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徐延英低低一笑,“道知我妳想讲什么,我晚上的确没其他事了,可以慢慢和妳说。”
知道还耍她?姚萱萱没好气的道:“还不快说!”
“嗯,这事得从咱们死去的爹说起了。”他顿了顿,“妳可知当年徐家究竟如何获罪,以至于被夺了爵位,先皇甚至下令
止徐家后人为官?”
咦,原来还跟那么久以前的事有关啊,难怪说来话长。
她想了想,“我先前听老夫人的意思,似乎是得罪了先皇?”
“得罪先皇?她说得可真轻巧。”徐延英苦笑的摇摇头,“事实上,以爹当年做的事,先皇就是灭了徐家也不为过,若非当年靠着徐家旁支出身的太妃求情,让先皇勉强答应留下我这五岁嫡子和娘的性命,为徐家延续香火,妳和我根本没会机有相识。”
这么严重?姚萱萱的心一跳,“所以你爹…”
“是咱们爹。”他纠正。
“好吧好吧。”她偷翻了翻白眼,“咱们爹究竟做了什么?”
他深深觑了她儿会一,才道:“谋反。”
“原来是谋反啊…”姚萱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可待意识到后,不
吓了一大跳,“等等,你说的是造反…想推翻大齐自己建立新国家那种?”
若真是这样,怪不得会说皇帝灭了徐家也是应该。
徐延英叹了口气,“爹自己倒是没想当皇帝,但却暗中密谋推翻先帝,拥立另一个王爷上位。”
姚萱萱愣了好儿会一才道:“若是赢了,他从此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他输了是吧?”
看来每个朝代都不乏这类斗争出现啊,只是成王败寇,赢了就是改朝换代,输了就是抄家灭族。
“嗯,据说就差那么一点而已。我们徐家过去世代都是武将,在军中声望极高,大齐大半的军权都掌握在徐家手中,当时徐家的男人们以为胜券在握,怎么也到想没最后竟会失败。”
姚萱萱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会是何等惨烈的情况,她沉默了会儿后才道:“那其他徐家人的下场…”
她自穿越过来后,就没见过他和老夫人以外的徐家人。
“自然全都被杀了,徐家男人自咱们爹、三位兄长以及两位叔叔和七个堂兄以下,无一幸免。先皇碍于徐太妃的恳求,最后留下我这个当年仅有五岁的徐家嫡系幼子为徐家延续香火,但也同时下令
后永不许徐家人为官。只是由于事关重大,大部分的人都不晓得当年徐家几乎被灭门的原因,仅以为是身为家主的爹不慎得罪了皇上,导致徐家没落。”
姚萱萱慢慢消化他的话,听他这么一说,过去一些令她感到困惑的疑问,似乎有了解答。
“你说那是你五岁时发生的事…所以是二十年前吧?”她边说边思索着,“对了,西南大
,是从何时开始的?”
徐延英忽然望向她,视线牢牢定在她脸上,不发一语。
“呃,怎么这样看我?”她被他瞪得心里发
。
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苦笑道:“我只是在想,倘若你们那儿的人都像妳这么聪明,那会是怎样强盛的国家?”
若那国家和大齐处于同个时代,只怕大齐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欸,这是在称赞她吗?姚萱萱愣了下,随即又想起自己刚才的疑惑,“等一下,西南大
不会真的和你们有关吧?”
“如果妳怀疑西南蛮子侵略大齐和徐家有关系,未免太看得起我们徐家了,不过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徐延英没有卖关子,直言道:“徐家世代皆为武将,在军中自有股不小势力,当年徐家几遭灭门,对大齐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况且徐家男人多是天生将才,过去曾数次令西南蛮子吃了大亏,若不是二十年前徐家出了事,我想西南蛮子这些年来也不敢如此大胆的进犯我大齐。”
“简单来说,就是窃贼看到多年帮忙看家的狗被打死,就跑到这户人家偷东西,后来发现没了狗的屋子完全没有抵御能力,所以干脆改偷为抢。”姚萱萱点点头表示理解,“只可惜你突然冒了出来,否则没准儿还真被他们鸠占鹊巢了呢。”
她颇得意,觉得自己这比喻超贴切的,到想没却让男人黑了脸,“妳就一定要把妳男人说成是狗?”
她这才发现失言,干笑道:“哎呀,不过是比喻嘛,再说小狼狗也
可爱的嘛。”
嘿嘿,如果是在现代,突然有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没准儿她也愿意养的。
徐延英看她的表情就知那多半不是什么好话,可惜自己听不懂,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弄懂她家乡的“方言”
姚萱萱怕他继续多问,连忙道:“好啦,你话还没说完呢,这跟你烦心的事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皇帝猜疑你?”
见她脑筋动得这么快,徐延英觉得和她分享心事也许的确找对人了。
“妳说的没错,皇上放不下心,可又不能不重用我。在他看来,西南蛮子还是比我有威胁
多了。”他自嘲的道。
“那么你呢?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若妳是想问,我有没有我父兄的野心,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对当官毫无兴趣,先前若不是被强召,又碰上大齐的将领都死绝了,我
不会
身而出。”他实话实说。
姚萱萱皱了皱眉,“没想过直接退休吗?”
“妳是说辞官?如果能辞,我早就辞了。”徐延英摇头苦笑。
反正皇帝先前已下旨解除“徐家人不得为官”的
令了,这将军还是侯爷不当也罢。
“皇帝不让你辞?”
“西南那儿现在还
着呢,皇上哪肯在此刻放人?若是可以的话,我想他大概巴不得我和蛮子们同归于尽。”
“所以他不得不用你,又不断猜忌你…或许还想法子折腾你,这才是你困扰的主因吧?”姚萱萱恍然。
徐延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欣喜和悸动,住不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妳真的很聪明。”
当初他因怕皇帝将公主
给自己,不得已之下只得认萱草为
,心底不是没有遗憾,可如今他却无比庆幸当时的选择。
他连公主都不愿娶了,自然不会看重门第那种东西,他更情愿有个什么有没都却知心、能够懂他、与他交流的
子。
而现在看来,他的确得到了。
“那当然,还用你说?”她轻哼,眉间却隐隐有着担忧,“那他怎么折腾你了?”
“放心,皇上还得用我呢,哪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只是一直想将公主嫁给我罢了。”
“你不是都把我的名字写进族谱里了,他居然还没放弃啊?”姚萱萱颇意外。
“妳真以为那样拙劣的借口骗得了皇上?”他觑了她一眼,“皇上心底清楚得很,娘毕竟出身名门世家,即便被贬为平民,也不可能让我随便娶个农家女子为
,还连个仪式有没都。皇上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又不好
我休
罢了。”
她连连点头,“当然不能
你休
了,否则岂不就是要让你当陈世美?”
“陈世美?”男人一脸疑惑。
姚萱萱免不了又得替他恶补了一下现代人应知的历史故事,当然也不忘告知陈世美最后的下场,暗示他既成了她的男人,就别再妄想娶公主啦!
不过徐延英听完之后的结论却是:“果然是民间故事,现实里的包拯若真是如此,应该早不知死多少遍了。”
姚萱萱一噎,恼羞的道:“总之你不准娶公主就对了!”
他奇怪的看着她,“要是我想娶公主,现在哪还需要烦恼什么?”
对喔,他不就是因为不想娶公主,可皇帝又硬要他娶才烦恼吗?自己真是昏头了。
姚萱萱窘了一下,只好又弱弱的补充:“那也不可以纳妾、不准在外面养小老婆!我们那里养小三或当小三是会被抓去关的…”
虽然这样说是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没差,反正他也道知不。
小三…应该是指外室之类的吧?徐延英感觉自己似乎开始能转换她家乡“方言”成他能够理解的字汇了。
“你们的律法竟然这么严苛?”这讯息让他很意外,“那你们那儿的男人岂不是大半都被捉去关了?”
他可得觉不换个时空,男人的本
就会改变多少。
“为以你每个男人都喜欢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她没好气的道。
“若以大齐国看来,恐怕多数男人的确如此。”他实事求是的道。
“你敢找别的女人?”她怒目而视。
他敢有别的女人,她就、她就…可恶,她也道知不自己能怎么办,姚萱萱突然很沮丧。
唉,如果能到那些女尊世界多好啊,自己怎么就穿到这鬼地方呢?居然连老公想娶合法小三都法办没阻止。
“怎么都还没听到答案就生气了?我刚说的是大多数男人,可妳若是问我,我当然不敢啊。”徐延英一脸无辜,“别忘了,我还盼着妳帮我圆谎骗皇帝呢。”
姚萱萱一呆,这才发现自己又被他耍了。
讨厌,他就是以逗她为乐吧?明明初见时还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怎么认识越深,越觉得他那大将军的形象严重崩坏?
“徐延英你这个大坏蛋!”她骂道,不过意思意思的捶两下以示抗议就算了,省得又把自己的手敲痛。
“唔,既然在娘子心底,为夫人品如此低劣,看来过几
休沐,也不用费心带娘子出游了…”
姚萱萱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就觉得手又
了,不过最近也多少摸清了他的
子,因此并不担心,只哼道:“你不是还盼着我帮你圆谎?”
“唉,看来果真不能留下把柄啊。”某人很感慨。
“知道就好,以后记得多多巴结我、带我出去玩。”
徐延英闻言不
轻笑。
果然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啊。像她这样特别的女人,整个大齐国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了。
可他就偏偏喜欢这样独一无二的她,想向她倾吐心事,也希望能让她快乐。
“喂喂,你做什么…我快不能呼吸了…”
他不顾她的抗议,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如果可以,他真盼能与她一直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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