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健回到外勤部,小黄已经被押了回来。
听过汇报,他吩咐道:“在家的小队长以上人员到大会议室集合。”
值班员马上下去传达命令。
大会议室的气氛相当沉闷。
每人个一都明白那次魏丑杀小九的故事今天将会重演,或许将比那次更精彩。
因为小黄所造成的后果要严重得多,四十多弟兄因他而死,剥了他的皮,
了他的筋,剁巴剁巴喂狗恐怕都不能解人心头之恨。
小黄的嘴一直那么勒着,这么长时间,一口水有没都,可他依然咝咝地叫着,虽然听不出一个字,但谁都能知道他在叫什么。
从这一点完全可以来出看人的求生**有多么的强。
“解开。”阿健吩咐左右。
有人给小黄解开勒在嘴上的领带。
“部长饶命,部长饶命…”
“还有谁?”阿健蹲到被捆成粽子似的小黄面前。
“没有了。”
“真的?”
“是真的。”
“你是怎么跟方觉勾搭上的?”
“是我的一个亲戚,方觉通过他找到我的。”
“他给你什么好处?”
“他说,咱们公司早晚要完蛋,让我好好想想后路。”
“他说过公司么什为早晚会完蛋的吗?”
“说了,他说总统已经下令调查咱们公司,从总裁往下,只要是咱们公司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你相信他的话了!?”
“他是警察局长,上边还有市长,再上边还有总统。”
“你相信他的话了?!”
“是。”
“他答应你什么好处?”
“事后不追究我。”
“就这点好处?”
“让我当警察。”
“为了当个臭警察你就能出卖我们?”
“他答应我十万大洋,还有一幢房子。”
“在你眼里几百号弟兄的命就值区区十万大洋和一幢房子!你还是人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我错了,您就饶我这一回吧。”
“那你让我对死去的四五十兄弟怎么
待呀?”
“我,我,我到想没他们会下这么黑的手,要杀这么多人?”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嗯?你知道知不你刚才说这句话连个狗
都不如?”
“…”“念在你跟过魏先生,我就留你个全尸。”
阿健朝边上挥挥手,有人端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是一个瓶子。
“解开他。”
左右解开小黄身上的绳子。
“把它喝下去。”
“我不喝,我不喝,部长,我上有老,下有小,您是知道的,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饶了我这一回。”
“喝下去。”阿健音声的有些合缓。
“不,不,我不能喝。”
“喝下去!”阿健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
“我不喝,我不喝,求您了,我跟魏先生多么那年,跟您又这么多年,您就饶了我吧。”
“我到想没,我跟了魏先生多么那年,跟了我这么多年,竟如此没有担当。你拿弟兄们的命换前程那时候的胆子这时候哪去了?”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这么多年我没做错过,就这一回,您饶了我,绝对没有下回了。”
“你已经当了一回狗,吃了一回屎,就永远是狗,永远得吃屎了。”
“不会,不会的,部长,您相信我,绝不会的…”
“你嘴巧,去跟魏先生解释清楚吧,我倒祝你能解释清楚,否则,到了地下,他也饶不得你。”阿健站起来“捆上,倒吊到地下室里,直到死了为止。”
就是这样,小黄还是咝咝地挣扎了三天。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阿健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毕竟是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弟兄。
他呆呆地坐着,想着,大鹏、霍四、荣哥、魏先生、大马猴、胖哥、兔子
、…,一个个在他面前晃动。
“么什为呢?”他问着自己。
“我们在么什干?”他无法解释这一切。
想想爹、冯大爷,再想想应该去死的吴益民、泽叔。
“他们都死了之后,应该是谁呢?”
“是不是就应该是我了?”
“我得怎么去死呢?”
“病死?”
“被人一刀捅死?”
“被人一刀一刀剁成
泥?”
“给汽车撞死?”
“给人放火烧死?”
“给人按到水里溺死?”
“一颗炸弹炸死?”
“…”“要是给人一
打死,干净痛快,就是上天保佑了。”他认为。
就在他胡思
候时的,有人敲门。
“进来。”
阿七推门而入。“想啥呢?”
“没有。”
“没事吧?”
“没事。”
“噢。”阿七好象重重地放下了心似的。
“有事?”
“啊,那个,谁,二中队那个队长,李小峰,道知你,是吧?”
“知道。”
“他今天带个人来,是张学良东北军的人,想找个差事做。”
“张学良的人怎么跑上海来找差事了?”
“张学良不是把东北丢了跑到关内来了吗,他就跑上海来了。”
“逃兵。”
“也不能那么说,张学良不抵抗,把家都丢了,他不愿再跟着他干了。”
“么什干的?”
“好象是专门搞爆破的。”
“搞爆破的?”
“是,我特意又问了一遍,是。”
“知底吗?”
“小峰说知底,是他亲姑表兄弟。”
“你仔细了解一下他。
“先怎么安排呀?总不能叫人家等着吧!”
“就叫他等着。”
阿七楞了一下,马上就回过神来“我明白了。”
“小黄那个亲戚派人去处理一下。”
“嗯。”“安排人对日本领事馆、虹口道场、驻军营地,其它日本人聚集的地方踩踩路子。”
“嗯。”“出去顺便叫康哥来一下。”
“好。”
康永年进来候时的,正好一下电话打进来,康永年准备退出去,阿健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电话是阿强打过来的,他要同阿健见个面。
“晚上,在家里,好吗?”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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