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廿五回:马超轻举定司隶,仲达
第一百廿五回:马超轻举定司隶,仲达重谋施反间 且说宋江被魏军攻破洛
,正巷战之间,魏军忽然退去;却又有兵马自西北杀来。江难免惶惑;朱武道:“来的若是敌军,魏贼必乘势攻击;今彼既退去,外兵当为我援军。陛下不必多虑。”宋江口中犹道:“许是魏贼再用
计,亦未知也。”一面再发斥候去探。去了一时,回报:“是秦王马超,引兵前来护驾。”宋江方转忧为喜。马云騄亦喜道:“前番如何说?洛
遭困,我哥哥必不坐视。”百官各自安心,士卒亦山呼万岁。宋江令众文武整顿士卒,修复房舍;因宫室尽毁,所幸洛
尹衙门尚好,安道全招呼左右,草草布置,宋江便与马云騄、宋安宁入内安歇。阖家均疲倦已极,顾得甚
铺华丽,酣然倒卧,呼呼入眠。
睡到天明,人报秦军使者前来。宋江换了朝服,便在衙门召见。须臾使者进来,却是金眼彪施恩,全副披挂,进得衙门,叩首拜道:“末将见过陛下。”宋江喜道:“免礼。秦王现在何处?”施恩道:“秦王闻魏军入寇,亲率五万
兵,东进护驾。现屯城西北十里,遣末将前来见驾。请陛下移驾军中,以振军心,共讨魏贼。”宋江大喜。一边彭羕却问:“秦王既来护驾,何不亲入觐见,而屯兵城外,反要陛下前去见他?”施恩闻言一怔,无话相对;宋江看两下尴尬,亦不知如何处置。旁边费诗道:“施将军为秦王使者,陛下可先赐宴,令其暂歇,然后商议回复。”宋江便叫赐宴施恩。恩拜谢退陛。
宋江与左右商议。彭羕道:“马超独霸西秦,素怀野心。今率军东来,名为救驾,恐本心未必如此!”费诗道:“超虽为人强横,亦是国戚。今魏军
境,引兵来援,陛下正当笼络。纵有失礼处,亦当包涵。”彭羕道:“然则超
陛下入秦军营,设或有变,何以制之?”费诗摇头道:“临危之时,猜忌诸侯,此取败之道。马超拥兵数万,为国之栋梁,或有摇曳,陛下当以德羁之。未可生无端之疑而自
手足。”两个相争,群臣如崔州平、孟建、石韬等,俱相顾无言。宋江被他争得烦躁,挥退众臣,却使朱武密招施恩进书房,问马超动静。施恩道:“马超这番东进,率领马步军各有万余名,杂以羌胡游骑,诈称五万。行军途中,常向我等夸耀建功立业,甚至时有轻视陛下,说陛下不会用兵,种种胡言妄语。倒是不曾听得甚么造反之谋。”宋江道:“若是轻视我用兵,倒也由他。只是不要谋反,先退了魏军,
后自有收拾。”施恩道:“然则却有一事可疑,须得奏知。”宋江道:“兄弟但说无妨。”施恩道:“雍西天水郡,原有魏将姜维镇守,屡次与我为敌,穆
兄弟便是死于他手;后来号称投降马超,又得马超让与南安一郡,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大宋官吏耳目,俱不得入;传闻其中更聚有刘备余
,密谋不轨。此道听途说,不知是真是假。”宋江听得眉头皱起,击案道:“若真勾结刘备
羽,却如何不是谋反!好个马孟起,这般与我为难,如何处置?”朱武道:“天水之事,尚不知他虚实。眼下大敌是魏军。陛下且速入马超军中,抚慰士卒,合兵击退魏军;然后暗地探查天水、南安,从长计议即可。”宋江问施恩:“我若入马超军营,兄弟可保我无事乎?”施恩道:“陛下放心,我与李忠兄弟,现俱在马超军中;他若有何图谋,休说我等亦必先知道,就说瞒了我等,
有不轨,我兄弟两个亦率本部人马,拼死保护陛下安全!”宋江感激道:“还是自家兄弟,最得我心!”施恩凄然道:“可惜我自入马超军中,与众位手足分离,已二十年;如今不得会见几次,却闻兄弟们陆续故去,三成里剩不得两成,何等悲哀!”宋江、朱武亦不
垂泣。三个相对感慨一会,朱武道:“马超军中,尚须速去。施恩兄弟可先回,就报马超,言陛下将来。陛下这边略做准备,便去安抚秦军。”宋江从之,遣归施恩。一边使群臣整理车驾。
未到午时,大宋皇帝宋江留朱武、彭羕等保皇后马云騄、皇太子宋安宁守城,自同群臣谯周、费诗、孟建、石韬等出洛
北门,李逵、邓飞引御林军千名护卫。去马超营七里,超已令大将韩瑛率铁骑八百,分列道路两旁,
接御驾。再行数里,前面一彪马军,一队步军,盔甲鲜明,刀
闪亮,排成阵势,煞是威严。当先秦王马超引众将立马旗门。须臾,宋江黄罗盖到到跟前,西凉诸将滚鞍下马,抄手行军礼。马超当先道:“闻陛下为曹贼所困,特来救驾;稍迟了些,却是莫怪。”宋江道:“却亏秦王来援。”超问曰:“不知我家妹子云騄,外甥安宁,如何不曾随从前来?”宋江道:“昨
魏军入城,战得辛苦;且在城中歇息哩。”遂与超并马入营。两旁西凉兵卒山呼万岁,声震四野。左右随侍群臣,都不
有些惶惑。宋江强颜欢笑,入马超中军帐。西凉军屠牛宰羊,大飨士卒。超亦按西羌习俗,与宋江对饮。言辞间虽口称“陛下”举止难免轻浮。宋江亦不作
,只把盏
宴。
酒过三巡,议及军事。宋江道:“虽得秦王率兵前来,然魏军声势甚猛,须得待各处援兵会齐,然后开战。”马超大笑道:“想曹
在时,吾尚于渭南杀得他割须弃袍,今
早死,一班后生鼠辈,岂当我西凉健儿一扫?”宋江道:“西凉兵之雄健,自然天下闻名。然今魏军新胜,气焰正盛,若是轻敌,恐再蹈并州之失。”马超闻言,剑眉倒竖:“陛下想是看西凉军无用?不劳各地援兵,待吾引本部兵马,前去扫平魏贼!陛下且在我营中饮酒,吾不将魏贼尽数逐出司州,誓不回见!”说罢,便叫左右取铠甲战马来。宋廷群臣,面面相觑。宋江出言劝阻,马超只是不听;却是施恩道:“大王
杀敌立功,亦须待军士整备齐全,
餐战饭,方可出战;且先送陛下回城,亦可遣洛
军马,为我接应。”超方稍止,与宋江告辞,送出军营。
宋江出营回城。马云騄与朱武、彭羕等俱来
接。云騄问道:“陛下此去,我兄有何示意?”宋江冷笑不语;自回衙门,召来朱武、彭羕等,说了此去形状,道:“马超这般无礼。”彭羕笑道:“西凉豺虎,便是危难时收拾爪牙,伏地示弱;一旦得势,自然昂首咆哮,怕还要噬人哩。”朱武道:“马超虽无礼,此番主动请战,陛下可点洛
兵马为他接应。”彭羕道:“马超击魏军,恰是二虎相斗,我乐得坐观其弊,何必助之?”朱武正
道:“今马超不过无礼,却还是大宋诸侯;魏贼恰是大敌。彭大人是
把自家兵马,一一送与敌军?此祸国之论也!”言到
烈,
舞蹈而起。彭羕大笑道:“吾戏言耳。陛下英明,岂有不知?今可遣军随秦军北进,若有闪失,便好接应。”宋江然之。午后城外来报,马超已率本部军拔营而起,往偃师去。江便令朱武、邓飞、项充三将,引马军三千,步军一万,随同接应。
朱武军马去无半
,却看神行太保戴宗从南匆匆赶来。宋江急问襄樊战局,戴宗道:“得吴加亮用计,已将樊城攻破,得曹仁首级。”宋江大喜:“如此大捷,足慰乐和兄弟在天之灵!”戴宗闻言,眼圈一红:“不想乐和兄弟竟也…”江惊愕道:“莫非樊城之战,又折我手足?”戴宗落泪道:“凌振兄弟舍身破樊城,自己炸死在地道之中!”宋江闻言,只觉天旋地转,几乎晕厥。瞬时挥起衣袖,将几案上物事尽数扫落一地,大哭道:“叵耐魏贼,又害我两个兄弟!不报此血海深仇,誓不为人!”一旁李逵亦红眼道:“每每闻一场厮杀,便要去几个兄弟。哥哥身边,却还剩的几人?便给俺五百兵,冲入邺城,杀尽那帮鸟人,方报得大仇!”戴宗急劝方止。宋江复问:“既得襄
,丞相与吴加亮却如何调度?”戴宗道:“以丞相意思,是要大军乘势攻取襄
;北援之事,只派偏军即可;吴用军师则以洛
乃大宋都城,陛下安危事大,故应主力北上。两个争执不休,吾离开时,尚未结果哩。”宋江只是默叹。又叙一时,吩咐从人摆酒来,几个兄弟同吃。戴宗沿途疲惫,用过酒饭,自去入睡。次
清晨,东边有捷报飞来。
原来宋江料马超此去,必与魏军有连番大战,故使朱武等提兵相随;胜则争功,败好接应。谁知次
闻报,超连夜进兵,已将偃师夺回。宋江嗟呀不止,一面使人再探。次
黄昏,超又率军夺下巩县。孟津一带魏军,皆拔寨而走,作退往河北之势。宋江瞠目。此后羽书
驰,报马超数战皆克,连拔虎牢关、荥
、京县;沿途所有魏军,俱望风溃走。不到八
,已兵抵原武,将所有司州郡县,尽数收复,特差施恩回来报捷。宋江正诧异,便召见施恩,叙礼抚赞毕了,延入书房密谈。
宋江怪道:“马孟起这一去,何以进展如此神速?收复司州,却斩获多少魏兵?”施恩道:“说也奇了。按理魏军大举南犯,应当兵强马壮;然我这一路随马超东进,魏军各处营寨城关,尽皆防守空虚;我军方才接近,他便自己焚烧营栅,抱头鼠窜。故虽号称数十战,斩获敌兵,竟不满千名;多是些老弱败卒。西凉军阖营伤亡,尚不满十人哩。”宋江道:“原来是曹真、司马懿故意空虚,却让马超拣这等便宜!早知如此,我何必用秦兵!”施恩道:“还有一事,甚是诡异,却不知当禀不当?”宋江道:“半生兄弟,何必这般客套?”施恩便道:“此番一路用兵向东,皆是没甚作战;唯有孟津渡口,我跟随马超引五千骑兵,乘夜突袭。河边魏兵虽有收拾船筏的模样,却不曾提防我等。因此被我军闯入营寨,一场
杀,砍死数百名。虽多是辎重兵队,倒也缴获许多钱粮。沿河大小船只亦夺下百余艘,船夫、护兵杀死三百余名。谁知检点尸首时,发现一人,却是我梁山上旧时头目黄庚。”宋江惊道:“莫不是卢俊义卢员外亲随黄庚?”施恩道:“正是。黄庚身着商人服饰,却被杀死在一条小船边上;军卒贪利,故而哄抢衣服,恰为我看见。我知其中诡异,喝退军卒,秘搜检其身,就怀里有书信,已然扯烂半截。”宋江道:“书信何在?”施恩道:“在此。”双手呈上一幅绢帛。半边已被扯得稀烂,血迹斑斑。宋江接过看时,不辨开头;略连其文字,是说今天下宋魏对峙,将军举足轻重;倘使如前约相助,当以兖州相谢。将军助魏立国河北,魏亦助将军自成霸业,此两全之事,更无须多言;魏帝有信,必不相负云云。结末是魏大都督曹真印。
宋江看罢,心内一阵焦热。抬头看施恩:“兄弟以为如何?”施恩迟疑道:“书信虽不曾言明,以其意看来,似牵扯卢员外身上。”宋江摇头道:“此书不明不白,非可擅疑。汝不可告知外人。”施恩拜领旨意。江复令去马超军中,传令秦军与朱武军暂驻廒仓,待机而动。
再过两
,报大司马吴用与秦明、单廷珪、魏定国、时迁等引兵二万,自襄
急行而回。原来吴用与庞统为北援之事,争执再三;统虽有节钺,用竟不顾,自以大司马权柄相胁。毕竟亲疏不一,庞统争他不过,只得任其北上,自与花荣、林冲、柴进等围攻襄
。吴用昼夜兼程,抵归洛
。宋江率群臣出城相
,吴用一军军容甚严,更献上襄
魏军数万首级,观者尽皆骇然。然宋江观凯旋军中,少了轰天雷凌振声影,
不住又垂泪道:“虽得大胜,又折兄弟,何以挽回?”言未迄,吴用厉声道:“陛下何出此言!梁山手足,昔日同陛下手足之恩,今复加君臣之义。于公于私,为陛下舍身杀敌,建功立业,九死无憾!就或有伤折,陛下当雄心自誓,尽早
平群寇,还天下百姓安康,使存者各得荣华富贵,死者亦名登青史,方不负诸位兄弟及文武臣民忠心!今每折一兄弟,辄絮絮焉,哭泣焉,弄儿女私态,而弃人君公德,岂不令死者顿足,生者寒心!望陛下
后勿作此无益之言!”群臣无不悚然。宋江怔了片刻,方道:“大司马指教得是。”吴用下拜道:“臣心直口快,失礼于廷前,该当万死。”宋江扶起吴用,噙泪道:“加亮一番苦心,俱为社稷,我岂不知?
后当谨记。”于是群臣同入都城;又令赏赐军士金帛,大屠猪羊马牛,赐酒以飨。随同众将,俱增俸禄;更令将魏军人头三万颗,内树木架,用泥土封垒,状若高塔,立于洛
东门,并竖楼牌,号为“京观”以志武功。费诗等群臣或有劝谏,宋江怒道:“魏贼害我将士手足,何等酷烈;今以死贼筑塔,为儆余
,诸君何为贼谏!”谏者遂绝。
宋江再与吴用商议军事。吴用闻火药库爆炸,叹息道:“凌振兄弟死于樊城,洛
军械库又为魏军所毁,火药之技,自此不为我用。然
世争霸,考的是兵法计略,利器只可偶用,作不得长久依托。今事已至此,徒悔无益。”江亦然之。复论及司州战事,宋江说马超一路所向无敌,甚是可疑。吴用听到此时,沉
再三,忽然拍案道:“我等中敌计也!”宋江大惊,急问其故。吴用道:“魏军渡过黄河,进
洛
,我军屡北;此刻忽然撤离,非是畏马超兵锋,必是倚仗他铁骑迅疾,避实就虚,却攻我兖州去了!兖州原本两军对峙,若被曹真、司马懿主力加入,我军必败!”宋江悚然道:“如何是好?”吴用再沉
片刻,道:“自襄樊回撤之军,千里急行归来,甚是疲惫,不堪再用。留此守洛
,保护陛下平安可也。吾自引洛
之兵,前往汇同马超、朱武二部,驰援兖州。更请陛下派戴院长往山东,着卢员外发兵从东救应;两面对进,可退魏军。”宋江赞道:“加亮好策划。”吴用苦笑道:“一步落着,满盘被动。陛下可速传令各军预备,吾恐东边警讯,须臾将至矣。”宋江又问:“加亮若走,洛
无人镇守,虽有兵马,恐魏军再犯,无法抵挡。”吴用道:“陛下放心,吾自率军东进,留秦明、单廷珪、魏定国、刘唐、李逵诸位兄弟辅佐,洛
必然无事。”
次
,吴用令诸将保宋江守洛
,自点兵二万,东救兖州。霹雳火秦明却定要随同破敌,吴用只得允诺。那大宋号占十州,中华天下,三分有二;然西部雍凉益三州,为马超所据,钱粮赋税多被截留;荆州、扬州鏖兵未休,连带
州赋贡,支应襄樊、合肥两处军马,并无多少余力。故宋江直属军马所需钱粮,半数自兖州、豫州征收,半数靠卢俊义从青州、徐州转运。今番魏军全线南下,黄河上下尽是烽烟,东赋不至,庞统、吴用复用兵襄樊,洛
仓廪又遭魏军劫掠,几乎告罄。虽有蒋敬自豫州千辛万苦,罗得粮草运送,毕竟捉襟见肘。这边厢粮秣尚未备齐,果然东部警讯迭传,却是兖州沦落了。
原来曹真、司马懿围攻洛
,正要得手,却闻马超自雍州来援。曹真
分兵拒战,司马懿道:“马超所部西凉军,
悍无匹。逆战虽有胜机,难保万全。今宋贼据地十州,然重镇割据,必有内患。马超跋扈不羁,留此在西,尚可牵制宋江。不如移兵东击兖州,若能得谐,中原之贼为我二分也。”遂在洛
左近虚张营寨,使铁骑皆从河南陆行,步卒与辎重至孟津登船,顺水而下,往东急行兖州。懿又谓曹真:“卢俊义占青徐二州久矣,与我大魏书信往来,亦非一
。宋江于他必然忌惮。今可设计间此二人。”曹真道:“彼既是封疆大员,宋江必厚加羁络;又传二人曾拜为兄弟,岂易间焉?”司马懿笑道:“自古权臣在外,君王易嫉,虽明主难免,况宋江草寇篡逆,岂有人主之量耶?且用间之策,无须求一
之成;但得引其一二分猜忌,
久自然见功。”恰好张辽在平原与卢俊义
战,内中擒得一人,降兵供是卢俊义亲随黄庚;司马懿便将其带至孟津营寨;故意留兵虚守,引宋军来攻;乘
杀死黄庚,身藏书信,弃尸码头,做出
军中丧身的尴尬模样,以疑宋军。所以马超一路东进,几乎不曾
兵;唯在孟津渡小有斩获,实是司马懿故布的疑阵哩。
初时,曹真遣徐晃、孙礼、邓艾等引别部魏军渡过仓亭,作势攻打兖州;宋兖州刺史李应、齐公董平各引兵抵御,宋江又令武松率军东援,徐晃诸将虽虚张声势,实不敢过于进
。此后张辽、臧霸复引胶东、河北之兵渡水夹击,宋军却得豫州刺史蒋敬使韩滔引兵从南驰援,两下依旧对峙。及至司马懿、曹真突将大军东移,宋军顿时抵挡不住,二
之中,董平、武松、韩滔诸军,先后被魏军击败,斩首近万级;诸将难以抵御,只得各自南撤。曹真、司马懿复紧迫东郡濮
,李应势孤,如何坚持;亦弃了濮
,退往陈留。曹真等乘机分遣别将,四处攻打兖州城池;却把重兵驻扎济
、长垣,防范马超、朱武与武松、韩滔诸军。
吴用在洛
,闻兖州警讯,急得三尸神暴跳;顾不上辎重备齐,便与秦明引兵,急速东进。到得廒仓,与马超、朱武汇合。打探得魏军分兵齐进,兖州诸县镇多被一一打破,宋江所委任官吏,随军四散奔逃。兖州虽早经宋江攻取,然地近河北,士民于魏宋之间,少不得摇摆;如今魏军进攻急速,宋军土崩瓦解,自有不少豪强文士,出头投顺。各地匪盗又乘机横行,把个兖州搅得一团
麻。吴用闻讯大怒,谓马超、朱武道:“曹真、司马懿凭数万之众,越大河而横行中原,直欺我大宋无人乎!今兵强马壮,不复兖州,誓不为人!”马超自是踊跃请战。吴用便一面檄令武松、韩滔、董平诸军进济
,牵制司马懿;自与马超、朱武兵分三路,杀奔长垣而去。曹真与徐晃、王双诸将,分兵联营拒战。两下彼此攻伐,一时不相上下。吴用只顾督军猛攻,曹真却遣邓艾引
兵,从间道抄袭后路,将廒仓运来的军粮于路劫夺,焚烧大半。吴用急行而来,军粮原本便有不足;这番顿时困窘,只得后撤封丘就食。武松、董平诸军亦西撤,以免势孤为敌所乘。于是兖州战局,竟而风平
静。
待得十余
,却已是宋保义三年,魏黄初五年六月下旬。吴用得司州钱粮运到,更有援兵四千,马五百匹相助,士力大增;又于数
前得戴宗回报,卢俊义已发兵西应。遂重振旗鼓,依旧挥军杀奔兖州。到得长垣城下,但见魏军城头刀
林立,城外营寨连绵,比十
前更添威严。吴用冷笑连声,谓马超道:“大王观魏军营寨,如此严密,可攻取否?”马超大笑道:“此等壁垒,吾视为儿戏!且看西凉健儿立功!”便令韩琼、韩瑛引前队步卒五千,攻魏军城西第一营。二韩领命,跃马引众,杀奔魏营。到得营前,分队攻打。营中
箭如雨,西凉兵负盾荷刀,填壕继进。攻了半
,营寨将危,忽中央寨中杀出一彪军马,当先大将正是王双。麾下铁骑数百,直
西凉兵阵后,如沸汤浇雪,所向披靡。韩瑛、韩琼上前
战,亦不能胜。马超大怒,亦亲引数百骑,跃马而出,直取王双。双看马超威风凛凛,不敢恋战,引军退到营前,背营大战;营中更放出数千步卒,劲弩长
,排列成阵,车轮抵御。西凉诸将恐马超有失,亦挥大队人马,掩杀过去。长垣城门大开,曹真亲引军杀出,两头拒战。西凉军虽然猛锐,魏军亦是惯战
兵,两下进退相拒,难分胜负。吴用在自家阵中,看两家厮杀,只是不语。待到
头西沉,传令左右:“魏军已疲,可出兵击之,一鼓得功!”于是宋营中鼙鼓动地,令旗翻飞;霹雳火秦明一马当先,项充、邓飞在左右,数万宋军倾巢出营,直朝长垣冲去。魏军城中军马,亦顷力出战,邓艾、乐进等各率本部,分头抵住。两军在城下排开数里战场,旌旗
错,杀声震天。鏖战一时,夜幕已降,魏军寡,宋军众,优劣之势渐成。
吴用与朱武立马阵前,观看己方节节致胜,甚是得意。吴用谓朱武道:“今番两军胶着,敌兵岂能骤退?待彼崩坏,我乘势掩杀,可获全胜!”正说得上劲,忽听得四下里鼓号突鸣,南北俱是火光;不知多少魏军分头杀来。吴用大惊:“如何这里尚有许多敌兵!”此刻左右杀声暴起,魏旌招扬:北面是张辽徐晃引铁骑杀来,南面是司马懿亲督大兵,
水般席卷而来。两军优劣之势,顿为之逆。正是:为人切莫逞强梁,从来强梁不可长。不知吴用如何
身,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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