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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六章】

 虽只是要帮傅定琛挑选迸玩礼物,但这是她第一次与他单独出门,在他身边,上官瑞晴还是无法不感到局促不安。

 庆幸“瞎拼”砸钱是她的长项,她依照长辈的喜好,挑选了合适的礼物。

 傅定琛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看着她挑选礼物的过程,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她与老板的对话所表现出对古玩珍品的涵养以及识物的敏锐度,到决定购买的果决,全都让他明白,她不是当助理的料,若是往古玩界发展,前途无量!

 只是一想到她也许会离开他,傅定琛就觉得心头不舒服,就算她在他身边,表现一般般,他还是希望她留在他身边!

 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傅定琛这才意识到自己突然涌现的占有,是因为他对她动心了。

 刚开始他以为会很快开除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相处的机会变多,他不得不承认,她温驯而柔软的圆滑子,弥补了他棱角分明的强硬。

 偶尔几项会引来反弹的公司决策,只要经过她的传达,便听不到半点职员对他的抱怨。

 就这样,在一点一滴累积的小事里,他变得非她不可,如此动心的感觉久违了,却也挑起他那段不堪的回忆…若真的管不住心,那他真的得好好思考,她是不是值得他放感情。

 在傅定琛的思绪在脑中飞快转动之时,顺利帮傅定琛化解危机的上官瑞晴也感觉到他的异常沉默。

 猜不出他的心情,加上任务结束,她只好开口打破沉默。

 “总裁,那我先回去了哦!”

 傅定琛回过神,突然问:“要一起吃晚餐吗?”

 一起…无由来的这两个字让她的心怦动不已。

 “就当是谢谢你今天的帮忙。”略顿,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还有为那个吻道歉。”

 说起吻字,他的表情超不自在,看在上官瑞晴眼底,却觉得他别扭的模样…

 很可爱,也让她尴尬‮来起了‬。

 见她沉默不语,傅定琛再一次确认。

 “如何?”

 “噢…好、好啊!”

 冷面总裁都开尊口了,她岂敢不答应,只是怕有他在,她会因为过度紧张而食不知味。

 “那你有特别喜欢吃的,或不吃的东西吗?”

 她摇了摇头,却不经意瞥见他西装外套的扣子松落,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咦!总裁,你的西装扣子快掉了…”

 傅定琛顺着她的视线,发现钮扣果真松了一颗,他还来不及开口,她急急将他拉到一旁。

 他不解地挑眉瞥了她一眼。

 “我先帮你把扣子牢,要是掉了,找不着扣子可要麻烦了。”她边说边由包包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巧针线盒。

 过去,她喜欢针线活儿,还会让丫鬟收拾成一小袋的布样、针线,让她随时随地绣花解闷。

 被迫当起现代人后,她还是改不了那习惯,偏偏身边没有丫鬟可以使唤,才会养成她随身带针线的习惯。

 傅定琛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事,他可以先剪下扣子,到时再请人帮他上就好。

 但这会儿看她当场变出针线要替他钮扣,他不由得傻眼。

 “你确定要在这里?”他看看人来人往的街道。

 “很快的。”她半蹲在他面前,灵巧的将旧线拉掉,将扣子重新妥在布料上后,开始落针移动。

 傅定琛垂眸盯着她的发顶,看着她白的指以及优雅的动作,目光在不知不觉中停留在她身上。

 刚刚他才在赞叹她古玩监赏的能力,现在竟又多了一样?

 而看着她此时的动作,他猜想,就算要她在他的西装上绣花繍蝶,她应该也做得到吧!

 “你似乎把你的伶俐用在奇怪的事上头了。”

 “什么?”上官瑞晴的心思全落在扣子上,连分神瞥他一眼的打算‮有没都‬。

 “古玩监赏以及针线。”

 一稳扣子,她抿咬掉线头,审视好几次才收妥针线,起身‮气服不‬地嘀咕了句。

 “长项是古玩监赏以及针线哪是怪。”

 她可爱的反应让他‮住不忍‬低笑出声。

 “是怪,但我没说不好。”

 “噢…”他不常笑…不,应该是她从没听他笑过,此时听着他略厚的沈笑,以及那句像是赞她的话,她感觉心麻麻的,脸也不争气地微微泛红。

 应了声又怕他发现自己脸红,她急急又补充了句。

 “那个扣子我得很密,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再松落。”

 “谢谢。”

 “‮气客不‬。”

 回答的同时她心里暗暗叫惨,这段期间,她已经习惯他平常在公司时冷冷淡淡的严肃模样,现在这样“人化”,倒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不自在,傅定琛却因为看着她又羞又慌的反应,心情反而更轻松自在。

 这是自上一段感情后,久久未感觉到的心情,虽然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放进感情,但此时与她在一起的美好,让他不想思考太多。

 “这附近有家店不错,直接散步过去好吗?”

 上官瑞晴抬起头,对上他脸部线条刚硬、‮来起看‬依旧难亲近的模样,眼神却多了一丝柔情,她的心跳突然之间快了许多,‮点一差‬忘了自己要‮么什说‬。

 暗暗深了口气,她问:“这一带你吗?”

 傅定琛虽是台湾人,但留在国外的时间比在台湾长,有办法弄清楚台北复杂的街巷吗?

 “上次来过一回,如果没记错,走个十几分钟就会到我说的那家店。”

 既是如此,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她努力压抑下脸红心跳,点了点头道:“那就散步过去吧!”

 下班时间,城市的霓虹灯一亮起,人来车往的街头更显得热闹非凡。

 傅定琛自从回到台湾后,很少在这个时间走出办公室,却也知道,下班时间必定车,所以散步是个明智的选择。

 两人踩着难得悠闲的脚步,穿过数条巷子,直到一起站在斑马线前等着红绿灯时,傅定琛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

 “你还好吧?”

 突然听到他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上官瑞晴急忙找了借口。

 “人…好多。”

 来到这个时空,最让她惧怕的便是交通,虽然便利迅捷,但每每看着号志灯由红转绿,那些车子宛如表演特技似的在车阵中钻,总让她瞧得胆战心惊,深怕一个不小心,行人便会遭受池鱼之殃。

 “你应该比我习惯才是。”

 在国外待久了,免不了觉得台湾的生活步调过快,连交通也十分热闹。

 幸好他出门的时间不多,下班时间也晚,比较不会看见眼前的盛况。

 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状况,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这时行人可通行的小绿人出现,路人一一迅速越过马路。

 傅定琛当然也不例外,走了几步却发现周梓乔似乎没跟上,回过头,果然发现她还留在原地。

 “怎么了?”

 她张望着四周,打算等人少一点再过马路。

 “我…再等等。”

 由他的方向望去,可以更清楚看见她的身体紧紧绷着,脸上的神情像迷路的小动物,惹得他向来冷情的心微微悸动着。

 他转过身大步走向她,二话不说便抓着她的手腕向前走。

 感觉男人的大掌突然落下箝住她,上官瑞晴心慌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啊…你你…”

 他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她的手?拉了之后竟没打算放开,这…若传出去,她的闺誉何在?

 傅定琛谤本‮道知不‬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反而气定神闲地开口:“你会喝酒吗?那间店专门进口世界各地的名酒,最近还推出佐酒套餐,风评很不错。”

 被他透着热气的掌心握住,上官瑞晴怕是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哪有心思留意他说了什么。

 “你、你…我、我我的手…”

 傅定琛感觉到她的慌张,心里却觉得纳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有人会因为牵了手,而出一副像是偷情被抓的惶恐神情。

 突然间,因她而柔软的心不由得冒出恶意,愈是拽着她的手不放。

 而且她的手好、好软,握着微微的凉软,竟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总总总…裁…你…我…”

 在她不死心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出,话说得二二六六、没半点气势的状况下,两人已经来到店门口。

 当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推门而入,站在深核桃木半弧形吧台里、正与调酒师说话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扯出一抹灿笑。

 “终于等到你来了。”

 他与傅定琛是几年前在温哥华“锡尔斯酒庄”的收成晚宴认识的,因为同是品酒爱好者,所以一见如故、相逢恨晚。

 他说好回台湾就到他的店里坐一坐,前一阵子终于等到傅定琛的大驾光临,却因为工作的关系,没久坐便离开了。

 当时他以为下次见面不知会拖到何年何月,‮到想没‬又等到他的出现。

 不似对方热情的反应,傅定琛淡淡回以一笑。

 “到附近办事,所以顺道绕过来吃晚餐。”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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