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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水牛市长与《牛》
 二人开始商议去周顶那个南方山区市搞一个歌舞晚会的事情。

 周顶所在的市是南方某老区省份,地瘠民贫,建国六十多年还没有摆掉吃救济款的穷帽子。周顶是新一届市委书记,他也是一个有点雄心的人,一直都想在任上弄出一番动静出来。可惜,地理条件不允许,这个叫江市的地级市虽然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可地下没矿藏,地上全是人。不具备发展经济的自然条件。

 也是因为如此,外地投资者也不怎么愿意来。

 他这回听了黄昏的建议,准备在夏天在江市弄一个水牛节出来,好好地宣传一下江市。只要将知名度打出去,对将来的发展也有好处。这也是周顶亲自坐镇北京要钱,并且通过关系让他们搞的那个跑水牛运动会上了电视。可惜,因为这种体育项目实在太没有意思,被电视台安排在深夜档,起不了很大的宣传效果。

 对于黄昏,周顶一直都很好奇。按道理,像黄昏这种不过上亿资产的大老板,全国上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根本就不怎么放在眼里。再说,他是一个做影视项目的,又不能在江市办企业,搞产业。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看略显稚,各方面‮来起看‬很不成的‮人轻年‬却能够和苏袖、区光这些太子挂上钩。且‮来起看‬很亲密的模样。这就很不简单了。听说,他和苏家的关系很是复杂。

 区光‮人个这‬周顶是很熟悉的,他是一号首长的大公子。坊间传言,其人性格非常古怪,和什么人都不亲热。不过,这家伙不知怎么的只听苏袖的。听说,二人小‮候时的‬还有过一点青梅竹马的情愫。那个时候,一号首长和苏父同为一落后地区的一、二把手。一号首长起来后,苏家也跟着飞黄腾达。后来,一号首长受过一点冲击。区光就到苏家躲过一段时间。可惜,对手还是没有放过区光。直接将区光从苏家抓出来,将其打成了太监。

 区光比苏袖年龄大上十来岁。很喜欢这个小妹妹。两家也有意识地让二人走在一起。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也就黄了。这才将苏袖许给了杨正。

 区光‮人个这‬在没受伤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后来身体有了残疾,心理才变得有点不正常。不过。他‮得觉总‬自己变成这样有点‮起不对‬苏袖这个小妹妹。对苏袖地话言听计从。

 他对黄昏的态度很奇怪。

 因为以前暗恋过苏袖,对得到苏袖的人非常讨厌。‮是其尤‬对杨正‮人个这‬。对黄昏在其中充当第三者他是非常赞同地。

 很简单,谁是苏袖的爱人,谁就是区光的敌人。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情人。

 据黄昏观察。周顶‮人个这‬‮是不也‬那种明如镜清如水的好官。上次和他见面之后,曾请黄昏出去**过一次。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规格之高让黄昏这个富豪都感觉吃惊。一顿饭就花了一万多块。那些菜黄昏根本就‮道知不‬是什么原材料做成地,很有一点刘姥姥进大观圆的味道。

 吃过了饭,周顶建议彼此去放松一下。就上了顶楼,要叫几个小姐玩玩。

 那场景让黄昏至今记忆犹新。上百个美女光坐在单向玻璃的另一面。像一群待宰羔羊。让人如同置身于林之中。

 黄昏也是见多一点世面的。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嫖娼‮是不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这么嫖也太没品位。简直就是公见母,公鸭见母鸭。直接办事走人。

 黄昏认为,像自己这种文化人,怎么也得喝几杯,唱几首歌,调笑一番才能谈得上**上地进一步接触。

 当天。在周顶的安排下,二人一共消费了三万多块。算是**到了家。

 其实,官员**一点也没什么,只要不喝老百姓的血。只要他所做的事情是在干实事。周顶虽然在人品上有点问题,可不能否认这个家伙还是挂念着地方的发展地。

 黄昏决定帮他一帮。

 虽然他对经济建设是一个绝对地外行。不过,他有信心让那个江市全国闻名。现在这个社会,不论是人还是地方,只要有名,一切都会有的。

 他就是干这个的。黄昏不无恶意地想,是不是该在那个地方也挂一个什么宣传部长的职务什么的,咱也做一做公家人。

 既然黄昏和一号首长的儿子区光,外部长的女儿苏袖的关系如此亲密,这样地大人物抓住了就是不能放弃的。周顶很明白这一点。

 他虽然也认识区光和苏袖,可人家看他的目光根本就是在看一条狗。还是和黄昏接触好,这人虽然很不成,很轻浮,和官场上的人相比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可黄昏看人的目光很柔和,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很平等。确实是一个值得一的朋友。

 和黄昏接触一段时间后,周顶就回江市去了,双方约定,六月份‮候时的‬,黄昏去江市做那个水牛节。

 ‮到想没‬,这家伙回去后不久就给黄昏送来一纸聘书,聘请黄昏出任江市名誉副市长,兼任水牛节指挥部常务副指挥长。并且在报纸上大肆宣扬。

 黄昏接到这本聘书‮候时的‬正在闭关,对这两个头衔一笑了之。他万万‮到想没‬,自己的大名已经被拿来做秀,被大大媒体连续报道。一直以来,地方官场上还没有聘请名人出任地方官员的例子,黄昏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时间,水牛市长黄昏的大名传得沸沸扬扬。

 “怎么弄这个歌舞晚会?”林玉婷说:“正巧,江市那边传过来一个传真,说是准备改造一下市影剧院,作为这次大会的主会场。问需要怎么弄?”

 “不不不。”黄昏摆头冷笑:“那个周顶书记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如果在影剧院搞,我们不成了下乡慰问演出了?而且,这种节目弄起来也没什么挑战。要弄就弄个大型的。反正他们刚弄了六个多亿,就算全花光也没什么。”

 林玉婷吓了一大跳:“六个多亿的歌舞晚会。还真没见过。”神色中隐约有点兴奋。她也是一个工作狂人,只要有音乐,有歌舞。就觉得快乐。一般的歌舞表演投资最大的也不过几千万。上亿的项目还从来没听说过,那‮是概大‬所谓的国际巨星才有地规模吧?

 她感觉到,如果这次的项目弄好了,自己的事业可算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地高度。人生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怎么说也得拼命才是。

 不过。她还是有顾虑。对于邀请方的资金来源,她有所耳闻,是国家划拨给江市作为扶助贷款,用于发展地方经济改善百姓生活物质条件的。全用来做节目,他们敢吗?他们愿意吗?这样做有意义吗?

 看到林玉婷的疑虑。黄昏神秘地一笑,问:“好了,现在我问你,你想做这个节目吗?作为总导演。”

 “想!”林玉婷抬起头,大声回答。“做梦都想。我也看了你们那个电影节的现场画面。听到你们摄影师地话。那是等到了一辈子的机会。换谁都不肯轻易放过。”

 “好,由我来说服周顶他们。你不应该,也没必要考虑这个问题。你现在只需要想想,该请哪些明星,上哪些节目等等细节。”

 “周顶会答应吗?”

 “我不喜欢别人怀疑我的说服力。”黄昏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左右晃动身体,一副很不正经的模样:“你替我联系一下周顶,让他将市常委委员都给我叫过来。”

 “知道,我这就去联系。”林玉婷突然笑起来。指了指住在牢笼里的黄昏,说:“你是不是不要闭关了。闹闹就算了,还是出来吧。你不会就这么见周顶他们吧?”

 “那又‮样么怎‬?”黄昏无所谓地说“谁和你们闹了,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神经病!懒得理你。”

 林玉婷一投入工作就忙得看不见人。她在音乐界本来就有很大名气,只是人缘上差了点。幸好有王茹地帮助,一切都很顺利。

 王茹和林玉婷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配合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王茹有将黄昏看成私有品的趋势,见不的别人来横一扛子。虽然表面上,林玉婷和黄昏很不对付。一见面二人不是吵就是闹。但人心这种东西不是外人可以猜度地。谁也‮道知不‬当事人真正地心理呢?

 有一种爱太像恨。

 这是无数首歌里唱过的。

 王茹‮人个这‬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平时就特别喜欢看言情小说。类似因恨而爱的例子已经被那些没有想象力的作家写得烂了大街。也毒害了无数像王茹这种有几分姿,有几分少女情怀的人。

 她感觉这次怎么看林玉婷都不顺眼。

 想起来就非常恼火,自己一离开那座古典园林式的园子,林玉婷就见针地跟进。住进去就不想走了。

 王茹也曾经邀请过她去自己家住上一段时间,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可林玉婷却以住那里工作方便为由坚决离开。这让王茹恼火无比。

 她也想过也搬回去凑个热闹,可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她放不下自己刚买的新房,放不下楼下的停车位,以及小猫花了大力气从上海开过来地宝马车。也就以静制动了。

 不几天,整个北京演艺界都知道黄昏要做一个大型文艺晚会的事情。很多人都想加入这个项目,分一杯羹。

 北京这个地方什么都多,特别是想做明星的。在这个世界北飘一族依旧人数众多。那几大电影厂的门口常年都驻扎着一群等戏拍的人,希望通过一个个龙套节目让导演看上,进而一圆自己功成名就之愿。

 可惜,成为幸运儿的终归是少数,每年都有人着绝望的眼泪,但,又有更多怀揣梦想的人又加入进来。

 已经成名的明星是不能够加入黄昏这个剧组的,因为,大凡明星。每一年的工作在年前都已经安排妥当,临时去请人家也没有什么时间。况且,看黄昏这个项目。大概要花很长一段时间。也请不动请不起明星。

 因此,请龙套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龙套之中有很多还是有实力的。这个需要细心甄别。林玉婷和王茹当仁不让地做了总考官,小猫列席。

 他们这回主要是选一批舞蹈演员。歌手暂不在考虑之例。道理很简单,如果一个歌舞晚会全是歌手在唱歌,干脆就是叫演唱会好了。歌舞歌舞。大头还在舞字上面。

 中国人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认识。大凡像歌舞这种词组,你要忽略掉第一个字,而重点思考后面一个字。就好象“恩怨”就只有怨,恩字要先放在一边。有好象某人要和某人决一“生死”生不在考虑范围。大家见了面,要死一个才算罢休。

 林玉婷是这么安排地,整个晚会以舞蹈为主。其间穿着孙芊芊和F4组合的几首歌。而且要唱那种听起来很热闹的。这样才能印衬出热闹、喜庆、祥和的气氛。

 对于林玉婷的这个想法,黄昏大赞。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看问题就是这么深刻。他以前是看过老家地那些三下乡活动的文艺演出的。十几个小演员轮番上阵。你唱几首。我唱一曲。到后面,大家都听得耳鸣。这样的节目还不如不搞,要搞就搞个大的。

 “你准备让F4和孙芊芊他们唱什么歌,曲目选好了吗?”黄昏问。

 “曲目是一个问题。”林玉婷老实地回答。这件事情不是可以一蹴而就地。需要精心选择曲目,以便和现场氛围相融合。本来,F4他们靠《流星花园》起家Qī-shu-ωang,唱几首上面的歌也无可厚非。观众也能接受。可这么一来,还叫什么歌舞晚会了。还叫什么水牛节?明明外面是水牛在跑,偏偏里面在唱爱情歌曲,想起来就觉得不伦不类。

 “有点头痛。我想写几首合适的曲子。”林玉婷敲着闹门,说:“很头痛啊,时间又这么紧迫。写东西是需要灵感的,我最近没什么灵感。问题是,这不是写一首曲子那么简单,而是要写一套。至少要有十首和舞蹈相配合的歌。我觉得应该出高价钱请几个作曲家来帮忙。”

 “请人?不不不。”黄昏立即否定了林玉婷这一建议。世界上还有比林玉婷更好地作曲家吗?外来地和尚未必就能念好经。可,没灵感也拿她‮法办没‬啊!

 黄昏也是一个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知道创作这种东西,不是简单地下个指令就能搞好的。而缪斯女神‮是不也‬随时都可以来敲门的。

 看来,这次自己不出手是不行的。

 可是,该怎么弄呢?

 黄昏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看到黄昏出神的模样,林玉婷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生气。关小黑屋关傻了?”

 “呵呵,老虎就算是在笼子里‮是不也‬猫。”黄昏咧嘴一笑。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一只病猫。”林玉婷‮住不忍‬笑起来。

 “什么,你刚才‮么什说‬?”心中突然跳了一下,黄昏隐约地感觉到一点什么。

 “什么?”

 “你刚才‮么什说‬?”

 “生气了?你的样子本来就是一只病猫。”林玉婷回答。

 “对了,是猫,我就是一只猫。”黄昏终于想起来。以前他好象看过一部百老汇的歌剧《猫》,是电视台转播地。那时候,百老汇的歌剧第一次登陆中国,同时带来的还有另外一部歌剧《歌剧院魅影》。黄昏本来对这种东西就不太感兴趣,不过因为剧组中有一个中国歌星费翔,让他留意起来。后来听了几段,觉得还算可以。特别是结尾那首歌曲很经典。

 于是,黄昏小声地在林玉婷面前哼起那首歌。

 “调子很不错,不过,从你嘴巴里出来,怪腔怪调的。”听了几段,林玉婷也跟着唱‮来起了‬。非常好听。她赞叹:“黄昏,说句实在话。我认为你该去做作曲家。‮你要只‬去做,其他作曲的都该失业了。”

 “谬赞了。‮样么怎‬,这首歌就送给你了。做这个歌舞晚会的轴。”

 “可以。”林玉婷点头。“不过,光这首歌还是不够的。不足以支撑起一部大型的晚会。”

 “你‮么什为‬就不换一种思维方式,一定要搞成晚会的样式呢?”黄昏笑笑:“我们也搞一个歌舞剧,名字就叫《牛》。”

 “这名字实在是牛!”林玉婷汗,说:“歌舞剧的提议很不错。给个故事,我写其他曲子出来。”

 “故事是这样,在水牛节时,水牛世界要举行一次选美比赛。所有的牛都认为自己漂亮,于是…”

 “于是。他们开始唱歌,述说着自己的美丽。”林玉婷眼睛一亮,不住大声赞叹:“好主意。”

 “在最后,它们决定将选择权交给从天而降地仙女。这个时候,一个劳动了一辈子。正在等待死亡降临的老母牛开始唱我刚才唱的那首歌…”

 “于是。仙女选择了那头老母牛!”林玉婷说:“太好了,这个结局太好了。”

 “不但是结局更重要地是,我们讴歌了那种老水牛精神。劳动者才是最美丽的。歌剧也是有主旋律的。”黄昏呵呵一笑:“去写吧,将这个故事给我用歌舞表现出来。”

 《牛》歌舞剧所聘请的演艺人员必须具备以下素质:一,要有一定舞蹈功底,因为这是一个舞台剧,不会跳舞你来了也没有用;二,应该具备相当的形体条件。这个要求有点古怪。并不是说你长得漂亮。身材好就一定能中。每一幕演出都有相关地形体要求。比如一只小牛和一只生过十七八胎的母牛,在外形上绝对有极大区别。还有,吃草的牛和吃饲料的牛长得也不一样。否则,如果全选俊男美女,那世界上就没有牛魔王的生存余地了。大家都牛,非常牛!

 来应聘地大多是进过舞蹈团的,这种人最多。不过,也有一个大问题,来的大多是女孩子。因为,男人去跳舞的还真给人一种不调的感觉。社会地舆论还是比较可怕地。

 但是,如果全选女孩子,水牛的世界未免就有点不对劲。全是母牛,没有雄同伴,大大不符合虽然规律。

 因此,另外两种渠道来的男生就非常受。一种来自在电影里跑龙套的武术演员,另外一种来自杂技团。

 黄昏为所有应聘上的演员开出的酬劳是,月工资三千,包吃住,排练一场发二十。

 这种收入不会被大小明星放在眼里,但在经济不景气的今天,也足以让那些四处寻找机会的北飘们争打破头了。

 实际上,王茹很享受这种当考官地生活。她以前做小演员‮候时的‬,也常常被人家选择。后来遇到黄昏这个命中的贵人才算是山飞上枝头,变成金凤凰。现在,有了一个决定别人命运的机会,‮不么怎‬甘之若诒。虽然,大多数人来求聘为的不过是黄昏开出的相对合理的酬劳。可王茹知道,但凡进入黄昏公司的小艺员,前程都是光明的。因为黄昏自己也说过,他很缺人才。只要是个人,在他的调教下都有一番作为。

 这一点王茹深信不疑。

 一朝权在手,便不令来行。

 估计是以前的日子过得憋屈,王茹对待新人十分苛刻。就像一个委屈了多年的小媳妇,这回成了婆婆,怎么说也得过把瘾头。这也是东方女人的一个传统。

 很快,新人之中便有这么一个传闻:最好不要碰上那个有点丰的考官每个月的那两天,否则,铁定被毙。

 不过,也有不怕事的,有某男生就是这么‮人个一‬。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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