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雷昶毅,你真的快把我
疯了,我们到此为止,不要再争论了,好吗!”袁采
没好气地伸手隔空挡在他嘴前,阻止他再说下去,又强行把牙刷和
巾
到他手里,使力将他身子一转,往浴室方向推去。
“可是…”他回头,还有话要说。
“还可是什么啦!”不干不脆的,很烦耶!
这男人在
上一个样,下了
又一个样,到底是怎样!
“我习惯用电动牙刷。”雷昶毅举起手里那支传统牙刷,状似不满意。
“喂!当我是五星级饭店哦?还电动牙刷咧。你只不过是在寒舍借宿一晚而已,就凑合着用吧!挑三拣四的,你好意思!”长得如此英俊优雅的男人,讨人厌的本事竟然这么大,实在讨厌死了啦!
“是不太好意思。不过,你的待客之道也未免太不周到。”雷昶毅脸上没特别的表情,说完,认命接受不合格招待,进浴室漱洗去。
“吼!你爱刷不刷!”袁采
对着他的背影嘟嚷。反正昨晚亲也亲够,足以让她回味到明年年底了,他的嘴再香再甜也用不上了,刷不刷牙干她何事!
呿!没礼貌又不知足的大男人,等下她一定要跟他约法三章——走出这门,你是你,我是我,以后不必再联络——以绝后患。
哼,就这么办。下定决心,袁采
仍余怒未消地走向
边,正准备把弄脏的
单扯下来,冷不防又听到他的叫唤声。“采
。”
“又怎么了?”她转身不耐烦地应答,对站在浴室门口的他,投以怨念深深的眼神。
“昨晚,我很开心,也…很
足。”好似说的是别人家的事,雷昶毅嗓音平静无奇,神情也淡得可以。说罢,关上门。
“啊,这…”听他终于说出人话,她事先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呆望着
单上染霞似的血渍,昨夜的
旎与狂野一幕幕从脑海掠过,她的耳
热了,脸红了,心跳凌乱了,理智也模糊了,浑身又似火在烧了。
是嘛,他很开心,也很
足的嘛!
她也是的说…
一连两发!
“雷氏出版集团”小开雷昶毅,秘恋一夜间连续曝光!
据本报记者实地追踪采访,雷氏出版集团小开雷昶毅疑似与股市名人周思齐的
子方薇有染,两人相约在某家夜店谈判,不料谈判破裂,双方大打出手,战况
烈;然而最令人出乎意料的竟是,在雷昶毅企图突破媒体记者包围时,秘密妇情袁采
突然现身。根据目击者指出,雷昶毅当夜是待在袁采
香闺,直至天明才离去…
“你要上新闻,不在艺文版或教育版也罢了,好歹来个财经版也比较符合你企业小开的身份,结果你竟然横跨社会版和影剧娱乐版…哈哈哈哈哈哈哈!”雷昶毅的堂弟雷念白边看报纸边大笑,标准的幸灾乐祸。
“你找死!”雷昶毅没好气地将雷念白手上的报纸扯开。
他自己说袁采
是他目前的约会对象都已经嫌太夸张了,媒体还自动自发直接把他们的关系晋级,连“秘密妇情”这种字眼都拿出来用,真是他始料未及的结果。
“唷,心情很不好哦?”
“废话。”雷昶毅仍然没好气。
“哎呀,花边新闻雅俗共赏,你应该要开心自己具有娱乐大众的新闻价值。”
“是啦!”是他失算,没事找事,为了解决麻烦,却反而招来麻烦。
想到袁采
,他的感觉颇为矛盾。前前后后明明都是他不对,他却很难不去怪罪她那双澄澈晶亮的眼睛。
是她那双闪着强烈玩心的眼睛害他下错棋、误触雷区。
“哈哈,竟然大方承认。”雷念白不知死活地指着堂哥大笑。
“我发现我严重做错了一件事。”雷昶毅目光一沈,声音冷峻无比。
“哦?”堂哥素来谨言慎行,很少做错事的说。雷念白一脸好奇又认真地追问下文:“你做错什么了?”
“我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跟周思齐当场打起架,而是应该跑回家把你抓起来痛扁一顿消消气。”说着,雷昶毅举起手掌,很气客不地往雷念白头顶招呼过去。
“啊!吧我什么事啊?”雷念白抱头惨叫,抚着被巴痛的头。
“雷念白,你快滚,我很忙。”打完堂弟,气稍微消了,雷昶毅下逐客令。
“喔。”雷念白应了一声,仍钉在原地未动。他对周思齐和方薇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没任何意见,可是对堂哥那位曝了光的秘密妇情倒很感兴趣。
“还不走?”
“喔…”他又喔了一声,脚却像在他办公室落地生了
,不动的。
“到底是怎样?”
“亲爱的堂哥,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和方薇有一腿的这种烂八卦,但是,能不能请问你一下,那个身材很惹火的、叫做袁采
的女生,真是你的秘密——”
“脑袋不要了是吗!”不给雷念白讲完,雷昶毅倏地转身,凌厉眼神似箭般不留情地往他脸上疾
过去。
“要啦要啦!堂哥你好恐怖,我马上滚就是了!”从小最怕堂哥瞪人了,为避免浑身被雷昶毅瞪得都是
,雷念白赶紧夹起尾巴夺门逃跑。
“欠揍。”雷昶毅住不忍对着堂弟的背影啐了句。重新坐回办公桌,视线落在红色醒目大标题和图文并茂的报纸上,不知为何,他竟不生气,反而觉得想笑。
袁采
,袁采
。一夜间狗仔们不只把她的名字查出来了,连他直到天明才从她的香闺离去,他们也都“了若指掌”,照片拍得一清二楚,想装不认识都不行。
狗仔们神通广大,雷昶毅也只能佩服了。视线转移,他开始忙起公事,不再理睬那些掰得天花
坠的八卦,同时,他也决定把袁采
从脑中记忆消磁——
这个与他共度一夜香
的女人,并不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类型。
拉她淌浑水、夺取了她的纯白,他已为这两件事慎重致歉过,
后他将也不允许自己再为这些感到愧疚。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会选择忘了他,当作不认识他。
那么,他也乐得从善如
。
“你真的跟雷昶毅上过
了?”
“他真的在你那边过夜?”
“你们秘密交往多久了?”
“么什为雷昶毅跟你交往还同时跟方薇搞婚外情?”
“…”即便袁采
是个多么豪放的女子,面对同事们如此开门见山、毫不婉转的“关切”与盘问,她也有口难言。认了,怕引来更多口水与好事者纠
;不认,瓜田李下,她脸不红气不
亦难自圆其说,别人也不可能就此相信她。
“亲爱的同事们,我现在真的被问得很烦了,可以不要再轰炸我了吗?”袁采
双掌合十,请同事们口下留情。
“哎,好吧,我们就别再八卦了,干活儿去吧。”见袁采
顶着张苦瓜脸,同事们也不忍再
进,识相地各自散去。
“你还好吧?”袁采
的同事兼好友李佳佳拍了下她肩膀,关心地问。
“我喔…还好,没在怕的啦!”袁采
收起苦瓜脸,纤纤玉手往自己
口一拍,自信地扬起黑亮美眸,
出贝齿一笑。
“还好?”面对外头的蜚短
长,她还能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还好?
袁采
的回答不仅令李佳佳吃惊,还格外地感到好奇。
“其实…”袁采
小脸儿羞红,停顿半晌。为了让李佳佳更明白她的意思,她又诚实道出肺腑之言:“让雷昶毅成为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我绝不委屈。”
闻言,李佳佳柔柔地笑了,点头认同。以外在条件来说,不管是袁采
之于雷昶毅,或雷昶毅之于袁采
,两人算是旗鼓相当,谁有没都委屈到对方。
不过,也真的只有思想和行为都如此潇洒开放的袁采
才说得出这么坦白又不失纯真的话了,她最欣赏的就是袁采
直言不讳的个性。
“你们,会再继续来往吗?据我所知,雷昶毅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的感情生活,你算是第一个。”
“不会了。”袁采
语气笃定。
“这么斩钉截铁?么什为不会?”李佳佳又好奇了。
“嗯。我们说好了一拍两散,以后不小心在路上碰见也要装作不认识,连招呼都不必打,这样就一点负担也没有。”袁采
面带笑容,用力点头。
与雷昶毅所发生过的一切,在她眼中就只是轻烟浮云,飘过就没了,不必寻也不必追,更不必留恋。
好吧好吧,她承认,每当想起那件事,她的心头总是热热的,脸也像被火烘到一样的烧烫烫,但她相信那纯粹是女人的情思作祟,不去深入便不碍事。
毕竟,那是她二十几年来绝无仅有的经验,她是个活生生的女人,总有感觉的。
她可以潇洒视之,却还没厉害到“做过即忘”
“一拍两散,听起来好潇洒漂亮。”李佳佳微笑,颇不以为然。
“当然要潇洒漂亮喽!”袁采
答得轻巧,完全不介意李佳佳半嘲讽的表情。
“但是采
,道知你吗?很多事情,是其尤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是为以你结束,它就真的结束了。它,常常偷偷地在
动并前进着。”李佳佳老气横秋地说。
“或许你说得对。但是佳佳,我也敢大声说,我和雷昶毅,就是那样而已。”
短短一夜,孤男寡女,该开始的,没半点拖延,该结束的,也毫不罗嗦。
扣除已经实实在在失去的“薄薄一片”,原点仍是原点,她的心不致因此而少掉什么,当然了,也不太可能再多出些什么。
“采
,你有一口洁白无瑕的好牙齿…”感觉却像是铁做的。“凡事总有意外。而且你已经经验过一次”意外“了。”谁都说不准“意外”不会再找上袁采
一次、两次,甚至三次或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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