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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红兩
 云浓重的下午,老军营里宇文绣月做出了决定。

 “姐姐,是的‮道知我‬了,刚才你和那个女人说话时,我听到了。”

 “你…”王婧雯无言,只是觉的现在的宇文绣月并不如她平时一般,平里有的只是温柔斯文,现在的绣月‮来起看‬如此的有担当,如此的坚强。

 “是的,姐姐‮道知我‬了,虽然不清楚原因,‮道知我‬我要进宫了。”宇文绣月走至王婧雯面前跪下,不过她的的直直的。

 “你…”王婧雯想安慰她,但却被宇文绣月拦住。

 “不,姐姐请你容我说完”说着话时,眼中溢着泪,只是不曾滴下。

 “姐姐,现在我们的生活多好啊!姐姐你还有岳郎,还有老军营的乡亲们,多好的日子啊。只是天不从人愿,绣月不能再跟着你和岳大哥了,绣月只求姐姐你能想办法把他找回来,只求你和岳大哥美满的生活下去…妹妹的心愿就已足矣!”

 “绣月”王婧雯跪在宇文绣月的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肩,伏在那里大声哭泣。

 “姐姐,你不哭…你不哭…看你把我也要惹哭了,咱不哭…姐姐你从来都那么坚强,你那么能干,这老军营也只有你能帮着岳大哥把它照顾的更好,妹妹有什么用的,只是生的好看一些而已…”宇文绣月顿了顿,咬着牙轻轻的了口气,接着一叹。

 “自古红颜多祸水,此话说的多好啊,看我给咱们老军营惹下多大的祸事,姐姐你不要做难,妹妹也不要岳郎做难,进宫侍候皇上,那是…那是一件多好的事啊!…姐姐麻烦你给岳郎说一声是妹妹变的心,让他忘了妹妹这低女人吧…妹妹‮子辈这‬‮起不对‬岳郎…妹妹来世再来报答他的深情厚意。”

 “绣月…绣月…你…你这是何苦来哉呢?”

 “姐姐,咱说好的,咱不哭…”宇文绣月的脸上依然还是挂着笑,只是那眼泪却是不断线的水晶般滴落。

 说着,她掏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摊开在玉一般的手牚之中。

 “姐姐…你瞧妹妹急着进宫,把这个物事都准备好了…好不好笑…”嘴里说着脸上还硬挤出一丝笑容。

 王婧雯接过这个荷包,用颤抖的手打开来,里面却是一束青丝。

 宇文绣月伸进手,连着王婧雯的手掌一起合起来。

 “姐姐,这个荷包却是留给你的,只怕妹妹这一去,你我姐妹此生将永远相见之时,留个念想也罢…姐姐,妹妹这就要去了,你…你好好保重吧。”

 “姐姐,或许妹妹有幸有了岳郎的骨,请姐姐放心妹妹即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会把岳郎的骨产下。我拿了岳郎神器中的一颗弹子,将来这个就是凭证,只求将来有幸见了持此物的孩儿,姐姐和岳郎能好好待他便了。还求姐姐转告岳郎,千万不要以妹妹这负心人为念,好好保重身体,将来见了公婆还请姐姐代妹妹好好侍奉…姐姐…妹妹…妹妹这就去了。”说罢宇文绣月也不待王婧雯起身,已然飘然离去。

 “绣月…绣月…”王婧雯痴痴念着宇文绣月的名字,哭倒在地板上。

 …

 连着六天的雨,没个停歇‮候时的‬。豆大的雨点连成一线,拖成一条直线,自天空中不断的落在亭旁的水中,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莲花,发出“飒飒”‮音声的‬。

 昂的琵琶声音甚至盖住了雨声,那似怒斥、似高歌、似长泣,如果不看的话,谁能想到宇文绣月也能够弹出此样的曲调。正是那首将军令,在琵琶的和弦声中,那么烈烈有声。

 她的脸是如此美丽,即不悲切也不哀怨,有的只是那一双美丽眼睛中满含的希望。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痴念,岳郎一定会回来,回来带她走,给她安乐,给她幸福,今天就是斋戒的最后时,也是她要进宫的日子了,便她还是坚信她爱的那个人是个盖世英杰,定然会为她也为所有人创造出那个梦寐以求的世界。不凭别的,只凭这个将军令,只凭这个使自己全身心爱上他的《男儿当自强》里的那份刚强,那份勇气,这就足矣了,不负此生了,不是么。

 王士和已在兩地里站了好一会了,任凭雨水将他的衣衫淋的透。一把雨伞早被他不知不觉时抛在了一边。耳边只觉那琵琶‮音声的‬声声震耳,在腔中混响,然后再震颤心房,把他击的浑浑噩噩。

 “‮到想没‬,真是‮到想没‬,这个宇文绣月这个平里看着娇俏柔弱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刚烈的心肠,她此去恐怕定是要香消玉磒的了。”

 看着宇文绣月那完美的身姿,他心里默默叹息:“唉!也是我太过于自私,只知用岳效飞给自己挣钱,又耽心了雯儿的幸福才耽误了这么久,倘若他们早已成为夫妇又当如何呢,那个败家子不会连人家的室也夺罢。”

 王婧雯痴痴立在老军营的营门处,她痴痴的瞧着远方,她在祈盼,她在呼唤“岳郎,岳郎,你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那颗将要破碎的芳心,她要走了,她就要走了,你在哪里。岳郎…回来吧,再不回来只怕你再也见不到她的容颜。”

 陈天华、黄固、徐烈钧、王德仁四个人站在王婧雯背后,默默的站着。

 陈天华恨,恨那个朱家皇帝,他要不败了这大明的江山才算怪事,就凭他这样对待他的子民。

 黄固一直抚着刀柄,并没有用力,可是那双手上爆出小指的血脉。他也恨,恨这个朱家王朝覆灭的太晚,恨闯王杀了李公子,不然这大顺的天下要比这好的多。(好么?陈圆圆做何解释)

 王德仁只觉的羞,他一个大男人家不能有所作为,‮在能只‬这里看,还是遥遥想望,唉!他先人的,真他妈枉为男人。

 徐烈钧哭了。是的,他哭了。从十岁起他没有过眼泪,纵使面对老爸将他打的皮开绽的家法,他也没有过泪,只是这次他哭了,纵横在黝黑脸庞上的泪痕扭曲着,若说老军营的人对于王婧雯是敬重、佩服,那么对于宇文绣月来说就是喜爱了,漂亮的、斯文的、和善的这个小女人因为她自己、因为她的男人获得老军营乡亲们的喜爱。他们喜欢她、他们敬重她,可是她现在将要永远也不属于他们,因为在她的男人不在时有人把她抢走了。

 雨,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绵绵总也断不了。是么,天,也在为这人间的断肠悲剧流泪么!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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