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直挂云帆济沧海(九)
十月十五
晚十一时,吴城城外新十八军军部。
程家骥和黄中将等人寒喧已毕,正在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吴城有西、北、南三座城关,除南关得而复失外,其它两关都已牢牢握在我军手中。连
来
战不休,我方固然是伤亡惨重,可
军的损失也小不那去。据军参谋部估计,守吴城的
军目下最多还有五千能战之兵,这个数字已包括了只能参与单纯防守作战的伤员在内。可以这样说,吴城
军的建制已被基本被我军打残了。吴城又已处于我军的四面合围之下,破城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有一个情况,还请诸位特别注意一下,吴城
军所倚仗的最后一道防线,城墙。系前明初期所建,之后历朝又多次加固,其坚固程度不容忽视。”邱上校说的可不危言耸听。吴城本就是太湖边上的一座兵城,其驻有兵垒的历史可追溯五代十国时期。这有这么悠久的历史的兵家必争之地,城墙会高大厚实,自也在情理之中。
“浩然,你先说说看,这吴城该如何打。”黄中将热切的看着程家骥说道。
程家骥也正盘算这事了。让部队去不惜一切伤亡的扑城?那是蠢办法,也是最后一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走为好。先土木掘进到城墙底下,再装上炸药,炸开城墙?这招确是对坚城的良法,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不破”之城就是样被打下来的。可问题是这吴城的土质地势比较特殊,不适合用这招。主要原因是土太薄,挖下去没多深就出水了,坑道都挖不深。这招自也就用不上了。
最要命的是这座吴城还是一座古代建筑。自打土地庙一役后。程家骥遇上
军躲在厚实的围墙里付隅顽抗就有些头痛。这也要怪华夏先人们对于吃回扣这门学问一窍不通,把小到一间房子,大到一座城池的建筑工程修得贼结实。如果这吴城。是二十一世纪那些专门建豆腐渣工程地施工队修得,只需一炮就倒一大片那多好啊!
许是,程家骥还没打过这么大规模地攻城战吧!他搅尽了脑汁,却也没想不么什出可行的妙招来
“那今天晚上就先把南关夺回来,剩下的明天再说吧!”黄中将见程家骥一脸沉思地样子,迟迟不答话,知道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略带失望的做出了决定。
南关是从向中原所部手上丢的。以他那个人的
子,别人那里
得上手。果然。具体布置下来。南关还是向中原的部队去打。其它部队都是自己的正面佯攻配合一下而已…,。新一百师的任务也不例外。
在回城东师部地路上,程家骥就对谁来执行佯攻地任务有了安排。
凌晨的攻击。让邢玉生指挥就足够了,自己和从都昌撤回来地部队也可以趁机休整一下。”程家骥之所以回会把这个任务交给邢玉生,一则是因为过湖退到吴城地这几个团地确有休整一下的必要,再则就是从邢玉生地性格上考虑了,人个这用兵沉稳,虽在指挥风格上有时有点过于保守,可用他来指挥这场要表演的不熳不火的佯攻,倒是最佳人选。若是换了文颂远,那这场佯攻打到最后铁定是要打成强攻的了。这与指挥能力没有关系,完全是人个每不同的性格造成的,要让文颂远有
不去钻,还不如杀了他爽快。
程家骥当了一年多的部队长,调兵遣将的本事也还是历练些出来的。等他一觉还没睡醒,邢玉生那边已以较小的代价完成了佯攻的任务,而向中原也如愿以偿的第二次攻下了南关。
十六
一大早,程家骥就被找上门来的黄中将堵在了被窝里。
“浩然,战区来电报了,让我们继续猛攻吴城,却在电报尾部提醒我部不要
之过急。你说战区长官这在搞什么名堂。”也难怪黄中将的怨气冲天。任那个部队主官接到这种言焉不详模棱两可的命令,没有不骂娘的,他这已算是很有涵养了。
“培民兄,有什么难理解的,战区不就是想围点打援吗!”程家骥能反应这么快,还得全亏在二十一世纪时,从小到大看的主旋律战争片太多了,搞得他对这一路招术
感得一塌胡涂。
“培民兄,德安方向的鬼子有多少。”既要拿吴城当
饵钓鱼,数来数去这吴城附近值得堂当当战区长官下钓竿的,也只有德安那一大砣
军有这个资格了。
当程家骥得知德安方向如今已整整集结了
军将近二个师团的兵力时,绕是他一向“吃”鬼子方面牙口不坏,也不
要佩服战区司令长官的好大的胃口。
南昌,第九战区前进指挥所作战室。
“德安方向的
军有消息了吗?”看似在静思的战区司令长官,一见郭少将走了进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战区司令战官对德安方向的那个两个师团的当真是“关怀备至”啊,这已今天第三次问起他们了。战区司令长官可不是嘴上说说,他还预备在德安至吴城之间布下一张由七个军组成的大网,来切实现自己这种这足以让被关心者胆擅心惊的“好意”…小说网,。他还指着这次能破一破,他本人在万家岭创下的歼一个师团大部的,歼击
军的最高记录了。伯公,德安方面的
军还没有任何要南下迹象。”郭少将还是没能给战区司令长官带来好消息。
武汉,
军第十一军军部。
岗村中将此刻正面临一个艰难的决择。是以驻德安近两个师团的部队为赌注。不惜一切的去解吴城之危?还是以把吴城里的几千人撤出为作战目标了?前者意味着,从德安出击的部队极有可能一头撞起中**队早已布下地陷阱里。这后者,虽说风险要前者小上许多,可不但要放弃吴城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地桥头堡,就是这几千人
军能不能突得出来谁也不敢担保,毕竟围着他们是四万颇有战力的中**队。
“命令已“收复”都昌的第九师团地真田支队过湖直扑吴城。接应守军突围。请海军从长江上调军舰和大量船协助第九师团完成任务。命令斋藤所部在第九师团发起攻击时。全力向湖畔出击。德安方面的部队可以做出发前的准备了,动作尽量要拖。”思之再三,岗村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的得来不易的吴城。把守军从水路撤回都昌再说。至于让驻德安的
军部队做要出兵样子,则是为了
惑中**队第九战区的视线,从而使
军在吴城地行动更具有突然
。
十月十七
晨,吴城城东地码头上一九九团在都昌一战中,可算是伤着元气了,撤到吴城时,全团已不足一千二百人。程家骥及时给这个团调拨补充一千名经过了二个月的军事训练地“民夫”才好歹是让一九九团兵员又接近了满员状态。可要让这支部队战斗力要想恢复到从前地状态。也非得有好几个月不可。目下新一百师乃至整个第四集群地兵力使用状况并不太紧张,战区下的命令是猛攻。而不是限期拿下。各个部队地攻击力度也就变的很有节制起来。象前晚上那种全军
上的局面,这两天再没有出现过。
战事既不大紧张。程家骥就把这个防守力最强的团放在了湖畔,做为码头一带守备部队,这个安排在程家骥看来个既可以发挥一九九团长处,也可以让马思远所部借这个机会休整一下,可谓是一举两得。
“楚山兄,你想嫂子了吧。”说话的这位黑脸膛的小个子中校是一九九团副团长齐凌,也是马思远军校的同期同学。
正沉浸在
出东方湖天一
的美景中不能自己的马思远没有立即回击自己好友的调侃。他贪婪的接连
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内,方才说道:“振同,你个
孩子,那知道什么是女人!”
这句话齐凌的杀伤力不小,让他顿时没了响动。
马思远虽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玩笑开得重了些,却没有立刻安慰齐凌。马思远很了解自己的这个情有独钟的“情痴”同窗,过一会他自己就会缓过来的。现在多么什说反而容易伤他的自尊。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沿着湖边的一路走着,渐渐齐凌的情绪好了些,彼些间又有说有笑起来。这情景,很让两人找回了些学生时代时在玄武湖畔悠然自得的散步时感觉,心情更是愈发的舒畅来起了。
战争时期的军人们,对于战火间隙中,那不期而至的那片刻宁静,总是格外珍惜的。除了二位正副团长外,一九九团许多不执勤的官兵们,也不约而同的跑到湖边来度过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来了。没有人会想到,不远处一只庞大的
军船队正向他们的阵地
过来。而湖畔的这片宁静也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军军舰中
出来的炮火马上就会这个地方变成血与火的世界。
吴城城内,
军事家零一师团师团部。
“田中君,快八点了,接应部队怎么还没到达,再发电催催。”斋藤这会儿的心情是那样的急切,急切得连面子都不大顾了。
这短短一天两夜间,斋藤师团长的头发又白了不少。中**队虽没有全面扑城,可那种时不时瞅准机会攻上一阵的高强度短时间的突击战斗方式,着实让守军有些疲于奔命。同时也杀伤了不少
军。从绝对数来看,在这一天两夜的战斗中,
军损失兵力不多,只有四五百多人。可困守孤城,兵力越打越少的吴城
军那里经得起这种消耗。斋藤中将和幕僚们私底下估算过,照这个样子打下去,只需再过上个二三天,
军就会因陷入兵源沽竭困境,而导致无法再维持现有的战线。城破在即,斋藤中将对于这唯一援兵紧张些也是应有之意。
“师团长阁下,离八点还有十三分钟。”想来这位师团参谋长也是掐着分秒在盼了。
上午八时许,一支庞大的
军船团在水上的水舰和天空中的飞机的配合下,出现在码头附近的湖面上。
“什么?码头外的湖面上,发现
军的三艘驱逐舰,二十几只大小炮舰!”程家骥刚接到一九九团的电话时,心里还真有点发怵,天天在头上如苍蝇般的嗡嗡
转的
军飞机见得多了,遇上鬼子的舰队倒还是第一回。
“师座,码头那边应是
军的一支分舰队,光是一九九团怕是要顶不住!鬼子的舰队一来,城里的
军铁定是要动作的,东门外的兵力也还得加强。”钱绅在德国曾观摩过德军舰队演习,对于舰炮的威力究竟恐怖到何种程度,他无疑是新一百师甚至是新十八军有发言权的人。
“命令,三六五团开拨至东门外,居中策应守码头一九九团和负责攻击东门的二百团。我亲自到军部跑一趟!”说完这句话程家骥便径直去了,因走得急切,出门时程家骥还把从门外进来的一个参谋给撞了一下。
二十分钟后,新十八军部。
码头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震得好几里地外的军部的
子椅子直打抖。
这种非同小可的动静所营造出来紧张气氛,象一块巨石一般,
在新十八军的指挥官们的心头。
“军座、副座,我认为目下只能强攻了。日本人这回够下本的,飞机、军舰一齐上阵,看这架势十有**是想把吴城的
军从湖面上接出去。”情急之下,邱上校的话虽说得不大透彻,可在座的两位长官对他的意思是明白的,也都赞同他的意见。事到如今,除了东面死死顶住从另外三面攻击进城去外,别无它法。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斋藤这只快要被煮
了的鸭子飞出去了。
“浩然,你怎么看。”黄中将心里明白若是照这个计划执行,在城东湖畔一带布防的新一百师势必首当其冲,于情于理自己还是先征求一下程家骥的意见为好。“军座,强攻吴城,已是势在必行,职部本就位于东城,两面阻击责无旁贷。请军座放心,新一百师就是全师打光,也绝不让
军两路会合。不过。我还有几个建议请军座酎酌一些。既然德安方面的
军迟迟不动,可否请战区从七十军调一个师的部队过来,归我军指挥,有了这支预备队,我部全歼斋藤部的把握要大得多。还有,最好能让战区拨些重炮过来。我还是那句话,部队光用血
之躯抵御钢铁,恐不能持久。”
“邱副参谋长,把程副座说的这两件事情马上电告战区长官部。”黄中将不是不清楚,程家骥说这两件事,本应是战区通盘考虑的,象这样由下级向战区主动提出着实有些冒犯长官之嫌。可在这火烧眉毛的当口,他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命运之手,又一次把程家骥和他的新一百师推到了风口
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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