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鬼神的金枪
凤飞烟颤声道:“爹,我不哭,让女儿给你疗伤。”正想往对方体内输送内力,大漠之王拉住她的手,低头看着
前只
出剑柄的宝剑,苦笑道:“不用了,我感觉现在很好。”六个手下赶到了近前,单腿跪下,道:“属下该死。”
大漠之王扫了六人一眼,道:“如今不是请罪候时的,你们都给本王起来。”说完这句话候时的,脸色越发苍白。
断刀眼见寒山碧月摔在远处,一跛一跛的走了上去,面色落寞而又苍凉,到了寒山碧月身边,只见她双眼大睁,竟还有一口气,只是说不出话。
断刀想起她的欺骗,又爱又恨,蹲下身子,一掌落在对方身上,叹道:“你这个样子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寒山碧月张口一吐,一股鲜血
在断刀脸上,双眼终于闭上了,断刀也没去管脸上的血渍,突然疯子一般的大笑来起了,边笑边道:“紫衣,你我曾在月下发过毒誓,谁若背叛对方,谁就不得好死。你背叛了我,就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你虽然死了,但我绝不会背弃你,我要把你抱回寒山,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说着,将寒山碧月的尸体抱起,朝外跛着脚就走,走出不远,一个怪人将手中狼牙
般的兵器一挥,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他走吧。”大漠之王音声的传来。
那名怪人将兵器一收,退到一边,断刀“哈哈”大笑,抱着寒山碧月离开。
这时,大漠之王在凤飞烟和一个女护法的扶助下,慢慢的平躺在地上,他觉得这样比站着舒服多了。寒山碧月的那把宝剑里还藏有一把短剑,也就是“剑中剑”其锋利,犹在长剑之上。当两人的真气在断剑上相遇并碰撞时,剩余的剑身再也经受不起,顿时粉碎,里面的短剑
出,刺破大漠之王的护体神功,好在大漠之王及时闪开一分,没有让剑尖刺入心脏,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拔出剑来。
“爹,你现在感觉样么怎?”凤飞烟给父亲吃了三颗药丸后,
不住落泪。
大漠之王脸上
出一丝微笑,道:“烟儿,你不要难过,爹活了这么多年,早该自足了。爹只是有些遗憾,不能陪你到我们的家去了。”
凤飞烟心中悲痛,哭道:“爹,你说过,你是大漠之王,你不会死的。”
大漠之王道:“傻孩子,爹虽然是大漠之王,但也是人,是人都会死。爹死之后,大漠之城就交给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新的大漠之王。”
凤飞烟更加悲痛,眼泪簌簌的滚下,大声叫道:“我不要什么大漠之王,我你要只活着。爹,你答应过女儿,要和我一块回家,现在还没有到家,你就要离开我,你…于心何忍!”
大漠之王嘴角突然
出一道鲜血,惨然一笑,道:“爹何尝不想与你一块回去,但是…”说到这,剧烈的咳嗽了一下,接道:“但是…爹这一次要失信于你了。这是一种宿命,大漠之王离开了西域,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回去?西域老虎离开西域,结果被血手门的人杀了,石剑客离开西域,结果被爹击败,断刀、沙漠之狐,还有师妹,也有没都落得一个好下场。爹是最坏的一个,杀的人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爹能有这么一个结果,已经算是老天对我的格外开恩了,烟儿…”
凤飞烟嘶声道:“爹…”
大漠之王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要怪爹,爹有一件事…要你诉告,你靠近…靠近…”
凤飞烟将头凑上去,大漠之王
了一口气,道:“这…这件事…关系重大,是…是…”嘴角突然鲜血狂涌,话没有说完,竟一口气断了。
凤飞烟怔了一怔,顿时悲痛
绝,抱着父亲的身子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六个护法站起来,面色都非常沉痛。
倏地,远处传来一声惊恐的惨叫,众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两具尸体宛如巨箭一般从林外飞来“啪嗒”两声,落在场中,正是寒山碧月和断刀。
寒山碧月早已死了,但断刀既然还没有力气抱走寒山碧月,就说明他还有些实力,是谁能在一瞬间将他击杀?这人的武功高得未免太吓人。
突然,一个鬼魅般的人影出现在林中,十三个怪人的中的一个刚转过身去察看,还没有看清来人长得什么样子,一股狂风袭来,死亡的气息笼罩心头,根本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已经被一件带有魔力的兵器扫中,飞去出了,落地后再也没有生息。
众人冷汗都
出来了,那人发出一声宛如钢铁一般的冷笑,霎时出现在六个护法三丈外,将手中的一件兵器往地上一杵,一对闪着
光的眼睛一扫,冷冷的道:“你们的城主怎么了?”
六个护法定睛一瞧,看清了来人,心里大吃一惊。十二个怪人举步向场上围拢,那人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好像他们就是死人一般。
三护法按住心头的惊惧,道:“尊…尊驾可是鬼神聂前辈?”
来人脸上带着一副狰狞的鬼面具,除手上多了一件兵器外,正是鬼神聂皇杰的打扮,世上也只有他会发出那种钢铁一般音声的。
凤飞烟一听,收起泪水,缓缓的站来起了,向这个近来名声震惊天下的血手门门主看去,看到对方这身有些吓人的打扮,倒没有多少惊惧,只是当看到他手上的那件兵器时,心里大震。
那是一件极长的泛着血红色的金
,
尖隐隐透出一个怪异的黑色,令人望而生畏。
聂皇杰看到看了地上的大漠之王,眼神猛然一冷,竟
出一股寒气,沉声道:“他死了?”
凤飞烟异常的镇定,道:“聂前辈,家父不幸,被人暗算,你若要找他老人家报仇的话,就找我好了。”
聂皇杰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你就是飘香宫的宫主凤飞烟?”
凤飞烟道:“飘香宫已经不存在,我也不再是什么宫主。”
聂皇杰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也不见是如何出手的,
影一晃,顿时将两个
上来的怪人刺翻,那把金
也道知不有何魔力,竟将两人的身子震出好远,落地后再也没有动静。
如此一来,连凤飞烟也惊骇起来,这把金
是什么
?竟有这么大的威力?说它是神兵利器也不过如此。聂皇杰最拿手的功夫是“血手神功”武林中的人都传开来了,但是,谁也没有听说过他会用
,难道这是他的另外一项绝学?
“不知死活的东西。”聂皇杰冷冷的道。
凤飞烟脸色苍白,刚想要叫其他的怪人不要上前,四个怪人发出奇异的怪啸,将手中的兵器一挥,朝聂皇杰攻了上去。
聂皇杰发出一声冷哼,金
一摆,
尖发出一股黑色的气体,
影晃处,三个怪人还没有来到他丈外“啪啪啪啪”四声,先后被金
打出去,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几下,顿时断气了。
六个护法见识了他的武功,脸色惨白,这十三个怪人乃大漠之王亲手训练的死士,论武功,虽然不如他们,但拼起命来,一对一的情况下,他们休想在二十招之内胜过这些怪人。如今,聂皇杰这般轻易的杀了七个,这等实力,似乎比传说中的鬼神要强悍得多。
三护法念头急转,脸色一沉,喝道:“保护小姐!”
随着话声,六人纵跃而出,一字排开,落在凤飞烟前面,六人十二掌隔空发出,六人的掌力涌出,排山倒海般卷向聂皇杰。
聂皇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左掌朝前轻轻一拍,一股骇人的劲力匝地而出“轰”的一声巨响,六个护法只觉双臂疼痛
裂,站立不住,都向后退了三步。
聂皇杰仰天发出一声狂笑,笑声陡然一停,冷冷的道:“你们的城主既然已死,你们不如降了本门。”
三护法冷笑道:“聂皇杰,你看错了人,我等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其他五个护法随声附和。
聂皇杰眸子内泛起一道杀气,道:“你们如此不识抬举,本神就成全你们。”
三护法脸色大变,急叫道:“小姐,你快走,他由我们几个来对付。”说时,已经和其他五个护法展开身法,在剩下的六个怪人配合下,绕着聂皇杰转动起来,场上情形一时显得非常紧迫。
凤飞烟并没有离开,而是暗中运起了“罗刹心经”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
十二个人的身形越转越快,从外面看去,已经看不见了聂皇杰的身子,凤飞烟心神一沉,将双目闭上,一双玉掌发出奇异的白色光芒,本来,在方剑明为她疗伤之前,她尽管已经练成了“罗刹心经”但双掌并不会发出光芒,这是她这些天在练功中无意发现的,连父亲也没有告诉。
就在这时,十二个人发动了攻击,六
狼牙
般的兵器夹着足以粉石的劲力挥去出了,六个护法各自使出了平生最厉害的一招,招呼向聂皇杰。
一时之间,狂风大起,呼啸不断,聂皇杰立在原地不动,眼看就要被十二个人打成
饼,他突然舞动金
,疾如电光般刺出,一股魔力四下一扫,十二个人只觉眼前闪动着无数个
尖,
尖呈黑色,万分诡异。
“砰砰…”一长串的碰撞声中,十二个人全都飞去出了,摔在地上,六个怪人死了三个,六个护法死了两个,其他的人虽然没有死,但已经受了重伤,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十二个人的身子刚飞出去,凤飞烟双眼一睁,暴
光,娇躯纵起,玉掌泛着夺人的白光拍向了聂皇杰。
聂皇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金
横扫而出,一股魔力笼罩向空中的凤飞烟,两人的动作快到极点,只听“轰”的一声,凤飞烟的手掌正打在
身上,顿时被震飞出去,但这股魔力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很快,她又从另一面掠了上来。
聂皇杰冷笑一声,将金
舞动,在身前布下了一层严密的防护网,他的
法似乎还不太熟练,但足以将凤飞烟拦在外围,任凤飞烟的身法多快,都快不过他的他的金
。要是他将
法练输了,不出十招,凤飞烟只怕要死在他的手中。
凤飞烟将“罗刹心经”运到极致,除了能远距离和对方过招外,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子。
数招下来,她清楚的意识到就算父亲还活着的话,也根本不是聂皇杰的敌手。很快,二十招过去了,聂皇杰“哈哈”一声大笑,道:“凤小丫头,你能接下本神二十余招,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话音刚落,全身气势陡然俱增,金
往前刺出,凤飞烟正要拼了全身力量和他决一死战,忽听一声暴喝传来,道:“姓聂的,接招!”
就在这时,怪事发生,躺在地上的大漠之王猛然离地腾起,将披在身上的大髦闪电
下,用力甩出,大髦贯注了无上真气,硬如钢铁一般旋转着卷向聂皇杰。
聂皇杰长啸一声,舍了凤飞烟,闪电折身,凌空冲出,金
击向大髦,本以为一
刺出,大髦必定会被
上的魔力震碎,谁料这一
仅仅将大髦刺穿了而已。高手过招,本在一念之间,大漠之王迅疾的凌空一转,一掌劈到聂皇杰
前,聂皇杰左臂一抬,险到极点的对上了大漠之王的手掌“啪”的一响,一股形如巨龙的飙风冲天而起,扫
四周。
大漠之王这一掌是全力以赴,聂皇杰的出手却显得有些仓促,顿时,聂皇杰被大漠之王推着凌空飞出,途中撞断了十树棵大树,轰响震耳。
两人去势如电,转眼到了林边,凤飞烟见父亲“没死”惊喜不已,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大漠之王本想凭这倾力一掌将聂皇杰打成重伤,谁知两人内力相遇之后,对方真气是源源不断,而他却是行将枯竭,之所以能把对方推出去,完全是因为巨大的冲力。
聂皇杰果然不愧为鬼神,一声怪啸发出,声震四野,内力霎时加强,非但将身形稳住,还把大漠之王震翻了一个筋斗。
大漠之王落在地上时,凤飞烟正好赶上,惊喜的喊道:“爹。”
“烟儿,爹没事,小心他手中的金
。”
聂皇杰将手中的金
一抖,穿在
上的大髦霎时粉碎,他的人从半空缓缓落下,宛如仙人一般,冷冷的看了大漠之王一眼,道:“你当真没事?”
大漠之王傲然一笑,道:“我若有事,哪里还有力量攻击你。”
聂皇杰冷笑道:“想不到你会装死。”
大漠之王淡淡的道:“聂兄,你杀了我多么那手下,难道还不解气?”
聂皇杰将金
往大漠之王一指,霸气十足的道:“江南一役,若不是你临阵离开,本神门下岂会败得如此之快。”
大漠之王冷声道:“聂兄,你我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帮你牵制武林联盟多么那天,也算是回报,我并没有杀你门下任何人个一,而你一来就将我的手下几乎杀光,你若还不
足,小弟奉陪到底。”
聂皇杰“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若能打败本神,也就不会装死了。大漠之王,大漠之王,你也只能称王。”
大漠之王大怒,发出一股超强的劲气,聂皇杰冷笑道:“来得好。”也发出了一股劲气,两股劲气相撞,大漠之王脸色更加苍白。
聂皇杰阴沉沉的道:“本神看你能强撑到几时!”
凤飞烟娇声喝道:“聂皇杰,我爹受了内伤,亏你是一门之主,还好意思乘人之危。”说着,打出一股劲气,与父亲联手对付聂皇杰。
聂皇杰一声冷笑,道:“你们父女联手,威力应该还要在单人之上,本神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本神怎样。”加强了劲气。
没几下功夫,他突然“咦”了一声,腾身跃起“血手神功”暴然发出,大漠之王和凤飞烟也同时发出了“御女魔功”和“罗刹心经”当两股劲气会合候时的,力量霎时大了一倍。
聂皇杰心头微微一惊,一晃身,避开劲气,道:“原来你们的武功是互补的。”
大漠之王大笑一声,道:“聂皇杰,本王虽然受了内伤,但你也看得出来,本王和小女联手出击,你也未必讨得了好处。”
聂皇杰抬头望天,似在深思,半响,看了一眼大漠之王,忽然发出一声怪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本神杀了你这么多手下,气早消了,本神就放过你们。”说罢,将金
一收,转身而去,别看他走得很慢,但没几下子就失去了踪影。
凤飞烟见聂皇杰走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道:“鬼神的武功确实高深莫测,爹,你的伤…”转头看去,却见父亲脸色苍白得可怕。
大漠之王缓缓坐下,声音苍老得令人凤飞烟心酸,道:“烟儿,这次爹是真的要死了。”
凤飞烟蹲下身去,想给他输送内力,大漠之王摇了摇头,道:“烟儿,没用的,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好爹的伤势,爹能强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有些事没有
待。”
凤飞烟咬着嘴
,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颤声道:“爹…”
大漠之王回头看去,刚好见到四个护法和三个怪人从林中走出,七人尽管行动迟缓,但总算保住了性命。
大漠之王想起自己出来候时的,是多么的风光,但现在,手下死掉大半,心里多少有些悔恨,不过,这些比起得到一个亲生女儿来说,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烟儿,三护法他们对爹忠心耿耿,你今后要以礼相待,不可发小姐脾气。爹先前是耍了些心计,但我想他们会明白我的苦心,他们跟了我这多年,爹本不该怀疑他们的忠心,但为了你的将来,爹…”
凤飞烟虽然不想让自己落泪,但听了父亲苍老而又苦涩的话,
不住哭来起了,道:“爹,你不要说了,女儿全都知道,女儿会把三护法他们当作叔叔阿姨看待的,就是爹的那三个贴身护卫,女儿也会把他们当作亲生哥哥一般看待。”说着,扶着父亲躺到了地上。
“爹这一辈子,杀过许多人,树下不少仇家,今后,你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最好不要出大漠之城。以聂皇杰现今的武功,中原武林,只怕已经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你答应爹,在血手门没有覆灭之前,不要踏入中原一步。”
凤飞烟芳心一震,见父亲一脸的关怀,眼泪不争气的滚下来,道:“爹,女儿答应你。”
大漠之王叹道:“道知我你对那姓方的小子还念念不忘,爹帮不了什么忙,但爹你诉告,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缘份,你与他若还有缘份,早晚有一天会见面,若没有缘份,你再如何强求,也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顿了一顿,脸上突然泛起一种奇异的微笑,那是人在临死前的一种回光返照,凤飞烟见了,更觉悲凉。
“爹一直不相信缘份,但自从遇见你之后,爹才相信,这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到这,眼神涣散。
凤飞烟心里大痛,道:“爹,烟儿在听,你说罢,就这么说下去。”
突然,大漠之王也道知不从哪里来的力气,双眼暴睁,双手紧紧的抓住女儿的手,道:“爹…爹得罪…得罪过波斯圣教,你…你要小心…小心他们…”一口气说到这,已经是极限,双臂无力的滑落,呼吸停顿,双眼永远的合上了。
凤飞烟想起这些日子与父亲相处的
快时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仿佛看见父亲正对着她笑,当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下来时,眼见父亲平躺在地上,是再也不会睁开眼来看她一眼,心中的悲痛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竟忘了身在何处。活下来的四个护法和三个怪人远远看到这个场景,知道城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一起面向西方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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