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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举荐海瑞
 第三百五十二章举荐海瑞

 抱歉,高烧感冒,脑子有些蒙,打字的度也慢了下来,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父皇,不是儿臣不知好歹,而是儿臣觉得让他们进镇抚司,充其量也就图个富贵而已。好男儿应为国出力,方今倭寇又图侵我福建广东,蒙古俺答也屡屡扰边。儿臣想打他们去投军,为父皇守御疆土,杀敌立功。”

 大统脸色和缓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烨,半晌,叹道:“难为你这番孝心,好只要他们确是可造之材,朕不会吝啬官爵利禄的。圳儿,你很有心,朕确实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父皇谬赞了,儿臣身为人子,尽孝道为君父分忧是儿臣的本分。”陈烨不痕迹地轻拍了一下大统的马

 大统微微一笑,淡淡道:“现在朕可以收回朕的银子了吧。”

 陈烨陪笑道:“父皇请恕儿臣放肆。”转身来到紫檀矮几前,拿起几上一张御笺,在上面写了几笔,放下御笔,双手奉着御笺,陪笑道:“黄公公,拿着这个,他们马上就帮您将银子运进宫。”黄锦一愣,忙快步过去双手接过御笺,瞧向大统。

 大统走过来瞧着御笺上墨浓汁厚的卸银两个字,眼角轻颤,感觉口一阵闷,咬牙嘿嘿笑道:“真是好儿子还不快去”黄锦慌不迭的快步出了舍。

 “你很好,很好”大统恶狠狠地说道。

 “儿臣多谢父皇夸奖。”陈烨腆脸笑道。大统气的一甩手,意识到自己仅穿着锦丝亵衣,重重的哼了一声,铁青着脸走到紫檀矮几旁。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吃亏的买卖,抱歉,你这个假儿子是绝对不会做的,嘿嘿嘿。

 陈烨瞧了一眼地上的青灰棉袍,微摇摇头,这么大热的天穿棉袍,将自己热得像全聚德的烤鸭,体内捂出来的内火都快将自己烧成精神病了,还死撑自认为自己修道有成已寒暑不侵,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陈烨迈步走向舍左侧紫檀书架旁的几个垒做两层的紫檀木箱,打开左边最上面的木箱,翻检了片刻,从里面拿出一件纹绣着符咒的湖绸夏服,转身走向大统。

 大统阴沉着脸瞧着矮几上的奏本,眼中不时闪过森的寒光。

 陈烨轻声陪笑道:“父皇,让儿臣服侍您更衣吧。”

 大统身子微微一颤,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扭身瞧着陈烨,目光慢慢落在陈烨手上拿着的夏服上,脸上出带着余怒的怪异笑意:“朕不会再给你什么恩赏了,你为何不退下,还依旧赖在朕这里?”

 陈烨脸上的笑容一僵,出委屈之:“父皇这话让儿臣无地自容,儿臣只想和父皇再多呆‮儿会一‬,好让儿子多进些孝道。儿子从没想过要从父皇这里要什么好处。是父皇爱子心切恩赐儿臣,君王赐不敢辞。父皇若是讨厌儿臣,儿臣服侍父皇更衣后,马上离去,决不让父皇瞧着儿臣烦厌恶。”

 大统默默地看着眼圈含泪的陈烨,半晌,叹了口气:“朕或许真的老了,虽然知道你这番话连二分真心都勉强,可依旧打动了朕的心,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亲情作祟吧。”双臂抖动将锦丝亵衣袖卷起。

 陈烨委屈的上前服侍大统穿衣,轻声问道:“儿臣伤心惶恐,父皇真的不相信儿臣的孝心吗?”

 大统微笑道:“你是朕的儿子,虽然你性格有些乖张,但孝心朕信你有的。只是你的孝心是要有所回报的,朱载圳,算盘打得太,会吃亏的。”

 陈烨嘿嘿笑道:“古人云,知子莫过于父。父皇疼儿子,就算儿子有些毛病,父皇都是能担待的。”

 大统摇头阻止陈烨为他扎系间的米黄和田玉带,打量了一眼身上穿的湖绸夏服,出满意之,惬意的甩了一下双臂大袖,低沉的说道:“有些事朕能替你担待,但有些事朕恐怕就不能替你担待。”

 大统瞧着陈烨,眼中出慈爱之:“圳儿,你长大了,人长大了,就必须学着有能力自己担待事情。”

 陈烨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偷瞟了一眼大统,躬身道:“父皇,儿臣一定会牢记父皇教诲,做个有担当的人,不让您老人家失望。”

 大统微微一笑,目光又落在案几的奏本上,眉头微皱,眼中出厌恶烦

 “父皇,恕儿臣放肆。”陈烨伸手握住大统双手尾指下掌心的少府,微用力和缓平稳的点按着,大统嘴角轻动,隐隐出细微的呻

 片刻,大统轻吁了一口气,有些暴戾的眼神变得平和了,点头微笑示意:“看来朕的心火确实有些太旺了,竟有些拿捏不住子了。”

 “徐院使已去为父皇配药,父皇服下,心火就会清了,但清心药不可久服,心火撤去,还要以治本为主。儿臣这就为父皇开方,父皇吃吃看是否受用,儿臣再据此酌情加减方子。”陈烨说着要来到矮几坐下开方。

 大统沉声道:“不必了,朕的病就让徐伟他们瞧治吧,你就不必为朕开方了。”

 陈烨一愣,望向大统:“父皇信不过儿臣的医术?”

 大统沉默了片刻,沉声道:“这与医术高低无关,朕是为了你好。”

 陈烨身子一震,双目怔怔的瞧着大统,眼中第一次涌起了感动愧疚之,有些哽咽道:“父皇。”

 大统瞧着奏本,冷笑道:“朕的耐心和容忍已快被他们耗没了,整大骂严嵩父子贪墨祸国,朕遂了他们的意,罢免了严嵩,抄了他的家,不过抄出了区区二百万两而已。他们的心思朕清楚得很,不过是因为严嵩替朕挡了他们巧取豪夺赚银子的路,严嵩是贪,但‮道知他‬做臣子的本分混账东西”陈烨瞧着奏本默然无语。

 “你知晓他们是如何为朕的天下救灾的吗?”

 陈烨摇头:“儿臣不知。”

 大统阴冷的笑道:“应天十府水患,徐阶他们弄出一个先让江南那些士绅大户平价卖出多余的粮食,等灾情结束,就拿那些被冲毁的良田按他们卖的粮食的多寡无偿分给他们。朕拿银子哀求着他们卖粮食,这‮算不还‬,还要拿子民的田亩去偿还他们对朕的恩情。他们真是可以啊,朕这个君父在他们眼里真是昏聩到了该死的地步了”

 “父皇,儿臣有些不解,那些被冲毁的田亩都是有主之田,水患平息,百姓们还要回来耕种的,这如何能分给那些士绅大户。徐阶和内阁阁臣们难不成是想硬从民百姓手里抢夺不成?”陈烨疑惑的问道。

 大统脸暴戾的冷笑:“他们聪明着呢。他们才不会将迫民百姓衣食无着,没了生路的混账勾当揽在自己身上。他们是救民于水火解民倒悬的青天,而害民残民的黑锅,他们会让朕来背。”

 陈烨有些明白了,口说道:“投献”

 大统暴戾的眼神闪过一抹赞赏之:“圳儿,朕没看错,你真的长大了,懂得关心时政了。不错,这种抢夺民百姓田亩的勾当是叫投献。”

 历史上明朝实行土地自由买卖,因此到了明朝中后期土地兼并益严重,也因此投献之风愈演愈烈。

 所谓投献,在投献一方,有妄献和自献两种;妄献系指庶民田地被猾之徒妄称为己业或无主闲田奉献给权豪势要。

 自献系指庶民将自家的田地无偿地奉献给官豪势家,而本身沦为庄佃、佃户或奴仆。

 妄献倒好理解,用今天的话,无非是官黑勾结,巧立名目,哄骗甚至暴力抢夺民田。

 可自献,就有些费思索了。自己的田地‮么什为‬无偿白给官绅豪族?这是因为主要是明朝的徭役之重,甚至过税粮。但士绅、勋贵以及各地的王府都按律,不仅免赋税钱粮,更不受徭役之苦。

 因此民百姓,甚至主,为了躲避差役苦累,只能选择,有田亩的将自己的田亩无偿投献给王府或勋贵】绅,这样自己就成了他们的佃户,就不用再去应征当苦差了。没田亩的,就将家中青壮劳力无偿投献给王府、勋贵和士绅家中为仆,同样可以躲过朝廷的赋税和徭役。

 随着此风在明中后期愈演愈烈,各地的王府和勋贵家族以及士绅豪族就趁机钻朝廷的空子,公开吸引农民投献土地,只要将土地投献,不仅免征徭役,更保证只要付出比朝廷规定要缴纳的田赋还低的税粮额给他们,他们就能让投献土地的民百姓不再上缴朝廷的田租赋税。其中尤以云南黔国公沐府为甚,史书记载,投献者接踵。

 陈烨瞧了一眼脸色阴冷的大统,心里暗叹,投献之祸最甚者,其实就是你们朱家的那些封藩各地人事不懂只认银子的王爷们,其中以我这个景王祸害最甚,土田倍诸藩,赋额皆民投献。

 陈烨瞧向案几上的奏本,沉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和裕王既然利用海瑞上本算计我,我要不有所表示,岂不太对不住自己了。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悠悠道:“果然打得好算盘,绝高明父皇,儿臣如今有些明白了,‮么什为‬天下有这么多读书人如过江之鲫非要跃科举这道龙门,因为先不要提科举中第,只要哪怕中个举人,就不再是庶民,而是官是绅了。户籍也称为官籍、官户。一旦有了这个名分做了官绅,就不再税纳粮,甚至什么都不做,家乡那些没有功名的有田百姓乃至主,都会主动来投献,将田亩无偿送给他。他可就是平地一声雷,转眼富家翁了。不仅他这一辈如此,子孙后代都会划归士绅阶层,都可以安享富贵,混吃等死了。细想想,这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他们全都舒服了,可咱大明朝还有父皇您这个君父可要愁得吃不下饭了,儿臣现在真是深刻理解了,父皇‮么什为‬一到国家有事就捉襟见肘了。”

 陈烨和大统互视了一眼,眼中同时闪出同仇敌忾之。大统咬牙道:“这也是朕‮么什为‬迟迟不批这道奏本的缘故,可朕也反复掂量过,既能做事,守又好的官员实在太少了。”

 陈烨嘿嘿笑道:“儿臣孝敬的银子可以证明,父皇的话是真知灼见的至理之言。”

 大统没好气的瞪了陈烨一眼,叹了口气道:“邹应龙倒是才堪大用,做官的守也能让朕满意,他若不是徐阶的学生,朕或许会拔擢他升任应天巡抚。”

 大统嘴角绽起一抹狰狞,冷哼道:“师使之活,邹应龙不能也不敢与他视为恩师的徐阶作对的,因此朕若让他做了应天巡抚,后果可想而知。”

 陈烨心里苦笑,自从朱元璋利用程朱理学为儒学披上了这层介乎江湖神的外衣,采用只准用圣人之言玩文字游戏彻底扼杀儒生创造,将天下读书人甚至整个民族的脑子锢成浆糊的八股就彻底的死掉了,再无一丝生气,只剩下腐臭气。

 明朝的儒生们受理学的摧残,脑子一片混沌,眼里看不到任何先进的东西,思想开始锢,固步自封,妄尊自大,认为只有学好八股文章,科举中第,才是人唯一的出路。导致的恶果就是近六百年中国人除了会做官,可说是什么都不会做。

 在这种神加变态的思想导下,明朝读也进入到一个变态诡异的境界。那就是父母、皇帝乃至所有人都不及老师对自己的恩情大。

 父母虽生了他,但恩师却是使他能在人世间活着的唯一指路明灯。因此老师的话比圣旨还要圣旨,不敢有一丝反对,否则帘就会成为所有满脑子理学浆糊的读书人的公敌。会被痛斥为大逆不道,无父无君的禽兽败类。

 大统说的没错,邹应龙绝不敢为了整肃纲纪,维护朝廷利益,公然与恩师徐阶家族为的江南士绅和勋贵作对的。否则,甭管对错,都会被天下读书人和满朝清视为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异己败类的。

 陈烨目光闪烁,嘴角出一抹玩味诡谲的笑意。

 大统目光敏锐的扫视到陈烨嘴角的笑意,脸上的阴郁更加浓了,淡淡的怪笑道:“朕的话很可笑吗?”

 陈烨醒过神来,急忙躬身陪笑道:“父皇误会了,儿臣见父皇忧劳国事,儿臣想着能否为父皇分忧,刚才想到了一人,也许能替父皇分忧,因此不自觉脸上出了笑意。”

 大统瞧着陈烨,带着几分嘲讽的微笑道:“哦?倒是难得,朕这满朝官员,竟还有让你这刮地皮的市侩商看上眼的?说来听听,朕很有兴趣知道能被你举荐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烨嘿嘿笑道:“父皇的话,儿臣就当是在夸奖儿臣。”

 大统哼了一声,看着陈烨。陈烨收住笑容,躬身道:“儿臣向父皇举荐的这名臣子,刚才徐阁老已经说过他的名字。”

 大统一愣,疑惑的看着陈烨,转而恍然道:“你是说那个弹劾你的户部主事海瑞?”陈烨笑着点点头。

 大统目光闪烁看着陈烨:“朕倒是被你弄糊涂了,海瑞弹劾你,你反倒要抬举他,是何用意?”

 陈烨道:“海瑞的那道弹劾儿臣的奏本,父皇应该心知肚明,幕后一定有主使的人。”

 大统静静的看着陈烨:“朕心里自然清楚,但朕不清楚的是你举荐海瑞是何居心?”

 陈烨道:“要说居心,儿臣确实有,他们既然让儿臣如此没面子,那儿臣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也要给他们松松筋骨不是。”

 “糊涂,海瑞既然能上这道奏疏,自然是他们的人,”大统目光一闪,鄙夷的一笑:“你该不会是想让他们窝里斗?幼稚载圳你那点算计还是不要,”

 陈烨道:“父皇,儿臣敢用项上人头做保,海瑞绝不是徐阶的人,他谁的人都不是,如果硬要指出一人的话,海瑞只能是父皇的人。”

 大统一愣,惊疑的看着陈烨,半晌,冷笑道:“朕今儿真听到新鲜事了。朕的儿子用他的脑袋向朕保证,海瑞是朕的人。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的臣子都信誓旦旦说是朕的人,朕御极四十一年了,这双耳朵都听出了茧子,可朕从来就不信这种鬼话,今儿你却跑来告诉朕,这个海瑞又是朕的人,朱载圳你没昏头吧?”

 “父皇想听听这个海瑞的以往历史吗?”大统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陈烨。陈烨将海瑞前半生的生平截止到任湖广兴国州判有详有略说了一遍。

 大统眼中异光频闪,极度怀疑的瞪着陈烨:“海瑞的历史你怎么会知晓的如此详细?”

 陈烨一愣,脑子电光石火,慌忙笑道:“父皇怎么忘了,儿臣是做药材生意的,鹿野镇从四月开市,每都有南直隶浙江以及湖广前来采办药材的药商,他们对海瑞都是口称赞,儿臣知晓他,‮是不也‬什么稀奇事。对了,儿臣这次进京在潞河驿曾与进京任职的海瑞有过一面之缘。”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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