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蓝杉带着白语安在偌大的庄园里散步,
门
路地走回了中央广场,广场上灯火明亮,也有不少游客在这拍照散步。
他不会是想回去了吧?白语安想不明白蓝杉带她来这么什干,在她的印象中,他根本不是个有闲情散步的人。
蓝杉专注的表情让她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只见他左看右看,甚至往天上看了半天,最后才把目光放平,告诉她,“等我一下。”
欸,怎么自己走掉了?白语安看他健步如飞,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人个一傻站在这么什干,当然要追上去!
蓝杉找到一个服务人员,语气不是很好地问对方,“么什为还没有烟火表演?”
他可是在网路上查过了,垂钓庄园每天晚上这个时间都有三分钟的烟火表演,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怎么一点要开始的迹象有没都?
“先生,不好意思,这三天的烟火表演因特殊原因取消了,饭店大厅那里应该有告示。”那服务人员熟练地回答,显然蓝杉是不也今天第一个问他这问题的人。
“特殊原因,什么特殊原因?么什为我来候时的不通知我,现在说取消又没给出具体原因,难道不是有意欺骗消费者吗?”
“先生,烟火表演是免费的,并不是付费服务,而且是不也我们这里的主营项目…”“那又怎样,我就是来这看烟火的,不行吗?”
白语安在一旁看呆了,她不曾见过如此动怒的蓝杉,平常他有什么不愉快,表面上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只有自己莫名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后,才会想到自己惹到他了,他竟然在跟服务人员厉声理论烟火表演的事,他有那么爱看烟火吗?
先不管那些,眼看事情快闹大了,白语安忙上前拦住蓝杉,“算了算了,既然取消了也法办没啊,反正这里可看的东西这么多,烟火有什么好看的!”
她在内心向烟火道歉,不过这番说辞倒是起了作用,蓝杉看了她一眼,问:“你不想看吗?”
“一点也不想,毫无兴趣。”白语安斩钉截铁地说着违心话,眼见蓝杉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她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一点小事都能让他动怒,她一定要哄他开心才行,白语安默默下了决心。
而蓝杉在想的是,既然白语安不失望那就没什么了,不过他记得她小时候总跟他提起,过年跟爸妈一起看烟火的事,还以为她很喜欢看烟火,本想给她一个惊喜,趁着气氛良好再进一步…这么看来只能作罢。
蓝杉很烦躁,他从来没为人个一如此费过心思,事情又总跟计划中不太一样,这感觉让他无比地烦躁,或者说心慌。
只要想到是为了让她开心而做的努力,他的内心就会紧张不已,就非常恐惧失败,这样的心情让他觉得很麻烦,但如果是为了她,连麻烦的事都让人变得很有动力,那种有点陌生的兴奋感,又让他觉得还
不赖的。
“你看,是小熊星座!”白语安指着很远的天空,兴奋地拉着蓝杉的衣角,“这里的天气真好,能把天空看得好清楚。”
蓝杉抬头,突然觉得满天的星光很炫目,他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天了。
“那边的是天蝎座吗?”白语安表现出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想快点把蓝杉带离看不到烟火表演的遗憾。
“你还是对这些很感兴趣吗?反正只要认得北极星,野外求生就够了。”蓝杉说。
“拜托,难道别人喜欢看星星,都是怕自己哪天在野外迷路吗?再说一开始教我看的人不就是你,要说感兴趣也是你比较感兴趣,那么小的年纪就认得多么那星座。”
“只是哄更小的孩子玩的把戏而已,你还当真了。”
白语安刚要发怒,硬是挤出一个璀壤的笑容,拉着他好开心的样子,“好啦好啦,反正你懂的比我多就是了,我们来一起找找夏季大三角吧,我刚才已经找到一个了。”
所谓夏季大三角是指天琴座的织女星、天鹰座的牛郎星、天鹅座的天津四这三颗星组成的,只有在夏季能看到的三角型,第一次听到这些好像很高深的词汇时,白语安对星座的认识还只在于自己的星座而已,她很惊讶竟然有人能认出天上多么那星星的名字。
那天她因为被育幼院的小男生陷害,被阿姨关进了小黑屋,那间小黑里一直是她的阴影,里面空
的,只有一些旧桌椅,也没有灯,自己被关在里面时,那些桌椅被月光照出的影子都好像活了过来,要把她吃掉似的。
她总是怕得连哭的力气有没都,一直缩在墙角想她的爸爸、妈妈,有时那些男生会在门外跑闹着嘲笑她,但就连嘲笑音声的也能带给她一些安全感。
她从没想过会有人主动溜进那间小黑屋,但有一天门开了,不是阿姨放她出去,而是旁若无人的蓝杉,那时她刚刚投靠他不久。
有什么可怕的?待在这里多清静,总比被那些小孩追着到处跑好,这里其实很有意思啊,是你自己不会寻找,明明有这么明亮的窗子,却把自己缩在角落,只看着那些破旧的桌椅。
那天蓝杉把她拉到窗户前,指着窗外满天的星星,教她辨认出它们的名字。
“你笑什么?”蓝杉不理解白语安怎么突然对着天空笑得那么开心。
“只是想到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小黑屋里,你教我看星星时的事,其实长大之后再看那间屋子,明明就很窄小,也没什么特别的,道知不么什为小时候就怕得不行。”
白语安说:“幸磨那时候有你在,不然搞不好会落下什么童年阴影。”
“以你这种吃
就什么事都忘了的性格,能落下什么阴影?”不知为何,蓝杉不太想听她总是跟他提起以前。
“喂,我可是很正经地在向你表达感谢耶,你都不会觉得很怀念吗?”
蓝杉还真的摇了摇头,“我没觉得有什么可怀念的,从来没有。”
么什为?因为在那里的日子并不快乐吗?白语安皱起了眉,好不容易看他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她不愿看他又严肃起来,有些气自己多嘴。
是啊,除了傻气的她以外,有几个人会怀念在那间育幼院的日子呢?只有她会觉得跟他一起看星星很快乐、坐在他膝盖上同看一本书很快乐、跟他一起上下学很快乐…但对于他来说,那都是一些可有可无,不用特地去记住的片段吧。
“那好吧,也许是没什么可怀念的啦。”反正只要他现在能高兴点就好了。
看白语安有些失望,其实蓝杉是想让她开心的,可是总是听她提起过去,他总住不忍想问她,他们最重要的时光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他只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而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她生活中重要的角色,她的生活是否已经迈向了一个新的阶段,而他最终只会成为一段她所珍藏的回忆?
蓝杉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就算他心中不断涌现出这种不安,他都不想接受,也没有勇气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他要怎么开口向她求证呢?以她的性格,如果真是那样,她又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八成连她自己有没都发觉到吧,他在她生命中的色彩变得越来越淡了。
回去的路上,蓝杉一言不发,而白语安也因他的沉重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以前白语安一点也不怕蓝杉生气,一点也不怕他板着脸,更不怕他不说话,因为道知她,他总是能够淡然处之,没人能影响他,而现在她感觉得到他内心的烦躁,这种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怕自己说错了话更惹他不快。
要是他真的不快乐的话,她实在道知不该如何是好,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么笨,连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又凭什么去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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