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十章】
东南叛军在历经四个月的挣扎后,终于还是被护国大将军徐延英彻底歼灭,还大齐国一个安宁。
然而徐延英本人在与叛军作战时,不幸受了重伤,虽然最终仍将叛军消灭,却也留下了病谤,需要仔细调养。
回京后,他即将虎符
还给皇帝,皇帝
挽留未果,只得准了他的辞呈,送了许多滋养的珍贵药品,让他举家搬迁至郊外的别院休养去了。
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当忠勇侯搬至郊外别院后,居然不知为何又重新成了一次亲。
不过忠勇侯此举倒非有新人忘旧人,因新娘是忠勇侯夫人,亦是小世子的亲娘。只是明明已是夫
、连孩子都有了的两人竟还突然来了这一招,让众人看得一头雾水,搞不懂忠勇侯到底在演哪出。
另一项让大家意外的事是,成亲那
也不知忠勇侯是否心情太好,来起看气
极佳,至少前来观礼的宾客们完全瞧不出他是伤员。
而忠勇侯本人更是不顾伤势,豪
的向众宾客一一敬洒,显见对这场盛大的婚礼非常满意。
众人对于这场鳖异的婚礼都感到疑惑,但多数人只敢在心里嘀咕,并不敢多问,谁知道那位战神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对自己如何?
不过最后仍旧有少数人冒着被忠勇侯“办”了的风险,好奇跑去问他何以要重办婚礼。
到想没问起这事,徐延英的态度倒是格外和善亲切的。
他表示先前与
子成亲时自己尚是平民之身,再加上受征召在即,时间仓卒,连正经的仪式有没都,使得后来不少人误会了她
子的身分,以为她不过是他房中的丫鬟而怠慢,更令皇帝错以为他尚未婚配。
他不舍
子受到委屈,决心重新给她一个盛大的仪式,然而先前又忙着平叛为皇上分忧,无暇处理这些事,故而才在卸下将军一职、搬至别院休养后,特地重办婚礼,广邀宾客参加。
这说法传开后,百般困惑的众人总算恍然大悟。
只是有人赞许他对发
的情谊,却也有人觉得他堂堂忠勇侯,前镇国大将军,空有大才却不肯留在朝中为皇帝分忧,反而执着于这点个人不重要的情情爱爱,实不可取。
不过这些想法或看法,无论正面负面,身为当事人的两人都不在乎了。
成亲那
的
房花烛夜,就在新郎正准备朝新娘伸出狼爪…嗯,是准备体贴的帮娘子宽衣解带时,外面却突然传来响亮的小儿啼哭声,当中还夹杂着“娘”、“要娘”的哭喊声。
之后便是
娘站在新房外,慌慌张张的道:“夫人,世子晚上一直嚷着非要见您不可啊,怎么哄都哄不住…”
新郎的手一僵,脸色变得格外阴沉。
姚萱萱先是愣了愣,随即在看到眼前男人脸上
采的表情后,住不忍噗哧笑出声。
她拍开他的手,“好啦,我去看看。”
“别管那小子了。”徐延英赌气道。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盼着的
房花烛夜啊,怎么可以被打扰了?那
娘也未免太不会看时机了,居然在这种重要时候把小知勤带过来?
他决定过几天就把她辞退!
“认命吧,谁教他是你儿子呢?”姚萱萱整整衣衫,下了
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娘!”门一开,某个小小人影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扑进她怀里,表情委屈得像被丢弃的小狈。
“怎么哭成这样,连
娘的话都不听了?”姚萱萱好笑的抱起他。
一岁多的小娃娃哪有办法流利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可怜兮兮的
噎道:“要娘…”
“娘就在这儿啊,你要娘做什么?”
小知勤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警戒的望向站在姚萱萱身后的徐延英,大有“别想和我抢娘”的意思。
徐延英挑了挑眉,敢情这小子是听说他娘要嫁给他爹,故而吃醋不成?
只可惜他却道知不他娘和他爹早就在一起了,否则哪还有他的存在?
徐延英挑衅似的回望儿子,甚至还一手揽住姚萱萱的
,气得小知勤再度哇哇大哭。
其实本来小知勤对他爹没多么那意见的,甚至也喜欢和他爹玩,然而数个月前,他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娘亲,因爹离开后就开始魂不守舍,对他的关心和注意力大减,就让他颇不满。
到后来甚至直接消失,连面也见不着。而每回他哭着要娘时,
娘都说他娘出远门找他爹去了。
虽然他道知不出远门是什么意思,却牢牢记住了当初娘亲是因为他爹爹而不见的,害得他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和心爱的娘亲撒娇。
他年纪虽然小,但也是会记仇的!不能讨厌他最喜欢的娘亲,排斥没那么重要的爹总可以吧?从此以后,他就决定要积极分开他娘和他爹。
据说今天是什么他娘要嫁他爹的日子…尽管他不懂何谓成亲,但一听就觉危机感大增,因此便哭闹着要找娘,不想让她和爹单独相处。
父子俩以眼神对峙了好阵子,可惜他们所争抢的女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姚萱萱根本到想没这么多,她完全搞不懂儿子在生什么气,只得尽力温言安抚,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把这小子哄睡。
幸好先前小知勤已闹了好阵子也累了,否则哪那么轻易就让她
身?
目送
娘抱着小知勤离去,新房内再度只剩新郎和新娘。
夫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笑出声。
被儿子这样一折腾,就是先前有什么绮念,现在也半点不剩了。
他们干脆肩并着肩坐在
沿,聊起天来。
“小知勤的
子可真倔,不知是遗传谁呢!”姚萱萱咕哝,边说边瞄着身旁的男人,摆明认定那是他的基因。
“倔强不见得是坏事,但不识时务肯定不是好事。”徐延英
着脸道,显然对新婚之夜的气氛被彻底破坏一事耿耿于怀。
姚萱萱没良心的大笑,“那绝对是遗传自他爹了,毕竟今天过后,你在许多人眼中也是不识时务的呢!”
几个月前,他阵前“重伤”一事传开,本来对此事半信半疑的众人,都在忠勇侯夫人连夜赶至东南寻夫后彻底打消了怀疑。
毕竟若此事是假,忠勇侯夫人怎么会如此慌张?甚至风尘仆仆赶到后,还彻夜不眠的照顾了忠勇侯数
数夜,为此军中众人无不对她感到敬佩钦服。
不过女人进军营在多数人眼里看来仍为惊世骇俗,因此忠勇侯夫人进军营照顾丈夫一事,亦曾引起过朝堂上那些吃
撑着的谏官文臣几番争执。
但随后立刻有消息指出,说忠勇侯夫人早年在民间时受过神医指点,对于外伤处理照护格外专
,军中不少伤兵便曾深受其惠,大大降低了受伤士兵的死亡率。
因此她若是以“大夫”的身分留在军中照顾重伤的忠勇侯,也没人能强烈批判什么。再加上忠勇侯最后虽负伤却仍大败叛军,这才让此事轻易平息,再无人多嘴。
皇帝也是因为信了他的伤势,才在稍加慰留后,便爽快的放人。心里惋惜的同时,却也暗自欣喜。
他始终对于明明不喜却又不得不重用徐延英之事耿耿于怀,如今叛
已平,内忧外患暂时都没了,而最具威胁的徐延英还受了重伤并主动
还兵权,多么完美的结局呀!
如果徐延英没重办婚礼,包括皇帝在内所有外人对忠勇侯的印象大概就停在此处了吧?偏偏他又来了这一出,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哪个不是人
,这样一来,哪还有人不知他先前的“重伤”其实不若想象的严重?
接着又会想到,他明明并未伤到无法继续担任将军一职,又何以执意辞官?这一路思考下去,能想象的东西就多了,最后再与先前忠勇侯拒娶和韵公主稍加印证,便能得出皇帝与忠勇侯恐怕一开始便面和心不和的结论了。
至于皇帝,此刻想必也是气得跳脚吧?
虽然他的目的终归还是达成了,但当众人揣测忠勇侯为何要急
勇退的同时,又不么怎会怀疑是否皇帝对位高权重、手掌兵符又拒娶公主的忠勇侯起了杀心,这才让忠勇侯装病辞官呢?
偏偏忠勇侯又已辞了官,并将兵符
还朝廷,皇帝就算想出口恶气,也找不到人发
。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吧?姚萱萱坏心的想着。
徐延英先前可是连立了两个大战功的人啊,皇帝再恼怒,总不能夺了他的爵位吧?
“旁人爱怎么想,就随他们去吧。”徐延英不在乎的道,“至于皇上…早在当初我拒绝娶和韵公主时,便注定不可能与他同路了。”
姚萱萱摇摇头,“我倒是觉得你要只是徐家人一天,皇帝就不可能真正信任你。”
急
勇退是对的,一个位高权重又不得皇帝信赖的臣子,迟早会死于非命。
相较之下,她宁愿当一辈子的徐家丫鬟,也不想变成空头衔的寡妇。
“无妨,那些都不重要了。”
“也是。”姚萱萱抿
一笑,“说起来我比较期待十年后,皇帝才发现全国武将都是你的嫡系弟子时,会是什么感想。”
当初徐延英汲取了她从后世所带来“广开各类科学校”的想法,在辞官的同时,亦表明他虽无法再上战场,但若有需要,他可以在大齐国开设武堂,招收有才华的将士,教授为将之道。
当时正苦恼徐延英走后朝中即无大将的皇帝,在听到他的建议后,立刻爽快的同意了。
能培养出非徐家人的战将,在皇帝看来,这些人即便较徐延英稍弱些,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只是他却低估了在师生关系中,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力。
这些自武堂出来的学生,未来必将深受徐延英的影响。
一个徐延英只能掌大齐国的一支军队,但许多个徐延英的学生,却能掌握大齐国中许多支军队。
而等皇帝意识到这点时,恐怕也来不及了。
徐延英虽对造反没兴趣,但也必须自保,在皇帝找到一个能够取代他的将才之前,控制全国有潜力的战将就是确保徐家安全的最重要手段。
“其实我现在倒不在意嫡系之事。”徐延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
子。
“嗯?”姚萱萱不明所以,却突觉被盯得有些发
。
“因为比起嫡系,我更在乎何时才能有下个嫡子或嫡女…”他低低一笑,伸手揽住了她,“别忘了今天可是咱们的新婚之
啊!”
姚萱萱愣住,一抹红晕瞬间爬上脸颊,来起看倒有几分新娘的娇羞。
不过身为现代人的她,怎么能够那么轻易被这种程度的调戏打败呢?
“你子辈这也只能有嫡子嫡女了!”她红着脸反击道,“你要是敢和别的女人生下庶子庶女,我就…”
“娘子尽可放心,这种事为夫是万万不敢做的。”徐延英轻易的翻身将她
在身下,“所以,娘子可要好好奖赏为夫一番啊…嗯,就从这
房花烛夜开始好了。”
说完,他便低下头深深吻住了她。
良宵苦短,还是努力做人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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