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0
廉壁森见我占了上风,也钻了空子,以调节人的身份出现了。只见他抱着中年人的双肩,往一旁推着“大哥,你别跟她说了,她一个女人…”中年人的自行车也被廉壁森顺势抬走,大铁门也打开了。
中年男人在嘴上说些“当仁不让”的话,行动上却没做任何阻拦的举动。
我大大方方地把车开到了川
不息的大马路上。
临下班之前,我们找到了图书馆,管理人员问:“不好找吧?”
我说:“不是一般的不好找,是非常极其特别的不好找,快掉进
宫了!”
“头一次来的人,一般都找不着,我们派个人带路才能找到。你们还真不错,自己找到了。”
啥叫“保密单位”呀?这个图书馆才叫保密单位呢!
我们卖书卖到最后,总是陪钱,连费用都挣不出来了,伊水仍然给我们开了工资。坚持了两个月,她有了想转行的打算。
老家来了个老乡,姓司马,我们叫他小司马。伊水当年来北京时,就是投奔小司马的爱人。现在,他无事可做,又来投奔伊水来了。
伊水决定上一个项目:做盒饭。有个食堂做盒饭,每天中午能订出几千份。伊水给算了一笔帐,按照对半利,一份能挣三块钱,几千份是多少钱?一个月呢?一年呢?做盒饭还不像我们卖书,同样的一本书,一般的读者只能消费一次,再不买了;而盒饭不是,顾客吃好了,还可以重复消费,今天吃,明天还吃。有稳定的客源,就可以坐地收钱。
伊水从报纸的广告中招来了一个厨师,这个厨师的技术应付盒饭是没问题的,关键是销售,我们上哪去卖?
北京的地坛书市正开着,伊水说,咱认识好多卖书的,去那儿定去。
我们装了少半车的盒饭,把车开到了地坛的外面停好。订出的一部分送出去了,还有一部分没有买主。我们几个全部出动,个把一区,挨个摊位定,把剩下的全买出去了。
伊水的信心很大,说这样发展下去,咱们有望。
又连着做了几天,顾客的意见却越来越大,而且还都是来自
人、亲戚的。最有代表的是邢蝶,因为是我给她送的盒饭,她就向我说“你看你们做的盒饭,难吃呀!你还做什么
吃,你做雪里蕻炒豆哇,多好吃!明天做这个,我最爱吃这个菜!你们给的饭也太少了!就半盒!”
“我们在家里装的是满的,到了地方,
下去了。”
她不听我的解释“像我弟弟的饭量,哪够吃呀!他得吃三盒、四盒!明天,男的再给搭一盒吧!米也不好吃,你做二米饭哪!掺小碴子,多好吃!茄子,我是最不爱吃的了,以后别做茄子了…”
她不断地重复着说,像在与我吵架。
她说完了那些话,像没事了一样,上车时又叫我:“大姐,上前面坐呀,挨着我坐。”
“我可不挨着你坐!我惹不起你,躲着你吧!”
“大姐,生我气了?你别生气呀!我说的那些话,你当我没说。”
邢碟惹得我不痛快,我也惹得她不痛快。
伊水听我说了经过,她没有怨我,而是在电话里向邢蝶说:“我姐说话有点冲,你别怪她啊!我们做盒饭也没挣钱,
哇,米呀,我净挑好的买的,成本
高,又订不出去多少,顾客的口味还不一样…”
邢蝶说:“没有没有,我没生气。”
“明天你们还订不订了?”
“订啊!咋不订呢!书市这几天就定你们的了。”
同邢蝶相比,我倒显得很小气了。听不得别人的批评,别人说不好听的,我就不乐意。
邢蝶说:“我人个这吧,太直了!小韩和我说了她的意见,我就说出去了。人家装
,我就放,以后我可不这么傻了!”
小韩是我们家的拐弯亲戚,她不好直接对我们说,就跟邢碟说。邢蝶的
子急“当当当”地就说出来了。
从我和邢蝶吵了架,她的一家子对我就有意见,包括她的公公,不和我说话。过后,我也想通了,也不全怨人家,别人提的意见,有我们做的不足的地方。餐饮这一行,我和伊水都不懂,都是外行,伊水的钱花了不少,还不见效益。众口难调,你想吃的,他不想吃。
冰要消,雪要融,再见到邢蝶的家人,我就主动和他们说话,主动上前打招呼,大家也都缓和了,记恨不那么深了。但是我和邢蝶之间不会像从前那样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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