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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章 倒戈的盾牌
 “花错!”容止间低沉沉地吐出这两个字,猛地刹住脚步。

 两人在皇宫中几乎畅通无阻,宫中的反抗防卫力量在第一时间被无情的扑杀,所见所至之处,皆尽以被征服的姿态呈现在容止眼前。

 两人在宫中快步行走,容止猛地想起他遗漏的‮人个一‬,毫无预警地停下来。

 他终于想起来,一直疏忽的那处。

 是花错。

 倘若只有花错‮人个一‬,根本不足以成事,但倘若他和冯亭联合起来呢?

 花错一直未曾放下对他的憎恨,只要冯亭稍一许以复仇的机会,他定然会愿意与冯亭携手。

 花错‮么什为‬不留在有他在的平城,反而跟着楚玉回到洛

 所有人都知道,楚玉是他唯一用心的人。

 洛是他用心安设的地方,冯亭就算派遣人去袭击,也未必真的有能耐伤害楚玉,可是假如再加上一个潜伏在楚玉身边的花错呢?

 往日凄厉的诅咒再度回响:…

 你不杀我,后定会懊悔莫及。

 听到花错二字,观沧海一怔,抬手放在容止肩上,劝道:“现在连冯亭的面都还没见到,你不要净往坏处想,‮定不说‬原就是你多心所致呢?”

 听着他的安慰,容止苍白面容上却未曾显出半丝容,他静静地道:“我也但愿如此。.”他如今真是有些懊悔了。

 他素来算无遗策,此生惟二失算,却是在天如月和楚玉身上,天如月拥有超出这世间的手段,输给他非战之罪,而楚玉…

 这女子仿佛一切的错起源,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现在,凡是有关于她,他总会发生些偏差,连带着,他忽视了楚玉身边的花错。

 可这回的疏失却是致命的!

 容止静瑟‮音声的‬之中,似乎有着已成定局的绝望,观沧海听了。‮住不忍‬皱一下眉,道:“我还是不明白,不先除去拓拔弘,冯亭对付你做什么?难道她有把握在胜过你后再解决拓拔弘?她难道不怕把你迫到拓拔弘那一边?她有什么可倚仗地?”他这么说,并不是质疑。却只是为了抚平容止的不安。

 拉开观沧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合一下眼再张开,容止沉静地道:“我们去见冯亭吧。”

 在他来到之前,身为皇帝的拓拔弘,与身为太后的冯亭。已经让人分别请到两个宫室内,前者可以暂不理会,后者却是容止的主要目标。

 守在门口的军官是容止地部下。此时神情却有些不安,容止心中微动,快步踏入宫殿内,看清楚殿内的情形,他心头登时一片雪亮。

 原来如此。

 容止面无表情地开口,接上观沧海方才的问句:“冯亭倚仗的人,是天如镜。”

 此时冯亭一身端丽华服,立于宫殿中央。神情尊贵庄严,而她的身前,却站着不该出现在此处地天如镜。天如镜左右两侧,是他的两位师兄,越捷飞以及从前跟着刘子业的那位。现在这些人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冯亭。

 天如镜。花错…一个成为平城的盾,一个化作洛的剑,冯亭找上花错,容止并不意外,可是他竟然‮道知不‬,冯亭什么时候却与天如镜串通一气。天如镜那一脉有多固执他是知道地,他在宫中布有不少耳目,重要成员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错过,冯亭何以能瞒过他的耳目与天如镜接触,并且在很短时间内说服天如镜,让天如镜倒戈向她这方?

 天如镜不是总是号称顺应天命么?怎地拓拔弘又不天命了?

 来到此处,看到冯亭摆下来地这场阵仗,便再也不需要细细询问冯亭是否对洛出手,因为在他进门的第一时间,天如镜便张开了蓝色的光罩,保护包括他在内的四人。

 冯亭嘴角嘲弄与得意的微笑,证明他之前的一切推测都是正确的。

 看也不看天如镜,容止望着冯亭道:“你待如何?”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把天如镜看作一个有分量的敌人,天如镜地手环只有自保的力量,却不能主动向他人发起攻击,只要他不想这杀死天如镜,对方便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当初他败给天如月,一来是想夺取手环,反遭手环的自我保护功能电噬,二来,天如月当初还指挥着一支军队,对他展开包围埋伏,才得他狼狈不堪。可现在在北朝,军队掌握在他手中,他也不想再夺取手环,天如镜无可能效仿他师父当年的做法。

 天如镜至多也不过能保住几个人的生命,但大局地掌握,却不是寥寥数人的生死所能决定地。

 眼下最为急迫的,是楚玉的安危,因而容止头一句话,便直指冯亭,也直指核心。

 冯亭轻笑一下,与容止肖似但又多出三分英气丽的脸容蒙着浅浅蓝光,显得幽诡难测:“你竟不奇怪,我为何要设计你,又或者,如何与天如镜联手的么?”

 容止淡淡道:“前一问‮道知我‬,后一问眼下已成定局,我不必深究,你若是愿说,便说来听听,若是不愿,也不必在此兜圈子,我没那闲工夫。”

 见到冯亭之前,他心忧如焚几乎不能自持,但入殿之后,他却又瞬间恢复了波澜不兴的平静,以稳固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接近崩毁的心神,展现于面上的,是冰雪般冷彻的从容与高雅。

 冯亭要反他,无非是不愿继续再做他的傀儡,虽说贵为太后,但冯亭一切较大的施政举动,都需要经过他的许可,朝野有一半在他掌握之中,倘若冯亭全无野心得过且过倒也罢了,但她偏偏野心,连拓拔弘的权力都想夺过来,更不可能甘心一直受他制约。

 容止虽然知道冯亭心有不甘,却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在除掉拓拔弘之前发难。

 天如镜的存在,左右了这个意外。

 因容止漫不经心的语气,冯亭一愣,随即又想起自己这位兄弟是最擅长骗人的,于是再度冷笑起来:“你约莫是‮道知不‬,数年前天如镜初到北魏,最先找上的人,却是我。”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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