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十五)
高端站定在芳芳面前,两人互相深深地凝视着。
“我今天正好到这儿来办一些事情。我现在已经回上海来了,我在一家艺人经纪公司工作。”芳芳张着嘴点了点头:“哦。”“我上次听陶妮说你和这儿的校长有交往,所以我今天来候时的心里还在想,会不会在这里碰到你,想不到真的碰到了。”高端直直地看着芳芳。芳芳有些惊讶地说:“你已经碰到过陶妮了?”“对,上次在钱柜碰到她的。她和你,还有这儿的校长一起在唱歌。”
芳芳回忆了一下:“哦,是那次呀。”
高端感慨地看着眼前的芳芳:“那天,我又听到你唱《妈妈留给我一首歌》了,到想没你唱歌还像以前一样,那么动情,听得我心里
难受的。”芳芳凄楚地一笑。高端不安地询问:“芳芳,你现在好吗?”芳芳拨弄着指尖,淡淡地回答:“还行吧。”
高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那你现在是人个一还是人个两?”“人个两。”芳芳故意顿了顿:“我和我女儿人个两。她今年三岁了。”高端脸上顿时
出一种酸涩“我想一定是在我走了以后发生了很多故事吧?”“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芳芳音声的轻轻的。
高端脸上的肌
*动了一下,一时道知不该么什说。两人之间一阵小小的沉默。这时陶汉的出租车驶了过来,陶汉冲着芳芳按了几下喇叭。
“我的朋友来接我了,我得走了。”芳芳说着往陶汉的车走过去,高端犹豫了一下追了几步:“芳芳,那我可以再约你吗?”芳芳停下脚步,背对着高端,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了,再见。”
高端看着她的背影,情不自
地又低低地叫了声:“芳芳。”芳芳再次收住迈开的步伐,缓缓回转过身来看着他。
高端那原本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脸上不知何时平添了几条浅浅的沟纹,曾经不羁放肆的眼里
的是岁月沉淀后的沉重,他深深地看芳芳,无限遗憾地喃喃道:“起不对,再见。”
芳芳愣了愣,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但她还是慢慢地转过身,她走到陶汉的车旁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高端努力往驾驶座里张望着,可是因为陶汉戴着墨镜,所以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陶汉的车渐渐驶远。
陶汉见芳芳一路上都闷声不响的,还以为芳芳是因为自己迟到而生气。“我今天因为拉一个客人去浦东,我拉完他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就直接过来接你了,你放心,现在我们一起去接香香还来得及。”芳芳还是愣愣地看着前面不说话。陶汉推了推她:“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来晚了你不高兴了?”芳芳回过神来:“哦,不,怎么会呢?这就已经够麻烦你了,我怎么可能这么不懂事呢?陶汉哥,其实你老这样来接我和香香是不太方便的,你老要掐时间,这样真的会影响你做生意,道知我现在开出租车做生意是越来越难了。”陶汉笑笑:“没什么。其实我这也是找一个借口和香香在一块,这个小丫头一个星期不见她,我还
想她的。”
陶汉说着就准备把车拐进一条比较僻静的小马路“不过以后我还真的不能来接你们了,道知你吗?我已经向单位提出辞职了,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坐这辆车了。”陶汉的话音刚落,车前就倏地飞过一个黑色的东西,他赶紧来了个紧急刹车。陶汉刚想推门下车察看情况,只听得车边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一男一女追着打着往这儿过来了。那女人高声尖叫着,头发全披散在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
女人在男人的脸上狠狠抓了一把,男人一拳打在女人脸上,她一趔趄倒在陶汉的车上,把车里的陶汉和芳芳都吓了一跳,男人趁势冲过去就把她的头按在车上,抬手狠狠地
着她。陶汉见状冲下车去,芳芳也跟着下了车,陶汉一把拉开那男人,抬手就给了他一拳。男人捂着脸看着陶汉,有点发蒙的样子,满口的港腔:“喂,你是什么人?你么什干莫名其妙地要打我?”陶汉朝他一吼:“问你啊,你干吗要打人?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东西?”男人火冒三丈:“我打我老婆又怎么啦?道知你她是什么人吗?她是个骗子,她把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全骗光了,现在又要跟着别人跑了。如果你碰到这样的女人你说你要不要打她?”女人也跳来起了:“你才是个骗子呢,你赌钱、玩女人,样样都做得出来,你还指望我忍你一辈子啊。”男人和女人又扭在一起。陶汉刚要上去拉,芳芳走过来拉了拉陶汉的衣服:“陶汉哥,你看这个女的脸怎么这么
啊?她是不是苏玲玉啊?”
陶汉吃了一惊:“苏玲玉!”陶汉探头定睛一看,那个女人果然就是苏玲玉。苏玲玉一扭头也看到了陶汉,他们俩都同时愣在那里。
那男人趁此机会冲上来一步一把揪住苏玲玉的头发:“你跟我走,跟我回去。”苏玲玉拼命甩着手:“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再不放,我和你拼了!”陶汉不
疑惑起来:“果真是她!她不是到香港去了吗?怎么还有空赶回上海来打架啊?”苏玲玉和男人扯着扯着又打来起了。围观的人冲着陶汉喊:“哎,哎,哎,又打开了,快去拉拉他们。”
陶汉瞪了围观者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干吗不去拉?”然后对芳芳道:“走吧,让他们去打吧。就算是那个男人替我出气了。”说完就一伸手拉着芳芳往自己的车走去。
一条宽宽的马路,车来人往,陶汉的车行驶在上面。
芳芳摇摇头兀自叹息:“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巧?翻过去的人都出现了。”
而陶汉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皱着眉在琢磨着什么。突然他一拍大腿:“糟糕,忘了问她讨还那个戒指了。”
芳芳被陶汉吓了一跳,她看着陶汉那副认真的模样不
笑来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亏你还想得起这个戒指。”
陶汉的表情却别提有多认真了:“那怎么能忘,当初是你们三个凑钱替我买了那个戒指送给她的,这件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欠你们的这份情到现在还没还清呢。”
芳芳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不自在了:“嗨,你别说这种话,我们之间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有什么欠不欠的,再说那个戒指的钱你不早就给我们了吗?还免费让我们坐了这么多回车。哦,对了,陶汉哥,你刚刚说你把工作辞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要自己干了。”
“是吗?你怎么会想到要自己干的?”“我你诉告芳芳,我已经三十出头了,我必须马上发财,否则我觉得我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没什么意思了。再不痛下决心不行了。”陶汉的脸上是不多见的一本正经。
“但你也不能太心急了,这年头不是想发财就马上能发财的,得慢慢来。”
陶汉赞同地点点头:“我拉了几个人一起干家庭装潢,对这个我还多少懂一点。这两年我在股票里赚了一点,有一些小资本可以启动这件事情了。道知你吗,接下来上海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家准备装修房子了,我已经摸过情况了,眼下这一行是最好赚钱的,你相信吗?我会发财的。”
“我相信你,陶汉哥,你一定能做好的。”芳芳的样子十分认真,陶汉又有些嬉皮笑脸了:“是吗?这么说你对我有信心?”
芳芳很是干脆地回答:“是啊。”
陶汉停顿了一下:“那等我回头发了财有了钱,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芳芳听了一愣,怔怔地看着陶汉:“陶汉哥,你真会开玩笑。”
陶汉一个急刹车,车子“嘎”地停在了道路中央:“我不开玩笑的,我说的是真话。现在因为我什么有没都,所以我对你也是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但一旦等我以后有了能力和资本,定一我会对你提这个事情的。芳芳,这两年我看你也过得
不容易的,回头我和你要是有那个可能的话,定一我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和香香好的,定一我要让你们过上最好的日子。”
芳芳转过脸看着窗外,眼圈一点点红来起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陶汉见此情景,有些慌了神,不安地看着默默流泪的芳芳:“你不高兴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生我气了?嗨,我刚才那些话全都是瞎说的,你可别当真啊。”
芳芳一
一搭地哭得更厉害了。陶汉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道知我我现在配不上你的,我这不是说的是将来嘛,你是怪我太自不量力了是不是?那就算我什么也没说好不好?你就别生气了行吗?”
芳芳摇摇头:“陶汉哥,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不过是自己心里难受。”
芳芳说着还在那儿不住地抹眼泪,陶汉看着她,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时后面的车已经排成了长队,喇叭声此起彼伏。
夏天到了,陶妮和小柯在筒子楼里甜蜜的生活开始狼狈起来了。陶妮到想没,这间小屋夏天会这么闷热,简直就是个蒸笼。小柯虽然瘦,但却极其怕热,热得实在受不了了他就到水房里去冲凉,最多一夜他去冲了十六次。热算不还,每天还要跟蚊子作战,最多一次,小柯在蚊帐里打死十个蚊子,但他好像一点也不烦躁,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
陶妮和芳芳已经在小杉公司正儿八经地干了一段日子了,最近她们准备去争取恒业公司的一个大活动,可到想没她们还没正式开讲就被接待她们的公司的主管给请去出了。芳芳有些
气了,可小杉却一点都不想打退堂鼓。
“我们不能回去,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得等他们总经理回来直接跟他谈。”“可是刚才那个总经理秘书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们老总对我们的建议不感兴趣。”陶妮提醒小杉。小杉说:“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除非我听他们老总亲口跟我这么说我才会相信。”
三个人走向草坪上的一个
凉处坐下。
小杉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递给芳芳:“你们俩看一看,这封面上就是他们的老总,呆会儿我们要围堵的就是他。你们相信吗?只要他愿意坐下来跟我交谈,我就有把握把这笔生意争取到手。”
芳芳和陶妮头凑头看着杂志。
陶妮显得有些紧张:“可我们这样硬堵行吗?他会理睬我们吗?”
芳芳也不安地东张西望:“就是啊。小杉,呆会儿你一定得冲在前头,我们就跟在你后面,我肯定不敢开口的,人家可是个有名的大老板啊。”
“大老板又怎么啦?大老板也是人啊,我们家不也有一位大老板吗?我们以后不全都要成为大老板的吗?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你们实在觉得有心理负担的话,你们可以先回去,我人个一在这儿等着就行。”
陶妮不
被小杉的自信打动了:“不不不,我们这是在争取合作后的第一笔生意,我可不想做不光彩的逃兵。”
芳芳也赶紧附和:“我也是。跟在你后面我就不怕了。”
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直
,知了在树枝中不停地叫着,和蚊子抗战一宿的陶妮已经靠在芳芳的肩上呼呼大睡开了。芳芳体贴地用报纸为她扇着风。小杉则是一边擦汗一边注意着大楼前来往的每人个一。这时陶妮居然发出了呼噜声,小杉惊讶地扭头看着她:“嗨,我真佩服她,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睡得着觉。”
芳芳心疼地看着枕在自己肩头的陶妮:“你道知不啊,她这两天一直有没都睡够,她现在住的地方太热了,夜里根本无法入睡。”小杉也伸手为陶妮扇风:“真是太可怜了。想想也真是的,咱们家明明有这么大的地方,可他俩却偏偏还得在外面受这种苦。回头等我们家那个大老板气顺一点候时的,咱们还得去劝劝她。你说她何必把自己的孩子
得这么苦呢?”
“不过我看他俩还
能苦中作乐的,她和大哥相处得真的
好的。陶妮算是找到好的归宿了。”芳芳由衷地羡慕。
“那你呢,你样么怎?有没有什么新的打算?”
芳芳无奈地动了动嘴角:“我现在这样子还能有什么打算呢?”然后又垂下头
吐吐起来:“不过前些日子,倒是有人个一向我婉转地表示过。”
小杉好奇又兴奋地说:“是吗?是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很普通很一般的男人,”芳芳沉
了一下:“小杉,你说我以后如果去找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男人要不要紧?”“如果他有实际的能力那就没关系。”小杉答道。
“说真的我也道知不他有没有实际的能力,可是他的心很好,而且很仗义,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香香。”“很喜欢香香?听起来这应该是个
人吧?是谁啊?”芳芳回头看了看
睡中的陶妮,她犹豫着要不要说。
小杉急不可耐地拉着芳芳:“到底是谁啊,哎呀,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芳芳低下头轻轻地开口:“是陶汉哥。”小杉惊讶地站来起了:“什么?陶汉哥?”
芳芳紧张地看着小杉:“你觉得陶汉哥不好吗?”“陶汉哥人是
好的,可是,可是你们俩有共同语言吗?”
“我觉得我和他还
说得来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爱他吗?”小杉单刀直入。
芳芳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道知不。”
“你这么回答,那就说明你还没有爱上他。”
“你看我现在带着一个孩子还有什么资格谈什么爱不爱的。我如果能找到一个能够真心对我好的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如果陶汉哥再提出来的话我就答应他算了。”
小杉气恼地在芳芳头上打了一下:“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芳芳,你让我怎么说你呢?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人个这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你的生活中不能除了我哥就是她哥,你对感情有点进取心、有点想象力好不好?其实你子辈这还从来没有好好地恋爱过一次呢,和高端刚开始就结束了,和我二哥那根本就不算是感情,你怎么能够又这样随随便便把自己扔给一个男人就拉倒了呢?”
“道知我在你的眼里我很没出息,可我和香香真的很需要一份有人关心有人疼的生活。你和陶妮现在都那么甜蜜幸福,你们一定体会不到我的孤单的。”
小杉噎住了,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只能随便你了。我保留我的意见,不过,你要是真的决定了的话,我也会祝福你的。”
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车从她们身边经过,驶向大楼的门口,小杉回头一看,发现曲总正从小车里下来。小杉一下子跳来起了:“看,他回来了。”
芳芳也紧张地跳来起了:“真的?”
陶妮一下子失去重心,身子重重地晃了一下,醒了过来,
迷糊糊地看着周围:“怎么啦?”“那个曲总回来了,快,我们过去。”小杉说着就拉起芳芳往大门口跑,陶妮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也跟了上去。
曲总走上台阶,正要往公司大门里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小杉音声的:“请等一等,曲总。”曲总回过头来,只见小杉和芳芳快步登上台阶向他走来,陶妮气
吁吁地紧跟其后。小杉冲过来对着曲总伸出手来:“你好,曲总。”
曲总也微微一笑:“你们找我吗?你们是?”小杉依然伸着手:“我是山水文化发展公司的总经理司马小杉,曲总,您这个大老板能和我这个小老板握个手吗?”曲总很有风度地和小杉握了握手,小杉的脸上
出一个很明朗的笑容:“我来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吴芳芳,陶妮。”曲总和芳芳、陶妮一一握手。陶妮的头发
糟糟的,脸上都是
痕,曲总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地笑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小杉自信地微笑说:“简单地说我们公司想承办你们恒业公司十周年的文艺晚会。”
曲总有些疑惑:“可是我们公司好像没有这个计划啊。”
小杉、芳芳和陶妮相视而笑,小杉自豪地宣布:“是啊,我们三个今天也是为了向您提出这个建议而来的。”
曲总思考了一下:“噢,这类事情应该由我们公司的公关部负责的,你们去跟公关部联系一下好吗?”
小杉从容地回应:“你们公关部因为种种原因拒绝了我们。但我并不认为他们这样做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听听我的理由吗?”“可是我今天真的很忙,非常抱歉。这样吧,我下令让公关部接待你们行不行?”曲总说着掉头往里头走,眼看着曲总就要消失在活动门里了,小杉大声又激动地对着曲总的背影叫来起了:“曲总,我们在这太阳底下坐了五个小时,我用这五个小时换你五分钟行不行?只要五分钟。”
曲总的脚步停了停。
小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放手一搏:“曲总,我现在的心情也许和你当初与你的两个同伴一起叩响恒业大门时是一模一样的。”
曲总转过头来看着小杉她们三个,涨得红红的三张年轻的脸和汗
满面的样子让曲总内
心一动。也许她们的模样真的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创业之初:“好吧,那请你们到我办公室来说话吧。”
三个人全都
出了笑脸,小杉笑得最灿烂,她转过脸对着芳芳和陶妮一挑眉,像是在表示她成功了。当她们迈动脚步时,陶妮脚一软差点摔倒,芳芳和小杉连忙扶住了她。小杉小声戏谑:“镇静一点,陶副总经理。”
此时,陶汉来到现代装潢材料城,一家家店铺走着仔细比着货问着价钱。
而在一家店铺的店堂里,苏玲玉在计算机上噼噼啪啪地按着,她的脸上贴着邦迪,眼睛依旧
亮。她扯着嗓门喊着:“小梁,你刚刚这笔生意算错账了。”说话时故意学着广东腔。小梁从里面走了出来“不会错的,我算了两遍了。”苏玲玉大着嗓门和他争执来起了:“怎么没有错,你明明少算人家钱了呀,你看看,噢,噢,不对,好像是我算错了,我再算一遍。”苏玲玉重新按计算器,突然她不耐烦地把计算器一关:“算了,算了,不算了,这么小的一笔生意,再算也算不好了。”苏玲玉这么说着就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扔,
接着无所事事的苏玲玉托着腮往外看去,这时陶汉和他的手下正好从苏玲玉的店铺前走过去,苏玲玉眼睛一亮,可陶汉并没看见她,陶汉走到旁边一家店铺去了,苏玲玉悄悄地跟了过去。只见陶汉在跟店主说着什么,店主用计算器算着什么。苏玲玉从后面凑过去,她一看计算器上的数字吓了一跳,不
自言自语:“这么多?”
陶汉环顾左右,苏玲玉赶紧把头缩了回去。陶汉说:“我再到别处转转,然后再过来。”店主客气地点头:“好的。”
陶汉离开,而苏玲玉依然站在原地,她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心里在飞快地盘算着什么。
陶汉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小梁从后面赶了上来,他伸手拍拍陶汉的肩膀。
陶汉一惊,呵斥道:“干吗你?”小梁赔笑道:“先生,你到我们店铺来看看好吗?我们店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打八折。金不换地板只卖98元。”陶汉停下脚步有些怀疑地看着小梁:“真的吗?”小梁一个劲地点头:“真的,不相信你跟我去看看,我们店就在后面。绝对合算的,真的。”
小梁带着陶汉向自己的店里走了过来,苏玲玉远远地见到这一幕,急中生智赶紧缩到帘布后面。陶汉和他的助手走了进来,东看看,西摸摸。
小梁
着双手殷勤地问:“先生,你自己看看我们这里的东西样么怎。”小梁拿起几块地板用手敲了敲然后递给陶汉,陶汉看了看又递给他的助手“这地板不错。可是你的折扣么什为会打得这么多呢?”小梁的眼珠一转:“是这样的,一来我们进货的渠道要比其他人家的便宜一些。另外,也是因为我妈妈病了,我急于要筹给她治病的钱,所以就蚀点本,先多收点钱进来再说了。”陶汉不
出同情之
:“是这样啊?”小梁点点头:“我妈妈现在住在医院里,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危险了,所以我这儿蚀点本就蚀点本了,这世界上哪有比老娘更重要的,你说对不对?”陶汉站在那儿低着头想了几秒钟,做了决定:“这样吧,你也别给我八折了,就给我九折好了,我的货都从你这儿包了。我这可是看在你妈妈的面上。”“真的?先生你的心肠实在太好了。”
陶汉再三嘱咐:“不过,你可一定要保证质量。我是第一次给人家做装修,质量不行的话要弄塌我牌子的,道知你吗?”
小梁拍拍
脯:“知道知道,质量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啦,你放心好了。”
陶汉和他手下走出了装修城的大门,他去推自己的摩托车,突然想起了什么:“忘了让他把发票开成三份了,我再上去一次。”
苏玲玉一边看着出货单,一边高兴地和小梁在说话:“小梁,咱们这笔生意做得很
啊。”小梁敬佩地树起拇指:“苏姐,你说得一点不错,那个人心肠就是很软的。”苏玲玉得意地笑笑“不过回头货帮他挑得好一点。”小梁点点头:“知道了。”
苏玲玉无意一回头却诧异地看见陶汉正向这边走来,她急中生智向着小梁一使眼色:“我还是觉得你这儿的东西太贵了,我到其他地方再去看看。”小梁很配合地答腔:“好的,你比较一下再过来。”苏玲玉转身却和陶汉
面碰上,装作大吃一惊:“是你?”
陶汉皱了皱眉头:“怎么又碰到你了?”
苏玲玉妩媚地一笑:“就是,我也到想没会在这儿碰到你,你也到这里来买地板?”
陶汉不搭理她,他冲着小梁发话:“我刚才忘了关照你了,帮我发票分三份开。因为我是做三家人家的。”
小梁满口答应:“好的,好的,没问题。”苏玲玉
上前:“哎,上次的事谢谢你。”陶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恶狠狠地开口:“不要谢我,我道知不挨打的是你,否则我就不拉架了。”苏玲玉有些委屈:“真想不到你到现在还这么恨我。”陶汉无情地嘲讽:“你不是到香港做阔太太去了吗?”
苏玲玉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阔太太,还不是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的。现在上海生意好做一点,所以就回上海喽。”陶汉注意地看了看苏玲玉的手:“哎,你应该把那个钻戒还给我了吧?”苏玲玉愣了愣:“你要那个钻戒?行啊,我可以还给你。”
苏玲玉说着从手上褪下那枚戒指,放在陶汉跟前的柜台上。陶汉拿起戒指来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那枚戒指很大,上面有两颗一大一小的钻石,陶汉掂了掂分量,有些沉。
苏玲玉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解释:“其实这个戒指里只有一小半是你的,那颗小钻是你的,那颗大一点的是我刚刚离掉的丈夫送的,我把两个订婚戒指铸一块儿了。你要你拿去好了。”陶汉一听这话赶紧把这个戒指扔了出来,他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抓过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似的:“哎哟,你帮帮忙,谁要这个东西,你拿回去,拿回去。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我碰都不要碰的。”
苏玲玉不介意地笑了笑,她拿过戒指把它重新戴在自己的手指上:“我就知道你不会要的。”
深夜,在小杉的公司里却依然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小杉刚接听完电话,她从耳边拿开电话机,她把电话听筒慢慢地放到座机上,芳芳和陶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是老曲的秘书打来的电话。”小杉说话时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芳芳和陶妮一看情形估计到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不
有点遗憾和失落。小杉突然转了个高亢的语调:“同志们,我们成功了,我们旗开得胜了!”芳芳和陶妮被小杉弄糊涂了,她们还愣在那儿,小杉兴奋地扑向她们:“恒业公司同意做这台晚会,让我们明天就去签合约,而且,启动的十万元资金也可以在签约后马上打入我们的公司的账号中。”
芳芳和陶妮都激动地跳来起了,三人
叫着击掌相庆。
炎炎夏日,陶汉在自己所承包的装修工地的中间焦虑地走来走去,工人们都坐在地上休息着,他们正在等施工的材料。陶汉的那个手下走到陶汉跟前:“老板,地板和细木工板怎么到现在还不送过来?”
陶汉朝窗外张望了一下:“估计快来了吧。”
这时他的BP机响了,陶汉从
左边摘下BP机看了看,然后从
右边摘下手机拨打电话。他的
里几乎挂满了东西:皮尺、手表、小刀、钥匙、计算器、电筒…陶汉对着手机说话:“喂,我是陶汉,怎么?你们这边货也还没到?我们这边也还没到,你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去催一下。”
陶汉又从
包里找出名片拨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陶汉按掉再拨,电话那头还是没人接,陶汉皱起了眉头。
陶汉的手下也急得团团转:“通了没有?”
陶汉只是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接电话?”
陶汉再打,还是没有人接,陶汉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太对,他放好手机:“你们等一下,我马上过去一趟。”陶汉说着就急奔去出了。
当陶汉气
吁吁地来到了他买货的那个店面,却发现那里已经搬空了,只留了一地垃圾在那里。看到这一幕陶汉吃惊得一下子几乎要瘫软下来:“这这这,这儿的人呢?他们上哪儿去了?”邻店店主应声出来“道知不啊,什么招呼都没打,忽然一下子就什么有没都了。”陶汉急得快哭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店一下子就不见了呢?怎么会这样的,我刚刚从这儿进了货,钱全付了,将近十万块钱呢,货还一样都没拿到手呢。”邻店店主同情地给他出主意:“你别急,他们可能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吧。你还是去管理办公室打听打听吧。”
陶汉在这个店主的指点下,立刻来到了位于二楼的管理办公室,他的情绪来起看还是那么紧张激动。办公室主任从柜子里拿下一个文件夹,她指了指沙发让陶汉坐。陶汉站在那儿不愿坐下。
办公室主任和气地说:“你坐你坐,咱们坐下来说话。”陶汉坐了下来。办公室主任打开文件夹看着:“对,我记得没错,这家店铺的合约刚刚到期,那个女老板还说要续约什么的,到想没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真是奇怪。”
陶汉伸过头去往营业执照的复印件看了一眼,这一看把他的眼一下子看直了…执照上面法人代表的名字赫然写着苏玲玉三个字。
陶汉无力地喃喃自语:“苏玲玉?苏玲玉?苏玲玉?”随即在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现出他买材料时与苏玲玉相遇的那一幕。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陶汉气得眼冒金星:“原来是她在故意给我下套啊,这个王八蛋!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我再碰到她,定一我要揍扁她!”
陶汉重重地一拳砸在大理石桌板上,把自己的手给砸破了,脸上一片绝望,痛心疾首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啊?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钻进她的套里去了呢?她么什为要这么做,她难道要耍我一辈子吗?”
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弄堂口,陶妮、小杉、芳芳推开车门,急急地从车上下来,她们奔进弄堂里去。只见在陶家门口围着一群人,有邻居也有路人。妈妈在抹眼泪,爸爸在低声劝着。几个装修工人和一对中年夫妇、一对青年夫妇手
在
上表情严厉地站在那儿。陶妮她们急急地奔了过来,她们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爸、妈,你们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啊?”陶母一见陶妮哭得更厉害了,陶父不知所措地向陶妮求救:“这些人都是来问你哥要钱的,劝也劝不回去,你哥哥他人又不见了,拷机不回手机不接,你妈妈急得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叫你回来了。”陶妮忧心忡忡地安慰自己年迈的父母:“爸妈,你先进去吧,你别急,这里有我们呢。”
小杉连忙调控现场:“芳芳你先把阿姨扶进去吧。”“噢,阿姨,我扶你进屋吧,这里有陶妮和小杉在,不要紧的。”芳芳扶着陶母进屋。陶妮转脸平静地对着中年夫妇说:“我哥他欠了你们多少钱啊?”中年男子怒气冲冲:“我们
了四万元的预付款,可是工人刚刚进场就因为材料进不来就停工了,已经停了好几天了,现在工人要走,你哥又不见了踪影,叫我们怎么办?我们只能找到这里来了。”青年男子也是一脸盛怒:“我们的情况和他们是一样的,我们
了五万元钱的装修定金呢。”陶妮想了想,先安慰大家:“你们的情况我们
都知道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现在先回去,等我哥一回家我就让他跟你们联系,你们放心,你们的事他肯定会负责到底的,不会让你们受损失的。”中年女子激动地向陶妮冲过来:“不行,我们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了,今天见不到他,我们是不会走的。”装修工人也群情激动:“是啊,我们也要向他讨这几天的工资呢。”陶妮扯着喉咙大喊:“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哥那就请你们相信我和我爸妈好吗?我们保证不会让你们受损失的,如果我哥拿不出这些钱的话,我们家也会想办法把这些钱凑齐了赔给你们的。”陶父不住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家。”可那些人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杉看不过去了,她一下子跳了出来,厉声呵斥:“哎,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你们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你诉告们,他们家的老人可是得过重病的,着急不得的,你们要再这样
他们的话,万一老人家气出点事情来,你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劝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大不了你们把路认认好,把门牌号看看准,过几天收不到钱的话再过来一次嘛?何必现在就把人家
成这样呢?”中年女人看了丈夫一眼。“要不我们先走吧,我看今天再等也等不出名堂来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他用手指着陶妮:“你别以为我们走了就完事了,我们过几天会再来的。”
风波暂时平息了,可是大家的内心依然忐忑不安。陶父、陶妮、芳芳、小杉围坐在一起。陶母还在唉声叹气地抹眼泪:“做生意,做生意,做成这副样子。”
陶父也不住地埋怨着陶汉:“这就是他一心想发财的结果。”
芳芳住不忍为陶汉说话:“阿姨,叔叔,你就别再怪陶汉哥了,他也是被人坑了。”
陶母叹息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别人的钱还给人家,否则这些人再来闹的话,我们这两张老脸该往哪里放呢?”
陶妮拍拍母亲的手背:“妈,你别着急,钱的事情总归会有办法的。”
“我们把医院门口的小店盘掉,四万元钱应该盘得来的。”陶父说道。
陶母眉头紧锁:“那还有六万元怎么办?”
这时外面传来铁门叮零当啷的响声,大家全都抬头看着门口,只见陶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已经喝得烂醉。他一
股倒在一个椅子上,椅子和他一起倒在地上,大家手忙脚
地把他搀扶起来重新坐好。
他父亲厉声骂道:“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你都躲哪儿去了?我和你妈妈都快被人
疯了,你倒好,还有心思在外面喝酒。”
陶汉脸朝着天花板傻笑着。
陶妮推推他:“哥,爸妈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陶汉大着舌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笨蛋,我该死,我起不对你们。”
芳芳看着很是难受:“陶汉哥,你别这么说,这件事不能怪你的。”“我就是笨蛋一个,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钻进他们的套里去了呢?我怎么会这么笨的呢?”陶汉激动地说到。
芳芳劝慰他:“你不笨,陶汉哥,这只能说明你心地善良。这点事算不得什么的,真的,你别太放在心上了,吃一堑长一智,最多就是从头再来。”
陶汉低着头不言语,突然他一拍桌子:“不行,我得找她去,我就是全中国跑遍,我也要把她找出来,候时到我非揍扁她不可。这口气不出,我就活得太窝囊了。”陶汉说着便哭来起了。
陶妮心疼地看着哥哥:“爸妈,我看我哥他醉得不行了,要不就让他先去睡吧,等明天再和他说吧。”
安顿好了陶汉,陶妮、芳芳和小杉走在回去的马路上。陶妮低着头心事重重。芳芳安慰道:“陶妮,你别着急,我们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
“对,十万元钱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一定会有办法的。”小杉也劝解陶妮。
陶妮停下脚步,感激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好友:“谢谢你们,今天多亏你们和我一起来了,否则我真道知不该怎么招架。”
小杉说道:“这点小事还用谢吗,你大概忘了我们三个是什么关系了吧?”
陶妮感激地挽起人个两的手臂,三个人一起默默地往前走去。
陶妮回到筒子楼,陶妮和小柯都穿着短
盘腿坐在蚊帐里。
小柯用一个茶盘做垫子在上面写论文。陶妮皱着眉在纸上算着什么。小柯抬头看了看她:“你别再算了,这样算来算去也不会把钱算得多出来的,我明天去向单位里的同事借一点,多问几个就可以多借一点。”
陶妮一口拒绝:“那怎么行?你别去,你去开口向人家借钱,这样会让你很没面子的。”
小柯正
道:“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呢?我虽然从来没向人借过钱,但我得觉不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我是有急用才去借的,又不是为了去挥霍享受,而且我也会按时还的,所以没什么难为情的。你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小柯说完又低下头去翻书,陶妮感动地看着他,她轻轻地从后面抱住小柯的
,把头靠在小柯的背上,小柯握了握陶妮的手,他继续看着书,往纸上写着东西,但他的脸上
出一种
很幸福很
足的神情。
一回到家,小杉就在她自己的抽屉里翻着,找着,她看看存折、看看一些票证,在计算器上算着:“韩波,你那笔稿费什么时候到?”韩波无奈地看着天花板:“应该是要到了,可是出版社在付稿费候时的永远是拖的,我明天去催一催看。但是那也没有多少钱啊,解决不了什么事情吧?”
小杉叹息了一下:“积少成多,总比没有要好。”
敲门声响起,韩波去开了门,是芳芳,小杉回头看了她一下:“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芳芳说着就在小杉旁边坐了下来,小杉关上抽屉有些戒备地看着芳芳。
“你想跟我么什说?”
芳芳有些犹豫:“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把从恒业公司拉来的那十万元先替陶汉哥垫付一下。然后…”
“不行。”没等芳芳把话说完,小杉就生硬地打断了她:“这绝对不行。我就知道你会来跟我说这件事情,可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陶妮会提出这个要求。”
芳芳有些不解地:“么什为呀?”
小杉直直地看着她:“这还用问么什为吗?那十万元是公司的公款,人家让我们用来启动项目的。”
芳芳立刻为自己解释道:“道知我啊,我又没有说要用掉它,我只是说先用它来替陶汉哥救一下急。也就几天的功夫。”
小杉有些急躁地说道:“芳芳,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我们这是一个正规的公司,不是家庭作坊,如果我们三个刚刚开始就这么容易去坏了规矩的话,以后还怎么继续合作下去?”
芳芳有些着急:“我也是怕陶汉哥这两天会么什出事情,所以就过来跟你商量商量的…”
小杉口气生硬一点回转余地也没有:“这没什么好商量的!”
韩波不满地拉了拉她:“小杉,好好说话不行吗?”
芳芳起身告退:“那就算了,那我回去睡觉去了。”芳芳有些失望地走了。
小杉叹了口气:“听你的话,我们三个合作了,你看,问题就来了吧。”韩波站在小杉身后皱着眉头打量着她:“小杉,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做派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小杉
感地回过头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老板了,我下去跑步。”韩波说着往外走去,小杉生气地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你这明明是话里有话嘛,你别走,我让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韩波没有好气地回过身子:“好,我说,你得觉不你现在越来越喜欢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跟别人说话了吗?你对身边的人越来越缺少耐心,你越来越喜欢拿原则来说事。我本来以为把芳芳和陶妮拉到你身边可以帮你把这种做派改一改的,想不到你还是老样子。”
韩波说着打开门走去出了,小杉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但韩波的话还是让她若有所思。
第二天,在小杉公司里,小杉和芳芳在办公桌的两端面对面坐着。她们俩都在看恒业公司的公司资料。陶妮在收一份传真。
小杉抬头看看芳芳:“喂,你没生我气吧?”芳芳语气淡淡地:“没有啊。”小杉说:“你昨天走了以后,韩波骂我了,说我态度不好,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起不对啊,”
“没关系,道知我你也是为了咱们的公司好。”芳芳依然低着头不看小杉,这时电话铃响了,小杉拿起电话,是陶妮的妈妈。
电话里,陶母声音明显有点不对劲,小杉稍稍有些吃惊:“阿姨,你等一下,陶妮,是你妈妈。”
陶妮慌忙走过来拿起电话机,对面传来陶母的哭声。陶妮着急地对着话筒喊着:“妈怎么啦?么什出事了?你别哭啊。”
听陶妮这么一说芳芳和小杉全都紧张地凑了过来。电话里陶母还在一个劲地哭着。“妈,你别哭,今天芳芳和小杉都凑了一些钱给我,小柯说他今天会到单位里去向同事借的,大家都在想办法,你别着急好不好?妈,你告诉我到底么什出事了?是不是那些人又吵到家里来了?”
小杉脸上
出了复杂的神情:“哎,我真的道知不那些人会这么过分,陶妮,你跟阿姨说我们马上把十万元钱给她送过去。”
小杉说完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把这笔启动资金垫出去又怎么啦?我们这是去救急啊,只要接下来赶紧补上不影响正常工作就行了嘛。”
而陶母也终于在电话那头说出话来了:“妮妮,你哥他卖掉了摩托车、手机,然后他把钱留在家里,他自己带上三百块钱出走了。他的身上还带着一把刀,他说要去找苏玲玉算账去。你爸爸现在已经去追他了,妮妮,你们三个也帮着去找找他好不好?他这样走了会出事情的呀。”
陶妮惊慌失措:“啊?哥怎么会这样呢?妈,你千万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去找他。”
陶父、小杉、陶妮在马路上、车站里、商店里到处寻找陶汉,可是却一无所获。芳芳冲进长途汽车站,在人群中探寻着。当她走过售票口候时的,陶汉也从售票口买了票出来,他低着头看着票,芳芳只顾看着远处一个长得和陶汉相似的男人,她匆匆地朝那个男人奔过去,就这样芳芳和陶汉失之
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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