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丹青妙笔,月舞云袖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郡主殿下想如何舞文弄墨、赏月
风,殿下不妨明示,云铮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呀。”云铮呵呵笑道。
萧芷琼一听,眼睛笑成两道月牙儿,嘻嘻地道:“云少帅的文才武功,早已是天下闻名的了,芷琼也曾有幸见识过一二,今
良辰美景,武功这一道自然是不必的,文才嘛…也不着急…芷琼想来想去,却想到两件雅事,是云少帅还没有在芷琼面前
过手的,道知不今天可有这际遇见识一番呢?”
云铮呵呵一笑:“却不知是哪两桩事?”
萧芷琼伸出两
手指:“这两桩事,有一桩云少帅已经名声在外,另外一桩却是尚未有人提到过。名声在外者,乃是音律,尚未闻达天下者,却是丹青之术…云少帅该不会叫芷琼失望吧?”
云铮心头一怔,心说音律这个事情倒也罢了,咱脑袋里还有不少存货,不怕给人揭穿。可是这丹青之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这个可是要亲自动手示范才行的,可自己当初虽然小时候也在家里人的
迫下学过一点美术,可那玩意都是素描一类的,跟这大魏的画风可是完全不同。大魏的画,按照后世的看法,叫国画。国画强调“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融化物我,创制意境,要求“意存笔先,画尽意在”达到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气韵生动。这个东西要画好,不是一般的难。
云铮穿越前学的,属于后世常见的西方素描,强调的是对结构的理解,主要表现在于线条勾勒。然而国画其实一样也强调作画者对结构的理解,不了解结构而去凭所谓的“感觉”作画,往往只能是错漏百出。例如国画人物中,衣纹的穿
,要画形象,就首先要理解衣纹的结构;国画中的花鸟画,如果你不了解花朵、鸟儿的构造(结构),同样是不可能画好的。后世的国画大师齐白石画虾子,齐白石他在画虾子前,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观察活虾子的结构和神态,家里养着N多虾子,每天观察。不要以为齐白石那生动的虾子,随便就能画出,而大师徐悲鸿为了画好奔马,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研究马的结构和神态。有些人以为国画只强调意境而忽略形态,那是很扯淡的。
既然国画咱水准不怎样,那就扬长避短,画素描!不过…云铮皱了皱眉,没铅笔怎么办?
他忽然灵机一动,对旁边的侍女道:“画舫有厨房,里面有木炭吧?这样,你去拿一些细长一点的炭条过来。”
那侍女虽然不明白这位翩翩公子要木炭做什么,但“顾客就是上帝”立即转身去了。
萧芷琼和北山无雪都有些意外,道知不云铮要木炭做什么。北山无雪心中虽然疑惑,但她算是见云铮“作怪”多了的,也没有说话,只是打算看看他究竟又有什么鬼主意。萧芷琼却是住不忍疑惑:“要木炭条做什么?”
云铮神秘一笑:“画画儿。”
萧芷琼讶然:“画画?用木炭条?”
云铮嘿嘿一笑:“当然,就用木炭条。”
“木炭条怎么画画?”萧芷琼大为惊奇。
云铮道:“画分三科,人物、山水、花鸟,按表现方法有工笔、写意、钩勒、设
、水墨等技法形式,设
又可分为金碧、大小青绿,没骨、泼彩、淡彩、浅绛等几种。主要运用线条和墨
的变化,以钩、皴、点、染,浓、淡、干、
,
、
、向、背,虚、实、疏、密和留白等表现手法,来描绘物象与经营位置…但是不管怎么分,归
结底,在造型上都是不拘于表面的肖似,而讲求‘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和‘不似之似’的,对不对?”
萧芷琼出身萧家后族,辽国后族是尚读书的,于丹青之道颇有讲究,自然明白得很,当下点头:“自然。”
云铮便接着道:“而但有所画,所用除笔墨纸砚外,尚有颜料一项,石绿、石青、朱京、朱膘、赭石、白粉(可分成铅粉、蛤粉、白垩等数种,可不,汗!)、花青、藤黄、胭脂等,是是不也?”
萧芷琼越发奇怪,又点头:“自然。”
云铮笑来起了:“若是我说,我可以用区区木炭条,画出一幅除了色彩之外,其余均与眼前所见一般无二的画来,便仿佛将眼前人物或者景
以神仙手段直接拓于纸面,不知郡主和北山小姐可相信否?”
萧芷琼惊讶万分:“这怎么可能?”
这回连北山无雪也住不忍开口了,只是却不怎么给面子:“吹牛…”
云铮嘿嘿一笑:“喏,炭条来了,我便只用纸张和炭条,画一幅画,包管跟照相…哦,跟镜子里拓出来的一样。这样吧,先给你们画个人物画,谁先来?”
原本以为二女肯定争着抢着要他画,却不料两人一齐摇头摆手:“不要不要…”
云铮当下睁大眼睛,有没有搞错,想当初俺的素描可是特长组最好的,画个把人物画那真是容易之至,难得今
给你们两个丫头见识见识,居然不给面子?
终于还是萧芷琼这个挑起头的觉得不能把云铮弄得太尴尬,轻咳一声:“呃,卖那舞,不如这样,你先画一幅…画一副太湖清波图,若是…呃,然后我们再让你画,你看样么怎?”
生可忍,
不可忍!婶可忍,叔不可忍!
两个死丫头居然不相信本少帅的实力!云铮大怒,
过一块炭条,顺手
出一块道知不哪里冒出来的木板,夹着一张宣纸,气冲冲地走到窗边,哼哼道:“看着吧,一代新派画的大师就要诞生了,你们运气不错,得以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二女一听,笑得打跌,刚才生出的一丝不忍都道知不去了哪里。萧芷琼笑嘻嘻地看着云铮,也气客不,拿起一块小点心,俏生生地坐在一边,道:“卖那舞,我可等着你呢,不要让人失望哦。”
北山无雪也面带笑容,却是那种“被你的无
打败了”的无奈的笑。
云铮却是再不理她们两个,自己人个一看着这落
余晖下的太湖清波,手里拿着那
木炭条,很气客不的在上面刷刷起来。别说,云铮这幅尊荣原本就很有看头,这么一专心下来作画,更有一种专注的美,让在一边打算看笑话的萧芷琼和北山无雪心里都不
很不争气地跳了几下。
萧芷琼手中的点心也忘了往嘴里送,心里却道:卖那舞这般静下心来作画的样子,当真让人望之心生宁静,若能常伴他的左右,便是不做这劳什子郡主又如何?天,为何不让我们同是一国之人啊!不过若是他今
之法得以实施,定不说
后我跟他是不也没会机有,只是…按我的年纪,却是已经到了该出阁候时的了,也不知这计划还来得及不?
北山无雪却在想:云铮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也不知是真不愿边境打得太
烈,怕伤了民之根本,还是因为这琼花郡主的关系才特意用这个办法缓和魏辽关系?南下之前宁姨又那样说了…可是,这登徒子心里也道知不究竟怎么想的,虽然总是口花花,可是却偏偏没有打算动真格的样子,万一他根本没那个意思,我若答应宁姨,岂不是自找难堪?而且南宫丫头道知不怎么,据说也跟这登徒子交往密切,都跑到淮安去给他张罗生意去了,这登徒子真是个花花太岁…还是个整天假装正经的花花太岁!
过了半晌,云铮仍然在一边刷刷地画个不停,眼睛在画板和湖水之间来回穿梭,手中一刻不停,也不知怎么还没画完。北山无雪耐心极好,倒是没有什么,萧芷琼却是等不及了,郁闷道:“卖那舞,你作画太慢了吧,我来看看…”说着便起身走到云铮背后。
“嘶…”萧芷琼顿时发出倒
一口冷气音声的。
云铮心里嘿嘿直笑,很理解萧芷琼的心情,萧芷琼肯定是会画画的人,而任哪一位古代画师有瞧见了这一副素描山水画都会感到震惊。那太湖之水,画纸之上的每一道清波都是那么细致,而湖中的画舫,在云铮的笔下也是入木三分,惟妙惟肖,当真如拓下来的原物一般,而那夕阳的余晖在湖波之中泛起的光亮,居然也那样一目了然。!б!
“这是太湖!”萧芷琼忽然吃惊地叫了一声。
云铮吓得手一抖,差点画错,不过却十分满意她的反应,十分“淡定”地颌首道:“正是太湖。”
萧芷琼用手捂住小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忽然转头:“北山小姐,快,快来看!这真的是…太湖清波图!好…好真,就像镜子里照出来的一样!”
北山无雪心里也很吃惊,看萧芷琼的神情不似作假,难道这登徒子真的会画画,而且画得很好不成?可他这个家伙要是真有这一手,以前怎么可能没有拿出来显摆?
当下也起身走了过去。
“嘶…”这次是北山无雪。
云铮心里满意极了,手里的画其实也画完了,但为了表现出淡然地风范,却磨磨蹭蹭地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轻轻修饰着,一副大师模样,口气继续淡定:“可惜这炭条不大工整,若是特制一番,这画当可再真实一二,如此却是有些瑕疵了…”
萧芷琼尖叫一声:“呀,卖那舞,这幅画送给我好不好…”云铮一时遮掩不及,那张宣纸已经刷地落在了萧芷琼手里,顿时大急:“唉,唉,我还没落款呢!”
萧芷琼抓着那画,小心翼翼地道:“我给你落款,你可不许不给我了。”看着好像云铮就是个随时要行窃的贼儿一样。
云铮白眼一翻:“我跟你争什么,我自己画的东西,我喜欢我不会再画么?”一把抓过那画,在边角上拿炭条写下:太湖清波图,燕京云承风,赠辽琼花郡主萧殿下。
萧芷琼一把抓过,左看右看,欢喜无限。北山无雪也喜极了这画,可她却不愿与萧芷琼在这争这画儿,干脆大方到底,道:“郡主若是喜欢,何不叫云少帅再为你自己画上一副?云少帅这奇妙的丹青之笔,现下看来确实天下无双,郡主可莫要错过了才是。”
萧芷琼一听,立即点头:“对呀对呀,北山小姐提醒得是,卖那舞,快给我们两个一人画一副画,我想看你笔下能把我画成什么样子来。”
云铮一听,却笑道:“不忙不忙,这手都酸了,马上再画,却是不行的,要过一会。不如先把刚才那两件事的另一件办了,样么怎?”
萧芷琼一怔,笑道:“音律?嗯,卖那舞的歌我也知道一些哦,今天莫不是也要用你那别具一格的曲子来一首?”
云铮点点头:“我写下曲谱和歌词,儿会一我负责笛子,你们一个抚琴,一个琵琶,嗯,歌嘛…你们合唱吧。”
北山无雪这样的
子,自然不乐意在“外人”面前唱歌的,摇头道:“我就不唱了吧…郡主是用琴还是用琵琶?”
萧芷琼轻轻一笑:“琴吧。”
**侍女送上三人各自的乐器,云铮飞快的写下词曲,写了两分,给二女各一份,笑道:“如何,可以开始了吗?”
北山无雪微微点头,萧芷琼笑道:“开始吧。”
“松墨初上,笔落纸签若雪我写满了一袭香。小篆字两行,‘成双花前影,月下恰正逢西厢’。你笑说我落笔匆忙,双字如人对望。分立两厢,却话夜凉。书翻到下一章,题‘花摇印月影,春风剪菱窗。’今夜天心月圆,更须一壶煮酒青梅琥珀光。熏风满帘渡玉兰香,耳畔你轻声唱。把酒临风,醉又何妨。云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暗来水殿凉,一一并举风荷香。南燕总北往,无论去何方,我一直陪在你身旁。唱不尽**,为何偏去唱离伤。醉卧雕龙舫明朝千里别今夜你还在身旁。想说不能忘,却道‘何以解忧,还需玉琼浆’清风徐来秋千
酣梦恰此时光。掬水碎月,只贪微凉。切莫悲离伤,折柳送别换做今宵痛饮一场。夜还那么长,
华正浓只为你笼一袖月光。何
再见也不思量,只想对你清唱:红线绕指,莫失莫忘。
云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暗来水殿凉,一一并举风荷香。南燕总北往,无论去何方。我一直陪在你身旁,唱不尽**,为何偏去唱离伤。早知心会伤,一别何必怨洛
。云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暗来水殿凉,一一并举风荷香。南燕总北往,无论去何方,我会等在这个地方,有你的方向,风吹的方向…遥望。”
M.iSJ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