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章】
谁都不能左右她的决定,除非是她自己的意愿。
南下的火车里,坐着一名孤独的女孩。
她面容苍白,眼神黯淡,斜倚车窗的姿势始终没变。
她决定离开他了,对顾诺浅说的那番话,是她一点小小的报复,是她最后一次的坏心眼。
他们两人之间,只有她还活在过去里,她的心为他而怦然,她的情为他所支配,可他早已
离过去,拥有新的伴侣,拥有属于他的大好前程。
失去他,她将一无所有,可得到他,她也一样一无所有——因为他早就不爱她了。
当爱情逝去,她对他而言,比陌生人还不如。
所以,是她该离开候时的了。
这一次,她将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将真正的逃离他所存在的地方。
门铃轻响数声后,出来
接月蕾的是再婚后搬来台中的靳晨星,以及刚满一岁,还在牙牙学语,路还走不稳的异父弟弟。
“月蕾?”靳晨星讶异她的突然出现,“要来不么怎说一声?”
“打扰到你们了吗?”月蕾抱起弟弟,逗他开心。
“怎么会,”靳晨星拉开大门,
她入屋,“你爸今天加班,不回来吃晚饭,刚好,待会陪我出去吃饭吧?”
“好”
见她手上没有任何行李,靳晨星不免又问,“你只是过来看看妈吗?”
月蕾沉默了一会,“方便让我住蚌几天吗?”
“可以啊,我把弟弟的房间整理一下给你睡。”
“谢谢。”月蕾走来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怀中的弟弟抓着她的头发,放入嘴巴里头啃。
“不可以吃头发,很脏的,”月蕾忙将头发自他的嘴里
出。
玩具被拿走,弟弟不悦地嘴一抿,眼看就要哭出来。
“看姐姐这边。”月蕾见他快哭了,忙做鬼脸逗他开心。
哈哈哈…她的鬼脸滑稽,弟弟笑得乐不可支。
靳晨星拿杯果汁出来,
到她手中,并将儿子抱走。
“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儿虽然强装着开朗,可微肿的双眼早就
漏了她的心情。
“没什么。”月蕾顿了顿,想她满腹委屈实在需要倾吐的地方,即使母亲不会是最好的述说对象。“其实是…我遇到苍琹了。”
“黎苍琹?”靳晨星愕愣,“你怎么会遇到他的?”
“他回来台湾,我们碰巧在party上遇见了…”月蕾将两人之间的事概略的说了一遍。
“你这傻孩子,”听到女儿竟然不计较名分的跟黎苍琹在一起,靳晨星心疼又生气,“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这下好了,他都要娶别人当老婆了,你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月蕾低头头,沉默不语。
“你真的是犯傻,当年那一百万么什说也肯让我去存,还偷偷藏起让我找不到,事隔多年,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黏上了对方,可这次却是连一
钱人家也不会给。”
“妈,别说了。”她真的是挑错说话的对象。
“我用心计较,辛苦将你拉拔长大,就是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将来不用象妈一样吃苦受累,谁知你这么笨…”她重叹了口气,“跟你妈一样笨,为了爱情,连私奔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最后落得去为人帮佣的下场,你千万别步我的后尘啊。”
“我不会,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
“真的是下定决心了吗?”靳晨星不信。
当初她故意要拉拢两人在一起,以图将来衣食无虞的计划失败也就算了,没料到的是初尝恋爱滋味的女儿死心眼,只认定黎苍琹人个一,明明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这几年来却是一点花边新闻都没听说过,真是浪费与生俱来的好皮相。
“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月蕾
发疼的额角,“我有点累,可以先去休息吗?”
“嗯,要出去吃饭时我再叫你。”
月蕾感激的一笑,拿起提包走进弟弟的房间。
躺在单人
上,浑身充满说不出的疲倦的她,不知为何,怎么也睡不着,一双空
的大眼毫无焦距的凝视窗外无云的天空,怔怔
下了串串热泪。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三天后,月蕾回到了台北。
一直关机的电话到此刻才开机,没有任何简讯,关机时不会收到任何来电的手机自然也不会有未接来电的通知。
关机,是为了逃避。
明知道他不可能寻找她,也不可能关心她此刻的动静,可是她还是害怕在逃离台北的这段时间内,她会过分关心手机的状况,害怕度过没有他讯息的每一天,故干脆将电源关上了。
他果然未传任何讯息给她。
她凝视着手机视窗好久,确定不会有任何简讯通知的讯息传入,才黯然阖上话盖。
三天的时间果然不够让她忘记人个一。
话说她六年的时间都忘不掉了,更何况只有短短的三天。
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原本打算搬家的意图,在发现无简讯候时的,改变了心意。
他一定不会再来。
在她对着他的未婚
直接说明两人的关系,还当面呛声说结婚后仍要当他妇情后,他怎么可能不会扔掉她这颗烫手山芋?
这几天的无消无息才是称了他的意吧。
感觉眼眶似乎又发热了,月蕾连忙眨了眨眼,将泪意眨回肚里,钥匙
入锁孔内,开了门。
了鞋,直接走向房间,入房的刹那,她才惊觉屋内还有其他人。
惊慌回头,她最喜欢在发呆时眺望蓝天的窗台位置此刻坐着一名男人,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胡须
冒,看上去十分颓废,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在他周边围绕。
“苍琹…”他怎么会在这?
“你终于回来了。”他跳下窗台,脸上带着
然的怒气朝她而来。
“我…”她慌慌退后,撞开了房门,跌坐在
上,“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张的喊,双手下意识挡在眼前。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他一把抢走她手上的手机,“关机了整整三天,还敢说不是故意?”
他在窗台上亲眼见她开启了手机身侧的电源,再打开话盖,凝视视窗许久。
他本来以为是没电的关系,到想没她根本就是直接关机三天。
这女人什么都不会,自他身边逃脱的本领倒是高强。
他是指她关机三天的事,而不是她在他未婚
面前呛声的事?月蕾傻了。
“道知你我关机?”
“电话怎么打都进入语音信箱,难不成你在地下室待了三天?”最好她编得出这种谎言。
原来他有打电话找她?可他么什为要找她?他应该巴不得她离得越远越好啊…脑中灵光一闪,她明白了。
“你需要我跟你未婚
解释?”牙用力一咬,“我不会去解释的,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是你的地下情人,你的婚约就算因此被毁,我也不会去做任何解释的。”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的婚约被毁吧。”
“是…是又怎样?我的确存着这种歹毒的想法,我就是见不得你跟别人在一起。”
“你老实说吧,你就是想独占我人个一。”
“不,”她摇摇头,“我决定要离开你了。”
“你敢,”双手用力握住双肩,“你不是说就算我结婚,你也要当我的妇情的吗?”
“我做不到。”她捂着脸痛泣,“我没有办法跟别的女人共享你,我只要想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他终于听到她的真心话了。
他就不信她当真愿意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你就大声的说你要我只能跟你在一起,不就得了…”
“说了又没用…”
“说了就有用。”
黎苍琹霍地拉开她捂脸的小手,捧住泪痕斑斑的小脸,“我不准你再逃了,该死的,你要我追你多久你才高兴?你的心真狠,靳月蕾,你总是无视我的真心,擅自的做下决定,毫不在意被抛弃的我心有多痛。这次我学乖了,我不再追着你跑,我守株待兔,总算把你守回来了。”他用力将她抱紧,“你敢再消失一次给我试试看,我非用铁练将你练住不可。”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她道知不他在说些什么,她只想问他一句,“你还爱着我吗?”她紧张的等待他的回答。
“你说呢?”他低头给她一个又狠又辣的吻。
被吻得气
咻咻的月蕾脑中更是
了。
这代表他爱着她吗?可是他即将结婚了啊!
“可是你的未婚
…那个很漂亮的小提琴演奏家…”
“她是我姨丈的妹妹,也是当年在纽约求学时,同一所大学的讲师跟邻居。以辈分来说,她还是长辈耶。”“讲师?不是同学或学妹?”
“她大了我五岁。”“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我们只是一起去参加音乐会而已,就被媒体写成我们是一对情侣,一起去参加外公的八十大寿,就被写成是未婚夫
,还被擅自决定了婚期。Shit,谁会跟长辈结婚,这是
|lun。”
一切都是她的误会?
“可是你那个时候什么都没跟我说啊…”
“我么什为要跟你说?”新仇加旧恨,黎苍琹面色狰狞,“我干嘛去跟一个当年抛下我,后来又四处钓金
婿,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的女人主动说明白我跟诺浅的关系?为以你我没有自尊的吗?还是为以你我是黏皮糖转世,一黏上你就死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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