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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欧阳
 若盈回到房间,心情沉重地阖上眼,背靠着门板。袁家军被诬陷,她如今是幽国的叛徒,这样的消息,对着兰姨、严容和张信,又怎么说得出口?

 忽然感觉到气息的一丝波动,若盈下意识地避开,迅速跳离房门几丈之外。眼前寒光一闪,她险险避过刀锋,退至榻前,取下边的佩剑。

 双眼眯起,望着身前两名蒙面人,紧握手中的长剑。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不知是何人不顾一切除去她。

 若盈身子紧绷,兰姨尚未醒来,两人来势汹汹,希望来人只是针对她,不会对隔壁的严容和张信下手。

 对视片刻,两人先发制人,飞快地冲过来,左右夹击。

 若盈不敢离开兰姨身边,只能保守地招架对方狠戾的剑势。她习剑的时间其实不长,但较斐然哥哥却更有天赋和兴趣,再加上她柔软的身体,剑术算是相当湛。可惜,如今,她不但要顾忌背后仍旧晕睡的兰姨,又得同时应付剑术高明的两人,着实吃力。

 虽然她的剑术对付两人仍游刃有余,可惜体力却远远不及男子,伤后又没能好好修养。半晌,已是落了下风。

 两人也发现若盈极力维护榻上之人,招招指向兰姨,若盈只好勉力支持,渐渐疲态渐

 “嘶!”一时不慎,左臂被一人划破一道血痕。若盈眼神一凛,用尽全力挥退两人。

 两人被震退两步,心下微微吃惊。‮到想没‬眼前瘦弱的少年,剑术如此高超,两人联手竟只能跟他打了个平手。若不是要护身后那人,他或许能反败为胜!

 当初首领派他们两人除去这瘦小的少年,只道是首领过于谨慎,不想这少年这般难

 收起先前的轻视,他们的目光锁住若盈,沉默地对峙着。

 她轻着,大喝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两人默然不语。

 若盈也没想要他们的回答,一声不吭的偷袭,说明要对她痛下杀手,又怎会告知指使之人。她之所以大喊,是想要引人注意,借此退两人。

 若引来严容和张信,兰姨就能险…

 若盈眼珠一转,用力将椅子推倒。

 “啪”的一声,隔壁立刻传来轻响,严容担忧‮音声的‬响起。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门外阵阵打斗声,若盈咬牙望着他们,一脸愤怒。

 难怪两人有恃无恐,原来房间外早就有人埋伏。幸亏严容机智,怀疑房内有人,唤她“公子”而不是“少主”不然她的身份定会暴

 两人相视点头,一人急速攻向若盈,一人则冲向上的兰姨。若盈被那人纠,一时难以身,一分神,身上立时又多了几道伤痕。

 “娘亲!”

 她眼睁睁见那人的剑刺向兰姨,不惊呼道。

 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外飞入房内,挡去那人的剑,一手已将匕首入那蒙面人口,蒙面人应声倒下。

 若盈趁身侧的蒙面人愣神的瞬间,抬手迅速解决了他。

 她转身看向来人,皱起眉。

 “你究竟是什么人,大叔?”

 那人赫然是刚才在大堂有问必答的大胡子!

 他从容地把蒙面人前的匕首回,恭敬地说道。

 “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若盈撕开布条,单手包扎好左臂上的伤口,淡淡道。

 “若我不去呢?”

 他轻轻笑道“主人正是公子要等的人。”

 她一愣,微微颔首。“好。”

 “公子,”严容与张信大步走入,扫了一眼地上气绝的两名蒙面人,警惕地盯着他。“我等与公子同行。”

 那人收起笑容,眼神一沉。

 “我家主人要见的只有这位公子。”

 严容大怒“身为护卫,怎么让我家公子孤身涉险!”

 若盈收起佩剑,摆手制止了严容。

 “严大哥,无妨,我就跟他走一趟。”

 “可是…”严容担忧地蹙起眉。

 若盈轻轻摇晃仍在睡梦中的兰姨,低声唤道。“娘亲,娘亲,醒醒!”

 兰姨缓缓睁开眼,若盈松了一口气,知她是累极,才会一直不醒。

 “娘亲,我出去一会,你和严大哥、张大哥留在此处等我。”

 她坐起身握住若盈的手“孩子,你受伤了?”瞥见若盈左臂的血迹,她吃惊道。

 若盈笑笑“没事,只是小伤。娘亲,孩儿会很快回来的。”

 兰姨了解她的脾,只得拍了拍她的手,道。

 “早去早回。”

 “好的,娘亲。张大哥、严大哥,麻烦你们照顾娘亲了。”说罢,若盈转向边一直沉默的人,垂下眸。

 “请阁下带路。”

 那人率先走在几步前,毫无防备地把后背留给若盈。若盈清楚他这是无声地表达对她的信任,解除她的戒备。

 门口有几滩血迹,却不见尸首。许是严容和张信入房后,有人迅速搬走。回首看向屋内,哪里还有两人的尸体!

 “听闻皇室的暗卫自小服食一种‮物药‬,能增强功力,但死后身体会化成血水,无迹可寻。”

 皇室的暗卫?临国的还是幽国的?

 若盈淡然地瞥去一眼,是何人派来又如何。现今最重要的是去见那人,他可不是易于打发的主…

 客栈的门前停了三辆完全一样的马车,若盈钻进其中一辆车,他随后跳入。

 “还未请教阁下的姓名。”

 “小人孙利,”说完,他掏出一条黑布,歉意地道。“抱歉,请公子蒙上双眼。”

 若盈任他绑上黑布,神色坦然。既然有求于人,只是遮去区区双眼又何妨。

 孙利见若盈顺从地蒙上双眼,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心下不暗暗赞叹。

 来时主人有令,如果此人只是平庸之辈,甚至贪生怕死之徒,则不用出手,让其自生自灭。因此,刚才他躲在窗外,只是暗中观察。

 ‮到想没‬不过十多岁的少年,剑术如此湛,以一对二,面对两名高手,毫不退缩。最重要的是他奋力袒护榻上之人,若他舍下那人,必能反败为胜。然,他没有这样做,可见是有情有义之人。清楚自己隐在暗处,迟迟不出手相助,他也未曾表现出丝毫不悦或怨恨。是他襟宽广还是积怨在心,没有表现出来?

 孙利眨眨眼,如今孤身一人前往,从容淡定。知家主是其父旧识,虽不会置其于死地,难道就不担心家主故意刁难?

 一阵沉默后,孙利不由开口问道。

 若盈淡笑“你只是奉命行事,真要怪也只会怪下命令之人,怎会责难你。再则,你家主人只是谨慎,何罪之有。何况最后你还是出手救下了娘亲,在下心里甚是感激。至于刁难,在下相信你家主人明辨是非,不会强人所难。”

 孙利听罢,微微颔首。

 “阿利曾有幸见过袁将军,果真虎父无犬子。”

 “过奖了。”

 若盈应道,面上依旧沉着,其实心里确是七上八下直打鼓。欧宇不可能平白助她,因而若盈暗暗担心所要付出的代价远超出她的想象。

 感觉到身下的颠簸消失,孙利沉声说道。“公子,阿利得罪了。”

 若盈尚未反应过来,只觉身体陡然腾空,被孙利抱‮来起了‬,急忙伸手揪住他的衣袖。眼前看不见,让若盈全身紧绷,紧张不已。

 “请公子忍耐片刻,前方有不少机关,又不能拆下黑布,阿利只能冒犯了。”

 双臂上的重量远比想象中轻,孙利皱起眉。这个瘦弱的少年,怕是受了很多的苦。

 若盈感觉到大风刮疼了脸,他们两人该是在空旷之处。浅谈的花香飘来,夹杂着润的水汽,这里附近有水源…

 “公子,我们到了。”半晌,孙利放下若盈,慢慢取下她双眼的布条。

 若盈眯起眼,片刻才适应明亮的光线。环视一周,冷清宽敞的房间,上首层层纱帐,背后隐约坐了一人。

 若盈寻了一处坐下,望向帐后之人。

 “可是欧公子?”

 “正是,”那人淡淡答道。

 “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纱帐虽薄,却只能瞥见模糊的轮廓。

 “你想见我,可以,不过需要应我一件事。”

 “何事?”若盈蹙起眉,就知道欧宇不会轻易答应。

 “不急,”上首之人轻笑一声,微一击掌,孙利托着一方形的锦盒上前,放在若盈身前的桌上,躬身离开。“区区见面礼,请笑纳!”

 若盈狐疑地打开,见到盒中之物,不瞪大双眼,起身怒喝。

 “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盒中平放着一套华丽的衣衫,以及几样精致的饰物,赫然是女子的装束!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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