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男人之间的暗斗(下)
埃蒙笑呵呵地摆摆手:“不用客气,刚好我也要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样么怎?我看到你送上来的报告了,不知现在有什么新消息没有?啊,我可以进去喝杯茶吗?”
“当然。”安隆将他请到客厅里坐下,示意刚才有些失态的马歇尔带着孩子下去泡茶,但明娜这时候表现得十分依恋他,飞快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肯放。安隆不
有些心急,埃蒙的立场还弄不清楚,如果自己等会儿
出了马脚,女儿在场实在是太危险了。
埃蒙仍旧笑呵呵地:“算了,让孩子呆在这里吧,显然她很需要父亲的安慰。是吗?小宝贝?”他向明娜亲切地笑了笑。明娜缩到了父亲的怀里。
安隆不想表现得太过刻意,只好没再坚持,马歇尔便退下去了。安隆看了看上司,谨慎地说:“我一直有没都…那边的消息,或许您可以下令让其他人参与搜索?”他刻意隐藏了维罗妮卡的名字,免得女儿
么什出消息来。
“唉,亲爱的安隆,你大概无法想象我们有多忙,我们的人手太少了,而且分散在各地,很难展开大规模的搜索,而且这种事也不好公开,毕竟我们安全署在公众眼中的形象不太光明正大。再说,维罗妮卡和先前去的加玛,都是总署派来的人,我们对他们要执行的任务一无所知,根本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查。或许,道知你一点内情?”胖子埃蒙边说边留心明娜的反应。他注意到,明娜在听到“维罗妮卡”这四个字时,略动了一动,只是被安隆
住了。
安隆心中有些无奈,但面上仍旧若无其事:“事实上…我只听维罗妮卡说过她是接替加玛来的,那位先生似乎有些玩忽职守。”他心中暗暗对那位不幸身死的同事说了声起不对“她的任务只是到麦城的情报站去把加玛带回来,如果需要,也许还有最新的情报。这只是很寻常的任务,最多三四天就能解决,可她至今还没有消息,我实在很不安。”
“哦?”埃蒙挑挑眉“我听说…你太太跟你吵架,是因为维罗妮卡的缘故?显然,你跟那位美丽的小姐有着非同寻常的
情啊…”他给了安隆一个所有男人都能会意的笑,突然冒出一句:“我听说你们正打算一起出行?”
安隆心下一紧,连忙笑道:“其实是我太太误会了。当初维罗妮卡出发去梅顿前,曾经要我陪她走一趟,纯粹只是出于工作的需要。但我太太坚决反对,我只好让步了。可自那以后,她就总是提起这件事。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署里的保密守则,我真想把真相都告诉
子,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我们…因为别的事吵起来时,我太太就再度提起了这件事,然后…”他耸了耸肩“她就气得要回娘家了。”
埃蒙很理解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我们这些人的悲哀,以前我太太也不能接受我总是半夜里回来,身上还带着伤,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慢慢来吧。”
安隆谨慎地受教,脑中忽然有了个主意:“维罗妮卡失踪,既然您无法派出太多人去搜索,或许,我可以趁着五月节时到梅顿和麦城去打听一下她的消息?您能否批我几天假?”
明娜一听这话,立马睁大了眼:“爸爸!你不能去!妈妈说了…”
“明娜!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爷爷真的很想你。”萧天剑在走廊里已经听了儿会一了,一见孙女有
密的倾向,立刻走出来救场。
明娜看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扑了过去:“爷爷!”萧天剑一脸慈爱地抱起她,亲了小脸蛋一口:“有没有想爷爷?”“有,很想很想。”明娜很快就告了父亲的状“爷爷,爸爸刚才…”她张了张口,忽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然后身上渐渐软了下来,只能趴在爷爷的肩膀上。这是怎么了?她生病了吗?
萧天剑笑着拍拍孩子的背:“别担心,我会跟他说的。可怜的孩子,昨晚上一定没睡好吧?现在到家了,你就放心睡吧。”
明娜心中有些慌张,爷爷到底在么什说呀?但她现在动都不能动,只有一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萧天剑没看孙女的眼神,只是对埃蒙笑笑:“让你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
“不…怎么会?”大胖子显然十分惊讶“您…您是萧伯爵阁下?光明神在上!二十八年前我加入安全署时,曾经见过您一面,到想没您如今的模样一点都没变!难道说…”他
低了声音“那个传闻是真的?您真的跟龙岛的主人有过
易?”
萧天剑哈哈大笑:“那只是流言而已,如果真有那种药,我倒不介意跟龙打打交道呢。事实上我只是比较会保养而已,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自然就显得年轻。”
“噢…是吗?”大胖子礼貌地笑笑,脸上的神情却显示他并不相信这种说法。
安隆轻咳一声,待埃蒙转头看向他,便问:“方才我的请求,您觉得样么怎?”
埃蒙有些迟疑:“呃…我觉得不太好。要是让别人察觉到,会引发种种不实流言的。而且,梅顿就算了,麦城恐怕有些危险,道知要,我们的每人个一手都是宝贵的。”
“我不会让人发现我的行踪的,哪怕只是到梅顿去,问问当时参加集市的商人也好。正因为每人个一手都很宝贵,我才希望能把事情查清楚。毕竟总署派来的人出了事,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将来也会被认为有渎职之嫌的。”
“这…说得也是…”埃蒙沉
道“好吧,但我希望你只在梅顿范围内搜索就好,一但有了消息,就立刻告诉我。”他
出一个诚恳的笑容:“我希望能尽可能帮到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安隆面上展现出感激的笑容:“您真是太好了,如果不麻烦的话,能否告诉我驻守梅顿的人员名单?或许我可以向他们求助,可我对其他地方的同事一无所知。”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有了光明正大可以离开其顿却不会引起埃蒙怀疑的理由。
埃蒙很快给出了两个名字,安隆用心记下了。这时,在门外等待已久的马歇尔送上了红茶和糕点。大胖子很高兴地品尝了些许,就开始大赞萧家茶行的出品以及萧家秘制的美食,继而开始恭维萧天剑的种种功绩。
马歇尔表现得十足象个贵族的管家,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静静退下,只是路过萧天剑身边时,小声问了一句:“请让我把小小姐送回房间去吧。”
萧天剑笑了笑,轻轻把明娜递给他,又拍了拍她的头。明娜仍旧睁着一双大眼,软弱无力地被马歇尔抱出了大厅。
马歇尔把她抱回了她的房间,轻声问着:“小明娜,你怎么了?”明娜不能出声,又动不了,焦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马歇尔见状,忙检查了一遍,想了想,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别怕别怕,这是伯爵大人的独门武技,只会让人动不了和出不了声,但过半小时就会恢复正常了,就算不能,伯爵大人也有办法解决,我以前见过伯爵大人用这种法子捉弄别人。”
明娜红着眼圈,心里觉得很委屈,爷爷么什为要这样捉弄她?
此时的客厅中,三个男人已经展开了新的话题。埃蒙十分热情地邀请萧天剑前往北方要
过五月节,并且称他为所有安全署人员心目中的偶象。
萧天剑淡淡地拒绝了:“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辖下的安全署人员都分散各地,就算我去了,他们也见不到我的。”
“呃…说得也是…”埃蒙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嘛…虽然按照规定人个每都要坚守岗位,但老实说,我们这样的人,平时是很孤独的,所以总盼望着能偶尔跟同伴们聚一聚。事实上五月节前我们正好有这么一个聚会,北方辖区内的人大部分会到我那里去,他们一定也很希望能目睹您的风采,更渴望能聆听您的冒险故事。”
他又转向安隆说:“如果你也去的话,或许能请求大家帮忙找一找维罗妮卡小姐,你对她的情况比较了解不是吗?虽然派出人手去搜寻有些困难,但如果各地的人员都自愿帮你的话,定不说会有用处呢。”
安隆努力让自己做出犹豫和盼望的神情。老实说,如果他不是早就联络上维罗妮卡的话,定不说会对此心动的,毕竟那跟他先前“提议”的差不了多少,而且效果可能更好。他实在没理由拒绝这种安排。
埃蒙继续劝着:“去吧,就算安隆你要去找人,至少伯爵阁下可以参加,大家多半没见过那位小姐的模样,实在不知该如何找起呢。伯爵阁下见过那位小姐的不是吗?您不想去,是不是因为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盛情难却,我想候时到陪大家喝两杯还是能办到的。不过安隆很快就要动身去找人了,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毕竟维罗妮卡是我好朋友的女儿,我们都很担心她的安危。”萧天剑飞快地应下了。
埃蒙脸上发光:“噢,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回去通知大家,所有人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的!哎呀,您会给我们讲什么呢?是精灵森林里的见闻吗?还是在图雷山的冒险?”
萧天剑笑笑,对儿子道:“送送埃蒙先生。”
“您真是太客气了。”埃蒙道“不过我实在不想耽误同事的时间,我认得这里的路,自己走就行了。”
萧天剑不为所动:“让他送你吧,你把我们家小明娜送了回来,就是我们最感激的事了。安隆,请埃蒙先生在北方要
的好馆子里吃顿饭,当作报道他的好心吧。道知我那里有家不错的店,小牛排做得很好。”
埃蒙高兴得胡子都快要吹起来了:“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您真的用不着这么客气。”
安隆虽然不太明白父亲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他送埃蒙出了家门,又骑着马一直送对方回到北方要
,并且在最好的餐馆里请对方享用了美味的小牛排和高级葡萄酒。他万分庆幸,早上才刚刚领回了这个月的薪金,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要省吃俭用了。
吃
喝足,埃蒙满意地打了个嗝,亲切地搭着安隆的肩膀道:“安隆兄弟,道知我你一定生我的气了,事实上并不是我意愿不帮你找那位小姐,事实上我比你更不希望她出事。但是,你要理解我的处境,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安隆挑挑眉:“请您说说吧,或许我能为您分点忧。”
“好兄弟,你真的很好!”埃蒙大力拍着他的肩膀,打量了一下周围,便凑到他面前小声说“我想你大概也听说了吧?署长年底就要退休了,副署长丽亚女士理所当然就是继任者,但副署长的位子,据说要从各区主管里挑。我啊,因为资历最老,自然也是热门人选之一。老实说,我对那个位子是没什么兴趣,但别人却未必这么想,所以总把我当成是眼中钉。最近半年,我已经被扣上不少罪名了。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如果他们有心陷害的话,我恐怕连现在的位子都保不住啊。”
安隆慢慢地“哦”了一声。
埃蒙继续大力拍打他的背部:“你大概认为这都是肮脏的政治斗争吧?人轻年,不是我想跟人斗,而是别人不肯放过我啊。这次的事,我也有些拿不准,定不说那位加玛先生和维罗妮卡小姐是发现什么重要情报了,才会担搁了归期,如果我们轻举妄动,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定不说反而会被嫌误事呢。照理说诺嘉不是敌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他们长期没有回音,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是不想揣测两位特使到底在做什么,不过,他们都是总署派来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还真不好说。你在我手下干活也有几年了,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虽然我不奢望你的家族会支持我,但至少我希望你不会因为听了别人几句闲话,就站到反对我的人那边去。”
安隆皱起了眉头,看着仿佛有些喝醉了的上司。而埃蒙则不经意地扫过餐厅,打了个响指招来侍应,又点了一杯酒。最后在安隆忍痛掏出三分之二的薪金后,他们才离开了餐厅。埃蒙一直都笑呵呵地,心情十分愉快。
安隆回到家候时的,已经接近傍晚了,一进门,就看到父亲在屋里等自己。萧天剑抬头道:“我把维罗妮卡悄悄接过来了,免得被那胖子查到她的下落。她现在睡在保姆的房间里,看她的伤势痊愈得不错,估计过几天你们就能动身了。”
安隆点点头:“原来您让我送埃蒙回去,又请他吃饭,是为了支开他好办这件事?应该没问题,他一直都没跟其他人有接触。”想了想,他还是把先前埃蒙对他说的话告诉了父亲。
萧天剑听完后皱起了眉:“这什么
七八糟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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