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御笔(上)
锦豹子杨林?印象中这好像是个串线兼凑数的角色,除了在祝家庄打探消息被人识破抓起来之外,这位在水浒中上本基连出镜的机会有没都,至于他有什么能耐,那真是天晓得!
不过高强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这杨林两次出场,都和石秀有些关系,如今被石秀所用,看来他俩倒有些缘分。遂道:“此人可堪大用?”
这却是给了石秀一个表功的机会,他忙道:“衙内放心,自从当
宋江上了梁山之后,小人便察觉到咱们在梁山上缺了一个要紧人物,须得有人既可以接触到梁山的高层,侦知其动向,又不会太引人注目才好。因此一向以来,小人便将此事放在心上,历经数年,这才挖掘到了杨林,此人不但为人精细,胆子也大,本人在绿林中又是素有名声,用他来作这暗间,正是谁都意想不到。更有一桩好处,此人与河北真定府饮马川山寨几位头领都是情同手足,若是说动这一支人马,随同公孙胜一起上山,那公孙胜势必立时成为梁山又一条支柱,对于衙内控制梁山局面大有好处。”
“此一节甚妙!”高强拍手叫好,这么一来,这一派名义上是公孙胜的班底,实际上却都控制在杨林等人手中,却全不惹人注意,完全不虞失控。这件事只有用漂亮才能形容了,可见石秀下了多大功夫。
当即着实嘉奖了几句,只是石秀眼下已经是统制官,若要再升官,就须得有实打实的战功作本钱,不是太尉府那里动动手脚可以达到的,因此高强也不好随便许愿。石秀却不像高强想的这般实际,他追随高强这几年,不但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日子过的极为惬意,军职也升的极快,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他不过三十出头,高强更是二十郎当的小伙子,正是应了那句话,好日子在后头呢,何必心急?
见高强奖劝有加,石秀心下才安,免不了说笑几句。话题便转到柴进这件事上来。石秀已然作了功课,将事件经过约略说了一遍,与武松所言差相仿佛,官府一方地细节则非武松所能及了。
“衙内,当初沧州府拿人候时的,并不晓得柴进的身份。只知道是个私盐贩子,等到捉到堂上时,柴进说出身份。当堂的问官却死活不信他柴氏子孙会跑去贩私盐,还道是柴进说大话唬人,很是用了点大刑。谅那柴进公子哥的出身,哪里经受得起?”
石秀正说的高兴,忽然想起面前这位也是公子哥出身,不由有些尴尬,好在高强毫不在意,点头道:“不错,那些刑罚端得狠辣。若是换了本衙内。不消吃上一样,便看一遍刑具就要熬不住了,柴进今番可吃了苦头。然则如何?”
石秀笑了笑,才道:“柴进熬不住刑,只得屈打成招,认作是江洋大盗海沙会的,平生专贩私盐。那问官拿了供词去见本州知府,这位王知府却为官仔细。不但看了供纸,复又传了当堂的几名使臣来对证。这一对证就出了问题。王知府心想,倘若柴进真是随口胡说,不么怎挑别地说,要说这种一看就不大可能的谎话?恰好柴进在本州名声素著,这知府还见过他,于是便亲自去牢里认了一遍,这才认定了柴进的身份。”
高强听见王知府认得柴进,也不意外,心说莫说王知府,就连童贯都认得他哩!
石秀续道:“这下王知府晓得不好,他虽然不晓得太祖当年定下的誓约内容,不过那丹书铁券是作什么用场,他却是知道的,柴进家中倘若真有此物,决计不是他沧州府能办的人。不过人也抓了,刑也用了,若是就这么贸贸然将柴进放出去,王知府也怕他出去后再反咬一口。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柴进这案子照着私盐公行的罪名断了,案卷中全然不提柴氏子孙一事,命几个体己人打造了囚车,星夜将柴进送进了大名府,将这公案踢给了上司处置。”
“如此说来,这柴进眼下已然进了大名府?”
“正是。大名府留守梁子美,衙内也晓得人个这,做事未必有多少本事,做官却是一等的好手。他接了这案子便觉得不对,三下五除二就问出了究竟。可是他也和王知府一样,对柴进不敢杀也不敢放,干脆就把柴进放在牢里搁着不管了。算起日子来,柴进在大名府大牢已然关了三天,柴进的家人却全不知晓,还在沧州府要人。”
高强摇了摇头,心说人道官法如炉,真是不假,即便是柴进这样尊荣的身份,家里供着本朝太祖所赐的丹书铁券,地方大员还是照样说抓就抓,说用刑就用刑,难怪自古到今老百姓就记着一句话:民不与官斗!
他想了想,道:“此事既然与梁山干系不小,梁山必定要全力营救柴进出险,不过他们恐怕也不晓得柴进眼下已然到了大名府,想必无处下手。三郎,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这事石秀不敢擅专,他对官场的事是不也那么精通的,便进言请高强向许贯忠咨询。因其出身大名府,又是个读书人,官场上的门道最清楚不过。
高强一想有理,立时请了许贯忠来,将前后事情说了一遍,许贯忠当即皱眉道:“衙内,这事可不好办,梁子美乃是蔡公相的近人,若不是梁士杰比他更得蔡京赏识,恐怕前年就已经入阁参政了。如今他虽说是误抓了柴进,若是没有好的解套办法,真宁可将错就错,哪怕杀了柴进,也不容他出去将自己给抖搂出来。纵然衙内出面,倘若不想好后路,梁子美恐怕也是不认账的居多。”
高强石秀都觉有理,可有理归有理,高强却已经答应了武松要救柴进出险,这便如何是好?一时间房中寂静无声,三个人都在那里拼命的动脑筋。
高强想了一会不得要领,这思维就开始发散起来,东一发散西一发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这柴进家财丰饶,人又清贵,他为何要作这私盐买卖?又为何要广招门客,仗义疏财?说不通啊!”此事确实蹊跷,饶是这屋里三个人中有两个是绝顶聪明,另外一个又是本时空位面空前绝后的异人,一时却也参详不透,其实不要说在这里,就算是水浒传里,施大爷也没把这个问题
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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