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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五章】

 台湾深夜两点,美国东岸是中午左右,透过视讯荧幕,修将讨论结束的卷宗合上,话锋一转。

 “你签字离婚了吗?”

 “她不同意。”左克俭视修,眼里没有出任何情绪。

 “你有很多方法可以让她同意,需要我帮忙吗?”修气的笑容。

 “她对我有知遇之恩,就算要离婚,我也要她心甘情愿。再说,我们没有感情,不签字只是她不甘心而已。”

 “如果她一辈子不甘心,难道你要KGA一直等下去?”

 “我会想出方法。”

 “我已经先放出消息,说你跟莉莉卡久生情,近期内打算结束跟子有名无实的婚姻,这样才能安抚莉莉卡的父亲。至于接下来怎么做,你最好快点处理。”修想了‮儿会一‬,“你确定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如果有,我不想打鸳鸯。”

 “她对我没有,我很确定,她甚至恨我入骨。”

 修意味深长的看着左克俭,“你现在的回答跟在荷兰时的回答不同。”

 “一样。感情是麻烦的,我不需要。”

 娥皇悄悄的关上房门。她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好心来叫他吃消夜,谁晓得他讲这种事‮候时的‬不关好房门。

 原来修的立场是不打鸳鸯,纯粹是左克俭要表示自己的忠诚而决定离婚。

 火这地位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傻瓜!她拉扯自己的头发。你忘记宓静说过的话吗?他就是为了火这地位才娶你的。

 否则谁愿意娶一个没有明天的老婆进门,随时等着当鳏夫?

 不过修的立场对她反而有利,这件事她需要好好的琢磨…

 当她走进房间时,左克俭从书房走出来,若有所思的望着房门,眼里闪着诡谲的光芒,有如黑夜中锁定猎物的豹子。

 “娥皇,娥皇…”他低着她的名字。

 放手这件事,似乎越来越难。

 阳光和煦,娥皇边准备早餐边哼着歌曲。

 左克俭站在餐厅入口,知道这是他们结婚时一起跳舞的那首歌。

 他没有想过她会唱,而且还愿意唱。

 娥皇回头发现他,出灿烂的笑容,“你起啦!早安,早餐准备好了。”

 “你…”没道理过了一个晚上,她的心情变得这么好,甚至毫无芥蒂,昨天她试图让他丢脸的警局事件仍清楚的存续在记忆里。“从上跌下来,撞伤了头?”

 “我又不是小朋友,怎么可能睡相这么糟?你若是不相信,可以晚上一起睡,就知道我的睡相很好,乖得可以得好宝宝贴纸。”她将优格倒在生菜上面,混合干酪粉养的早餐,是一天活力的来源。

 “你在邀请我跟你同?”左克俭再次确认。她又想‮么什出‬主意?

 娥皇的耳子爆红,“我们是相爱的夫啊!”她刻意强调“相爱”两字。

 这就是她昨晚想破头才想出来的烂方法,她没有破镜重圆的经验,对一哭二闹三上吊洒狗血手段更是没有好感,只好使出“抛砖引玉”这一招,抛出去的砖就是制造深情的自己,引来的玉就是修罗!

 她要让他把马拍到狗腿上,让修知道原来他为了火这地位可以抛弃深爱他的糟糠之

 “我们没有相爱。”

 娥皇倏地转身,直视左克俭,并大声宣告,“好,‮道知我‬,你不爱我,但我爱你就好。”

 黝黑的双眸写满坚毅,她很认真,尽管双颊通红,她仍要求自己不准退缩。

 相较于她的情,他显得羞赧,撇开头,“随便你,但是这不会改变事实。”

 “有志者,事竟成。”

 两人在不同的心境下,相安无事的用完早餐。

 当左克俭要出门去上班时,娥皇又有惊人之举,她亲吻他的脸颊,娇俏的送上公文包。

 “再见,路上小心。”

 站在电梯前,左克俭抚着被她亲吻过的左脸颊,镜面电梯门清楚的映照出略显痴傻的表情。这是他?

 他一出门,娥皇就开始进行一连串的计划。

 她首先利用计算机,将luo石的设计图传送给切割工厂,之后再查询雷集团在台湾的办公室地址。

 只是输入关键的“雷集团”三字,出来的相关网站多到目不暇给。

 娥皇发现雷集团几乎跨足各类产业,正反评价不一,尤其控告记者的报导偏颇,引发大鲸鱼修理小虾米的评论目前正在延烧。同时间,雷集团却大手笔的捐助南投偏远山区国小的计算机教室设备。

 啊!原来左克俭是矿业事业体的执行长,还兼管理雷集团的财务,那么他突然出现在台湾是‮么什为‬?为了她?

 她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更何况回台湾这件事是她临时起意,根本没有计划。

 难道这一切是巧合?

 娥皇做了几道菜,还特地买了一个便当盒,为的就是要**便当。“爱”两字有待考证,不过演戏给外人看,一定要下功夫。

 她搭乘出租车来到雷集团位在松仁路上的办公大楼,从女用提袋里拿出男用皮夹付车资。

 从司机探究的眼神,‮道知她‬这么做很诡异,但是没有办法,她没有钱,而他昨晚没把皮夹要回去,她就假设自己可以自由使用里头的新台币。

 亲自来公司,除了要展现她深爱丈夫的一面,另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华瑞。

 她曾试着拨打公司的电话要找华瑞,想跟他商量一件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但是一听到总机小姐问她是哪家公司的代表,她当下无言以对,随即被当做打恶作剧电话的无聊人士,不但被训斥一顿,还被挂断电话。

 没有办法,娥皇只好亲自走一趟。等华瑞落单时,她再好好的跟他聊一聊。

 她一走进大厅,毫不意外的,柜台小姐就盯着她,因为她穿着一袭飘逸的雪纺纱洋装,在上班族中,显得特立独行。

 “你好,我找左克俭。”

 “请问你是?”

 “我是左克俭的子,如果他在忙,请帮我找华瑞先生。”

 霎时,她背后响起喁喁细语。

 娥皇心知肚明,自己的话语已经引起动。

 柜台小姐拨了内线电话确认后,面带微笑的说:“左先生在开会,华瑞先生请你搭七号电梯,直接到十七楼。”

 “谢谢。”娥皇直背脊,缓步走进电梯。

 如影随形的嗡嗡声揪扯着她的脑神经,让她四肢紧绷,‮道知她‬很多人在打量、偷瞄她。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松一口气。

 这种窒人的气氛是大企业才有的吗?

 那么她要庆幸自己从没‮会机有‬去体验。

 眨眼般,电梯抵达十七楼,电梯门打开,已经有人站在门外。

 “左太太,华瑞先生他们去开会,所以请你稍等一下。”有效率的秘书边说边带领娥皇来到白色皮沙发旁,“你要咖啡还是茶?我先帮你准备杂志,好吗?”

 “茶就好。”娥皇坐下,面对大片透明的帷幕,览台北市景致。如果是夜晚,灯火通明,这片美景一定更加吸引人。

 秘书送上茶和几本女杂志,微笑的离开。

 周遭不断响起敲键盘‮音声的‬、电话铃声和说话声,娥皇则显得优闲,啜饮一口绿茶。

 “DONA,怎么办?法国打来的电话,对方不会说英语,可是精通法语的VICKY今天休假…”

 “还有谁会法语?”

 “我。”娥皇连忙举手。

 秘书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娥皇主动接过话筒,先以法语打招呼,并自我介绍,然后将客人的要求一一写在DONA递上来的白纸上,最后礼貌的挂断电话。

 “鲁奇先生要修改合约上第十四条和第三十六条条款,他说他会寄mail给华瑞先生。另外,他还要求提供这些东西的测试报告。”她将白纸递到DONA的面前。

 “左太太,谢谢你的帮忙,幸好有你在。”

 娥皇有点害羞,“这只是小事,别这么客气。”

 这时,金发帅哥华瑞走了过来。

 “华瑞先生,左太太来了好‮儿会一‬。”DONA赶紧解释。

 “左太太,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华瑞的中文字正腔圆。“老板还在开会,所以要麻烦你再稍等一下,要不要到老板的办公室坐坐?”

 正合她意,她要与华瑞讨论的事,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谈,于是娥皇点头如捣蒜。

 华瑞带领着她,推开隔壁办公室的黑色檀木门。

 挑高设计的倒正梯形空间让娥皇大开眼界,没有摆设奢侈的艺术品,连一幅画也没有,纯粹的白色结合钢构展现出力与美,简洁有力,却又显得空,感觉好像…不会久留,只是个过客。

 “左太太,你有什么事想说吗?”华瑞擅长察颜观,立刻说中她的心思。

 “我听说克俭住处的大小事都是你处理。”

 华瑞点头,“左太太,你有需要添购什么东西吗?”女人总是自认为有品味,在家具上动脑筋,殊不知太繁复的装饰,没有重点,只会让人觉得俗不可耐。

 “家里很漂亮,我喜欢简单。”娥皇笑得灿烂,“我只是想问,每个月清洁公司来家里整理、打扫,这样收取多少钱?”

 “三万。”

 “三万?”娥皇瞠目结舌。这么多?“老实说,我不喜欢陌生人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喜欢闲杂人等碰家里的东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自己整理和打扫就好。你今天就通知清洁公司,不用再派人来了。至于那三万,你每个月把钱汇给我。”

 嗄?华瑞心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他听错了吗?左太太的意思是…她要赚取那笔清洁费?

 “我也有付出劳力,拿钱不为过吧!不过三万好像太多了,不然我收两万五就好。”娥皇自动降价,她明白比价这回事,既然她比较便宜,他没道理不换。

 “左太太,如果你需要三万,可以向左…”

 “我没有需要三万!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喜欢闲杂人等碰家里的东西,也不喜欢陌生人在家里走来走去,而既然我付出了劳力,得到报酬是应该的。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华瑞又不好反驳,毕竟左太太都说明白了,她坚持不是为了三万元。

 也对啦!堂堂矿业事业体的执行长,同时还兼管理雷集团的财务,左克俭的身价超过三千万欧元,他的夫人怎么可能缺三万元,而且还是台币?

 “是,‮道知我‬了。”

 “克俭在跟谁开会?客户吗?你是他的助理,不用随行在侧吗?”

 华瑞一愣,‮到想没‬左太太的思考模式属于跳跃式,而且还一语中的。

 “太机密的事情,属下最好避嫌。”

 机密?是私密吧!

 华瑞还来不及反应,娥皇已经向外冲。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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