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期一早晨,万小花又坐在穿衣间里,双颊红绯,紧张兮兮地看着满柜的衣服伤脑筋。
怎么办?她该穿什么好?
“踏进公司就可以再看到他了,可是她该穿什么衣服才能令他惊
?
“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干嘛在乎他怎么看我呢?”她喃喃自语,不断说服自己要忠于艺术、忠于自我,可是一想到他就心口怦怦跳,脑子也
成了一团。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过就只是拥有让她
恋的好皮相,可是她是不也没见过帅哥啊,那天在公司里遇见的财务长也长得很帅,为何偏偏她就是对韩德森有种心跳加速到无法控制的感觉呢?
只要见到他就脉搏猛跳,肾上腺素快速分沁…
她隐约闻到一丝麻烦大了的味道,更糟糕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心里还充满了期待。
她…该不会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喜欢上他了吧?!
“天…哪!”她住不忍惨叫,小手捧住了滚烫涨红的脸蛋。
万小草闻声而来,左手拿着满是牙膏泡沫的牙刷,右手拿了漱口杯,杯里的水一直往外洒,滴滴答答洒满地。
“万小草!”她
了口凉气,指着妹妹牙刷上那坨黏答答的白泡泡啪嗒地掉在干净的地板上。
“怎样?”万小草满嘴牙膏泡沫,也跟着紧张起来“你不要急,慢慢说…半夜遭小偷了吗?什么东西不见了?”
“我的理智,不见了!”万小花跳来起了,气呼呼地追杀破坏环境制造脏
的那
草。“纳命来!”
“啊,救人啊!”万小草拔腿就逃,漱口杯里的水全洒了出来。
万小花不偏不倚正好一脚踩上那摊水,登时尖叫着拼命划动双手想保持身体的平衡,可是阿清嫂把地板擦得实在太光滑了,砰的一声,她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
“姐?”万小草跑到一半,愕然地回头。
糟了!
*********
早上十点半开完会后,韩德森看着主管们纷纷收拾报告资料,他身边的阿罗和阿东也抱了一堆报表和样品…
“先把东西拿回我办公室。”说完他优雅地转身就要走。
“总监,您要去哪里?”阿罗从推满手的样品后探出头问道。
“多事。”他白了阿罗一眼,颧骨却微微晕红。
…他想去看看董事长上班了没,顺便盯她今天搭配的衣服风格有没有正常点。
他在心底默默的说。
韩德森不断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搪
自己,说服自己去三十楼的正当
,他是总监,去跟董事长说明一下今天开会的结论也是应该的。
见鬼,你自己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
“闭嘴!”他忿忿然地低咒。
韩德森大步走进电梯,按下三十楼的按钮,然后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大皱眉头。
镜面忠实反映出的这张英俊脸庞,若有所盼又微微忐忑的神情搭配打结的浓眉,他懊恼地盯着镜子里的男人,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天杀的!“他”居然还有一丝腼腆脸红?!
他?韩德森,脸红?
韩德森大受震撼,急忙转过身,不愿再看这面会让他发疯的镜子。
“定是电梯里灯光不够亮,或是镜面凹凸的问题,待会儿一定要让人来好好检查维修。
电梯门开启,他一手
着眉心走出电梯,就看到方秘书忙得脸都快埋进办公桌里了。
他心中暗暗松口气,蹑手蹑脚的走过她,庆幸地上铺着厚地毯
收了他的脚步声。
韩德森悄悄走进门敞开着的董事长办公室,汹涌澎湃难抑的喜悦冲上心头,他的脸色不自觉柔和愉快来起了,直到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皮椅!
他的笑容登时僵住!
“方秘书,么什为董事长还没来?”他冲去出了,双手重拍方秘书的办公桌,狠狠吓了她一大跳。
“总、总监?”方秘书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脸色这么难看,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的义容。
“驼
配黑色太老气,搭白色还差不多,不过是不那重点…”他咬牙切齿地问:“董事长么什为还没有来?”
“回、回总监。”方秘书连忙立正站好,大声回报“董事长请伤假!”
“谁受伤?”他脸上血
倏然消失。“董事长吗?”
“是的。”
“哪家医院?”他喉头紧缩,几乎无法问出口。
“我抄下来了,这是地址。”方秘书连忙把纸条递给他,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啊。
“做得好,提醒我下个月帮你调薪!”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抓着纸条便冲去出了。
方秘书简直乐呆了。
哇,总监变得好好喔…但董事长只不过是扭到脚住院,他有必要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
台北某家私立医院里。
因为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万小花叔公的同学的儿子,所以一听到是万家的人受伤,就马上安排了最好的贵宾病房,以及最好的骨科医生和内科医生与脑科医生联合会诊。
般得阵仗如此大,结果万小花不过是扭到脚和
酸背痛而已。
但他们还是很谨慎,要她住院观察两天,免得有脑震
或是其它后还症。
万小花只好被迫穿着很丑的浅绿色病服,愤慨地半卧在病
上啃芭乐,心里也有够给他香蕉个芭乐的。
唉,亏她还想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惊
某人的说。
现在可好,只有来来去去过度热情的医护人员,还惊
个鬼?
“你年纪不小了,走路要看路才对啊。”万小草坐在病
旁的椅子上,温柔贤淑地替她削水
桃,甜汁滴滴答答往下淌。
“为以你这是谁害的?”她火大,差点做出以芭乐手刀亲妹的冲动举止。“还有,不要再把水
桃削得到处滴汁了!”
“心情要放轻松一点,不要那么容易发脾气,这样对你的伤势不好喔。”万小草彻底发挥草类的精神,面对姐姐的怒火依然笑眯眯的。“你不想吃水
桃,那我帮你洗葡萄好了。”
“我什么萄都不要吃。”她无奈地呻
了一声“么什为定一我要困在这里?我想去公司,而且我都说过了我真的没事。”
“不行,等一下姑婆要来跟我换班,你要是敢从医院里逃走,不怕她K你吗?候时到你伤势更严重,不是要住院更久?”万小草提醒她。
万小花登时噤声,不敢再多提。
不要看姑婆平常一副慵懒贵妇的模样,她耍起狠来可是很恐怖的。万小花永远记得国小三年级候时的,她被一个绰号“白目”的男同学欺负,一身珠光宝气的姑婆就站在校门口堵那个小男孩,放话要跟他单挑,吓得那个白目真的眼翻白目
滚
。
从此以后,白目在校园里远远看到她拔腿就逃。
对于姑婆的能耐,她是既敬佩又敬畏。
“可是我只是扭到脚,么什为不能去公司静养?反正我在公司里也很闲,还不就是在那里吃吃喝喝、看看杂志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在公司里可以看到她想见的人。
“不行,医生担心你有轻微脑震
,而且你的后脑勺不是肿了一个大包吗?”
“X光都照过了,只是外面淤血而已,又不会影响脑部。”
“姐…”
“怎样?”她烦躁地问。
“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接叔公的公司吗?”万小草狐疑地打量姐姐。
万小花双颊飞红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那是…那是因为叔公把公司
代给我了,我不认真一点怎么对得起他?”
“这是官方说法吧?”
“哪是引我是很严肃的负起掌管公司的责任,我…”
“你不是说你在公司里很闲,不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杂志什么的?”万小草平常懒散归懒散,迷糊归迷糊,但是不也笨蛋。
她被问得节节败退,最后住不忍恼羞成怒“啊你不懂,这种商场上的事是很难解释的啦!”
“好吧。”万小草耸耸肩,是不也很在意。“你赢了,我是不懂。”
万小花正要开口说话,忽地,她的目光被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高大身影吸引住了。
脑门轰地一声,她霎时痴了,一颗心狂跳地看着他,鼻头酸楚发热。
她在这里…他终于找到她了!
韩德森焦灼的眸光和她的在空中
,久久未能分开,直到来巡病房的医生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这才打破魔咒。
“嗯咳,抱歉打搅了,我来巡房。”年过半百的医生有一丝尴尬,觉得自己好像惊吓到一对鸳鸯鸟似的。
“您是主治医生?”韩德森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仿佛要确定她好好地就在他眼前,随即转头对医生问;“可以告诉我她现在的状况吗?她伤到哪里?要不要紧?痛不痛?”
“是这样的,其实啊…”医生开始叽哩呱啦地向他讲解起医学症状的专有门词,念了一大堆,韩德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姐,那个俊男…好像跟你很
啊?”万小草饶富兴味地瞄了瞄他,再回头瞅了瞅她,笑得好不暧昧。“他很关心你。”
“你不要
讲,他只是…”万小花感到心底有股甜丝丝的感觉弥漫了开来,但嘴上仍旧持保留态度。“公司的同事,就朋友之间的关怀,只是这样而已。”
“你要这样讲也是可以啦。”万小草含糊地咕哝。
她们都做了二十几年的姐妹了,怎么会看不出来某人芳心蠢动的迹象?
“少废话,帮我削水
桃。”她心慌意
地转移话题。
万小草忍住一声呛笑。哦,现在就不担心她把汁削
得到处都是啰?
“手黏黏的,我要出去洗手。”她把水果刀放回水果篮里,故意对贵宾病房里的全套卫浴视而不见。
“好。”万小花的视线和全部心神都放在门口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脑子
烘烘的,又是
快又是心慌。
他怎么会知道她受伤了呢?
哎哟,笨,当然是方秘书告诉他的!瞧她这个董事长多有规矩,以身作则,还亲自打电话请假咧。
“医生,麻烦你简单告诉我,她究竟哪里受伤,要不要紧?”韩德森听了一大堆绕口的足部肌腱拉扯、××神经肿
…听得他头晕眼花又心急如焚。
“是是。”医生马上从善如
,严肃地道;“万小姐是扭到脚。”
“扭到脚?”他一愣。
“是的,扭到左脚,不过不可以小看扭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没有好好休息的话,很容易会有后遗症,包括天气变化就会隐隐作痛,或是走路姿势变得不良…”
“道知我了。”他心里一阵揪扯疼楚起来。
“我们原本担心会有脑震
的问题,目前初步是排除了,不过她还是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比较好。”
“这是当然的。”他重重点下头。
“好,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医生对他眨了眨眼睛“你们慢慢聊。”
“可是你不是…”韩德森愕然地看着医生马上闪人的举动“要巡房吗?医生?医生?”
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来说,他的身手还真是矫健。
他笑着摇摇头,随即转身走向她,俊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一丝腼腆紧张。
万小花更紧张,痴痴地望着他走近身边,心脏都快从嘴巴蹦出来了。
“嗨。”她的笑容颤抖。
“是怎么扭伤的?”他坐在
边的椅子上,大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头会不会痛?晕不晕?”
不痛,但是很晕,而且是那种飘飘然的晕。
万小花忍住傻笑的冲动,双颊红通通的。“我的头没事,真的只是脚扭伤,至于么什为扭伤…原因有点蠢。”
说出来很丢人哪。
“么什为?”韩德森看见她没事,脸色还是像苹果般红润,又会讲话还会笑,焦虑恐慌的心痛终于平复了一大半。
“就为了要追我妹。”她笑得很尴尬。“然后踩到水,就摔了一跤。”
他听得又好气又好笑“笨蛋,追人追到自己捧一跤,你是三岁的小朋友吗?怎么那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我有哇,摔下去候时的还记得要抱住头。”她洋洋得意地道“我很厉害吧?”
“是啊,很厉害,但如果能够不要受伤,那就更厉害了。”他眉头打结,又是怜惜又是伤脑筋地瞅着她。
“你就这么关心我呀?”她情不自
出花痴的笑容,整个人快乐晕了。
闻言,韩德森眸底闪过一丝羞窘和不自在,哼道;“我是担心你的品味已经够惨不忍睹,如果连脑袋跟脸都摔花了,那可怎么办?”
“你就不能老实承认你是在关心我吗?”这次她可没有被他故意的轻讽骗倒,因为她早就摸清楚了这个男人…当然指的不是实际上的摸啦!他根本是个嘴巴尖酸刻薄,内心温暖柔软的好男人。
道知不时尚界是不是有明文规定,嘴巴毒一点才符合神经纤细
感的王牌设计师精神?
他呀,脸够臭,嘴巴够毒,但偏偏掩不住善良和心软,难道她还会感觉不出来吗?
“好吧,我是有点关心你。”他沮丧的承认。
他没有办法睁眼说瞎话,因为当他听到她受伤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大卡车撞到,震惊晕眩得几乎无法呼吸。
陌生的心痛和恐惧不断袭击着他的
口,他的胃更是纠结刺痛难当,一直到他赶到医院,看见她平安完好的模样,紧揪着的慌乱痛苦才总算稍稍舒缓了下来。
他有种天外飞来宇宙行星砸中脑门的感觉。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他对她的关怀与牵挂多到连自己都惊讶震撼的程度?
他们不是才认识了两个多星期?而且这当中她还躲了他好几天,林林总自欺除下来,就算用车神舒马克的速度也无法这么快地喜欢上人个一。
一见钟情算不算?
但是他第一眼见到她,只有“天杀的在搞什么!”的惊骇感觉。
可是现在…当她听见他承认自己的确关心她,便傻笑得跟呆子没两样时,他完全无法把视线从她宛若在发光的脸蛋上转移开来,而这也让道知他自己真的糟糕了。
他对这个品味奇差无比的女人动心了。
“天!”韩德森懊恼地呻
来起了。
“承认关心我有那么悲惨吗?”万小花有点不
,好歹她也是个青春妙龄女子耶,虽然是不能跟十六、七岁的美眉相比,但是她也没有拿他跟英俊成
的费翔和劳
狄尼洛比呀。
“相信我,事情比道知你的严重太多了。”他叹了一口气。
她纳闷地看着他,满脸不解。
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事瞒着她?
不过话说回来…
“你来看我,那公司的事怎么办?”她有些内疚地道;“道知我你星期一都有一大堆开不完的会。”
“我一天不在公司,公司也不会就这样倒掉的。”他皱眉看着桌上她动也没动过的医院餐点“你呢?么什为不吃饭?”
“我不喜欢吃医院的食物。”她抓抓头,不好意思地道;“得觉总那是给病人吃的。”
“你是病人。”他不悦地提醒她。
“我才不算是病人,又没有生病,只是脚扭伤而已。”她据理力争,一个太激动又去动到了扭伤的那条腿,小脸登时皱得跟包子一样。“啊!痛痛痛…”
“小心!”韩德森心慌地轻
住她的大腿“不要再
动了,万一再次扭伤怎么办?”
“我只听过二次感冒。”虽然脚很痛,她还是住不忍开口。
“闭嘴!”他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大手却轻柔地帮她把包扎起来的脚踝托起,放在折叠起来垫脚的棉被上。“受伤的人没资格讲话。”
“我是脚受伤又不是嘴巴受伤。”她低声嘀咕,但一颗心却是暖洋洋的。
“都一样,受伤的人就要认分。”他总算将她的腿垫高到一个满意的高度,吁了口气,突然站来起了。
“你要走了?”她
口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袭上心头。
韩德森摸了摸她的头,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我先去办点事情,待会儿再回来。”
“我不要紧,你去忙公事比较重要。”她极力掩饰住心里的失落,脸上挤出灿烂笑容。“总不能公司两个大头都不在吧?哈哈哈。”
“你说得对。”他笑笑“好好躺着休息,知道吗?”
“知道。”她大声叹气,充满无奈。
他差点就笑出来,摇摇头,转身走出病房。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万小花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神情萧索郁郁落寞。
如果他没有来,她还得觉不自己有多么想念他音声的、他的笑容和他的气息…她好想念有他的陪伴。
就算是斗嘴拾杠也觉得甜蜜…但也许只有她单方面这么想,因为他怎么可能会把她看在眼底,甚至放在心里呢?
不要忘了她自认有味道的艺术装扮被他批评得多惨!
“唉…”她觉得心情更糟了。
*********
打扮成绝代老妖姬的万宝珠到医院照顾扭伤脚的侄孙女万小花。
一名银发苍苍、高瘦温文的老先生陪着她来,万小花还来不及诧异,老先生身后一名西装笔
的中年男人先送上一大束泛着馨香的香水百合和红玫瑰,然后又悄悄退下。
“姑婆,这位是…”她犹豫的看了一眼姑婆,礼貌乖巧地对老先生微笑点头打招呼。“您好,谢谢您的花。”
“我朋友。”万宝珠爱娇埋怨地瞥了他一眼“我说了我要来医院照顾你,他就硬要跟来。”
“你好,你是小花吧?”银发老先生亲切地看着她,眼里闪动着慈蔼和智慧光芒。“我是你姑婆的好朋友,我姓古,你可以叫我古爷爷吗?”
“好朋友”吗?
“古爷爷,你好。”万小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住不忍
口而出;“姑婆,你是怎么拐到人家的?到想没你还有这么
的品…”
那个“味”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闻到万宝珠身上“夜间飞行”的茉莉香水味,然后下一秒她的嘴巴已经被紧紧捂住。
“呵呵呵,小孩子口无遮拦。”万宝珠气质高贵地对古爷爷甜笑,捂住她嘴巴的手却蛮力惊人。
“不不,我觉得小花这样很可爱…”他顿了顿,深情地看着万宝珠“应该是遗传到你吧。”
“真是的,当着小孩子面前不要讲这么
麻的话。”万宝珠笑得好开心,害羞地双手抚颊。
万小花的嘴巴总算重获自由,欣慰地望着这对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情人,虽然
皮疙瘩拼命掉,但还是很难不被感动。
唉,如果她老了也能有这么好的伴儿,那该有多好?
看着他们俩在那儿打情骂俏,她是既高兴又吃味,最后住不忍开口赶人。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去找个地方好好的约会,我很好,我没事,你们不用在这儿顾我了。”她都快长针眼了。
“可是我们很喜欢在这儿陪你呀。”古爷爷抢着道。
“是啊,你现在这样行动不方便…咦?小草跑哪儿去了?”万宝珠这时才注意到没看到另一个侄孙女。
“小草很快就回来了。”万小花清了清喉咙,微笑道;“我真的很好,你们安心的去约会,看要去搂搂抱抱还是你侬我侬,就是不要再刺
我这个没有男朋友的人了。”
迸爷爷身后的中年人一副心有戚戚焉模样,显然对这对老情侣的干柴烈火浓情
意也是有点承受不住了。
“小花这么美丽、这么可爱,居然没有男朋友?”古爷爷惊呼道。
“可不是嘛。”万宝珠用手肘顶了顶他“喂,你公司里头不是有许多青年才俊吗?帮忙牵牵线。”
“那有什么问题?”古爷爷拍
脯保证。
万小花紧张来起了“不不不,不用了,我…呃,现在还不想
男朋友。”
那枝草怎么还没回来?洗手洗真久,是顺道去洗澡了吧?
“谈恋爱可以调剂身心喔!”万宝珠对她眨眨眼睛。
“谢了。”她有些啼笑皆非“刚刚医生来过了,我真的没事,你们不需要在这里照顾我。”
“可是…”古爷爷有些迟疑。
“那我们就去约会啰!”万宝珠一点也不犹豫。
她挥挥手“去去去,快去。”
万宝珠果然拖着古爷爷就要往外走,一点也不掩饰她的热切急迫。
到想没韩德森就在这时拎了大包小包走进来。
万宝珠“咦”了一声,眼睛当地亮来起了!
哟,好俊的后生。
万小花在瞥见他那一刹那,先是一愣,随即满满的狂喜充斥
口,她兴奋激动快乐得都快哭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回公司了吗?”她音声的甜蜜娇羞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咦?等等!“姑婆,你的手在干嘛?”
万宝珠连忙缩回手,不悦地白了一眼破坏她吃
豆腐的凶手。
“你不是吃不惯医院的食物吗?”韩德森对满脸充满好奇探索跟热情的万宝珠投去一抹礼貌的微笑,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万小花的脸,浑然不知刚刚自己几乎遭受魔爪的侵袭。“我带了一点
汤和寿司。”
“小花,你跟韩总监
情不错啊?”万宝珠脸上兴味浓厚,看了看小脸酡红的这个,再看看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的那个。
“姑婆,你怎么认识他?”因为心虚加上羞臊,万小花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古爷爷,姑婆喜欢吃‘×记’的麻辣鸳鸯锅,而且是大辣。”
“收到。”古爷爷接到暗示,笑咪咪地点点头,深情款款地牵起万宝珠的手“宝珠,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麻辣锅吗?”
只见万宝珠这只老狐狸登时化作小猫咪,羞人答答地道;“人家不来了啦。”
“万董事慢走。”韩德森神色镇定自若,好像每天都看得到这种世界奇景似的。
“好好好,你们…就自便吧。”万宝珠心花怒放,乖乖地被心爱的老情人牵着。
看着他们俩甜甜蜜
的离去,万小花和韩德森沉默了半晌“不好意思,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但我姑婆就是很真
情,她很少会隐藏自己的爱恨。”她话一停顿,随即尴尬得道知不该怎么向他解释姑婆试图袭
的举动。
“还有,她有点…”
“道知我。”韩德森完全能够理解的样子,顿了顿,平静的开口道;“她称赞过我的
部紧实有弹
,是难得一见令人惊
的
股,也是她近三十年来摸过最
的之一。”
“什么?!”她差点呛出一口血,随即怒气冲天“那个老太太真是一点都道知不什么是礼义廉
,简直就是个惊世女
魔…”
“应该说,她有绝佳的鉴赏眼光。”他倒是非常确定这点。
万小花闻言,又气又恼又想笑。“是啦、是啦,只要对方有品味,就算你全身上下被摸也没关系吗?”
“不会呀,像你一点品味也没有,但我完全不介意被你摸。”他说得很理所当然。
她倏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你…刚刚…说…我可以摸…”
“我记得我说过什么。”他有丝悔然地一笑。
他不会连自己想要什么跟不想要什么都弄不明白,他是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对于色彩,布料、流行和感觉有着常人难及的
感和敏锐度。
唉,不幸的是,他对于自己喜欢什么跟不喜欢什么也非常清楚。
自欺欺人是没用的。刚刚他坐在饭店的咖啡座里耐心地等待着外带食物候时的就知道了。
他,韩德森,子辈这还没有替谁买过食物,还买得这么高兴的,结账时更是付了比消费金额还要多上两倍的小费。
“你的意思就是…”天哪!她头晕,她目眩…她的心脏肯定受不了这么
的好事。
他…是在跟她暗示,他其实是有一点喜欢她的吗?
“吃饭了。”他那张俊脸红得不像话,不自然地拿出食盒和保温壶“这是玫瑰饭店的招牌菜,不准再跟我说吃不下!”
“吃得下、吃得下,只要是你买的,我什么都吃得下。”万小花热切地猛点头,甜丝丝的笑容不断在
边扩大
漾了开来。
韩德森边替她夹菜盛汤,边
足地看着她吃得好开心的模样。
这个品味恐怖的女人,笑起来却有全世界最美丽耀眼的光彩。
他
口陡地阵阵紧缩悸动着,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无法将她视若等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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