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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异丐玄功伤毒妇 神偷妙
 宝象法师背后有七个和尚,其中二人,忽然越众而出,一伸手就扶稳了那个正在旋转中的和尚,说道:“师弟,退下!待我向这位大师领教一场。”座中的西域武士识得此人,窃窃私议道:“索闻金鹰宫的七个护法个个都有惊人的武功,这位吉罗远大师在七大护法中名列第三,他这一出场,可有热闹看啦!”大悲禅师是位武学大行家,这吉罗遮一伸手扶稳了他的师弟,大悲禅师对他功力的深浅已是了然于,心里想道:“此人功力胜他师弟十倍,但要击破我的金刚掌力却也未必能够,他的武学造诣甚深,难道竟无自知之明,却还要与我纠不休?”只听得吉罗遮说道:“达摩祖师的武功深博大,无所不包,贵我两派同沾他的恩泽,今幸得相逢,我再领教你兵刃上的功夫。”意思是说大悲禅师与他的师弟已比过内功,这一项就不必重复了。大悲禅师研内功,在兵刃上却疏干练习,从来也不携带兵器,正自踌躇,青城派名宿萧青峰走了出来,朗声说道:“今之会,是以武会友,你们同源异,份属同门,尽是你们自己人比试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再说,大悲禅师你已比过一场,也该歇歇啦。”转过身来向那吉罗遮说道:“我是中国青城派门下弟子,我们这派的武功和贵国的任何一位祖师都无关联,咱们比试比试!”原来萧青峰不忿这两个印度和尚抬出达摩,自高身价,看轻中国武术,心里想道:“他口口声声说少林派的武功出于印度,纵然大悲禅师把他也打败了,那也不足灭他的威风。”是以身而出。萧青峰的话说得很辛辣,无异以中国武术向他的印度武术挑战,吉罗遮下下了台,只得说道:“很好,很好,让我多见识见识贵国的各派功大,也正是私心所愿。”吉罗遮右手提着一青竹杖,左手举起一个金盂钵,说道:“我的兵器就是这两件随身法宝,请进招吧!”萧青峰拔下在背后的拂尘,再将带解下,“铮”的一声,那带抖得笔直。芒耀目,却原来是一把可作绕指柔的宝剑。萧青峰哈哈一笑,说道:“此地是中国疆界,你是客人,中华汉子,素讲礼仪,我让你三招!”吉罗遮身为金鹰宫护法,一向自大惯了,心中有气,暗自想道:“你竟敢小视于我,‮要然居‬让我三招,哼,哼,且叫‮道知你‬我的厉害!”当下不再打话。青竹杖一起,便点萧青峰的道。这青竹杖一起,只听得嘶嘶声响,就似突然窜出了一条青蛇,择人而啮,盘旋飞舞,杖势飘忽之极。座中不乏点名家,都是心中一凛,自愧不如,大悲禅师想道:“他以杖代笔,增加了许多变化,果然是深得达摩祖师点法的髓,虽然未必就胜得过少林寺,却也不在少林寺之下。”眼看那青竹杖如影随形,萧青峰的全身道已在他的杖影笼罩之下,不论向哪个方向躲闪都难以闪开,萧青峰忽然跨出了一大步,不但不向旁边躲闪反而笔直的向吉罗遮走去,简直就似送上去给他点一般。却也奇怪,吉罗遮的点从来百无一失,不知怎的,这一次敌人造到眼前,他一点却竟然点了个空,连自己也莫名其妙。说时迟,那时快,萧青峰已到了他的面前,几乎是鼻子碰着鼻子,吉罗遮大吃一惊,虽然萧青峰说过让他三招,但敌人突然来到面前,他不能不防备敌人袭击,一惊之下,不暇思索,左手的金盂钵就朝着萧青峰猛罩下去。这一罩用力过猛,金钵碰着地面,铿锵有声,萧青峰从从容容的从他身边踏步而过。吉罗遮一声大吼,身形拔起,竹杖横挥,金体径,竹杖轻灵,金钵威猛,他同时使用两种兵器,兼具至柔至刚之长,确实可算得是一等一的高手。萧青峰这次更怪,不躲不闪,以右脚脚跟为轴,竟在原地上转了一圈,只听得“当”的一声,原来吉罗遮也跟着他转,青竹杖在自己的金盂钵上重重击了二下。萧青峰哈哈笑道:“三招已过,小可要投机报李了!”软剑抖得笔直,唰的就是反手一剑。原来萧青峰用的是天罗步法,这天罗步法本是源出青城,后来被乔北溟偷学了去,加以演变,益求,己胜于青城派原来的步法。当今之世,天罗步法运用得最妙的当推姬晓风;但萧青峰虽然不及姬晓风,用来对付这从未见过天罗步法的吉罗遮,却是绰有余裕。萧青峰是陈天宇的开蒙师父,挟数十年功力,实是不在大悲掸师之下,这一剑刺出,激动气流,剑尖上发出嗤嗤声响,吉罗遮举钵一挡,“当”的一声,吉罗遮虎口一阵酸麻,但萧青峰凌厉的剑招却也给他挡住了。吉罗遮到了此时,哪里还敢有轻敌之心,以金钵作为盾牌,打定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算盘,他震惊于萧青峰步法的神妙,生怕跨出一步,就会受到暗算,索站在原地不动,见招拆招,见式拆式。吉罗遮在这两门兵器上确有独到的功大,本身的武学造诣其实也并不在萧青峰之下,他坚守不攻,急切问萧青峰倒也无可奈何。萧青峰脚踏九宫八卦方位,运剑如风,绕着吉罗遮走了一圈,上六剑,下六剑,左六剑,右六剑,前六剑,后六剑,一口气攻出了六六三十六招,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每一剑都给吉罗遮的金钵挡回;萧青峰若是迫得太近,他的青竹杖又倏地点出,不但出手敏捷,而且认奇准,‮是不要‬萧青峰的步法奇妙,险些还要着了他的道儿。萧青峰一口气攻出了六六三十六招之后,已试出对方的功力比自己稍有不如,但叶方以金钵作为盾牌,配合上竹杖点的反击,一攻一守,配合得妙到毫巅,虽然功力稍有不如,也足以防御。因为萧青蜂不敢大过迫近,每一招都似蜻蜓点水,一惊即过,功力自是不能尽数发挥,虽然稍高一筹。也没有多大效用了。两人斗了一会,还是相持不下之局,金鹰宫的护法大弟子说道:“两位旗鼓相当,可以罢手了吧?”萧青峰忽道:“且馒,请大和尚再接一招!”拂尘一展,把吉罗遮的青竹杖住,吉罗遮用劲一点,嗤嗤声响,尘尾散开,眼看这青竹杖摆拂尘的纠,只要往前一送,就要点中萧青峰的“曲池”,忽听得“当”的一声巨响,吉罗遮的金盂钵已给一剑刺穿,萧青峰哈哈大笑,倏地腾身而起,一个鳐子翻身,身形已落在三丈之外。原来萧青峰经验老到,机智过人,他看准了这印度和尚胆怯,不敢挪动位置攻他,于是想出了一个冒险的破敌之法,以已之长,攻敌之短,在右手的长剑上用了九成功力,左手拂尘的那一拂却只用了一成功力,吉罗遮看不破他这一拂乃是虚招,竹杖一被上,自要全力破解,萧青峰那一剑倏然而来。果然奏效。萧青峰这一招实是用得险极,倘若吉罗遮识破他那一拂乃是助攻的虚招,敢跳上前点他道的话,双方就要两败俱伤了。如今萧青峰毫发无伤,而吉罗遮的金钵却已破损,势难再斗,当然只好认输。金鹰宫的七个护法弟子面上无光,正拟推‮人个一‬出去挑战,忽听得外面人声喧闹,似是发生争吵,有一个守卫冲进来报道:“外面有四个没带请束的人,说是请柬不知如何失去,却要进来,准是不准,请国师定夺。”原来这四个人的请束,正是给姬晓风愉去的,他们到门口一摸,才发现不见,连自己也莫名其妙。护法大弟子问了那四个人的名字,便去禀告宝象法师。宝象法师听了,忽地哈哈大笑。原来这四个人宝象法师都很熟悉,那四张请柬也是他自己写的。他笑着问那护法弟子道道:“你不知他们是谁吗?”护法弟子道,“正要请问师尊。”宝象法师道:“有三个是婆罗门教的高手,另外一个是北天竺著名的妙手神偷,想不到他一踏出国境,就碰上了异国同行,把他下去了。”护法弟子不骇然,低声问道:“要不要追究盗柬之人?”宝象法师笑道:“这样的高手请都请不到呢!只不知是哪位所为,可肯出来相见么?”姬晓风坐在后头,正要答话,忽听得有人大吼道:“金鹰宫主人可宽恕这个小贼,咱们兄弟可不能饶过他!姬晓风,出来!”这‮人个两‬正是以前曾到少林寺盗书的那两个番僧——竺法兰和竺法休,他们是孪生兄弟,心意如一,一同站起,一同吼叫,发怒的神情也是一模一样“姬晓风哈哈大笑,走出来先向宝象法师施了一礼,说道:“得罪,得罪!”那护法弟子奉命出去接那四个人,正经过姬晓风身边,不觉定了眼睛,向他注视,喃喃自语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这腌臜老儿竟有如此本领,真是意想不到。”他用印度方言自言自语,姬晓风不知他‮么什说‬,也龇牙咧嘴向他一笑。宝象法师忽地用汉语大叫道:“姬先生,我没有给你送去请束是我失礼,你盗请柬我不怪你。这串念珠是我赐给弟子之物,请你还!”活声未了,姬晓风忽觉虎口似乎给利针突然刺了一下,他本来是握着拳头的,这一下就不由得自己张开了,只听得哗啦啦一片声响,一串念珠坠下地来,原来他冲着那护法弟子咧嘴一笑‮候时的‬,早已施展神偷绝技,把他前所挂的一串念珠偷到手中,众目睽睽之下,竟无一人发现。那护法弟子和姬晓风都是震惊不已,护法弟子震惊于他的神恼绝技,拾起念珠,慌忙便走,再也不敢靠近他的身边。姬晓风则震惊于宝象法师的绝世神功,在那么远的距离;居然能用隔空点的功大点中自己的虎口,不由得暗暗担心,心里想道:“这人的功夫看来不在金大侠之下,要是金大侠不来,就无人是他对手了。”竺氏兄弟齐声喝道:“姬晓风,你贼不改,吃我一拳!”姬晓风笑道:“彼此,彼此,不过你们两个乃是新人行的小贼,可得多多向我请教请教。”笑声中身形一闪。已避开了竺氏兄弟的攻击。主持此次比武的一个裁判道:“且慢,你们是两兄弟齐上,姬先生你要不要人帮忙?”姬晓风笑道:“我和他们本来是合伙人,打来玩玩的,不用如此认真,就由我这个老贼对付他们这两个小贼好了。”这天竺二僧当年与姬晓风结伴,同到少林寺盗经,姬晓风潜入藏经阁,这二人在外面给他把风,本来是说好了倘若得手,三人共享的。哪知姬晓风一进入藏经阁,便给少林憎人发现,竺氏兄弟被擒,姬晓风仗着轻功高明,愉到了三本内功秘籍,便在风雨寺中逃脱了。后来少林方丈痛禅上人义释二僧,姬晓风又改归正,将经书还少林寺。这天竺二僧得不到经书,遂与姬晓风结下了梁子,十余年来,到处追踪,也曾两次碰上,但两次都给姬晓风侥幸逃脱。(事详《云海玉弓缘》)盗经被擒之事,竺氏兄弟一生引以为,姬晓风却毫无顾忌,“老贼”“小贼”的说个不休,竺氏兄弟大怒,倏地分开、一个站在东首,一个站在西首,同时发掌。竺法兰掌力先到,姬晓风笑道:“乖乖,好厉害!”身形一侧,避过一边,却不料正好避入竺法休的掌力笼罩范围之内,姬晓风立足不稳,一个踉跄,反弹出来,竺法兰的掌力又自前心攻到。原来竺氏兄弟深知姬晓风天罗步法的高明,收了两次教训之后,姬晓风第一次是仗着轻功逃脱,第二次是得金世遗暗中相助,但在紧要关头,也曾用过天罗步法解危。两兄弟苦练了一套八卦掌,遇敌时一东一西,掌力一刚一柔,互相配合,任敌人轻功如何高明,也决难逃出他们的掌力范围之外。姬晓风发觉一股大力自前面撞来,只好也发出掌力反击,他新近练成金刚掌力,虽然不如大悲禅师的功力卓绝,却也不在吉罗遮之下,哪知一掌发出,前面的那股力道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自己这股掌力却也攻不过去;似是被轻软的一层棉絮裹住,急切间竟然撤不回来。说时迟,那时快,竺法休续发一掌,劲风呼呼,已袭到了姬晓风的后心。原来他们两兄弟的掌力可以刚柔互易,随心变换,只要其中有一人用柔劲“粘”上了敌人。另一人就可发动猛烈的攻击。幸而姬晓风已练成了护体神功,但后心被竺法休的掌力一撞,也觉隐隐作痛,不觉心中恼怒,想道:“纵然我有不是。你们也不该下此辣手。竟然想要我这条老命!何况我当年也是为势所迫,并非想独自没赃物。”一怒之下,姬晓风不顾耗损元气,也使出了两种不同的掌力,右掌向前一拍,使的是第八重的修罗煞功,左掌反手向后拍出,用的却是大乘般若掌力,这两样武功都是乔北溟秘籍上的一等一的功夫,姬晓风练习有素,比起他刚才所用的新练成的金刚掌,威力强弱,自是不可同而语。竺法兰登时打了一个寒噤,竺法休的刚猛掌力也被他追退。竺法兰从前也领教过他的修罗煞功,当时姬晓风只练到第七重,远不如现在的厉害,修罗煞功是练到了第七重之后,便有走火人魔的危险,若非己得正宗内功心法,或有灵药相辅,便难再练下去;但倘若过了这一关,每多一重进展,功力便陡增一倍。竺法兰以前与姬晓风较量,两次都是他占了绝对上风,这次却感到肌肤起栗,遍体生寒,不吃了一惊,心中想道:“几年下见,这老贼的功力竟进如斯,真是奇怪!”原来姬晓风自那年得金世遗指点之后,将各家各派的武学冶于一炉,早已练成了正合一的内功,自是今非昔比了。另一边竺法休接他的大乘般若掌力,却较他的哥哥要好一些,因为运用修罗煞功颇伤元气,大乘般若掌力便不能尽量发挥,竺法休全力支撑,堪堪抵挡得住。姬晓风见竺法兰牙关打战,心中想道:“他虽然下手无情,但当年之事,我到底也是有点对他不住。”心念一动,修罗煞功撤回了两分,不料竺法兰的掌力乘机便袭过来,一团柔劲,将姬晓风的煞掌力裹住,登时“胶”在一起,变成了双方暗斗内功,谁也不能收劲。竺氏兄弟在印度达奘祖师所传的那一支派之中,是有数的高手,辈份武功都在吉罗遮之上,这时两兄弟联手合斗,要胜姬晓风固然不易,姬晓风想要摆他们的掌力却也不能,双方成了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不由得都暗暗叫苦。眼看就要两败俱伤,大悲禅师忽地走出来道:“主人说过,今是以武会友,无须分个强存弱亡,我看这一场就算作打平了吧。”场中的裁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却不敢上前将他们分开。大悲禅师口中说话,脚步不停,只见他走到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恰好与三个人的距离相等,双袖二挥,随即听得一阵“嗤嗤”的激动气流的声响,竺氏兄弟和姬晓风都向旁边跃出一步,原来大悲禅师这双袖一挥,恰到好处,将两边的掌力隔断。竺氏兄弟犹自愤愤不平,大悲禅师合什当,忽地向竺法兰施了一礼,说道:“今重逢故友,欣慰何如。家师痛禅上人有点礼物,嘱托贫憎送给贤昆仲,以解昔日之嫌,也是物归原主之意,还请两位收下。”竺氏兄弟听得“物归原主”这四字,心头都是卜通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大悲掸师已取出一个黄布包袱,上面写着三卷经名,正是姬晓风当年从少林寺盗去,而兰氏兄弟梦寐以求的那三卷达摩遗书。以大悲禅师的身份,他们当然用不着打开包袱看个真假了。竺法兰喜出望外,将那三卷经书收下,连连道谢,大悲禅师道:“咱们红花绿叶,本是一家:自己人何须客气。要谢也只能谢姬施主。”姬晓风笑道:“大师你挖苦我了。不错,我曾‘借阅’过贵寺这三卷经书。但早已归还,这就与我无关了。你慷慨送礼,我可不敢沾光。”大悲禅师正容说道:“你在书中添加的注释,对这几门武学大有发挥,家师说你不但还本,而且忖息,算起来还是我们沾了你的情。‮道知他‬你和两位竺师兄因了此事失和,很觉过意不去。这次送礼,另一个原因,就是想为姬施主解开这点小小的过节,以报姬施主之情。”竺氏兄弟得了经书,满怀喜悦,对姬晓风的仇怨也早已烟消云散了。两兄弟齐声笑道:“说得不错,‮是不要‬姬施主将经书归还贵寺,今也就没有这份礼物了,是该多谢姬施主。”姬晓风哈哈大笑:“这么说,我做偷儿倒也做得不坏呀!”天竺二僧和他的十午纠纷,就在彼此的笑声中结束。大悲禅师、天竺二僧各自归座,就在此时,金鹰宫的护法大弟子带领三个婆罗门教僧侣和一个碧眼黄须的汉子进来,这四个人被姬晓风偷了请柬,未入会场,先失面子,满肚皮都是怒气。那三个婆罗门教僧侣向姬晓风怒目而视,但他们知道比武的规矩,姬晓风已比了一场,他们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自是不便有失身份,上前挑战;那碧眼黄须的汉子却不理会什么规矩不规矩,身形一晃,就到了姬晓风面前,叽叽咕咕他说了几句印度话。姬晓风见他身手不凡,暗暗喝彩,心想:“可惜他是个印度人,‮然不要‬倒可以做我的助手。”问道:“他‮么什说‬?”那护法大弟子道:“这位是敝国第一神偷,他很佩服姬先生的功夫。想与姬先生亲近亲近!”姬晓风笑道:“好极,好极!份属同行,理该亲近亲近。”两人伸手一握,忽听得那印度神愉“哎哟”一声弯下了,姬晓风笑道:“你摸错地方了,我的钱银放在那一边袋子。”众人看时,只见那印度神偷的一只左手已伸入姬晓风怀中,只出半截手臂,却似被什么东西夹着,拔不出来,姬晓风右手仍然与他相握,左手则贴在自己的膝边,并没有捉着他。众人不解他的手何以拔不出来,但见他形状滑稽,都不觉好笑。原来这印度神偷心怀不忿,有意较量姬晓风的功夫,趁着与他握手的当儿,另一只手就摸他的贴身衣袋,却不料被姬晓风使出上乘内功,腹肌一收,将他的手住。那印度神愉满面通红,低声说了一句话,旁边有个通译是西藏人,立即大声说道:“他说姬先生本领高明,胜他十倍,不胜佩服!”姬晓风赢足面子,也便不为已甚,当下哈哈一笑,肚皮一,弹开了印度神愉的那只左手,笑道:“你的本领也很不错了,我和你个朋友。这些东西还给你吧!”衣袖一抖,哗啦啦一声响,袖管中跌下几件东西,有小刀、小锯、小挫、小钻等等,还有几枚银市。原来这些物件都是姬晓风从那印度神偷身上偷过来的,那几柄刀、锯、挫、钻正是印度神偷的随身八宝。姬晓风偷了他这么多东西,他竟然毫无知觉。这一下弄得那印度神偷目瞪口呆,喃喃说道:“魔术、魔术、真是魔术!”这印度神偷对姬晓风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三个婆罗门教信侣对姬晓风的内功造诣也很震惊,心中均是想道:“原来此人还不单是偷窃的本事高明,我们若是单打独斗,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呢。”当下也就不敢多事了。忽听得一阵鼓乐声,金鹰宫的护法大弟子又接了两位客人进来,要奏乐接的当然不是等闲人物,众人定睛看时,只见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武当派掌门雷震子,女的是邙山派掌门谷之华。宝象法师熟悉中国武林的情况,武当、少林、邙山、峨嵋是中原四大门派,如今武当、邙山两大派的掌门人联袂而来,当然是要奏乐相了。江南得见故人,很是欢喜,但也有点失望,心中想道:“怎的不见金大侠呢?他是应该和谷之华一同来的。”乐声未止,场中已引起一阵动。原来谷之华三月之前第一次踏人马萨儿国境时,曾遭遇八名武士和两个僧人的袭击,她的徒弟谷中莲就是那次被掳去的。这八名武士和那两个僧人今也在会场。谷之华眼光向那些人扫去,说道:“幸会,幸会。难得你们也都在场。”宝象法师施礼道:“谷女侠休要见怪。他们当是奉了王命而为,令徒如今也正受国主优待,请你放心。”谷之华道:“你今之会是以武会友是不是?”宝象法师道:“不错,谷女侠有何指教?”谷之华道:“我想请这十位高手一齐下场,让我再领教领教他们的功夫。”宝象法师心中不悦,说道:“以武会友,总是以单打独斗为宜…”话犹未了,七教的圣姑站起来道:“谷掌门是女中英侠,我老、婆子向你领教如何?”谷之华未曾回答,忽地有‮人个一‬怪声怪气他说道:“好柴不烧烂灶,净脚不踩烂泥,你这种下三门的老妖婆,只配和俺臭叫化斗斗。谷女侠,你不要理她,下一场待俺臭叫化未领教她的那双毒爪。”说话的是北丐帮的帮主仲长统,圣姑以前曾吃过他一点小亏,如今又见他出头干预,不心头火起,立即说道:“好呀,臭叫化,俺老婆子正要找际算帐。你出来吧,现在手也行。”仲长统笑道:“你急什么?俺化子张开布袋,等你施舍便是。你准备钱物吧。”意思仍是坚持要下一场才和她手,而且口气充满讥刺,暗示圣姑定要吃亏。谷之华笑道:“两位前辈不必斗口,反正多等一场,也无须多少时候。”蓦地面色一端,对宝象法师道:“我曾遭受这十位高手围攻,他们当时不怕被人笑是以多欺少,难道现在反而怕了?好吧,他们倘若情虚胆怯,怕我报仇,不敢手的话,那就叫他们一个个出来向我磕头赔罪吧!”那八名武士按捺不住,一齐跳了出来,说道:“好吧,你要单独和我们支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是国王所要缉拿的逃犯,我们也不必和你讲什么武林规矩。”谷之华目光一扫,说道:“还有两位大和尚呢?”宝象法师甚是尴尬,说道:“谷掌门,你赢了这场,我自当叫我那两位劣徒奉陪。”原来那两个和尚是他的弟子。宝象法师不比那些武士,他是个要顾身份、顾面子的人,从前国王要他这两个弟子会同他的官中八大高手去围捕谷之华,他不得不遵,现在要他这两个弟子公开出丑,他却不愿了。谷之华不为己甚,说道:“好吧,那就让我先了结这场公案。队面向那八个武士道:“你们不是要捉拿逃犯吗?我在这里等候你们捉拿,上来吧!”那八个武土见谷之华咄咄迫人,似乎早已趾券在,心中倒不有点惊疑。但一想当手的情形,他们十个人围攻谷之华师徒,结果是大获全胜,擒了谷中莲,将谷之华打得落荒而逃。现在虽然是少了两个得力帮手,但谷之华也少了一个徒弟帮忙。她那徒弟当时手持宝剑,论实力也不弱于那两个金鹰宫弟子联手。这八个武士如此一想,信心大大增强。但他们见识过谷之华的厉害,却也不敢轻敌,当下先布成了阵势,将谷之华困在核心。他们却‮道知不‬,谷之华经过那次挫败,不久就与金世遗见面,已练好了一套可以以一胜十的剑法。双方剑拔弩张,正要手,忽听得有个请脆‮音声的‬叫道:“师父,割焉用牛刀,请让弟子代你接这一场吧。”“众人抬头望时,只见一个白衣少女正从墙头飞过,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反掌拍出,衣袂飘飘,翩然下降,姿势美妙之极!这少女正是谷中莲。随即听得外面“卜通”“卜通”的重物坠地声,叫痛声。原来这堵宫墙高达三丈六尺,谷中莲越墙而进,外面有五名守卫跳起来抓她,其中三人跳不得这么高,未触墙头,便已坠地,另外两人则是给谷中莲那一记反手劈空掌打落的。谷中莲这一突如其来,登时引起了更大的动,谷中莲兄妹和江海天等人昨晚在皇宫闹得天翻地覆,这消息早已传到了金鹰宫,谁也料不到她这么大胆,大闹了皇宫之后,竟然还敢单身赴会。这八个武士昨晚不在皇宫,丝毫不知谷中莲已是今非昔比,心中均是想道:“这个女子是大闹皇宫的钦犯,可比她师父还重要得多。但却要比她师父容易对付。”于是不约而同的散开,改向谷中莲采取包围之势。谷之华又惊又喜,望了徒弟一眼,只见她双眼神光湛然,谷之华武学造诣极高。一眼就看出了谷中莲的内功,已到了上乘境界,并立即猜到了其中的缘故,心想:“这小妮子想必是已与她的哥哥会面,服食天心石了。”谷之华放下了心,微微一笑,说道:“也好,就让你出场历练历练吧。”两师徒换了位置,谷中莲走到比武场的中心,谷之华则退到场边。那八个武士本来还有点害怕她们师徒联手,如今见师父已经退下,心中大喜,为首的武土名木华黎,一声令下,阵势立即发动,八个人从八个方向攻来,将谷中莲围在核心。谷中莲失掉的那口霜华剑正在木华黎手中,但她现在所用的这口剑乃是江海天借给她的那把裁云宝剑,剑质比霜华剑更佳。木华黎一剑攻到,谷中莲笑道:“这把剑也应该还给我了!”她怕损伤了霜华剑,不敢用裁云剑去削,改用长袖挥出,倏地就卷住了剑柄,那木华黎是官中一等一的好手,武功委实不弱。被她衣袖一卷,宝剑几乎拿捏不住,吃了一惊,连忙用千斤坠的重身法稳看身形,谷中莲这一卷竟未能将宝剑夺下。阵势迅即合围,就在谷中莲与木华黎相待的这一瞬之间,前后左右都已有人攻到,谷中莲将裁云剑一挥,前方、左方、右方都给剑光封住,但背后却出了破绽,登时有两柄长矛刺中了她的后心!中原来的群雄大惊失,江南更是紧张得喊叫起来,忽听得“咔嚓”两声,那两柄长矛矛头折断,那两个武士给抛出数丈开外,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涅磐。原来谷中莲穿着江海天送给她的那件白玉甲,刀不入,这两柄长矛怎刺得进去?谷中莲服食了天心石之后。护体神功亦已练成,那两个武士用了浑身气力,刺出长予,结果他们所发出的劲力全给反弹回来。他们摔在地上,未曾碰着石柱,只是摔个半死,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这回轮到国王这边的人大惊失,他们不知谷中莲身穿宝甲,只道她已练成了刀不入的绝顶内功,相顾骇然。就在这时,只听得木华黎又是一声厉呼,眼耳鼻口,鲜血汩汩出,他邓水牛般壮的身躯,登时软得似是一团烂泥,倒在地上,缩成一团。那柄霜华宝剑当然也就给谷中莲夺过去了。原来他强自运力支撑,虽然撑得一时,却怎得起谷中莲雄厚的内功源源而来,终于五脏震裂,血管爆彼,送了性命。谷中莲双剑在手,如虎添翼,只见剑光盘旋飞舞,一片断金嘎玉之声,其余六个武土的兵器,片刻之间,便已给她全都削断!还幸谷中莲不愿多所杀伤,只是削断他们的兵器,便即收手。国王请来的高手在会场中的为数甚多,他们之中,本来也有人想出去擒拿谷中莲的,这时也吓得缩了头。宝象法师对侍立旁边的大弟子悄悄说道:“这女娃子武功确是不错,但要对付她亦非难事。不过她那边高手也很多,最厉害的还未出场,现在还不宜引起混战,待到将她那边的高手击败了几个之后,自不怕这女娃子逃得上天。”那大弟于将这番话传给国王的武士长,这些人才安定下来。谷中莲回到师父身边,她游目四顾,不见江海天在场,甚是失望。谷之华低声问道,“你哥哥呢,你们还未曾会面吗?”她指的是金世遗的弟子唐努珠穆。谷中莲道:“我的两个哥哥都见着了。不过,他们都忙着别的事情,暂时还不能来。”谷之华诧道:“你还有一位哥哥?”谷中莲道:“是啊。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在师父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谷之华心中大喜。原来唐努珠穆临时改变计划,趁群雄大会金鹰宫‮候时的‬,他已去联络忠心于旧王的大臣,准备起兵围攻王宫了。她们两师徒还在头接耳,那圣姑早已按捺不住。跳出场来,向仲长统挑战,仲长统大笑出场,说道:“俺做化子的等候布施,你有什么毒物,尽管拿出来吧!”圣姑恻恻他说道:“臭叫化口出大言,你就接吧。”她十指都套着指环,一抖手,十枚指环全部飞出、呜呜声响,有的直线来,有的拐弯打到,有的飞过了仲长统的头顶,突然转了个圈,又飞回来打仲长统的后心。她只是一抖手之间就运用了各种不同的暗器手法,莫说她的指环都是淬过毒药的,即算完全无毒,这样奇妙的暗器手法,也足以震世骇俗了!仲长统哈哈笑道:“我道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这几枚铜指环有什么用,还换不到两斤米,你也未免太小气了。老叫化不要!只听得铮铮之声,不绝于耳,但见他疾转一囵,十指连弹,十枚毒指环全给他弹落。陡然间腥风扑鼻,圣姑双掌已然袭到,原来圣姑深知仲长统的厉害,那十枚指环的作用只是想扰他耳目,打他个手忙脚,然后乘机用神蛇掌伤他。这神蛇掌才是圣姑最得意的功夫。仲长统猛地一口气吹去,圣姑的口突然似给人击了一拳,虽然受得起,却也退了一步。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原来这厮的混元一气功已练到嘘气成风,有形无质的境界,看来今只怕要两败俱伤了。”仲长统一口气吹出,最后那两枚指环亦已给他弹落,这才腾出手来,还了她一记劈空掌,仲长统的掌力当然比他的“嘘气成风”又猛烈得多,圣姑不敢直接其锋,只好侧身避开他的掌力。仲长统向东南西北连发四掌,掌力有如排山倒海,向四方涌出,圣姑哪近得了身。圣姑冷笑道:“你自恃内功深厚,就以为我无可奈何了么?”袖中忽地飞出一条青蛇,仲长统的掌力竟然挡它不住,原来这是一条异种怪蛇,只有一支香细,气力却大得出奇,狮虎给它上,也难免一死。这青蛇有隙即钻,等于是一件活暗器。仲长统一脚踏下,那青蛇昂起头来,早已游上他的身子,一口咬着他的手指,仲长统哈哈笑道:“老叫化一生捉蛇,今番第一次被蛇咬了。”话犹来了,只见那条青蛇已掉下地来,不能动弹,仲长统一脚将它踩个稀烂。原来仲长统识得这怪蛇的厉害,若给它咬着咽喉,或钻入鼻孔,‮多么那‬好的内功也要毙命,但给它咬着手指,却是无妨。仲长统就是故意将中指送去给它咬的。他神功一运,中指坚硬如铁,那青蛇咬之不动,立即便给仲长统指力戳穿,再也不能作恶了。仲长统低头一望,只见中指虽未咬破,也已留下一道淡淡的齿痕,心中也不觉骇然。从那青蛇开始侵袭到仲长统将它击毙,虽然为时极短,但在那短促的瞬间,仲长统要移升一只手去对付青蛇,掌力自是不免减弱,圣姑趁此机会,全力进攻,竟突破了仲长统掌力的封锁,仲长统单掌一立,斜退三步,刚刚将气息调匀,正拟还击。圣姑忽地大喝一声:“着!”十指指甲突然间暴长数寸,原来她的指甲十分古怪,不用之时。卷成一团,到了紧急之际,将指甲弹开,就等于平添了十支匕首,刺抓敌人!高手过招,相差不过毫厘,圣姑的指甲突长数寸,仲长统粹不及防,竟然给她抓着了一条手臂。圣姑内力直透指尖,她的指甲撕抓之力比那青蛇的毒牙咬啮厉害十倍,仲长统的手臂给她撕开了一条伤口,但奇怪得很,却丝毫不痛,反而有一种似是给人“抓着处”的舒服感觉。仲长统是个大行家,知道所中的毒越是厉害就越是感觉舒服,不由得心中大怒,想道:“这妖妇如此狠毒,迫得我非取她性命不可了!”手臂一沉,五指如钧,登时也勾住了圣姑的毒手。”仲长统运一口气透过掌心,内力如,不但将毒气驱出,而且迫得那股毒气倒,侵入圣站体内!在他内力推之下,只见一条黑线从圣姑的中指蜿蜒而上,转瞬间已从掌心升到手腕。圣姑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她虽然练成毒掌,但内脏却仍是如常人一样,不能中毒。倘若给毒气攻到心头,她就要自受其害,无可救治。圣姑想摆对方手掌,却哪里摆得开?只好全力对抗。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莫说一个圣姑,再多两个也抵御不住,不过片刻,那条黑线已从虎口升到臂弯。圣姑双睛凸出,眼中就似要出火来,忽地一咬牙,举起左掌,倏地朝着右臂臂弯斩下。这一“斩”赛如刀削,竟是硬生生的把半条右臂斩了下来,伤口登时似是开了一道泉,血水如箭去,了仲长统满头满面。仲长统急忙闭了眼睛,但鼻孔和臂上的伤口已被她的毒血入。仲长统只觉一阵呕心,头晕目眩。原来这是圣姑最后一手毒功。名为“毒血前”,自残肢体之后,可以出毒血伤人!仲长统闭着眼睛,一掌拍出,圣姑“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仲长统勉强退到场边,亦已似风中之烛,摇摇坠。场边有个人说道:“可惜,可惜,我正想斗一斗这老叫化的混元一气功,可惜他却给圣姑的毒血箭伤了。”另一个女子‮音声的‬说道:“你别说风凉话了,快帮一帮忙,救我的姑婆吧。”这‮人个两‬正是天魔教主和文廷壁,旁边还有个厉复生。他们是在刚才双方战之时进来的,这一场惨烈的战,人人看得惊心动魄,所以他们进来,并没有引起注意。文廷壁有点诧异,心想:“这老乞婆一死,岂不正遂了你的心愿,何以还要救她?”要知天下两个使毒高手,一个是天魔教主,一个是圣姑,天魔教主由于上代渊源,称圣站“姑婆”,其实井非亲属,而且在两人之间,还颇有嫌隙,彼此妒忌。是以文廷壁颇觉出奇,不解夭魔教主何以如此好心。但这是教主的吩咐,他唯有依从。天魔教主将圣姑扶起,文廷壁随即运用“三象归元”的派绝顶神功,封了圣姑”手少经脉”的七道大,由于伤口大大,血还未能即时全止,但己是一点一滴的下,不似刚才的如泉狂了。天魔教主在伤口洒了一撮药粉,撕下圣姑一幅衣裳,就给她包扎起来。练过毒功的人,受伤之后,不能用普通的金创药,这是天魔教主依照毒经秘法自制的药粉。谷中莲心道:“这两个魔头昨晚都曾受伤,想不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根基之厚,确是不容小视。”中原群豪,第一次见到文廷壁的三象归元神功,更觉惊奇。天魔教主那一撮药粉果然灵效,圣姑仿徐张开眼睛,惨然一笑,说道:“珠玛,真有你的,你姑婆不中用啦,从今之后你姑婆决不能与你再争胜了。那本百毒真经,你拿回去吧,七教的弟子以后也都听你号令。好啦,珠玛,我的家当都交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要知圣姑受了重伤,纵能苟延残,功夫已是决计不能恢复,今后只有仰仗天魔教主庇护,因此迫于形势,她不能不自动支出“家当”;而天魔教主之所以救她,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一边,丐帮的弟子也把仲长统扶下,他们小心翼翼的给仲长统抹干身上所沾的毒血,但从鼻孔和伤口渗进去的,已和仲长统的血混合,无法清除了。仲长统运功抗毒,兀是不停的直打寒颤,脸上的黑气也越来越浓。圣姑的“毒血箭”实在太厉害了,显然以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仍是抵抗不住。大悲禅师、萧青峰、雷震子等人虽然是他好友,但他们的功力,最多也不过与仲长统相当,亦是束手无策。正在此时,忽听得呼呼风响,空中传来了宏亮的“嘎嘎”的鸟鸣之声。门外的守卫大叫道:“咦,哪里来的怪鸟!”正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要显神通斗法师。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风云阁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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