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四章】
隔天一大早,徐延英就把她从
上挖来起了,在她还
迷糊糊之际,就命人替她梳洗穿戴,扔上马车。
“哎,我的早餐…”姚萱萱在被丢进马车里时住不忍哀叹。
一
之计在于晨,早餐是很重要的!
徐延英
了个还散发着热气的油纸包到她手里,然后才翻身上马,“先将就着吃吧,今天得去很多地方。”
姚萱萱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她最爱的油酥烧饼。
她的心暖了暖,但还是继续担忧,“那我儿子的早餐…”
她今天早上还没喂小知勤啊!
男人眉一皱,“让
娘弄米糊给他吃就好了。”
“噢。”她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
徐延英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脸上表情慢慢变得柔软,“我骑着马,吃东西像什么话?”
“呃,不然…你也坐进来?”姚萱萱纠结的看了看马车内部,“里面
宽的。”
她得觉总自己坐在马车里吃东西,让他在外面吹冷风有点不好意思。
徐延英本想说自己堂堂武将,岂有坐马车的道理?可当瞧见她眨眼望向自己的模样,虽然知道多半是客套,他却还是不想拂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道:“也好。”然后下了马。
只是他身材高大,一上马车后,车内空间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姚萱萱后悔莫及,暗恼自己那么热心干嘛,但也不好意思再赶人下车,只得在心里嘀咕个两句后,将手上的烧饼分了他一大半。
车轮开始滚动,辘辘的往前行。姚萱萱边啃着烧饼,边住不忍好奇的掀开帘子的一角朝外望去,一脸新鲜。
“妳没见过大齐国的街道?”徐延英问道。
“这是第二次。”她答道,舍不得收回目光,“上一次是搬家时。”
她刚穿来就忙着怀孕、坐月子和照顾儿子,一直到上回搬家时才会机有踏出徐宅大门,可那时因有徐老夫人在,她坐在马车里也不敢朝外
瞄。
看着她那欣羡的神情,徐延英
口道:“今天事有点多,恐怕没什么时间,下回有空再带妳出来。”
“真的?”姚萱萱眼睛一亮,“你真肯带我出来?”
虽然说她是不也多爱往外跑的人,可整天闷在家里,觉得自己都快从宅女升级成霉女了。
“这有什么问题?娘那里妳就别担心了。”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直言道。
既然知道她并非这时空的人,他也不想用平常的条条规规约束她。
现在的她很好,他不想抹煞了她的本
。
在得了承诺后,姚萱萱高兴极了,一路上心情都非常好。
马车最后行驶到某处后便停下了,她困惑的打量四周,却看不出徐延英想带她去哪儿。
看出她的疑问,徐延英道:“别看了,不是这儿,咱们还得再往里走一阵子,接下来的路马车可驶不进去。”
他说着,还不忘拿了一顶帷帽戴在她头上,遮掩住她的容貌。
虽然他不介意常带她出来走动,却很在意别人盯着她看,因此还是遮起来的好。
姚萱萱也知这朝代对女子的诸多限制,因此并没抗议,只跟随在徐延英身后,朝那越来越窄小的巷弄中走去。
最后他们停在一间矮小破旧的房子前。
也就在这时,一名形容疲惫憔悴的妇人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在见到两人明显与此地格格不入的装扮后,不觉
一丝惊疑,“请问两位是?”
“这里可是韩楚的家?”徐延英问道。
“正是妾身的夫君,敢问您是?”
“我姓徐,先前在西南时和韩楚一块儿打过仗的。”
妇人愣了儿会一,突然瞪大了眼,“啊,您、您可是徐大将军?”
“不过是虚衔罢了。”徐延英淡声道,“我们是来探望韩楚的,他在家吧?”
妇人苦笑,“自然是在的,外子现在如何出得了门?只是让大将军亲自跑这一趟,实在是…”
徐延英制止了她的话,“见外的话就不必说了,先前在西南时我与韩兄弟也有过几次出生入死的经验,来探望他是应该的。”
“是。”妇人自是不敢反驳他,恭恭敬敬的领两人进屋。
一进到屋子里,姚萱萱就住不忍皱了眉。紧闭的窗户使得屋内空气不流通,甚至隐隐飘散着腐败的气味。
妇人率先走进房里,朝着里头喊道:“相公,徐将军来探望你了…”
“什、什么?妳说徐兄弟…啊,不,是徐将军来了?”房内传来某个虚弱却震惊的男声。
徐延英立刻跨步走进房中,口中道:“快躺好。我是来探望你,可不是来让你伤势加重的。”
姚萱萱跟在后头也走进房间,打量着躺在
上的男人。
那位韩楚满脸病容,面色惨白,一看便是失血过多的样子,再加上屋子里窒闷的气息,令她的眉蹙得更紧了。
而这一头徐延英已三两句和韩楚寒暄完毕,后者疑惑的望向姚萱萱,“将军,这位是?”
“这是我夫人。”徐延英简略的道,随即转头望向姚萱萱,“能不能请妳帮韩兄弟看下他的伤?”
“这、这怎么好意思?”韩家夫妇闻言均吓了一大跳。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哪能让将军夫人替他看伤势?
“我与夫人过去都是平民百姓,她曾习得几手医术,就让她看看你的伤无妨。”
韩楚惨然一笑,“让将军和夫人费心了,先前是不也没攒钱请大夫来看过,可是…”
“不要紧的,不过就是瞧瞧罢了,或许她真有法子。”
姚萱萱这才明白徐延英今天带自己出来的用意,但这原是她的本行,因此并不以为意,点点头便走上前了。
只是尽管她已多少有了心理准备,在那韩楚的
子掀开棉被时,还是暗暗
了口气。
韩楚的下半身,竟自大腿以下全部截断!
“韩兄弟先前在西南与蛮子
战时,不慎坠马,当时腿骨双双折断外
,不得已之下只得截了。”徐延英解释道,“然而他的伤口却始终反复难愈合,请了不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这是伤口感染发炎了。”姚萱萱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古代…我是说,你们这儿的医疗卫生条件来起看不大好,恐怕很多受伤的人最后并非死于原本伤势,而是伤口处理不当吧?”
“妳的意思是——”
“照理来讲,一般伤口在止住了血后,就应该差不多能好大半了。但我猜你们军中很多士兵死于原本来起看并不是很严重的伤势吧?嗯,死前大概会有发热、伤口红肿等现象…”
“确实是如此,妳可有方法解决?”听她一开口便说中要点,徐延英满怀希望的问道。
“若在我们那儿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你们这里…”姚萱萱叹了口气,自己可没那么厉害,弄得出盘尼西林那类东西啊!“但倒是不也完全无解,至少能从医疗器具的清洁消毒,以及术后照顾等方面改善吧。”
她见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
苦笑自己对牛弹琴。
“算了,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没法彻底解决这问题,可多少能改善伤者伤口恶化的情况。但至于能恢复多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最后,还是那位韩楚先反应过来,道:“夫人若有法子便说说吧,反正再糟不过是这样,韩某已不抱什么期望了。若能够侥幸康复,这条命就当是捡来的。”
姚萱萱一笑,“倒也不用这么悲观,我瞧你这伤口感染并不是很严重,显然当时替你截肢的人技术还是不错的。待会儿我教你夫人一些基本的伤口照顾方式,只要她能够照做,你是不也没有复原的机会。”
之后她又细细嘱咐了许多应注意的伤口处理事项,包括裹伤的布应按时更换,以及布料的清洁消毒等等,也建议若外头不是太冷,窗户应尽量保持通风,多带韩楚出去晒晒太阳等。
最后他们在韩家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去。
“好了,接着下一家要去哪?”上了马车后,姚萱萱主动询问。
徐延英有几分意外的望向她。
“嘿,别那样看我,如果只要探望这一家,咱们用得着一大早就出门?”
“妳果然聪明。”
“我只是照常理推断罢了,算哪门子聪明?”她不以为然的道。
徐延英笑了,“虽然我不是很懂医理,但我觉得妳刚刚说得很不错,这些知识若能够在军中普及,相信必能减少许多士兵的伤亡。”
“那也容易得很,将这些东西整理起来出成书不就好了?”也省得她一次次费
舌讲解相同的东西,不过她忽然又想到一事,拍了拍额,“哎,我怎么又忘了大部分的人不识字!那么要是做成附
图的书册,或是召集军医及军人家属,一起办个演讲呢?”
当然,她免不了又得为自己过于现代化的用语解释一番。
徐延英听得频频点头,“妳提的这些主意都极好,回去我再命人定出个章程吧。”
他已从她话中听得明白,战场上的伤兵们最需要的其实不是治疗,而是治疗过后伤口的处理和照顾。若是照顾得不好,就是先前治疗得当也是白费力气。
军医和药材匮乏的问题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目前也就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了。
男人的肯定让姚萱萱精神一振,住不忍又提出了更多建议。
她从来道知不原来学以致用是那么令人愉快的事,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实在把她憋惨了,居然只能从照顾自己和小知勤获得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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