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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细草(五) By 王子之骑
 怜细草(五)By王子之骑三后大朝,燕凛在百官面前提出改元之事,众老臣纷纷附和,唯容谦不置可否。

 半月后,元月初一,礼部主持大典,诏告天下,改元弘靖。

 弘靖元年,二月初三,左将军淳于及深夜密访相府,不知所议何事,但见淳于及出府时面窃喜之

 二月中下旬,淳于及屡借巡查为名,托天子近人向燕凛暗呈密折。燕凛亦时有密诏托人送予淳于及。

 三月十四,淳于及半夜潜入宫中面圣,正与燕凛密谈之时不料被容谦当场撞破。容谦以救驾为名,在燕凛眼前一掌击毙淳于及。次,此事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众臣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一派力斥容谦目无君上,罔顾法纪,一派则称淳于及居心叵测,罪不容诛,容谦此举救驾有力,过不抵功。两派针锋相对,但容谦袖手旁观,双方旗鼓相当,难辨胜负,此事终是不了了之,事后,容谦将淳于及之弟淳于化拔为左将军,又以玩忽职守为由,撤去御前侍卫总统领赵国铭之职,改委派大半年来从正三品骠骑将军贬至从六品武义将军的封长清担任此位。

 三月廿一,封长清易容改装,混入商队悄然进京,然入京后并未进宫赴任,而是以容谦故人之名到相府拜会容谦。两人从初更时分谈至拂晓,但见封长清辞别时神色沉重,满脸泪痕,身携一纸名单,其上均是近年来声名鹊起却未受重用,郁郁不得志的青年才俊。

 三月廿四,封长清正式入京就职。

 四月廿,封长清与燕凛于寝宫歃血为誓,共约匡扶国事,诛除贼。

 五月中,秦军攻燕,容谦亲率大军出征。数后,燕凛就寝时突遭刺杀,幸得封长清拼死护驾方逃过此劫。众侍卫闻声前来救驾,却仍被刺客杀出重围,成功逃脱。燕凛大为震怒,宫中无数侍卫管事因此被撤职查办,在封长清的主持下,皇帝身边大小人等纷纷换上新面孔,其中赫然有那名单上的不少英才身居要职。

 五月至十一月,秦军节节败退。而每传到燕凛手中的除邸报外,尚有封长清在军中旧部故识的传书,详尽地阐明军中每的调度,胜负和赏罚。

 十月廿八,秦国撤军。

 十一月初八,容谦不顾诸将反对,将数万大军领入京师请功。一时旌旗蔽天,蹄声震地,满城百姓皆瑟缩不敢出,众朝臣均道容谦有意宫,奔走相议,惶惶不安,而皇城三军亦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唯燕凛不惊不惧,亲自出宫犒军,对数位屡立奇功却未得封赏的将军大家褒扬,更亲手为他们披上锦袍,一时在军中引为奇谈。

 十一月初九夜,封长清携燕凛手谕,密访昨受燕凛赠袍,此时仍驻军城外的数位将军。

 是夜,相府有奇客来访,自称林公子府上来人,请容相指点公子半年来的学业。容谦彻夜不眠,于每份窗课上细细附上批注,又对林公子每食宿起居一一细问,破晓时分方将来人送出。

 弘靖二年,容谦大兴土木,修葺相府,甚至不时放下手头政务亲往监工。工程之浩大,以致弘靖三年方自完工,其时相府之奢华富丽,几不亚于皇宫,相府完工后,容谦夜夜笙歌,越发疏懒于国事,在朝野上下渐渐失尽人心。然而纵然无心理政,容谦对那林公子的课业仍是尽心尽力,不曾松懈半分。

 自弘靖二年起,燕凛借容谦懈怠之机,倚仗朝中老臣与北静王之力,开始在朝中军中安人手,当初封长清所得名单上之才俊亦俨然在列。弘靖三年月,许照林升任兵部侍郎,自此,燕凛在军中的亲信数目与俱增,当年受燕凛赠袍的数位将军亦稳步升迁。

 弘靖四年十月,戴国兵犯燕境,容谦却依旧不闻不问。而燕凛借战时人员调度之机,更加紧对兵部和军伍的掌控。另一方面,燕凛的亲信屡立战功,在军中逐渐攀上高位。

 十二月初二,容谦生辰,在府上大排筵席,宴请朝中百官,更提前半月传书邀其军中旧部赴宴。此时前线战事吃紧,众将连寿礼都无力安排,只得回函致歉。容谦为此于寿筵上大发雷霆,宴会不而散。

 弘靖五年三月,戴国撤军。不过三,容谦即下令将缺席寿筵的诸将削爵降俸。此令一出,容谦顿时失尽军心;而贬职所留下的空缺,在燕凛的暗中活动下,近半数为其亲信所得。

 八月始,左将军淳于化多次借京中巡查之机与先皇之弟豫诚王暗通消息。

 十一月十三,容谦于宵时携友出城,正遇淳于化夜巡。淳于化执意阻拦,容谦一怒之下挥鞭将其击下马来,扬长而去。

 十一月十五,淳于化上呈密折于燕凛,自言难承容谦鞭下之辱,痛定思痛下,愿继先兄遗志,率左军投于燕凛麾下,诛除,为国尽忠。

 弘靖六年,四月,经封长清痛陈利害,燕凛诚意相请,右将军徐浩然立誓效忠于朝。

 九月初四,淳于及、徐浩然与微服的燕凛、封长清造访中军统领李辰,一番软硬兼施下,李辰承诺效忠。

 九月下旬,容谦亲书密函,寄予定州、威远、凌城等地的权臣重将。

 十一月,为拉拢各地将领,各方诸候,燕凛将封长清和几位平最信任的太傅派往各地。

 弘靖六年十二月初二,容谦三十六岁生辰。

 鼓乐喧天,声处处,满目皆是各式镶金嵌玉的名贵贺礼。权倾朝野的左相要做寿,满朝文武谁敢怠慢,几乎整个朝廷的官员都前来拜寿,一时祝寿之声不绝于耳。

 正在容谦招待宾客之时,旁边忽地走出一个家人,向容谦附耳道:“相爷,林公子府上来人求见。”

 容谦闻言,脸色微变,然而旋即便回过神来,转头向席上诸臣轻轻一笑:“诸位大人,谦失陪半刻。”说罢,也不理满座官员谄媚的神色,转身便向书房而去。

 屏退左右,容谦关上房门,刻意忽略掉眼前那人满脸焦虑的神色,只淡淡道:“封统领不是出京去了么,你怎么来了?”

 那男子名唤韩弼,本是封长清在军中的亲兵,封长清入京后便负责容封二人暗中的消息来往,平便是以林公子家人的名号拜会容谦。此刻闻言忙道:“将军出京前特别嘱咐过小的,说皇上准备要对相爷动手了,让小的多留着点神,一有不对就来通知相爷。”

 见容谦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他语气立时就急促起来:“小的无能,皇上今天就要对相爷不利,小的方才才收到风声,就马不停蹄地往府上赶,只怕还是迟了。还望相爷早作打算,不然小的他在将军面前无法代。”

 容谦心中一跳,然而脸上仍是不动声:“‮道知我‬了,你且回去吧。”说罢,再不看韩弼一眼,转身便要推门出去。

 “相爷!”

 听得身后韩弼明显压抑着激动‮音声的‬,容谦无奈地转过头来,脸上已是一片不耐:“又怎么了?”

 只见韩弼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给容谦叩了三个响头,抬首道:“小的虽愚莽,但也知相爷高义,平做的都是大忠大义之事,却连一个好名声都不愿给自己留下。但韩弼自认是只是无知小子,不明白相爷‮么什为‬要如此委屈自己。平里见着相爷飞扬跋扈,私下里去却为皇上呕心沥血,小的心里又是敬重,又是为相爷不值,只是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由着相爷。只是这次性命攸关,若是相爷就此死了,小的也难免沦为千古罪人,所以…相爷要是不肯保全自己,就休怪小的无礼了!”

 容谦轻轻一笑:“就凭你?”

 “小的自知不是相爷对手,但至少放手一搏,是胜是负也问心无愧。”

 容谦久久地看着他,良久,轻叹一声:“好了好了,你先过来罢。”

 韩弼一时不明所以,站起身来刚走到容谦身前,忽觉脑后一痛,就什么也‮道知不‬了。

 容谦缓缓地收回右手,打开门唤来一个下人:“把这位先生送到封统领府上去。”

 说罢,也不理会那下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便回厅中去了。

 听着百官的奉,他始终保持着完美而不失礼貌的笑意,心中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波澜起伏。

 那个孩子,那个他耗尽一切苦心,付出一切代价,想要让他成*人成才的孩子,终于真真正正地长大,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君主了。

 纵然明知下一场背叛就在眼前,明知他的屠刀就要架上颈间,这一刻,心中竟仍是难以想象地无惊无惧,无怨无悔,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欣慰和感激。

 自己能够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终还是送出去了。

 凛,你的容相只能陪你走到这里,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人个一‬走下去了。

 答应我,做个好皇帝,做个快乐的人,好吗?

 容谦从座上站起身来,嘴上带着最温暖的笑意,举杯敬向在座的百官:

 “乘今日本相生辰之机,愿我大燕光被万年,愿我皇成就一代功业,永垂青史!”

 …分隔线…

 “靖园,给朕传旨,罪臣容谦强横欺主,为祸朝纲,罪不容诛,今特赐凌迟处死。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还能这样一直无视朕!”

 史靖园愕然抬首,却只见在燕凛那冷酷残厉的眸光深处,是无边的悲哀和寂寥。

 …—

 后话:呃…这篇文我自己觉得吧,小容太不小容了,没有纳兰大笔下那种很可爱很爸式的婆妈,也不够神经大条,倒有点太柔情了。

 而且写到一半时被荫荫批评了,说我写得太父子太粮食,不利于后面燕容大业的发展。我想想也是,后面就有意改得暧昧那么一点,‮道知不‬大家看不看得出来。

 还有就是…写完之后拿去给荫荫审核,结果…她说得太惨,害得她恨起小凛来了,而且说不想支持燕容了…我哭,结果在她以燕容大业为名号的迫下,我决定…再写一篇短篇小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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