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
阁又说:“鞋不太好看,显得太低档了。”
我穿的是休闲鞋,不太正式。
她问我:“你有没有高跟鞋?”
“没有,我的都是平底鞋。”
“我有。那种场合,你得穿正规点。”
她的鞋,我穿着大一点,但还能穿。
瑾儿说:“
子是半截的,也不太好看,有没有好点的长
子呀?”
“我没啥好
子。”
阁又翻出了她的
子“你穿我这个试试样么怎?”
她的箱子里可真全,要啥来啥。这条
子也像是给我做的,把我拔来起了,人也显得修长了。
“行!行!这回行了!”
得到了她们的一致公认,形象这关才算过了。
草稿也改得差不多了。
六点钟,我们全到了现场,还有一部分工作没做完,我又和他们忙到了七点。
我不能再这么干下去了,再干下去,那场讲话,我肯定讲不好了。我向他们请了假,人个一跑到广场上练去了。
我已经有几年没有演讲了,底气严重不足,说出的话没有分量,没有气势。由于草稿写得太匆忙,拗口的地方,还在修改,边练边改,有几个晨练的人在旁边瞅着我。快到八点钟了,我练到最后一遍时,底气上来了,但还是差点劲。再想练,已没有时间了,就这样吧。
我去了现场,伊江问我:“样么怎?”
我看着他很紧张,就安慰他说:“老弟,你放心,这样的场合,你大姐见的多了!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只能给你争光!”
伊江像吃了定心丸。他看我穿的一件外衣,说:“你就穿这件衣服上台?”
“不的,里边还有。”
“我看看。”
我打开了外衣,他从上到下看了看,又给我整了整领子,说:“行!
好!”如果伊江有一副好口才,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但他不爱说,就靠着实在
人。
伊江问我:“能不能
稿讲?”
“当然最好是
稿,但是时间太短了,我试着背了,背下来了,就怕再忘了,那样更糟,还不如照稿念呢!”
“那就照稿念吧。”
开幕式的场面很大,市长来了,军乐队的来了,有吹号的,打鼓的,还有排列整齐的军人方阵。
刚奏起了音乐,就下起了大雨。第一个主要领导讲完了,就听主持人说:“请北京市×××出版社发行部的经理伊依做好讲话的准备。”
我们在下面直笑,我升得也太快了,升到了发行部的经理了!
第二个领导讲话时,我到了前面,伊江也在那儿。
轮到我了,我
下了大衣,给了伊江,我走到了讲话台。台上只有我一个女
,录象的,摄影的全对准了我。
我拿出了稿子,面带微笑“各位领导…”
我音声的没有传出去,我把麦克风调到了嘴边,说:“各位来宾,读者朋友们,大家好好!”台下掌声一片。
我音声的
昂、高亢、清晰,前面的基调定下来了,后面的也好顺了。
“首先,我代表出版社发行部向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对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停顿了下来,掌声也响起来了。
我又对出版社的情况做了简要的介绍,对该市的良好的人文环境做了褒奖,在结尾,我说:“我们将以优质的服务,优惠的价格,来回报山城人民的厚爱!”
最后这句,我把嗓门拔到了很高,整个会场气氛也被我带动起来,掌声一直响到我走下讲台。
他们给我的掌声是最多的。
我参加过很多次的演讲比赛,伊江有没都看过,这次,是他第一次看我在台上讲话。见我下来了,他的嘴乐开了。
我问他:“样么怎?”
“好!”我被众人夸着,赞美着,这种感觉,我已经好多年没有了。在自己所熟悉的特长和专业里,才能散发出个人的魅力来。平时,我就是一个摆地摊的,一年四季在外面,脸和手都搞得很黑,很糙。有候时的,还被人看不起。
我们在一个南方城市的郊区办完展后,伊江说要带我们去城里好好地吃一顿。我们穿的是干活的那身衣服,脸上、身上还挂着灰。
服务员见了我们就说:“你们是来吃面条的吧?”
伊江说:“我们不吃面条。”
“不吃面条?那你们换一家吧。”
“我们吃炒菜。”
“你们吃炒菜?”服务员把我们看了个遍“你们想吃多少钱的?”
伊江火了“你管我们吃多少钱的呢!我们不差你们钱就行了呗!”
我们进了楼上的包间。
“拿咱们当工地儿的人哪?咱是文化工作者!”
“以为咱们吃不起呀?”
“咱进来就是吃面条的呀?”
“太看不起咱东北人了!”
…
为了能震住服务员,伊江点了几个贵菜。
服务员拿来菜谱时,我故意问丁一坤:“丁科长,你们最近那个案子破了吗?”
丁一坤被我问得一愣,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了,说:“破了!妈的,这个案子太不好破,破了一个月!省长
重视这个事,来了两次了。”
等服务员走后,我们全乐得嘎嘎的。
服务员上菜时,我又问丁一坤:“丁科长,你的那把
是什么时候发的?”
丁一坤到想没我又个他抛来个球“啊…那个什么…复员时发的。”
服务员下去后,我说:“丁一坤,你扒瞎扒得
馅了,复员了还发啥
啊?复员了就得把
上去了。”
他翻了两下眼珠子“那咋的,俺们就是复员发的
。”
伊江说:“咱们的命运比老戴还好点。老戴趁那些钱,干完活也造的没个人样,穿个破军大衣,棉花还在外面
着,两千多块钱的皮鞋也看不出那个价了,他穿着这身,还去了饭店,你们知道服务员咋说的他吗?服务员往外推他,还说,‘去去去!没了没了,没饭了!上别的地方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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