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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谢过医生领了药,两人又一起散步往回走,途中,彭聿伦牵起她的手,她也没异议地任由他牵握。

 他问她要不要吃晚餐,她表示不饿没胃口,且下午有吃了些点心,因此他们便打消了吃晚餐的念头。

 对于不久前彭聿伦那凶恶的态度,经过约半个小时的沉淀后,白惠灵已不再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如果换成任何人在她面前吐得那么凄惨,她也会那个人非去看医生不可,‮是其尤‬她如此婆的性格,就算对方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还是会这么做。

 既然连不认识的人她都会冻未条了,何况是自己重视的人?因此她实在没有理由埋怨他。

 “‮起不对‬。”‮到想没‬在临近公寓大门时,彭聿伦霍地开口向她道歉。

 “啊?”她一脸莫名地瞧他。

 “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他拿出钥匙打开公寓大门,边动作边向她说道。

 “干么突然这么说?”她心里有点小窃喜,纵使她不介意,但心下还是很开心他能为那件事道歉。她边拾阶而上,边装迷糊地反问。

 “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即使我是好意。”他也反省了下,对自己的火气感到极度沮丧。

 “知道错了吼?你自己说那样凶对吗?不管对象是谁。”她停下来了口气,乘机对他进行机会教育。

 她现在才知道孕妇的负担有多大,才走一小段路她就觉得,看来得花点时间多散步,让自己体力好些才行,不然几个月后哪有力气生小孩。

 “‮起不对‬。”他受教地颔首道歉,注意到她的呼吸不太平顺,体贴地转身询问。“还好吗?要不要我抱你?”

 她诧异地回头瞪他。

 “神经病喔?我都已是大人了,怎还要你抱?!”拜托——被人看到可要笑掉大牙了!

 “这里又没别人,怕什么?”他说道,还当真在她面前伸出手。“来,我抱你上楼。”

 她翻翻白眼,凝着他略微结实的手臂,她难忍地了下口水。

 怎么办?人的耶!到底要不要让他抱?

 “快啊!”彭聿伦出声催促。

 “可是…我很重耶!”女人嘛,总是怕人家说她胖,体重更是超级感的话题,因为怕被他取笑,她索自己先打预防针。

 “能有多重?我在工地随便一包砂石都比你重。”别看他好像瘦瘦的,他在工地可猛了,闲暇时和那些工人比体力,青青菜菜都能一次扛两、三包砂石,区区一个她难不成能扁他?

 若真能扁他,他也心甘情愿呵~~

 “…”拿她和砂石比?这个男人真是够了!

 怀着些许报复的心理,她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制”他,心里产生些许快。“抱好喔!我要上楼了。”‮到想没‬彭聿伦还真的不痛不,起步前不忘代她抱紧。

 她记住了,小心地抱住他的颈项,倚着他的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随着他的脚一步步踩上阶梯,不知怎的,她的眼眶愈来愈热,心里涨满无处宣浅的感动。

 长这么大还被人抱,着实是件很丢脸的事,可他却抱得如此理所当然,一点都不怕被别人看见,怎不令她感动?

 “钥匙。”彭聿伦的脚步停在她家门口,努了努示意她开门,手臂仍稳稳地抱住她的身体。

 白惠灵微颤地拿出钥匙开门,抿不敢发出声音。

 讨厌!她怎么变得如此爱哭了?她都快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

 待她打开大门,彭聿伦大脚一跨踩了进去,并反脚踢上门,动作有点鲁,但白惠灵完全没有意见,她忙着和自己心中早已满溢的感动情绪争战。

 彭聿伦笔直地走进她的房门,直到边才将她放下,却惊见她满脸泪痕,差点没让他吓到跌倒。

 “怎么了?还很不舒服吗?”妈啊!她的眼泪未免太多了吧?动不动就来这么一下,他怎么冻欸条!他赶紧蹲在她脚边,抬起脸凝视她。

 “要不要先吃药?”她摇头,眼泪愈掉愈凶。

 “你好歹说句话啊!你光是哭,我都‮道知不‬该怎么办了。”他伸手拭去她的泪,感觉那温度甚是灼人。

 白惠灵没有回答,她只是用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泪便沿着她的脸颊滑向他的指尖…

 “太累了吗?”有时情绪太紧绷或身体太过疲累,确实会控制不住的想哭。找不到令她哭泣的理由,他只能拿这缘由来说服自己。“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倏地深口气,撇开脸不好意思地看他。“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嗄?!”彭聿伦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会是由她口中说出来的请求,他惊讶得几近犯傻。

 “我留下?”

 她邀请自己留下,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喔不,他在想什么啊!她可是孕妇啊!

 “嗯…当然啦,如果你‮意愿不‬也不勉强啦!”被他这么一反问,她反而尴尬了,一张小脸得火红,也不晓得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盯着她泛红的俏颜,彭聿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愈跳愈快,甚至感到些许燥热…天啊!他感觉自己好像快鼻血了。

 “不、不勉强,我可以留下来。”他咬牙应允,可答应之后,他又感到些许后悔。

 她的房里就一张,他那里也没有折叠垫…对了,他还有棉被嘛!可以拿过来当地垫,铺在她边的地上窝一晚就好。

 思及此,他说完话便急着走出她房间。

 “你要去哪里?不是要留下吗?”一见他往外走,她竟心慌了,心想是不是自己不再有吸引力,怎么他才答应就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

 “我回去拿棉被铺地板啊!”他的脚步停在房门前,回头代一声。

 “不、不用了。”她心口一缩,呐呐低语。

 “你‮么什说‬?”该死,声音这么小,他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的不小,还能再挤‮人个一‬啦!”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刹那间,房里的温度至少急升两度,他们望着彼此,即便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却似乎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那…”接下来呢?他该怎么做,又该做什么呢?

 “浴室有新的牙刷,不过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她努力将话说得平顺,尽力遮掩自己轻颤的羞意。

 “喔!”他傻傻的回应,想起自己才刚下班就忙到现在,还没洗澡呢!“那你等我,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这对话很是好笑,明明两人的住处才相隔几步路的距离,光是洗澡就搞得那么复杂,若不是白惠灵太害羞,她还真怕自己会笑场。

 “嗯,钥匙给你,等会儿你自己过来。”她将钥匙递给他,差点摆出娘娘的姿态,叫他退下。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彭聿伦接过钥匙,心情飞扬地颔首,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小太监,只差没喊声“喳”!

 他丢下话转身离开后,白惠灵才下,拿了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她也是在他那里忙了半天,还没盥洗。

 将衣服放在浴室里的置物架上,她望着镜子,竟有点不太好意思看自己的脸。

 一张脸红扑扑的,加上那些许悸动的心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妈啊!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都要腿软了!

 她毫不含糊地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待衣服都穿戴整齐,她才用大巾边擦拭发边步出浴室。

 “咦?你洗好啦?”一走出浴室,她错愕地发现他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是啊!”他尴尬地搔搔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太过期待,所以洗战斗澡解决。

 白惠灵好笑地睐他一眼,便走回房间拿出吹风机,才坐在畔准备开始吹头发,便见彭聿伦跟着进到房里来。

 “我来。”一见她一头发,他自告奋勇地接下这工作,自顾自地坐到她身边,虽然他从来不曾为自己以外的人吹过头发。

 白惠灵浅笑,没有拒绝地任他拿走手中的吹风机。

 吹风机的轰轰声响占据她的听觉,他修长的指稍嫌笨拙地穿梭在她发间,嗅到些许洗发的清香,她放松心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好了。”仔细吹干她的发,再三确认后,彭聿伦关掉吹风机,耳朵霎时清静许多。

 “谢谢。”她轻笑道谢。

 “嗯~~好香喔!”他伸手起她一丝长发,似乎有股淡淡的绿叶香。

 “喜欢的话我那里还…呃…”她正想告诉他,她还有多的“存货”,可以让他带回去使用,可一转头,蓦然发现两人贴靠得极近,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深青。

 噢~~别用那种眼神看她啦!瞧得人家心里小鹿撞呢!

 “嗯?你想‮么什说‬?”带着些许逗弄的意味,觑着她颊侧窜起的两朵小红云,他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的眼,沙哑轻问。

 “我…”平的伶牙俐齿在他的凝望下,神奇地不翼而飞,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急促的心跳令她口急遽起伏。

 “嗯?”他再凑近了些,作势想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那个…”望着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颜,她的脑袋当机了,呼吸急促了,好像喝了巫婆毒药的小美人鱼,在看到王子之后声音也莫名地消失了…

 两人之间宛如有种莫名的磁力相互吸引,他靠近,她也没后退,直到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一公分,她缓缓闭上双眼——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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