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圣洛夫迪亚学院的四周是林荫小道,秦义风亲自开车前来接秦诗韵回家,却没有将车停在学院门口,而是停在了学院后方。
他本是想给秦诗韵一个惊喜,哪想得到却是自己受到了惊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秦义风默不作声地走在前方,秦诗韵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俊朗的背影,有些心虚地说:“三哥,你的真生我气啦?”
秦义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招了招手,“过来。”
秦诗韵眨了眨眼睛,乖乖地走到他面前,秦义风取出一块帕子,擦着她被灰尘染脏的小脸,低声问:“学院里经常有人欺负妳?”
该死的!苞着她的保镖都在么什干,看着他妹妹被人欺负、被人嘲讽,还放任他的妹妹跟人打架?那些保全公司是不想干了吗?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在迁怒了。”秦诗韵由着他凶巴巴地擦拭着自己的脸蛋,皱了皱鼻子,“三哥,秦家因为我而开除的保镖都快能组建一个保全公司了,这次的事情你就别再追究了。”
那些花痴女说她的坏话,保镖又听不到,而她每次打架,保镖也都有及时出手阻拦,否则她怎么可能只是弄脏了衣服这么简单,偏偏三哥每次都要小题大作,害她每次都连累保镖叔叔,她也不想这样,可那些所谓的名门淑媛简直是欺人太甚。
“怎么,妳这丫头也会怕我追究责任?既然这样,么什为要跟人打架,我教过妳多少次了,妳是什么身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里轮得到妳亲自动手。”
“三哥,你若是不想我再跟学院里的人起冲突,就说服爹地、妈咪让我转去公立学校好不好?”秦诗韵一脸认真地看着秦义风说:“保镖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保护我,我在这里很不开心,那些名媛从来没把我当成秦家的孩子,在她们的眼里我就是个冒牌的千金小姐,我…”
“这些鬼话是谁说的!”秦义风一脸怒气地打断了秦诗韵的话。
“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嘛。”秦诗韵连忙拉着他的袖子,细声细语地说:“道知我你跟爹地、妈咪是真的关心我、爱护我,把我当秦家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但事实终归是事实…
我明白的,我也不会跟她们计较,她们怎么看待我跟我无关,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可是我在这里没有朋友。”
秦诗韵有些郁闷地低下头,有些沮丧地说:“我走不进她们的圈子,她们也不屑来跟我说话,宁儿是我以前在育幼院时最好的朋友,她时常会
空来看我,却每次都被那些人嘲讽,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能忍就忍了,但我不能让她们欺负宁儿。”
看着秦诗韵那坚强中又透着一丝柔弱的小脸,秦义风心软了,他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牵着她的小手边走边说:“公立学校环境不好,让爸妈请家教在家里学习吧。”
“我才不要!”秦诗韵立刻皱起了眉头抗议,“每天待在家里我会疯掉的,那还不如来这里被那些花痴女欺负。”
“又在么什说傻话。”秦义风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这件事我会处理,我保证以后不会让妳再碰到类似的事情,我后天就要出国了,妳在家里给我乖一点,不要再惹事知道吗?我走后大哥会照顾妳,要是再有什么委屈就找大哥解决。”
“你就不能等二哥回来以后再出国吗?”秦诗韵有些畏惧地抱怨,“我害怕跟大哥讲话啦。”
秦义绝那张活阎王脸,就连妈咪都退避三舍,要是让大哥来管教她,恐怕他会先整死欺负她的人,然后再来
去她一层皮。
“所以妳就每次都来折磨我?”秦义风脸色终于和缓,
出了一丝宠爱的笑容,“坏丫头,妳也欺负我比较好说话吗?”
“明明你自己也害怕大哥,竟然还好意思说我。”秦诗韵抱着秦义风的手臂撒娇,“妈咪让你照顾我,结果我还没长大,你就丢下我不管了,欺负人的明明是你好不好。”
秦义风失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我不过是出国两年,很快就回来了,怎么了,舍不得我离开?”
秦诗韵立刻摇头否认道:“才不会舍不得你呢,你不在就再也没人念我了,我巴不得你赶快出国呢。”
她虽然这样说着,却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秦义风的手臂,生怕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韵韵,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秦义风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这个让自己
心了好几年的小丫头,住不忍伸手
了
她的脑袋,“只不过是分开两年而已。”
事实上,他也舍不得离开她啊,从秦诗韵来到秦家开始,她的衣食住行都是由自己亲手安排的。
他看着她从精致的女孩变成了现在姣好的少女,看着她如花蕾般在自己的细心呵护下,一点点美丽绽放,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早就融入了血骨,一想到要分开两年不见,秦义风的心底立刻觉得空落落的。
“喔…”秦诗韵低着头,秦义风只能看到她一头乌黑的秀发,他皱了皱眉头,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却发现那双晶莹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韵韵。”秦义风顿时心疼得不行,连忙擦拭着她的眼泪,“别这样,三哥又不是不回来了。”
秦诗韵靠进秦义风的怀中,将小脑袋藏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
着鼻子说:“道知我,可是一想到你要离开我那么久,我…不太习惯。”
初到秦家,她排斥一切,她本以为秦家三位高高在上的少爷会鄙视自己的出身,看不起自己、羞辱自己,但她到想没,秦家竟然是真心接纳自己,把自己当做秦家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养父、养母对她细心教导,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已经缺失的父爱、母爱;大哥面冷心热,平时虽不见得对她嘘寒问暖,但每年她过生日时,他再忙也会赶回家里陪她一起度过。
二哥心思细腻、温文尔雅,将她的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但同她感情最深厚的,一直都是面前被她称做三哥的秦义风。
秦义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虽抱怨照顾她麻烦,但对她的疼爱不比任何人少,他看似对她最凶,但每次到最后妥协的都是他,最放不下她的还是他。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每晚都要靠在他怀里被他哄着才可以入睡,她来到秦家已经整整五年,从她十岁一直生活到十五岁,而秦义风也从十五岁变成了二十岁,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一直形影不离,他一直都在她的面前、她的身边、在她的心里…
如今竟要和他分开两年,秦诗韵心里充满了不舍,却也不能任
地说出不让他走的话。
秦义风这次出国虽然是留学,但更多的是要学习怎么接管秦氏集团,这是他身为秦家少爷的义务,她的三哥可不是纨
弟子呢。
“韵韵,妳要是舍不得我,让爸妈也给妳办手续,跟我一起走好了。”秦义风见她一脸郁郁寡
,思索了片刻说:“妳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国外的发展空间也更好一点。”
“不要。”秦诗韵想也不想地拒绝。
“嗯?丫头,妳不想跟我一起出国?”秦义风的脸色立刻又难来起看。
臭丫头,刚才还依依不舍难过的掉泪,这会竟然想也不想地拒绝他,一点都不考虑他做哥哥的良苦用心,真是白白疼爱了她五年。
“你是要到国外学习的,我跟你去干嘛?难道要你帮我收拾烂摊子收拾到国外啊,再说了,我放不下宁儿。”秦诗韵噘着嘴回答,“宁儿她比我可怜,我那么幸运,被爹地和妈咪带回家,但宁儿到现在都孤苦无依、没人疼爱,我是她唯一的朋友,要是我跟你走了,以后谁来管她?万一她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所以我这个哥哥还没有妳的朋友重要?”秦义风脸色臭臭地瞪了她一眼,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走到了车前,秦义风打开车门,将秦诗韵
了进去。
“羞羞脸,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人家的朋友吃醋。”秦诗韵一脸娇憨地皱了皱鼻子,见秦义风一语不发,沉着脸替她系上了安全带,秦诗韵突然凑上前在他的脸颊边吻了一下,随即扭头平视着前方哼了一声:“我才不你诉告我最喜欢三哥了呢。”
秦义风动作一顿,感觉被她吻过的地方热热的发烫,心情一瞬间飞扬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柔和得彷佛能滴出水来。
他坐到驾驶座上,笑咪咪地回答,“是、是,三哥知道了,三哥也不告诉韵韵,三哥最喜欢韵韵。”
“啊,对了!”秦诗韵脸色突然一变,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她这种危险的举动让秦义风眉头一皱,立刻斥道:“乖乖坐好,注意安全,怎么坐车候时的也像个猴子一样,平时管家接妳候时的,妳也是这样吗?”
“才不是咧,我只是差点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秦诗韵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这是宁儿让我转交给你的,吩咐定一我要看着你把这封信看完,哼,花心大萝卜,竟然连宁儿都会写情书给你,真道知不大家都
恋你哪里。”
秦诗韵的语气酸酸的,就像是自己有什么东西被觊觎了一样,她噘着嘴不开心地说:“宁儿听说你要出国了,以后见不到你了,所以就鼓起勇气要向你告白。
结果被那些大小姐们看到了,就嘲笑宁儿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
,宁儿明明比她们美多了,三哥,你到底要不要答应宁儿的告白?”
说完秦诗韵凶巴巴地将那一封情书
向秦义风,然而此时秦义风刚刚发动车子,并打开了车窗,窗外一阵风刮过,秦诗韵又因为动作幅度略大,手指一颤,那封皱巴巴的情书就顺着车窗飞去出了。
“啊,宁儿的情书!”秦诗韵着急得想要跳起来,却被身上的安全带阻拦。
秦义风连忙腾出一只手按住她,“小心,掉了就掉了,妳乖乖的别闹。”
“三哥你这个坏蛋,那是宁儿给你的情书欸。”秦诗韵气呼呼地瞪着秦义风,“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女孩子的心意?”
“是吗?没兴趣。”秦义风一脸淡然地瞥了秦诗韵一眼,然后加快了车速朝秦家驶去,对身后飞出去的情书看都没看一眼。
这个笨丫头,在他的生命中有了她以后,他怎么可能还会接受别人。
虽然秦义风不想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随着这么多年感情的累积,妈咪的小算盘恐怕真的要得逞,他已经离不开这个笨丫头了。
妹妹?曾经他也以为他对她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可随着她越长越大,出落得越发精致动人,他便无法再忽视心底对她那种越来越特殊的情愫。
纵使她总是让他头痛,让他暴跳如雷,让他想要吐血,但这样的秦诗韵比起那些矫
造作的大小姐,多了数不清的鲜明色彩,虽然抱怨她一点都不淑女、不温柔,但秦义风其实爱死了她的特别。
除了这个丫头,他谁都不要,只不过她现在还太小,对感情的事情又缺
筋,等他出国回来,那时候她年龄正好,他便可以对她说明一切,而她也会在分开的这段时间,发现对自己的不同吧。
瞧,她现在不是已经舍不得自己了,秦义风一直坚信,秦诗韵心底也是有自己的,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也纯粹的兄妹之情,在她的心底,自己和大哥、二哥的地位不一样,可惜她自己有没都发现。
两年,只要两年,等他从国外回来,那时候秦诗韵就长大了,而他也就不必再隐忍了。
秦义风开着车带着秦诗韵绝尘而去,窗外,那封皱巴巴的情书随风飘落,飘飘
落在地上,一个气
吁吁追赶过来的身影慢慢地走近。
洛宁儿脸色惨白,看着慢慢消失不见的车尾,身子缓缓蹲下,将那封被弃若敝屣的情书紧紧的握在手中。
终于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洛宁儿颤抖的嘴
低泣道:“秦诗韵,我把妳当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妳么什为要这样对我…”
m.iSJ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