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光怎可能安好心?
到门口时,她却又轻轻扯了扯太子的手,示意他等等,回过头来看着韦天兆,小小声地问:“父皇,儿臣。、儿臣能不能再来看姐姐、、、”
原来她还是不甘心,既然知道涟漪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不来?何况今天涟漪不肯理她,她都难过死啦,以后还要来向涟漪问个明白呢。
太子心中一酸,怕韦天兆会生气,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当然。”
韦天兆眼神瞬间一寒,本来想要发怒的,然心中灵犀一点,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点头同意,甚至还破天荒地笑了一下:
“涟漪身子不舒服,在这里又没有可心的人,你们两个是亲生姐妹,你就多来陪陪她,对她的病也有好处不是吗?”
他把雪含当成什么都懂的大人了吗,说的话这么深,雪含怎么可能完全听得懂。
不过听不懂也不要紧,要紧的是韦天兆答应她随时可以来找姐姐,雪含简直高兴坏了,眼角泪痕未干,小脸上已漾开狂喜的笑来“儿臣谢过父皇!谢谢父皇!”
韦天兆点点头,这样天真可喜的女儿,曾经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而他也是真心实意去疼爱的,现在、、、
“去吧!”
他不愿再想下去,背过身挥了挥手。
太子不敢再留,忙拉着雪含出了幽铭宫,既然得了韦天兆许可,雪含也算有了期待,应该不会再跟他闹别扭了,还是先把她带回东宫再说。
“你的眼神很悲伤,看来你感觉到难过,告诉朕是为了谁?”
韦天兆这一回过头来,才发现涟漪失神地看着忽喜忽悲的雪含,眼中
出的悲伤是那样深沉。
这种悲天悯人的气锨失去记忆之前的涟漪所独有的,而现在重现在她眼中,难道她已经记起什么了吗?
涟漪回眸,眼神慢慢恢复无
,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泪珠就势滚落,现在的她很容易就会哭,仿佛要把十五年来所缺失的泪全都
尽一样,她的眼睛几乎天天都是又红又肿的,看得人很不忍心。
“我道知不,主人,么什为刚才那个小妹妹要哭得那么大声呢?我道知不是怎么了,她哭我就觉得心里好难受,好难受,我道知不是么什为,我道知不!”
她拼命摇着头,直到将满头秀发都摇到脸上去,她道知不自己在做什么,也道知不自己想要么什说,她道知不这一切都是怎么了,她真道知不!
但韦天兆知道。
道知他涟漪之所以会难过,是因为她感受到了雪含的悲伤。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她和雪含骨子里那份亲情还在,那份至亲的血缘还在,雪含和涟漪一样无辜,哭起来候时的一样伤心,一样痛苦,一样绝望!
所以对于雪含所承受的一切,涟漪感同身受,她才会觉得难过,即使不记得雪含是谁,她还是不希望看到她难过。
她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所以她只是哭,低声而伤心地哭,眼泪如决堤之水,汹涌而下!
“哈哈哈!”
韦天兆仰天狂笑,看到涟漪这样痛苦,他总算出了一丝丝的恶气了!至少涟漪还知道为别人而痛苦,他就不必发愁怎样来惩罚涟漪了!
“天奴,告诉朕,你喜欢刚才那个小妹妹吗?”
涟漪
着泪,她不可能明白韦天兆这一问用意何在,只是依着本能点了点头,然后又微皱眉,很困惑的样子“主人,我不明白的,怎么就叫喜欢?”
韦天兆怔了怔,没料到涟漪会这么问,一时之间还真让他回答不出来,憋了好儿会一后,他才缓过这口气来:
“就是说你愿意天天让她过来陪着你玩,天天跟她在一起吗?”
依涟漪现在的心思,恐怕也只能这样跟她解释吧?
却见涟漪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郑重地点头,好像经过一慎重思考才表明态度一样:
“我喜欢,我愿意,可是我道知不她是谁,她刚才叫我、、、叫我姐姐,她还说让我抱她,可是我都不认得她,她就哭了?”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要
下来,大概想到刚才雪含哭成那个样子,她好不忍心!
“没什么,”韦天兆笑容满面,真比得了任何奇珍异兽都来得开心“她只是小孩子脾气,过了明天就没事了。天奴,那朕问你,你既然喜欢她,如果朕像惩罚墨儿那样惩罚她,你会不会难过?”
好个残忍的韦天兆!原来他之所以会改变主意,同意雪含来看涟漪,并不是感动于她们之间的姐妹情深,而是因为他在瞬间想到了可以令涟漪更痛苦的绝妙法子而已!
“可是主人,么什为呢?”
涟漪哪里会想得明白韦天兆此时的想法,一听他说雪含会像墨儿那样痛,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瑟瑟发抖:
“我又做错了什么事吗?可是、可是,如果是我做错了事,主人么什为不打我呢?墨儿又没有错,小妹妹刚才哭得好可怜,她也没有错!”
在她看来,如果是她做了错事,就应该是她受罚,么什为是别人?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坏很坏,所以她都不敢和别人说话,心里有什么事也不敢跟别人说,都是人个一呆呆在房间里,她怕人家会骂她是个坏人,虽然并没有会这样说她。
“你说得没错,”韦天兆笑容依然,还状似亲切地摸了摸涟漪的头“朕就是想要惩罚你,所以才会惩罚所有你在意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痛苦,让你觉得生不如死,你还不明白吗?”
涟漪怎么会明白呢?她脑子里好
,道知不应该怎么说了,就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韦天兆,眼睛里慢慢溢满泪水,直到再也盛不下时,她轻轻闭上眼眸,泪便顺腮而下。
她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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