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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陷囹圄(4)
 胜南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才意识到这场牢狱之灾,唯一欣慰的是,饮恨刀还在自己手上。紧紧攥着,却感伤,因为握住饮恨刀,只有两条路走,心里其实有纠,不知多少遍,突如其来的不白之冤,把所有事情都提前,不得不在比武之前面对…

 突然肩头又一阵剧痛,他麻木地看着栏杆外面,那几个冷漠无情的狱卒,如果要结束这样的落魄生活,只要他见到徐辕,说一句话,拿出那块玉就行。如果要结束这一切,就结束自己多年的江湖…

 他却一动不动,克制住心里每个放弃的念头…

 一个狱卒发现他醒了,哼了一声:“林胜南,你现在出名得很,人人都认识你,哼,敢杀害林老前辈!难怪要成武林公敌!”说罢把饭菜扔进来,洒了一地,脏得令人作呕,看胜南坐在原处不动,狱卒冷道:“你吃是不吃?”

 胜南冷笑:“你想吃你就爬进来吃吃看…”狱卒大怒:“你居然还敢嘴硬!你这个细!死到临头还嘴硬!”

 胜南一笑,任他怎么骂,自己不作声就是。

 连续几,胜南都强忍着这群狱卒的欺辱,饭菜未进,人也瘦削了不少,狱卒得寸进尺,终于从口头上的羞辱发展到鞭打,胜南伤势开始恶化,神智却一直清醒。神智清醒又如何,这世上,谁错谁对往往分不清楚。

 胜南受到的这一切,宋贤和吴越在狱外料得到,却苦于救不了他,徐辕和柳五津下了命令不准人探监,两兄弟被拦在监狱外根本无法见他,吴越分析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测道:“我想,胜南和林老前辈的比武可能是真的,但在比武中途发生了一些异乎寻常的事情,徐辕不能听那樵夫一面之词,宋贤,咱们今晚去找他!”宋贤有些怀疑:“你有办法救胜南?”“现在就算害到胜南,我也要救胜南!”宋贤没懂这句的意思,也没心情再去多想。

  

 夜晚,来得很慢。

 入夜之后的云雾山,斑驳的树影下,向一’暗沙和柳峻已经跟着潜入山中,密切子山内的一举一动,毕竟云雾山比武,也关乎金人利益,他们此行目的,就是简单两个字…分裂。

 “柳峻,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向一生气地问。

 “属下上次与林楚江手,受了伤,好在没有中毒,那个小丫头,居然吓唬我尖有毒!”柳峻恼恨“不然我已经拿到了饮恨刀!”

 “想不到你柳峻也怕死!”石暗沙不带感**彩地笑着“不过向一,你这个手下这回是大功一件,杀了林楚江,再把责任完全推卸掉。”

 “徐辕还在等什么?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现在把他跟饮恨刀一起关起来‮么什干‬?!”向一不解道。

 “徐辕要是像你这么莽撞,不知哪年就死了!”石暗沙嘲讽道。

 “你‮么什说‬?!”向一又要吵。

 石暗沙正道:“你用脑子想想,这次云雾山比武,最怕节外生枝,万一杀了林胜南,饮恨刀就会跑出来,林阡不在,人人都想夺,那不就了,现在关了他和饮恨刀,却把所有人都束缚在这里比武!”

 向一哦了一声,有点惭愧。

 柳峻叹了口气:“他们这一代,江湖的主角随时会变,这次的关键,就在徐辕怎么处理,处理得一有不慎,这次的比武就完了。”

  

 山内,平静的外表,的先兆。

 屋子里坐着的,仅有徐辕、五津和短刀谷的另一个首领石中庸而已,他们商讨的问题,正是饮恨刀和林胜南。

 徐辕一句话立刻表明立场:“我觉得,能够让玉泽那样的女子动心,他的人品和武功就必定不会差。”

 五津叹了口气:“我今天是有些气过了,胜南不是那种人,更不可能暗算楚江。”

 看他二人都为胜南说话,石中庸虽然不认识胜南,也觉得其中可能有误会:“那到底怎么办,难道将他放出来?”

 五津轻声说:“天骄你怎么看?”

 徐辕答说:“我和你想法一样,先关押着他,不让任何人见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牢狱对他和饮恨刀是最好的屏障,只要他武功高强,就是我们必须保护的人才。”

 五津听得他如此说,不由得对他襟气度大为叹服,试探着问:“真的不在意玉泽的事情么?”

 徐辕一愣,笑着说:“我会尊重玉泽的选择,毕竟,她想要的是一份安定的感情,我给不了,只是,希望林胜南不要像我这般,把情爱放在第二位…”

 五津拍拍他肩膀:“放心,别把我的话往心里去。”

 徐辕点点头:“你再说我就真往心里去了…”

 石中庸看他二人闲谈,脸色凝重,重归话题:“其实今天那樵夫的话里,还是有很大的破绽,林胜南和楚江的比武,他没有目睹整个经过,只看见一头一尾。所有的事情,还得问林胜南,只不过他什么也不说,你们再怎么信任他也没有用,这件事还是要解决。”

 “其实除了林胜南之外,还有另‮人个一‬可以目睹整个经过,那樵夫说了,当时有个小女孩观战,十有**是江湖中人。”徐辕道。

 柳五津大喜:“的确是个好线索啊,但是,会是谁呢?要是金人,就难办了…”

 正说着宋恒敲门:“徐大哥,杨宋贤和吴越被我带了进来,有事要‮你诉告‬。”

 “让他们进来。”徐辕赶紧地。

 话未说完,杨宋贤已经闯了进去:“天骄,你做得未免太绝了,我们不过是想见一见自己兄弟,关你什么事?为何一定拦着!”

 “你们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徐辕也不解释,先问他俩。

 宋贤当即无语,回头看吴越,吴越回过头关上屋门,低声说:“胜南不可能和水龙是同伙,他是‘海上升明月’里把水龙调查出来的那个人,换句话说,他和天骄一样,是宋国在金国的细作。”

 徐辕五津和中庸皆是一惊,徐辕道:“此话当真?他是‘海上升明月’里的?”

 吴越点头:“虽说很多人都看不起他的出身,但我可以‮你诉告‬们,胜南从小就加入抗金义军,一心要洗了他父亲的辱,落远空大侠没有嫌弃他,教他刀法授他武艺,磨练他在‘海上升明月’里出力。”

 五津恍然:“难怪他武功这般高强,原来是远空发掘的人才。你千万不要对外界说起是胜南揭穿了水龙细身份,不然会害了他。”

 “我说过,就算害了他,我今天也要救他!从小到大我们三兄弟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你们要清楚得多!”吴越说得义正严词,宋贤一直点头:“不错,我们以项上人头担保,他没有杀林老前辈,最多和他比武‮候时的‬出了什么差错,林老前辈是托刀而不是被他抢刀。”

 石中庸冷冷道:“如果不是抢刀而是托刀,那么为何他一直将刀占为己有不出来!没有杀楚江,私占饮恨刀也是大罪!”

 杨宋贤冷道:“就算他有罪,我们去看一看他也不行么?”

 “不行。”徐辕斩钉截铁地说。

  

 狱中。

 “喝酒!庆祝三天之后杀了这个狗兔崽子!”“杀了他?天骄要是这么做太便宜他!应该五马分尸了去祭祀林老前辈!”

 胜南从昏睡中醒来,听到类似摔酒坛一样‮音声的‬,原来已经过了三天,还有三就是比武的正式开始,原本,那一天是水龙被处决,而现今,他的罪行彻底地占了上风,他一时觉得很好笑,太好笑了…

 门被踹开‮音声的‬,像有人正往里走,砸酒坛‮音声的‬也越来越响,紧跟着是个苍老‮音声的‬:“丁愁,你这是‮么什干‬?”丁愁也撕破了嗓子大喊:“丁忧,酒有什么好喝!每天沉溺在酒水里面,林老前辈的仇你报是不报!”丁忧无声,良久才泣道:“哥…”丁愁冷道:“哭,哭什么哭!你给我振作一点!”丁忧哭声并未减弱:“我不信,林老前辈那么好的人,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是个大英雄,居然丧生这细手中,哥,没有林老前辈咱们两兄弟早就死了!”丁愁静静说了一句:“林老前辈是我一生中最敬佩之人。”说罢一阵寂静,突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被掀翻了,丁愁大叫一声“丁忧!”丁忧已经大喊一声了皮鞭闯至牢门口:“是他!是他杀了林老前辈!我杀了你!”丁愁没来得及拦住他,丁忧看胜南睡在门边,隔着栏杆一把拎起他就打,他可怕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索命一样一鞭一鞭在胜南身上,每一鞭都用尽了仇恨的力气,每一鞭都打在胜南心上,胜南没有还手,指尖牢牢嵌在石砖里,已经被鲜血染红:无论‮样么怎‬,林胜南你忍着就是!

 丁愁怕出事,拼命呼喊着让丁忧住手,丁忧不听,口中喃喃道:“报仇,报仇!杀死他!”丁愁好不容易才拉开他,胜南倒在地上,身上尽是伤,丁忧哈哈大笑:“死狗!死狗!”胜南愤怒地重新坐起,依旧躺在栏杆旁,带着嘲笑的口吻:“随便你们怎么看,我忍就是!发完了,就立刻带他去醒酒!”

 丁愁为他镇静惊慑:何以他在这种关头,竟还有如此…领袖气魄?!惊疑不定,若有所思地带起丁忧准备往外走,正巧两个狱卒过来倒水,一边经过一边闲聊:“门外多少人想见他,多少人问他死活,出名得很啊!”“原来这样子也可以出名!”

 “是啊,有两个小子几乎每个时辰都来一次,还跟天骄去涉,央求见这细,‮么什说‬三兄弟同生共死…”

 胜南一惊,突地起身来,大声道:“让我见他们!我要见他们!”他力气很大,几乎可以把牢门扳开,丁愁看见这一幕,赶紧上前握紧他手腕:“没有用,我们只听天骄的话,不准任何人见你!”胜南神情紧张:“宋贤,新屿!‮定一我‬要见他们!一定要见!”林胜南目光如炬,猛地挣脱开丁愁的手,一把扼住他喉咙,众狱卒大惊,全都上前来呵斥,胜南冷笑道:“到这地步,我也不怕再杀‮人个一‬!”

  

 宋贤吴越几不见胜南,这时再见,恍如隔世,看他憔悴的模样,跟过去简直判若两人,宋贤藏不住心里的紧张激动和哀伤,想说的话全被丢在牢门外面了,一见面就紧抱住他只顾着难受,吴越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圜墙很高,狱卒们个个挥眈眈,知胜南这次身心受创,也不知如何安慰,拍拍他和宋贤二人的肩:“胜南,这一切究竟如何一回事?”

 胜南身体一震,吴越觉察到他真的有所隐瞒,轻声道:“你究竟有什么顾虑,为了这顾虑甘心在这里受难?!”宋贤急道:“对啊,告诉我们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会救你!”

 丁忧哼了一声:“你们又再大的用也没用,他敢杀林老前辈,就是死定了!”

 宋贤抑制不住心里不,站起身一脚就朝他踢过去,丁愁大怒,甩鞭狠狠过来,宋贤惨叫一声,脚被伤,跌坐地上,胜南、吴越皆大惊,胜南去瞧他伤势,丁忧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休想出去!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宋贤忍痛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话还没说完!”丁忧冷道:“你们要说话?好啊,呆在这儿,一辈子别出去!”

 胜南担心他脚有事,看了一眼吴越,轻声道:“新屿,你照顾好他,有些事我不能说,真的对不住,这次之所以见你们,是想‮你诉告‬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吴越又关心又气恼:“林胜南,你要是真把我们当兄弟,就不要把我们蒙在鼓里,这件事我管定了,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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