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盼兮!盼兮!”方泽明飞车赶到休斯家,来不及停好车便往屋里奔去,在客厅见不到人,不顾管家的阻拦便往楼上冲去。
一打开房门,见到容盼兮坐在
上,他立即冲上前抱紧她,嘴里喃喃说着:“起不对,盼兮,起不对…”
隔了儿会一,见怀里的人儿动也不动,方泽明抬起头看着她,却对上一双无神的眸子,她的视线好像透过他看向不知名的远方,这让他心里恐慌无比。
“盼兮,你看着我,我是泽明呀!”他慌乱地捧住她的脸,
她正视自己,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不!不要这样!盼兮…”他急着摇晃她的肩膀,想唤回远扬的灵魂,“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不想理我?没关系,有什么气出在我身上,我让你打、让你骂都没关系…”
方泽明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掴,纤手却是柔软无骨,急得他
下泪来。“打我呀!你打我呀…”
身后的兰斯特按住他的肩膀,“别这样,会伤到她。”
方泽明抬起泪眼回眸望着兰斯特,“怎么…会这样?”
“唉!那天兮兮看到你托律师送来的光盘,她当场昏倒,额头撞到桌角,醒来后就这样了…”兰斯特也道知不该怪谁。
方泽明揪紧心脏,痛得几乎难以承受。
“都是我…都是我…”他再次紧抱着容盼兮,在她怀里诉说心头的懊恼和沉痛。“起不对,我是个混蛋!天啊…”
忏悔的泪水依然无法让心爱的女人清醒过来,容盼兮像块木头任由方泽明抱着,无神的眼眸直视前方。
方泽明仍不死心,捧起她的脸试图唤醒她。“你快点醒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子辈这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道知你吗?这十年来我一直爱着你,没有一刻不想起你,只是被恨意蒙蔽了,所以选择伤害你、报复你,我好后悔不听你的解释…我是个自大的混蛋!”
不顾泛
的泪水,他继续对无动于衷的容盼兮诉说悔恨。“所有的误会都不存在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你和我,还有我们的儿子小易,再也不分开…我们都在等你呀!”
此时,身后传来童稚音声的,颤抖地问着:“你…真是我的爸爸?”
兰斯特和方泽明同时回头,见到容易站在门口,泪
满面地看着方泽明。“真的是你吗?”
方泽明拭去泪水,对着容易点头,朝他伸出双臂。“小易,我的儿子!”
容易加快脚步,展开手臂冲入父亲的怀抱。
“小易!”方泽明死命地抱住弱小的身躯,激动地落泪。容易同样紧抱着父亲,哭喊出浓烈的孺慕之情。
“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他曾经幻想与父亲相认时的情景,但是千百种想法都抵不过一个真实的拥抱。
“爸爸…爸爸…”容易不断重复地呼唤,“我曾经偷偷地…希望你就是我爸爸,原来是真的…你真的是我爸爸…”
“小易,我的儿子…”孩子纯真的期盼让方泽明感动不已,“我也偷偷希望你是我儿子,我好高兴这是真的…好高兴你真是我儿子…”
父子俩相拥而泣,想把这十年来的缺憾都补足。
隔了好久,父子俩才舍得分开。方泽明为容易擦去泪水,容易也贴心地为他拭泪。
容易离开父亲的怀抱,跑到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幅画,还有一个小盒子。“这是妈妈的宝贝,我告诉过你,她常常看着你的相片
眼泪;还有这幅画…”
方泽明接过被小心翼翼珍藏的相片还有画,泪水几乎让他看不清楚。画里的容盼兮
出甜美的笑容,年轻时的她是这般纯真…
他还记得她收到这幅画时的感动,还有她所说的每句话——
这是我收过最
的礼物…对我而言,这幅昼比十克拉的钻石珍贵好几倍…我要把这幅画留着,等你成名了之后再卖掉,一定比那条钻石项链值钱几百倍…
当时的她是那么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甚至为了推销他的画作,才结识兰斯特。她这么用心待他,他却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还以被害者自居狠狠践踏她的尊严…
这到想里,方泽明已经泣不成声。“盼兮,起不对…”
容易一把抱住案亲,“不要哭,爸爸…”他贴心地为父亲拭泪,忙着安慰他,“妈妈会记起我们的…一定会的…”
方泽明将孩子抱在怀里,还有心爱的女人,像是给自己信心般地说:“嗯!她会记起来的!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团聚…”
只是,少了一颗心,怎么凑起一个家?
方泽明暗自决定,不论花多久时间他都会等下去,直到她愿意清醒过来面对他、原谅他…
伸手摸进口袋,他拿出当
硬是从容盼兮颈上扯下的钻石项链为她戴上。“盼兮,我错了!你比任何人都值得戴上这条项链,我的真心一直都在你身上…”
他无法不去回想当
他是怎么羞辱她的,这让他愈发心痛难当。
出乎大家意料地,本来面无表情的容盼兮却低下头,伸手触摸着项链坠子,喃喃发出含糊音声的。“我的…项链…”
她低垂的嘴角甚至往上扬起,好似对珍宝的失而复得感到放心,欣喜的眼泪自然滑落。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众人喜极而泣。
方泽明抚去她的泪,欣慰地说:“是的,这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容盼兮却没再说话或有所反应,只是紧握着项链不愿放手。
这一天之后,方泽明么什说也不肯离开容盼兮,于是征求兰斯特的同意住进他家,就和容盼兮睡在同一张
。他想亲自照顾她。
对于“春天画廊”,他也不再计较什么,他打算将画廊还给兰斯特,以表示对他照顾自己
儿的谢意。
“鼎天”集团台湾部分他也不想管了,就还给姊夫钟坚自己处理。姊夫和姊姊归隐山林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够久了,现在也该换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只负责“鼎天”美国方面的业务,但大多时间还是在家陪容盼兮,和公司大多以电话或视讯联络。
这天傍晚,好不容易处理完公事,方泽明照例扶着容盼兮到湖边散步。
谁知路经一棵大树旁时,容盼兮脚边忽然闪出一条蛇,眼尖的方泽明赶紧将她拉开,两人重心不稳地倒在另一旁的草地上。
惊魂未定的他赶紧撑起身体,以免
坏纤细的她。他拂开散落她脸上的发丝,急切地问:“盼兮,还好吗?有没有怎样?”
她没有回答,只是瞪大眼睛望着他,他见她眼眸中似乎闪过一道光芒。
他并没细想太多,因为她嫣红的嘴
正微微开启,轻
的气息呼在他脸上,正发出让他抗拒不了的邀约。
两人相迭的身子紧得没有
隙。
该死!他好想要她…
每晚她总会自动窝进他怀里,手脚紧紧与他
,殊不知他抗拒得多辛苦…现下这四处无人的林间,更让他忆起那次野外的
情。
他住不忍癌下身吻上两片想念已久的嫣红,如获珍宝般细细品尝上头的
润甜美。感觉身下的她不由自主地开口
息,他的舌头乘机探入毫无防备的小口,勾起没有反应的丁香小舌开始逗弄…
渐渐地,她口中的津
开始泛
,奇异的是,她的舌尖也开始回应他的挑逗,声声
由喉间逸出。“嗯…嗯…”
方泽明听到了,竟觉这声音远比天籁之声还要美妙,愈发
起他的
念。
容盼兮也听到自己发出的
声,她道知不自己怎会在这里,但熟悉的气味和他霸道的吻一下子就点燃她的yu火,硬是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她以为这又是他的另一次惩罚,藉由在野地jiao合来羞辱她。他的挑逗总是能随意开启她的
望之门,让她想起最后残留脑海里的不堪记忆。
她狠狠推开纠
的身躯,滚到一旁斥喝着他。“你到底想怎样?”想起自己不堪的一面被兰斯特瞧见,委屈的泪水伴随指控滑落。
被推开的方泽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盼兮,你…”她说话了!而且记得他…方泽明几乎承受不住心头的狂喜。
他赶紧起身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恢复记忆,容盼兮却一步步往后退,“你不要过来!你到底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她不要再这样下去,她好痛苦…容盼兮愤然起身,朝着他大吼一声,“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
她接着拔腿往湖边奔去,方泽明吓得魂都飞了。
记得她说过,如果他公布光盘,就是
她去死…她的意图让他心魂俱裂!
“盼兮!不要!”他倏地起身拚命追着她,在她跃入湖中之前一把抱住她,
背相贴的两人同时跌坐地上。
容盼兮被猛烈的力道抱疼了,奋力挣扎,“放开我!让我死,这样就如你的愿了!”
“不放!我一辈子都不放!”方泽明将她紧紧锁在怀里,犹自沉浸在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中,身体住不忍颤抖。“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着!”
容盼兮却以为他连死也不放过自己,颓然地放弃挣扎。“你到底…要我样么怎?我好痛苦…好痛苦啊…”她倒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这怀抱温暖得让她舍不得离开,却也
锢得她快要窒息…
方泽明轻拍她的背,哽咽地安抚着:“我要你嫁给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还有我们的儿子小易…一家人团聚。”
听他这么说,容盼兮猛地抬头,
噎地问着:“你…知道了?!”
事情的发展怎么会这么快?
他不是深信容易是她和其他男人苟合的孩子吗?怎么一下子又相信孩子是他的?
方泽明爱怜地吻去她的泪痕,柔声解释着近来发生的事。
“可是…我怎么都没印象?”容盼兮瞪大眼睛,到想没事情的转折自己竟然毫无知悉。
“起不对,都是我的错,不该那样伤害你…”方泽明亲吻她的脸颊、她的
,喃喃道出他的歉意,“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你要只肯原谅我…”
容盼兮慢慢放松紧绷的神经,望着一脸倦容的爱人。
天啊!她好爱他…
尽管他曾经这么无情地对待自己,但她的爱从来不曾稍减,只是她仍有迟疑…
“你…只希望我原谅你吗?”她还没听到一个满意的理由,“因为知道小易是你儿子?”
十年来,她道知不他对她还有没有感觉。或许除了恨,什么也没剩下…
“我希望你原谅我,嫁给我,当我的太太、孩子的妈…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方泽明捧起那张不安的脸,在俏
上印下一生的承诺,“我爱你,这十年来从未改变,未来十年、二十年…也永远不变!”
“明!我也爱你!”
爱从未离开,再次拾获彼此的真心,只会让他们更觉珍贵,更加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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