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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个短暂到众人几乎还没体会到休假精神的假期过去以后,韩武他们一众人明显察觉到他们的训练量又加重了几分,而还没待他们叫苦时,一个班的老兵在他们身边摆开了阵仗,和他们一起做训练,而训练量,正是她们加重后的量!

 再一看那些练自己的班长连长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嘲讽眼神时,韩武他们这才明白,原来在他们看来是加重的训练量,在这些老兵士眼里,才叫真正的家常便饭。

 一群人里,除了韩武那都真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一个什么都能尝试,却绝对不能受侮辱的年纪,看了这一幕,一下就把所有的怨言憋了回去,憋着劲跟着那个班的老兵拼训练强度。

 而这其中最为痛苦的依旧是韩武,这不但是韩武的自我感觉,更是整个与韩武同班同连的学生们的共同感想。

 这越接近训练结束,那些班长连长在韩武身上玩的花样就越多,说训练努力程度吧,韩武虽然不是最拼的,但绝对是个不偷懒的,论训练成绩吧,他也既不是最优秀的,‮是不也‬最差的。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成为路人甲乙丙之的,但到了韩武这里却恰恰相反,不管是需要正面教材还是反面教材,所有训练他们的长官都有志一同的,把韩武提溜出来做样板。

 一般的教材模板也就算了,而到了现在,居然连格斗训练里的木头人都要韩武去充当了,早先还只是让韩武作为人体模型,示范一下动作,但到了后期,几乎就是做被摔打的对象,更重要的是,出手的那些教官都是动真格的,招招都是往能叫人生疼,却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地方招呼过去。

 一连几这样,安旭和麒麟他们好几次看不过去,想了各种借口要替下韩武,都被班长们三两下给推挡回去了!

 而韩武也知道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部队,即使他们只是国防役,也必须具备军人所具备的天职——服从!

 所以,不管每晚自己寝室里和现在宿舍里的兄弟们怎么为他报不平,他都是安慰舒缓大家情绪的居多,甚至有时候,还会自我调侃两句——就因为这些长官的如此看重,硬是将他的成绩从一个合格给到了良好,算是赚了!

 就这样,剩下的半个月里,韩武几乎是在水深火热里趟过来的,一次次在格斗或者示范训练里被加练的狠了,夜里总要在睡梦里将左维棠拖出来,狠狠的这般那般一番才解气。

 解气归解气,到了训练要结束的当天,除了和一众学生一样带着解放了的灿烂笑容外,他也带上了一身的瘀伤,都是不致命也不伤经骨的,但确确实实能叫他不好受个一段时间。

 在这一批受训的国防役的学生里,临近离别之际的情绪,恐怕再也没有比韩武情感更复杂的了!

 这一堆大男人混在一起,泥里滚,太阳下晒的,汗水一起,苦难一起吃,虽然只一个月时间,就是集训结束了,那体能素质也不见得就盘云直上了几个等级,但到底让这些平里自我感觉异常良好的‮人轻年‬体会了一把真正的艰辛苦累。

 而男人之间的情感,往往萌生的比任何生物要奇特和怪异,在这样的被训斥和练里,一群人到了临走,反而对那些平狠狠练自己的老兵班长和连长们依依不舍起来。

 即使是被这些军官整的异常惨的韩武,也不免确实有些离别的伤感,但一想到身上各处还没消散的伤痕,就又十分痛恨和鄙夷,一群滥用权力和机器的烂人!

 比起韩武他们这边的各种外显的情绪表现,那些老兵们就显得淡然无比,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几乎都要变成一个程序了,别看这些学生兵此刻表现的有多么离愁伤感,回到了五彩的花花世界后,能记得他们那一个月里产生情谊的有几个?

 至少,他们知道,至今为止,他们也没遇上过几个。而他们转身也将投入自己永无止境的训练与进步中去,反过来说,他们也不一定能记得这短短一个月里的情谊。

 点头之,莫过于此了。

 韩武规矩的站在队伍里,看着讲台上来来回回几个各种职位的首长,对他们这次训练成果的各种表彰和赞许,机械的跟着一堆人在每一位首长讲话结束后,吧唧吧唧的卖力鼓掌。

 心思却转到列队前,那个苗姓少校对自己意味深长的一段话:“小子,出了这里以后,罩子放亮点,有些人即使离了群,那也是狼,还是头狼!别有事没事往上凑,人家不甩你,那是看不上眼你,你要不知好歹,再像这次一样落了狼群,可就没这么好的招待了!”

 这段话听着倒是像在说他得罪了谁——他往某个他得罪不起的人身边凑,但那人不甩他,然后吩咐了别人来给他点教训?

 韩武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种种生活给回忆了一番,而后感觉,怎么听着,好像是对方弄错了对象?‮这到想‬一层,韩武更觉得心里憋屈郁闷,难不成这一个月的苦难全替别人受了?

 一通闭营仪式前前后后弄了两个小时,结束后,韩武他们穿着自己的国防役常服排着队去领自己的通讯器材。

 领好了后,立刻被全部赶上了运兵车,原路颠簸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了他们当初换车的小山丘脚下,那里已经停了两辆大巴,众人换了车,一路平安的回到了他们的学校。

 回校后,离他们开学报到也就只剩下五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背着包,颠儿颠儿的回了自己宿舍,韩武寝室的,除了安旭则是都有地儿去,而安旭也索包袱款款跟着元朗去了他家,剩下的,就各回各家了!

 韩武背着包,和寝室里的三只挥挥手后,也往学校外面走,一边走一边掏手机,那男人说了今天要来接他,也‮道知不‬到了没。

 结果这边手机才掏出来,就响‮来起了‬,看了眼来电显示,韩武笑了,按下接听键:“你到了?”

 “嗯,在你学校外面。”那头的左维棠说道。

 韩武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背着包朝外面跑,跑到了老地儿果然看到熟悉的车正停在那里,他三两步上前,拉开后座的门,把包扔了进去后,才上前面副驾驶上坐定了。

 可这边才落座,那头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卡主了韩武的下巴,抬高了左右看了看,眼里冒起了些火花。

 韩武顿时意识到,自己这张脸现在是花的,眼角额头还有嘴角下巴上都带着些小伤口和淤青呢!

 他拍掉了对方的大手,“怎么?嫌弃啊?”

 “怎么弄成这样?你们出任务了?”左维棠很怀疑,他不是每走过这样的场,按理说,像韩武这样的国防役,也只是相较于一般的学生要求更严格些,具备相应军事素质就行。

 即使是假期集训,也不会像全职的军人那样,朝死里练,毕竟,他们全职军人只有训练时朝死里练,才能在真正的战场上保下一条命!

 想着,他又动起手去巴拉韩武的衣服,唬得韩武吓了一跳,七手八脚的拍开他,“‮么什干‬‮么什干‬?这是在车里!”

 但无论韩武动作多麻利,也躲不过左维棠的手脚迅速,三下五除二的,韩武上半身的常服已经被扒开大半,肩膀上的,后背上的,前的瘀伤和擦伤全部被左维棠看到。

 在看到这些伤处的同时,左维棠的脸色立马黑了几分,他沉默了一会,才安静的帮着韩武把衣服拉起来,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将衣服扣好,才看着韩武问道:“被人了?”

 韩武一怔,不解他怎么仅凭着一身伤就看出了这一点,转念一想,又突然明白,他可是吃过这行饭的。

 “是谁?”左维棠看着韩武怔愣的表情,心里的火苗被助长成了燎原大火。

 “你怎么知道就是被人,也许就是我自己学不到家呢?”韩武低着头糊弄,被人白白整了一个月可不是件荣耀的事,能不说就不说了吧,关键是,他起先以为是左维棠那边的原因,夜夜都在心里骂着他过活啊,现在想想真是丢老脸!

 “一身伤,还全是会痛,不死人的,除了那些老手,谁能做到。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左维棠勾着嘴角说这些,看着倒像没什么的轻松样子,只可惜,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甚至略过的都是真真寒意。

 韩武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对方好像弄错人了,我替别人受了一个月苦。”

 “?”左维棠低头看着他,“不可能,这种事情上,弄错了,还能一个月都弄错了,你就说你们这次集训领头的是谁吧!”

 “他没说他的名字…”这一点韩武也是到了现在,被左维这么一问才注意到,那个苗少校居然一直没介绍过自己,只说了自己姓苗,不过,他们用到名字的机会也很少,私底下也都是猪头苗猪头苗的喊,而到了人间近前,就要恭恭敬敬的喊首长了。

 “他姓苗,另一位做政治工作的叫黄闽。”韩武接着说道,他也想知道,如果这件事没有弄错,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这边姓名才说完,左维棠就走了神,三秒之后,掏出了手机,拨了号出去。

 “起子,苗翠花现在在哪?”电话一通,左维棠就立刻开口。

 他这话一问出来,韩武就愣住了,而与此同时,他也相信,电话对面也一定愣住了,因为左维棠半天没得到反应,又追问了一遍。

 这一遍问完之后,韩武才确信自己耳朵没有坏,居然真有人叫苗翠花这个名字,最重要的是,韩武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男人的名字,而且这就是那个苗少校的名字,这也是那个苗少校‮意愿不‬说名字,只报了姓的原因。

 电话那边的吴起大概也没料到左维棠问起了这一茬,估计也是一阵忙才整理了信息给左维棠,左维棠侧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对方那边报来的各种信息,最后才回了一句。

 “嗯,知道了。”左维棠点头,正要挂电话,那边好像又问了什么。

 “因为他在部队里了韩武。”

 “什么?!翠花他动了小五,他活腻歪了?这老小子要好好整治一番,大哥的媳妇都,亏不亏心啊他,头儿,我去帮你毙了他!”

 这一句吴起喊的很大,震的左维棠将手机拿离耳边几许,也让韩武听到了对方的愤怒,心里更加困惑——这吴起的语气听着,怎么像是这个苗翠花好像本应该与他们在同一战线的?

 “不用,我自己来,这不是冲着韩武来的,是冲着我来的,韩武跟翠花都是被了!”说完,左维棠不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一把挂了电话。

 韩武瞄了瞄他的脸色——黑的,估计来的是场暴风雨!

 “到底怎么了?”韩武问道。

 “有人想告诉我,他的手已经能够伸到我身上了,要我快点做决定!”左维棠微微带着点怒火的说道。

 韩武皱眉,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是如果这一切的环节‮有没都‬出错,自己那一个月所受的罪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苗翠花又确实是左维棠旧识,甚至是旧部下的话,再结合左维棠的这句话,那做这些的——只能是左维棠的哥哥或者姐姐。

 “你哥还是你姐?”韩武想到了就问。

 左维棠诧异的对着他挑挑眉,闷了一会,还是回道:“左维凛干的。”

 “他做这些图什么?”依据莫凡说的,他不是应该助推一把吗?

 “催化。”左维棠目视前方,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他们理解的不一样吗?他正觉得左维凛这么做的意图更像是把左维棠往外推啊!怎么还会是催化?

 左维棠瞥了韩武一眼,不想把他拉进这一遭事情里的本意已经被一些人的手段彻底打散了,他不但被拉了进来,还在自己‮道知不‬的情况下已经被人了,更挑战他底限的是,了韩武的同时,还拉着他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下水。

 这要是让苗翠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估计都不用他上手,自己就能把自己整个半残来请罪了!

 左维棠眉心紧锁,心里的烦躁升到了最高的临界点,愤而锤了一把方向盘,喃喃自语,“你还真什么都想要啊?我倒看看你到底能拿多少走!”

 韩武为左维棠难得外显的情绪化动作和状态吃了一惊,左维棠一直以来都是习惯带着冷静自持面具的,即使他的怒火再大,也都只能从眼中读到一些,也正是这样,此刻的左维棠让韩武吃惊的同时,也意识到,有些事情,大概已经不再他的可知范围里了。

 韩武伸手覆上对方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才开口说道:“我没事。”

 左维棠瞥了他一眼,深呼吸了几下后,终是回复了常态,看着韩武说道:“这次我‮道知不‬,不会再有下次。”

 “!”韩武睁着眼看他,不懂。

 左维棠轻笑了一下,俯身过去帮他把安全带扣好,然后驱车朝他们的公寓而去。

 等到夜晚,一场韩武此前从未体会过的,被左维棠如同对待易碎的豆腐般小心翼翼的上运动结束之后,他才略略意识到,左维棠早前的那些情绪和话语,以及刚刚那些他从来学不会的温情和缓,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愧疚与承诺。

 韩武俯身趴在左维棠的旁边,两人的腿在被子里叠在一起,他感受着身旁这具身躯上所传来的奔涌的力量,声音瓮瓮的说道:“左维棠,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两人都知道。

 “不会。”左维棠侧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伸手在韩武的背上摩挲,背上的新的伤口旧的淤青纵横错在一起,一看到这个,左维棠心里的那股孽火就很难平息。

 “那你要怎么办?”韩武将脑袋从枕头里j□j,看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左维棠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就不愿多说的样子。

 “…”等了半天的韩武也没等到下句,才知道这男人跟自己还玩起了保密措施,不由气堵,把脑袋又埋回了枕头里。

 “闷死了怎么办?”左维棠微微发笑的去把对方的脑袋巴拉出来。

 “死了就死了,好奇心也能害死人!”韩武咕哝了一句,拉着左维棠躺下,往他身旁凑了凑。

 在韩武最后睡着前,他脑子里突然晃过那个苗翠花今天一早警告他的话,使得他脑子里一阵灵光闪过,‮道知不‬‮么什为‬,他觉得自己一定要说出来,便强撑着困意,睁开眼看着左维棠说道:

 “那个苗翠花今天跟我说了一段话,当时我没想明白,还误会了他找错了人,如果没找错人,那他就是被人坑了,事情也许不到你想象的那个地步!”

 说着,韩武将早上苗翠花警告自己的一段话给左维棠说了一遍,说完,自己心里都跟着透亮了几分,显然,有些人,只是高超的利用了苗翠花和左维棠以往感情基础不错,而近来疏于联系的这一点。

 然后假传了圣旨或者,就是瞎掰了韩武跟左维棠之间的关系,借了对方的手整顿了韩武一顿。

 而这一切,应该只是为了晃点左维棠,催着他立刻做抉择的同时,也故布疑阵,让左维棠看不清左维凛的势力到了哪一步,到底,军队里的事情,他是不是已经能伸进手去了!

 韩武将自己的这种种推测说给了左维棠听,说完之后,眼睛晶亮的等着认可,自觉这可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耗费头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左维棠被韩武如此积极的模样弄的失笑,凑上去亲了亲,不说他猜测的到底对不对,只让他快点休息。

 两人轻轻相拥,韩武又闭上了眼睛,一段时间后,清醒的意识慢慢散去之时,一句出自左维棠的话也散在了屋子里。

 “不管哪样,都不会再有下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基友说,好作者要学会卖萌才会有更多人喜欢,所以,我今天来卖萌了~

 唔,躺倒求包养~ _(:з」∠)_【这是我新学会的表情符号,可惜后面那只腿不能一勾一勾的,不然就更具象了吧…】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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