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认了干爹再卖了他(一)
第二天一早,泉让老管家陈叔到寝楼见他,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泉的家里人。道知不这老管家是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一缕山羊胡儿,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呢?我沉浸于自已的幻想中,不觉“嘿嘿”地笑出声来。
磊在旁边看着我挤眉弄眼的样儿,好笑地过来,掐了下我的脸蛋,暗示我不可以太张扬。我冲他龇牙一笑,跑到泉的下手边,站好。
磊暗想,这丫头好些天都没这么好玩儿了,看来,我和泉的感情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不管样么怎,她又恢复了活力,希望这次的决定能够正确呀!
门外传来低沉音声的“少爷,老奴来了。”
“陈叔,进来吧。”泉从座位上站来起了,缓步向前
去。看得出,泉对于这位老管家是很重视的。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见泉正向他走去,赶紧加快脚步来到跟前。
我仔细打量着他,中等身材,比我稍高些,面相忠厚,皮肤黑红,但是双眼炯炯有神,透出一股精明强干的劲来,身体
壮,结实,一看就像练过铁布衫的功夫。怎么瞧,也瞧不出我刚刚幻想的样儿来。我不
捂着嘴,偷笑一下。
据泉说,这位陈叔是他父母健在时的家将,父母去逝后,是他忠心耿耿地守护着他,帮他打点一切,让他无后顾之忧,是他最信得过的人,早已看成是自己的亲人。
泉亲切地对陈叔说:“陈叔,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昨晚,你不在府里,所以也没见到你。来,坐下说话。”
“不,少爷,老奴不能。让那些下人看见,有损少爷的威严。老奴不累,站着就行。”他语态恳切地说“少爷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吧?”
“陈叔,这是然,是我这次回来时路上救回来的,他想在府里讨碗饭吃,你给他安排一下,就在我的楼里办事儿吧。平时,哪有需要,你就让他去帮忙,晚上回来睡,也别安排太累的活,没什么事儿让他自由活动吧。我的一切以后由他来打理,最好是随叫随到。你儿会一帮他找套衣服,领他四处转转就行了。”
陈叔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我,心想:少爷把我找来就这事儿?这么郑重其事地说了这些,不就是不能让他干太多活吗?看来,这个小伙子对少爷来说很重要。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同时,我会注意不让其他人欺负他的。”陈叔微微
出点儿笑容地说。
“你办事,我放心,陈叔,你先去忙吧,儿会一来这儿找他就行。”泉被陈叔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陈叔走后,我跳到泉的身边,不满地说:“你这么说,让陈叔怎么看我?还什么随叫随到,什么晚上回这儿睡,我的脸都丢尽了!”
“法办没,难道要让你去做苦力吗?这样说,陈叔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你放心吧。
我上楼把自己整理得利利索索的,蹦蹦跳跳地跑下来,想了想,应该老诚一些,清了清嗓子,脸上努力地面无表情,眼神却不经意地
出兴奋、期待的殷切来,在门口向外张望着陈叔。泉和磊互相对视,一起挑了挑眉毛,含笑地齐向我看。
左顾右盼地,终于看到陈叔的身影了,我快步地
了上去,亲切地说:“陈叔,您好,叫我然吧。”一把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近乎于抢),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肘儿,一起往回走。
陈叔有些不自然,不过看我一脸的亲切热情,久经风霜的老脸上不
出笑容来。心想:难怪少爷高看他一眼,果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我硬拽着陈叔走进门,推着陈叔坐在椅子上,又倒了杯茶送到他手上。陈叔连连摆手,推辞着。
“您喝吧,喝了这杯茶,我好求你照应我呀,有棵大树好乘凉,朝廷有人好做官嘛,您要是不喝,我这心里可没底。我一见您,就感觉好亲切呢,就像是自己亲叔叔似的。”话音一转,叹了口气“可惜,如今,在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您要是不嫌弃,我认您做干爹好了,您同不同意?”
陈叔吃惊地看着我:“长得这么福气,居然没有亲人了?”他扭头看向泉说:“少爷,您看?”
泉瞅瞅我,对陈叔说:“您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您为了我,孤苦一生,连个子女有没都,您要是愿意,您就认了他吧。”
陈叔感动得不知么什说好了,百感
集了儿会一,热切地看着我:“好,然儿,我就认你这个干儿子,谁让我们投缘呢,定一我会好好疼你的。走,我这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去,让你看看少爷和我这些年来的成果。走,咱爷俩一起去!”
“我换上衣服,这就去。”我连忙说,举了举手里的“工作服”
“不用了,你现在是我的干儿子,不是仆役了,除了少爷这儿,其它的事你都不用做了。现在就走,我要告诉大家,我老陈有儿子了!”陈叔说完,抓着我的手就把我拽出去了。我想跟泉打声招呼都没来得及。
对于这样戏剧
的结果,磊和泉在我们走后,哈哈大笑。磊捂着肚子边笑边说:“泉,瞧见没?然比你厉害,泉吩咐完了,然还要做些事,然自己出马,不但不用做事,还找了个爹,有了个大靠山。看来,让她出去是对的,你瞧她多有活力了。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然这么有生命力了,真是好怀念呢!”
“是呀”泉笑过说:“我好象又见到当初的然了,那么与众不同,让我第一眼就忘不了她,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而且,还这么贴心,让我对陈叔的感激之情轻易的化为亲情。不然,以陈叔的
子,就算我要认他做干爹,他也决不会同意的。然,让我由心里往外的爱。”
我跟随着陈叔,想着叫什么好呢?干爹太俗,这样吧“我叫您老爸,您说好不好?这样更亲切,行不行?”
“好哇,你这孩子真懂事,我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了,然儿。”
“老爸,老爸,老爸”我一连叫了好几声,想起自己的不能再见面的亲爸,两行热泪象自来水似的往下
。陈叔也感动得热泪盈眶,拍着我的肩膀说:“以后,咱爷俩儿就相依为命了。你放心,少爷人很好,在这府里没人敢欺负你,谁要是不开眼,我就不让他好受!”
“老爸,你跟我说说华少的事儿吧,我对他
好奇的。”我想起这事儿来,问过泉,可泉没说。
“噢,那个败家子呀,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少爷心软,我早把他赶出去了。他是少爷远房的表亲,自己把家给败坏光了,跑到这儿来,说是帮少爷管家。什么管家,是来败坏少爷了,人五人六的,这府里的老人儿都烦他。”老爸说,(从这开始,就改成老爸了)。
“那这府里有什么人跟他来往得密切呢?”我问。
“没什么人爱搭理他,后院的佣人都是老爷在世时的老人儿,只有后来进来几个下人,做些
活。象砍柴的哑巴,挑水的二狗,还有收拾菜园的张妈。再就是几个做针线的丫头了,没谁了。前院是办公事的,不许进到后院来,所以没什么人了。厨房的刘妈很好,也是老人儿,我先带你去看看。”领着我就向后厨走去。
看来,这个刘妈在老爸眼里很特别,我倒要认真看看了。
一路上雕梁画栋的,左拐右拐,我的头有点儿大了。我人个这,什么都好,就是不记路,一般的还可以,太复杂的就不行了。在家时就是,去一个新地方,大概方向都记得,但如果楼层多了话,肯定记不住。我就这样绕啊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刘妈,刘妈,你来看看我儿子,”老爸人还没到,声音先传去出了。老远的,一扇门打开了,走出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抬手弄了弄头发,上下看了看,没什么不利索的,这才抬头
了上来,边笑边说:“你儿子?不是在外私养的吧?”
我仔细地看她,细眉大眼儿的,皮肤白白的,小鼻小嘴儿的,眼角有些细纹,体态丰
,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标致的人儿。这会儿的,眼角带着笑,轻瞭了眼老爸,就看向我。我心想:这是郎有情,妹有意呀,想个办法促成这件事儿,泉一定很感激我,我帮老爸找个媳妇,以后,我和泉不在候时的,他就不孤独了。
“老爸,这就是干娘吧?好漂亮耶!您真有本事,知道我没妈,我好爱哟!”我冲过去,一把抱住刘妈,又蹦又跳的,亲切得不得了。假装看不见他们的尴尬,摇头晃脑地拥着刘妈,一使劲儿,就撞进老爸的怀里。老爸手忙脚
地接住刘妈,刘妈白
的圆脸上飞红一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爸瞧见那一抹红,高兴地咧开大嘴合不上了。
半晌,刘妈推开老爸,瞪了他一眼,笑骂着:“瞧你的好儿子,哪来的?一见面就
叫人,你这个老东西,也不知羞,还笑?苍蝇都飞进去了。”
老爸得意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知道他爸天天为啥睡不着觉。你看,这是然儿,我的干儿子。他现在在少爷那里做事,平时不用么什干,少爷让他自己玩儿。厉害吧,现在,我也是有儿子的人啦。”
“哟,那可得好好瞧瞧,”刘妈仔细地看看我,一把把我拽进屋,边走边说:“你在外面呆会儿,我们娘俩儿说会儿话。别进来呀。”拉着我的手不放,径直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丫头,你么什为这身打扮,说说,有什么苦衷,刘妈帮你。”
她一开口,倒是把我吓了一跳。还头一次有人第一眼认出我,我捺闷地问:“你怎么来出看的?泉都没认出来?”
“瞧你,眼中带媚的,虽说头发短短的,脸有点儿黑,可这嘴儿呀,眼儿的,一瞧就是女的。你叫少爷做泉,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哪,能说说嘛。”刘妈别有用心地说,还拿眼瞟了我一下。
我是谁呀?哈!我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和泉,跟你和老爸的关系是一样的,这样说行不行?”
刘妈笑着拍了我一下“这讨厌的小嘴,什么跟你一样,我们可没什么,你不要
说。”
“真的,”我一脸的坏水,笑着回她:“那刚才是谁说,我们娘俩儿的,在我老爸怀里蹭了半天不出来,还说没什么,谁信!”
刘妈居然一扭
,象个大姑娘似的,瞪了我一眼。
我乐颠颠地说:“要不要我帮你?我老爸那榆木疙瘩居然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真不是一般笨哪。我帮你,保证快、准、狠,过几天就成亲,样么怎?”
“你怎么知道他榆木疙瘩?”刘妈奇怪地问,居然没反对。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是猜的。你在这府里这么长时间,郎未娶,女未嫁的,刚才我这么说,你也没不承认,不是明摆着的吗?”
刘妈叫了一声“上当了,你这丫头片子,往里拐我。”
“你要是愿意,我马上叫你娘,你不是占便宜了吗?”我笑着气她“我要叫了?要叫了?”
“哎呀,你不要
叫了,人家还没成亲,哪来的孩子,让人笑话死了。”刘妈又瞪了我一眼。
“那有什么难的,看我的。你说哪天行,咱就哪天拜堂成亲,不如,今晚就
房花烛夜,样么怎?”我在她耳边说。
“太快了,人家没准备呢,”刘妈顺着我的话题走,一点儿都没反映过来,我就这么把她蒙了。
“那就后天,正好是个好日子,我出去准备了,你准备好嫁衣吧。”不等到她回答,我就跑出去了。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告诉老爸了。老爸喜得发傻了,一直不回神儿,我推着他,顺着原路返回。好在没多去别的地方,不然,我还找不到小楼了呢。
磊和泉见我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个呆呆的陈叔,都好奇怪。我把事情一说,他们顿时笑得不行,互相取笑地说:“千万别惹然,要不,定不说啥时就让她给卖了,还得帮她数钱。”
第一天的工作,以办成一件婚事而结束,这是概大我没想过的吧。晚上,我坐在浴桶里,想着,这个婚礼怎么
办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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