嘟了下
,用玩笑语气来掩饰好紧张的心情。
“我是怕你后悔。”他嗄声说道。
印炜炜凝视著他,最后的一点害羞全都融化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感动到没法子言喻。
世界上怎么可能还存在著像聂柏伦这么温柔贴心的男人啊?
老天爷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啊!
“炜炜?”他唤了她一声,加快的心跳却让他音声的有些颤抖。
“都要见双方家长了,哪有什么好后悔的,除非你怕…”印炜炜倏地把脸埋入他的颈窝,掩去她快燃烧的脸颊。
聂柏伦屏住呼吸,挑起她的脸颊,深邃黑眸笔直地望入她的眼里,那其中毫不掩饰的
望,让两人的呼吸都随之变得
重来起了。
“今晚,我会让道知你该怕的人应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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