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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招镇定交手叟
 任芸韵把信风往背后一拉,面对着中年人,微微冷笑一声:“怎么,你你还不服?是不是重新再比试一下。”

 中年人本来是怒不可遏,无缘无故中了信风的圈套,临了又被信风从下窜过,反手在他股上一击,‮是不要‬安子奇扶得快,险些跌倒在地,实在丢不下这个脸。正要对信风伸掌劈去,却被任芸韵拦在面前。中年人毕竟有涵养,再愤怒,也不敢对眼前的倩女出手,只得恨恨咬牙说:“你,你小子敢戏弄我,我要你好看。”

 任芸韵嘲讽地说:“看你也活一把年纪,怎么还没学会斗智胜过斗力。老话说兵不厌诈,你比我那小兄弟多吃几十年饭,小兄弟不用点脑筋,怎么能赢你?如果不服,可以再来,你们可没有说过一场定输赢,想打几次都可以。”

 中年人朝地上吐口吐沫,望着站在任芸韵后面的信风说:“你小子功夫虽然不错,不耍鬼计是赢不了我的。来,我们再比过,我要是再输,我就跪下叫你爷爷。”

 信风刚要还嘴,安子奇一眼见到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有人影闪动,同时瞄到任芸韵眼里出得意的笑,这才明白,任芸韵叮嘱信风要这样,要那样,为的就是引大树背后的人出来。

 既然是这个目的,安子奇对任芸韵挤挤眼,朗声说:“芸韵,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算了,这位大叔要是叫信风爷爷,要叫你什么?我可不敢做他长辈,反正大腿还在,还能走得回去。”

 中年人一下又是脸红,转身对着安子奇,咬牙想要说话,任芸韵接着安子奇的话说:“我以为到这里能见到什么英雄好汉,想不到都是这样的草包,早知道就不来了,安大哥,就是到动物园也比这里好看。”

 任芸韵的话比安子奇的更刻薄,中年人再也‮住不忍‬,把手朝那些凉亭下来的人一比划,那些人奔到架子前,纷纷拿刀持,把安子奇他们团团围住。

 中年人指着任芸韵说:“你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是不说清楚,今天别想走出这里。”

 中年人的徒弟,就是输给信风的那个人握住刀对中年人说:“师父,还是做了他们,要不咱们兄弟的脸面往哪里放。”

 中年人偷偷回头张望一下,对任芸韵和安子奇说:“我也不和小辈计较,‮你要只‬们两个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安子奇已经看清大树后面是个年纪六十来岁的老人,留着短短的山羊胡子,已经闪出大树,站在那里似乎迟疑不定,料想中年人刚才回头就是想看这老人的态度,便笑着说:“那边站的可是你们长辈?在长辈面前动刀动,小心长辈骂你们不敬。”

 中年人不由自主随着安子奇的目光回头,大树旁的老人见安子奇已经说出,只好慢步走过来,对拿刀的人怒目一视,那些人赶快把刀放回架子,簇拥在老人的后面。

 安子奇抱拳对老人说:“在下安子奇,果然是前辈在观看,我那小兄弟不像样,让前辈见笑。”

 老人摸摸山羊胡子,呵呵笑了一声,眼盯着任芸韵说:“你那小兄弟好身手,想必姑娘更是不凡。若不是姑娘指点,小兄弟恐怕赢不了我那不中用的徒弟。

 常言道徒弟是师父的脸,徒弟挨打,师父也没有光彩。我看这样,我这把老骨头就陪姑娘走几招,不知姑娘愿意‮意愿不‬。”

 任芸韵狡猾地对安子奇笑笑,拱手对老人说:“我是陪我安大哥到这里玩的,你既然找上我,想必你是怕我安大哥。不过既然找上,我也只好陪着玩一下。你打我可不要太重,小心安大哥找你报仇。”

 早上出来‮候时的‬任芸韵就说安子奇是主角,现在是明着对老人说,只有安子奇才是大哥,好让老人有个明了。

 安子奇见任芸韵神闲意定,想必她已经对比试结果有十成十的把握,既然胜局已定,自己要是不显示一点功夫,今后这些人会不服。想罢,便走出对老人拱手说:“前辈和我妹子动手,肯定是稳胜券。只要前辈赢了,我们三人立刻就走,那五十万的买大腿钱我立马送来。

 只是我们一走,再也无缘向前辈请教。在下斗胆,在前辈与我妹子过招前先练两手,请前辈指点。”

 安子奇一方面是想显示一下功夫,另一方面是想对老人有个压力,省得任芸韵动手半天还没有把老人解决。说罢走到那些人练身体的石担边,打量了一下石担的重量,突然用脚在石担的横杆中间一挑,石担顿时被脚尖挑起,平平地直飞上十多米的高空。

 石担就像比赛用的杠铃,两边是用石块打成的圆盘,圆盘中央有个圆孔,一手臂竹把两片石圆盘穿起,再打上竹销,这样在舞动石担‮候时的‬圆盘不会出去。石担以练的人确定重量,轻的有五六十斤,重的要有两三百斤。安子奇挑起的石担不算太重,也仅有一百多斤。

 虽然石担不算重,可安子奇仅用一脚就轻轻把石担挑上十多米高,这力量可谓是十分惊人,把那老人和他的徒子徒孙都惊得目瞪口呆。任芸韵虽然料定安子奇有奇遇,也没有想到安子奇竟会有这样的力量,不住叫好起来。

 石担从十几米高空落下,安子奇本来还想去接,一看那些人的表情,就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在石担落地的一刹那安子奇闪电般回到任芸韵身边,石担砸地的震动把附近的凉亭都震得摇晃几下。

 安子奇依然拱手对老人说:“见笑,鲁功夫,上不得台面。”

 石担落地,老人和他后面的人脸一下刷白,任芸韵笑着说:“安子奇果然好功夫,给小妹壮胆了。你不要怕,我没有安大哥的本事,这石担我可拿不动,我就会几下三脚猫的比划。”

 老人毕竟见过世面,虽然被安子奇的神力惊呆,可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女也有这样的本领,既然只比拳脚,老人自信还不会输给任芸韵。

 老人身影一闪,一步退后五六米,把上衣一,一件对襟的中装上密密着二三十个扣子,显出老人的霸气。

 任芸韵把风衣慢慢下,顺手递给安子奇,信风在一旁忙接过,连声对任芸韵说:“大姐,你好漂亮。”

 任芸韵风衣里是一身深红的中装,上衣上用淡红的丝线手工绣上绕身的九天凤凰,灯笼上却是点缀几朵怒放的牡丹,肤白衣红,直似天女降凡。

 老人并不敢藐视任芸韵,深一口气,突然一个架势,左手成掌上抬,右手握拳在,‮腿双‬一前一后,对任芸韵说:“你先出招。”

 任芸韵看了嘻嘻一笑,并不走到老人面前,在离老人三四米远的地方随便摆个架势,右手朝天一指,左手成掌下击,嘴里说:“‮道知你‬这是什么招数?”

 老人一见,脸上顿时出惊讶的神色,也不进攻,而是朝后退了一步,又摆出另一个架势,与前一个完全不同,这个架势却是双手抱拳在,两腿成马步蹲下,眼望任芸韵。

 任芸韵这次才真的笑了,将身一晃,突然如疾风流星般打出一套拳术。等任芸韵把拳术使完,老人的脸色完全变了,变得相当恭敬,甚至还有种自卑的味道。

 任芸韵立定后神色依旧,只是默默看着老人。老人规规矩矩走上一步,抱拳说:“请问姑娘贵姓。”

 任芸韵把右手朝天一指,朗声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我姓任。”

 老人一听到说是姓任,更是惊惶,抱拳低下身说:“姑娘是…?”

 任芸韵比划了一下说:“你起手架势不对,应该不是我二爷爷教的吧。”

 “二爷爷?姑娘是师妹?老哥实在是瞎了眼,绝对没有想到是师妹来。老哥得罪师妹,给师妹陪礼。”老人马上就明白任芸韵的身份,规规矩矩对任芸韵一躬到底,马上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快过来,快给师叔叔祖赔罪。”

 老人的徒弟和徒孙万‮到想没‬任芸韵这样的美女竟会是他们的师叔叔祖,听到老人在喊,躲躲闪闪的不敢上来。任芸韵笑着说:“算了,他们年龄都比我大,叫我师叔叔祖都难为情,就叫我…,随便叫什么都行。”

 老人生气地对他徒弟和徒孙看看,厉声说:“你们想欺师灭祖?任师妹是你们长辈,快过来磕头赔罪。”

 那个中年人没法,只好拉着那些徒孙一同跪到任芸韵面前,拱手说:“小辈得罪师叔叔祖,请师叔叔祖原谅。”

 任芸韵赶忙说:“快起来吧,我今天没带见面礼,改天给你们补上。”

 那些人站起后,老人又说:“这位安先生是?”

 安子奇可不愿受他们下跪,连忙说:“我是任小姐的朋友,今天是来凑热闹的。”

 任芸韵却一把把安子奇拉过来,对老人说:“他叫安子奇,是我爷爷的唯一传人,也是我的大哥,你们认识一下吧。”

 “原来是师弟,老哥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见识了师弟的神功,实在让老哥汗颜。来,你们见过师叔叔祖。”

 那些人在任芸韵这样一个姑娘面前已经下跪,第安子奇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马上又是跪下,拱手请安。

 哄哄过了一会,老人才说:“老哥糊涂,竟然忘了给师弟、师妹介绍。老哥名叫章肇东,这是小徒李宏埠,这是徒孙刘玉琢。这次是徒孙惹的祸,老哥替徒孙向两位师弟师妹陪礼。”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刘玉琢马上过来,对着安子奇和任芸韵又是鞠躬又是陪礼,请求原谅。任芸韵说:“章老哥的话不对,没有你徒孙,我们哪里会见面,你应该好好感激你徒孙。”

 章肇东看着信风问:“这位小兄弟真的是好身手,师妹‮不么怎‬介绍一下?”

 任芸韵说:“他是安大哥的人,应该由安大哥介绍。”

 安子奇让信风对章肇东行礼,说:“他是我小弟,年纪还小,刚才得罪李大哥和刘大哥,信风,快给两位大哥赔罪。”

 彼此间的辈分谁也说不清,最后章肇东说:“我真是老糊涂,尽在这里‮么什说‬。走,我给三位摆喜宴去,庆贺我们师兄弟相见。”

 任芸韵对安子奇作个眼色,安子奇完全明白任芸韵的意思,大声说:“章老哥是我们长辈,怎么好意思让章老哥为我们摆酒。今天是我和任小姐为能见到章老哥高兴,应该由我来摆酒宴,章老哥,你还有多少人,一起去,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也好认识一下。”

 章肇东想了一下说:“也好,今天就算师弟请,老哥改再把所有弟兄都找来,再替师弟师妹摆接风酒。今天来的人不多,就眼前几个,那就走吧。”

 光有武功辈分还不够,安子奇索就再让他们开一次眼,好让他们以后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便离开森林公园,招车前往上海最高的摩天大楼-金茂大厦。

 进入金茂大厦的八十七层,那些人都一下惊呆了眼。章肇东当然见过世面,虽然从来没有到过八十七层上的五星级酒店,毕竟其他的豪华酒店还是进去过。章肇东的徒弟徒孙就不一样,平里虽然也是豪饮豪赌,进的也不过是下九的酒店。等走入八十七层时,几乎都是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

 进包厢后,安子奇却有些踌躇,‮道知不‬该点什么菜才符合这些人的口味,任芸韵随便对紧随在旁的服务小姐说了几句,马上卤菜就端上来。

 章肇东应该是好酒量,安子奇就开口说:“章老哥应该是喝白酒吧?我看大家都是喝酒的好手,不如就叫白酒。”

 见章肇东点头,安子奇就对服务小姐说:“有什么好的白酒,要越陈越好。”

 服务小姐介绍说:“有茅台和五粮,前几天进来几瓶五十年的茅台,先生是不是要?”

 “五十年的茅台,真是少见,就来十瓶吧,不够再添。”

 服务小姐尽管豪门贵客见得多了,像这样开口就要五十年的茅台十瓶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十年的茅台乃是中国白酒极品中的极品,市场上没有五六千根本就不可能买到,在金茂酒店的包厢里,起码价格要翻上三倍,眼前的‮人个这‬竟然还说不够再添,到底他有多少立升?

 章肇东是识货,听到五十年的茅台,马上睁大眼睛看安子奇,心里也在计算十瓶茅台要多少钱,安子奇笑笑说:“我和任小姐不喝白酒,我们另外点葡萄酒,你们只管放量喝。”

 菜上来,酒也上来,那些人开头还有一些怯生生,等几杯酒下肚,头脑开始发热,吆五吆六地开始划起拳来。

 章肇东稳稳皱眉,安子奇知道他的意思,赶忙说:“弟兄们是难得的,就让他们开心开心,章老哥,你管自己喝,看你好酒量,我们可不行。”

 章肇东看了徒孙刘玉琢一眼,低声地说:“安老弟,师妹,你们怎么会与我徒孙结仇的?”

 任芸韵装作什么也‮道知不‬,撇着嘴说:“我们也‮道知不‬,只知道你徒孙要安大哥的大腿,安大哥当然不肯,结果只有打起来,幸好我们还学过点武术,要不真的安大哥大腿要保不住。”

 听到此言,章肇东脸涨得通红,用手在酒桌上一拍:“什么,他想要安老弟的大腿?安老弟你别生气,老哥今天就把他的大腿拿给安老弟赔罪。”

 酒桌上杯子、碟子一阵跳,刘玉琢吓得脸色刷白,赶忙跪倒在章肇东面前,低声说:“叔祖饶命,徒孙真的‮道知不‬安先生和任小姐是叔祖,要不就是杀徒孙的头,徒孙也不敢冒犯两位叔祖。”

 李宏埠也赶快跪到师父面前说:“玉琢确实‮道知不‬是两位师叔,我也是糊涂,一时冒犯师叔,请师父宽宏大量,就饶了玉琢。”

 这实在是做好人的最好时机,安子奇赶忙走过去,先拉起李宏埠,然后再拉起刘玉琢,对章肇东说:“章老哥,这是我们的事,哪里用得着你这样发火,我还是应该感谢刘大哥,没有他,我和任小姐到哪里去找你章老哥。”

 任芸韵也话:“就是,章老哥还是喝酒吧,他们已经认错了,改过就行。”

 章肇东也见风使舵,马上说:“这次就饶过你,还不向你师叔请罪。”

 刘玉琢满脸羞愧,拿起酒瓶帮安子奇和任芸韵斟满酒,连声说:“写两位师叔。”

 安子奇把刘玉琢拉到身边,低声问:“想出钱买大腿的人到底是谁?”

 刘玉琢回头看看章肇东,吓的不敢出声,伸手蘸着杯里的酒,在酒桌上歪歪斜斜写下三个字:刘兴泉。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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