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梅施想冲出去争辩前,还是没骨气地先杀到连着客房的小洗手间里去梳洗一番,毕竟对方是阮廷坚,就算金头银面候时的看见他也
骨悚然,更何况蓬头垢面。昨天那是避无可避,今天…借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就以刚起
的“原生态”冲到他面前。
从卫生间出来,梅施又隐隐约约听见说话声,这回居然是女人音声的,她本来以为是阮廷坚在看电视,手都搭上门把了,才真切地听见女人说:“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确定你真没去上班,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梅施警觉地停住,贴在门上细听。
阮廷坚没有立刻回答,停了几秒才答非所问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女人呵呵笑了几声,一点都不尴尬,甚至还有点儿自告奋勇式的小得意,“我也住这个小区啊,你道知不吧?”
阮廷坚没说话,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甚关心。
“是感冒吗?我帮你熬点儿粥。”女人音声的飘忽,好像换了方位,梅施觉得她应该是起身靠近了阮廷坚,也许还伸手摸他的额头。
“我没感冒。”阮廷坚淡淡地说。
梅施皱眉,得觉总阮廷坚这样的人被女人冒昧找来都会有些不高兴,更何况这样“动手动脚”,但听他的语气明显没有显着的反感。
“其实…”女人的语调一下子变得暧昧,突兀得梅施都起了一身
皮疙瘩,“我早就想来。”
阮廷坚没动静。
梅施真想悄悄打开一条门
,看看厅里的情况,可房间太静,厅又太近,肯定会被发觉。他们会在么什干?深情对视?互相依偎?阮廷坚你倒是说话啊!
“廷坚…”女人喊他的名字的语气更像是呻
,太挑逗了。
梅施觉得深受侮辱,阮廷坚绝对是故意的!那女的就算没发现她
在门口的鞋,阮廷坚也对她能清楚听见厅里的动静心知肚明吧?他想表明什么?他很抢手?相亲候时的就玩这手,现在又这样!还有新鲜的没了?士可杀不可辱,男人可让不可抢!
梅施握了握拳,就这么冲出去撞破他们吧…想也知道,那女的有备而来肯定打扮得无懈可击,就她这身隔夜的休闲装扮出去了也徒增笑柄,搞不好那女人还会斜着眼看她,问阮廷坚:你家小保姆啊?
阮廷坚要是答是,梅施的人生又得留下不可擦除的污点!她不能给阮廷坚和那个女人侮辱她的机会!包不能让阮廷坚得逞,当着她的面就在厅里干柴烈火起来,就算她已经是成年人,也不带这么放开了教育的!
眯了眯眼,也算计上心来,梅施放重脚步噼噼啪啪地往卫生间走,飞快地
了衣服,把淋浴开到最大,有心再奉送一首洗澡歌,到底没那么好的心情。浴室的架子上放了一套干净的浴衣,虽然有点儿犯恶心,还是不得已穿在身上。随手又洗了内衣
,房间里阳光正好,晒干也就儿会一功夫,她也豁出去了。
回到房间晒好内衣,擦着头发,梅施已经满意地听不到厅里有任何声音了。真是巧计退敌啊,她的心情真正好起来。
房门毫无预兆地豁然打开,阮廷坚穿着衬衫,扣子也没系好,慵懒的打扮仍有掩不住的俊雅。
梅施吓得像踩蟑螂一样跳起来,因为没穿内衣
,本能地用手一上一下的挡住重点部位,手触到浴衣时才顿悟自己还算有衣蔽体,自己这个姿势实在太惊慌而猥琐,赶紧松开手,扬着下巴不屈地盯着阮廷坚看。她本想义正言辞地训斥他干吗不敲门,可他走向她时,她紧张得什么都忘了,就傻傻地看着他靠近。
“是邀请?”虽是问话,他却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双臂已经固执地揽住她的细
。她只穿着拖鞋,比他想象中还要纤小,整个人只及他的
口。刚刚洗过澡,皮肤像水滑的荔枝
,清新的幽香更是令人阵阵骨软筋酥。她的眉眼本就娇俏,杏眼黑瞳,没化妆候时的更是毫无污染的鲜
滴。第一次见她虽然不甚愉快,他还是承认对方是个漂亮的女孩,此刻的她…比前几次见面更打动他。他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子,娇小,玲珑,精致,她像朵粉玫瑰,不如红玫瑰
丽却更娇
,微微的刺…胜却其他万紫千红。
梅施觉得呼吸困难,她又被冤枉了,不管初衷是什么,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洗澡…
他的双臂修长有力,抱住她候时的仿佛承托了她全部的重量,她不齿地发觉——这是种很好的感受。没等她继续品味,情况就糟糕了,那双有力的胳膊突然一松,她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了见看天花板。她被他扑倒在
上了,他的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明明承担了他身体的重量,她还是觉得被
得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你不是说…”她本能地抗议,他保证过的!
“我么什说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用平静的语气说话。
梅施想举出证言,可话到嘴边…是啊,他么什说了,他只是说不会像上次那样,按他一贯断章取义的说话方式,他没说错,他的确是没像上回只是浅尝辄止。
“可以么?”他仿佛礼貌地征询她的意见,身体却恶劣地更重的
下,火热的某点更贴近她。
梅施沉默,她的回答还有意义吗?妈妈,小逸,爸爸…这些人在她脑袋里一闪而过,她定定看眼前这张俊美的面孔,这个男人,有钱,帅气,就算她是在街边碰见他,也该很动心吧?她何必这么认真呢?认真的爱情…她也有过的,下场不过尔尔。还不如听从妈妈的话,两全其美。她不该觉得是被阮廷坚享受了,她应该具有万能的阿Q精神,想着是她享受了阮廷坚。多好啊,享受着他的人,拿着他的钱。
这种自我暗示很见效,她微微地向阮廷坚笑了笑,艰难地扭动了一下,
出被他
住的双臂,柔柔地勾住他的脖子,无声地默许。
阮廷坚却没再继续,只是
着她,默默看她。
梅施受不住他这样的眼光,闪缩着眼神,“外面…还有人啊?”
阮廷坚轻笑出声,“没了,走了。”
梅施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清他么什为突然停住,不会在等吉时吧?
这轻浅的一瞥如同羽
在他的心上刺
地一刮,原本就鼓噪的热切骤然沸腾,咬上她的嘴
时他才不得不对自己坦白,第一次正式见面时,看着强作淑女模样,顽皮娇俏的她,他就期待这一刻!
梅施有点儿害怕,果然是从吃
的国度回来的,这人都是用咬的!他似乎非常中意她的锁骨,匆匆咬了咬她的嘴
就直奔那里,咬得她又疼又
,无尽的折磨。
“给我
衣服。”他气
吁吁的说。
梅施咬了咬牙,双手探向他的皮带扣,他也很配合地弓起身,梅施觉得手臂不够长,像蛇一样向下游了游,肌肤的摩擦让阮廷坚住不忍嗯了一声,十分难忍的样子。梅施的脑袋轰的一响,怪不得男人喜欢听女人咿咿呀呀,的确…很煽情,她喜欢。
子顺利地褪掉,她就是再打算好好“享受”也没勇气去扒他的内
,红着脸又勾住他的脖子
了
身蹭回了原处。阮廷坚也没再强迫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觉得他是故意折磨她,不肯好好“服务”,只
着她,不肯给她最直接的刺
。
梅施觉得浑身软烫,又羞又气,他什么意思,让她主动啊?休想!她是不也没见过“世面”的,怕他爆血管才没使出娇啼着喊
美蝶这种级别的杀手锏,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有天生的优势,反正最难受的不会是她,她不急!他想玩,她就陪他好好玩!
眼睛里泛起媚丝,腿双使劲一收,稳住他线条优美的
部,阮廷坚一时想靠近也有些困难,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撑住他的
膛,似推拒又似抚摸。语气里加了哭音,柔柔软软地嗯了嗯,拉着长长的调子说:“别…”她是娇柔小淑女来着,她想起来了。
阮廷坚的额头倏然浮出一层细汗,梅施觉得他连瞳孔都收紧了,成功,要怎么说声优是X片的成功关键呢,真理啊。
他终于狂躁地进入时,她再也没多么那想法了,疼痛和最原始的结合感震撼了全部的感官。
她不知不觉地闭起眼,撑着他
膛的手也软垂下来,徒劳无力地拽住身侧的
单。她只是觉得茫然,对
望,对这个男人,未来…
他埋在她的软热里小心翼翼,终于还是抵不住沸腾的血
,喑哑着嗓音问她:“好些了么?”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受里,煎熬,没有快
,黏腻难受,只求快些结束。点了点头,她放弃思索。
道知她第一次感觉糟糕是正常的,和他的技术无关,尤其在她有些怅然的情况下。
她想过初夜的场面,虽然想不出那个男人的脸,但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是陷入在一片粉红色云彩里的,那个男人带给她疼痛,也带给她甜蜜。她紧张,也幸福,感觉很圣洁。
现实永远是现实,这个道理她已经非常明白了。然后呢…他已经在最后的关头了,她觉得酸楚,
痛,因为飞快的震动而昏昏沉沉,但是,她在他冲入高点候时的紧紧搂住了他,一股热烫在她体内爆发,她好像瞬间清醒了,她死死攀附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未来!
阮廷坚也表现出令她意外的温柔,明明没有餍足却并没试图再一次,甚至抱她去了他卧室里的大浴室轻柔地为她清理。
舒适的热水带走了她的部分疼痛,他修长而坚定的手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他把她放在他的大
上,为她盖好被子,轻声嘱咐她好好休息一下,这才再次进入浴室清洗他自己。
梅施闭着眼,想起了一句被认为好笑的台词:我是贼,我是一个偷心的贼。
太可悲了,一切已成定局的此刻,她却觉得自己该说:我也想当个偷心的贼,可惜…我的确是个偷钱的贼。
如此亲密之后,她却仍然觉得那男人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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