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章 挤兑校长
第二天,白文奇早早地就被屋外清脆的鸟叫声给吵醒了,看着依然睡得香甜的弟弟,他蹑手蹑脚地下了
。
走出卧室,却发现厨房里母亲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小奇,你醒了呀,我正准备去叫你呢,来,把这碗荷包蛋吃了,争取考个好成绩出来。”
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端,再看母亲脸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白文奇的喉咙一堵,叫了声“妈”然后接过母亲手中的碗,狼
虎咽地吃来起了。
“小奇,吃慢点啊,才五点呢,来得及的。”孙晓蓓看儿子吃得“呼呼”地响,生怕烫着他了,关切地说道。
“妈,我吃好了,先走了啊。”三分钟把荷包蛋搞定,白文奇狼狈地跑进卧室,拿起母亲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试考文具,逃出了家门。
怎么感觉母亲的爱沉甸甸的,
得自己都
不过气来呢,白文奇郁闷了。
所有考生的准考证都在孙科那里保管着,所以白文奇还得去学校一趟。从家里到学校,大概15分钟左右的路程。
走在乡间小路上,呼吸着夹杂泥土芬芳的空气,白文奇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沿途路旁,树林丛中炊烟袅袅升起,土墙青瓦、竹篱笆掩映其中,江南人家房屋周围固有的植物…竹林,随风沙沙响。
田间,包了青色头巾的妇女,轻盈地采摘着黄花菜。苜蓿正翠郁茁壮的在地里成长。
久违的家乡啊,前世的自己,在能只梦里和文字中重温这些回忆。
很快,青山中学四个字就出现在白文奇的眼中,孙科那肥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孙老师,你好,我是来拿准考证的。”白文奇礼貌地招呼了一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此时的孙科身边已经聚集了几个学生,听到白文奇的话,大家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是这样的,我一个亲戚进城,我想搭他的货车进城。”白文奇尴尬地解释道。
“那你能找得到考场么,要是耽误了试考,谁承担这个责任?”孙科听到白文奇的话,不耐烦地说道。
“放心吧,宁城一中我去过几次,熟悉得很,耽误试考是不可能的。”白文奇避重就轻地说道。
哼,责任,恐怕你心疼的是少了一笔收入吧,白文奇心里暗笑。
对这个学校他并没什么好感。在前世,妹妹读初三候时的因为没有
学费,学校不顾她的哀求,把她的课桌直接搬到了走廊上。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妹妹当时打电话给自己时泣不成声的样子。
“白文奇,老实地在这里等着,回头同学到齐了我们一起去宁城,这是试考,不是玩过家家游戏。”校长杨云看到孙科被说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大声训斥道。
假如是在前世,白文奇听到这么严厉的训斥,肯定会低头,可是经历了妹妹被赶出学校事件,加上后来又陆续知道这个学校一些教师不堪的丑闻,他对这个学校的老师很难再有好感。
“杨校长,让我跟大家一起去宁城是不也不可以,我只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比如民康招待所的住宿和伙食情况什么的。”说这句话候时的,白文奇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瞪着杨云的脸。
“你…”杨云的手臂一抬,指向了白文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之所以敢出来训斥白文奇,是因为白文奇虽然经常打架逃课,但是对自己的话还是能够听进去几分的,却到想没今天白文奇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而且还抓到了自己的软肋。
这家民康招待所是杨云的老婆开的,住宿标准也就20块钱一个晚上,在那住两个晚上,最多40块钱。而97年宁城的伙食标准,5块钱一天就非常不错了,他叫了三辆客车,每辆车给的也是50块钱一个来回,分摊到每个同学的头上,不到两块钱人个一。所以,这次每个同学消费的实际金额最多60块钱。
突然间,杨云觉得白文奇可怕得厉害,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把所有的学生安排在民康招待所住宿,他又怎么会知道民康招待所的住宿和伙食标准。
看着白文奇从容不迫的样子,联想到他平时在班上吊尾的学习成绩和大大咧咧的性格,这小子刚才的话肯定是他的长辈教他的。
这到想里,他再也不敢继续跟白文奇纠
,
出那两颗大黄牙对白文奇尴尬地笑了笑。“小孙,你把白文奇的准考证给他,白文奇同学,预祝你中考成功!”
听到校长的命令,孙科连忙从公文包里面翻出白文奇的准考证,满脸笑容地递给了白文奇。
白文奇接过准考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校园,他实在看不惯校长脸上虚伪的笑容和孙科前倨后恭的样子,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跟他们打交道了吧。
青山镇有一条泥泞的马路通往宁城市,在白文奇的记忆中,这条马路要到98年才铺盖沥青,同时对公路要进行一定的改道和加宽。
白文奇的运气
好,刚到马路边就有一辆客车途径青山镇,花了一块钱的车费,他踏上了去宁城的车上。
坐在那颠簸的客车上,听着车上轻声细语的家乡方言,白文奇倍感亲切。
十年后,当自己奔走于大城市里面钢筋水泥的堆砌物之间时,总感觉自己是台挣钱的机器,在生活的鞭策下忙得团团转。
那时脑子里想得最多,却是少年时那些花菊
满头、花香盈满袖的画面,在终
惆怅的怀旧与失落中,梦想着回到儿时的田园生活而不自得。
窗外,一抹抹翠绿飞驰而过,偶尔还有星星点点的野花映入眼帘,更有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在那玩着自己最喜欢玩的撞拐子(撞膝盖)的游戏。
眼前的画面慢慢地跟记忆吻合,到了最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我回来了,白文奇心底豪情万丈地喊道,一种别样的野心涌上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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