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就有人来买包子了。
顾明瑞不遗余力推荐。
“家里做腌菜，大叔您要不要买一些尝一尝？”
“大婶，这腌菜很好吃，拣得也干净。”
看他那样卖力，顾
芽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明明上次去卖鱼他还不乐意吆喝，这次却愿意一个个来询问，态度也好得出奇。“是怕我卖不掉伤心呢？”她扯一扯顾明瑞袖子。
“谁怕你伤心呀，放这儿占位置，没见我拿包子都不好拿？”顾明瑞哼了一声，“也就你主意多，就算卖八文钱又能赚多少，还费精力。”
“大哥。”她悄声道，“我没跟你说，这腌菜卖掉了，钱都是咱，不用上
。”“真？”顾明瑞眼睛一亮。
“那当然，爷爷亲口跟我讲。”她只告诉了杨氏跟顾冬儿，其他人都还没说呢。
顾明瑞立马摩拳擦掌，“那是得好好卖，这腌菜味道很不错。”
“你现才说。”顾
芽横他一眼，拿了几双筷子出来。终于有人注意到腌菜了，不再买了包子就走。
“哟，你们自个儿做得？”一个三十余岁妇人低下头仔细瞅着腌菜，“这是啥菜做呀？瞧着没见过么。”
“是用一种野菜做，叫
菜，也叫不老菜。”头一个潜顾客，顾芽自然十分殷勤，“婶子，你尝一尝，这是蒸好，能直接吃。”又询问，“三个味儿呢，您喜欢甜辣。还是不甜不辣？”“真精细，一个腌菜还能有几个味儿。”那妇人好奇了，拿筷子夹了尝。
“样么怎？”顾
芽问。妇人不答，只问，“这怎么卖？”
一般这种回答就是要买了，顾
芽笑道，“您要第一个买，我给您七文钱一斤，后面就要八文钱了。”“七文呀！”妇人惊讶。
“这菜我们都拣得干干净净，又腌了一个月才好。里头放了好些香料，您应该吃出来，确实费了不少心呢。婶子。您买回去，可以蒸着吃，可以跟
片炒，还能煨鱼，就是烧个百叶汤。放些里头都很好吃。”妇人听得心动了，穷人家本也吃不起啥好，这东西虽说咸，可又鲜很，肯定下饭，她想了想。问，“不能再便宜点？你都说我是第一个买。”又看顾应全，“顾大哥。咱可是你们家买了好些馒头了呀。”
“是呀，
芽，你洪婶子经常做咱们铺子生意，你再便宜些。”顾应全朝那妇人笑道，“这腌菜都是芽做得。我尝了，是好吃。就是单独配个粥也行呢，这都省了买菜了。”顾
芽笑道，“那给您六文钱一斤罢。”“行，那给我来半斤。”妇人也没有愿意多买。
能做成第一笔生意已经很好了，顾
芽并不苛求，兴高采烈跑去院子里取腌菜。结果刚拿来不久，顾应全就叫她送一整斤给一个刚进来买包子人。
那人小厮打扮，顾
芽也不认识，有点儿莫名其妙。“是卫大夫家，常来买包子。”顾应全解释。
顾
芽哦了一声，“那是该送。”那人道了声谢，笑着接了。
“卫大夫也爱吃咱们家包子呀？”顾
芽好奇地问，“爹咋都不告诉我。”“也是近才来买，忙着呢，都到想没说。”顾应全笑笑，“爱买油菜香干包了，每回都要辣。”
“哟，卫大夫该不是湘南来罢？”听说那儿人喜欢吃辣，正好谁人也不知卫大夫来历。
“瞎猜啥呀。”顾明瑞笑着道，“，再去拿一些腌菜来。”
有了第一个，很就有第二个来买腌菜了，多少不限，买两文钱都有，他们一上午共卖掉了三斤。
“倒也不错，二十三文钱哩，一个月下来，几百文总有。”顾应全笑道，“咱
芽就是脑子灵活。”“爹，这钱爷爷说了，不用上
。”顾芽拍拍
间荷包，“我就自个儿存着了。”顾应全微微一怔。
杨氏敲打起他，“要是婆婆问起来，道知你怎么说，
芽弄得这些钱，真要收了，到哪儿都没理儿。”顾应全那时候是应承过不会老实
代赚到多少钱，他自然记得，便神色尴尬点了点头。“明儿我得再去摘些
菜，上回那点儿，不过就弄到十斤，没几天就能卖完。”看那些人表情，道知她他们都爱吃这腌菜，要是传出去了，候时到来买人肯定多，那光靠她自己摘菜，完全不够。“我跟你一起去，再借一下隔壁田大叔车子。”顾明瑞道，“索
多弄几车回来，省得一趟一趟跑。”顾
芽笑道，“就怕被咱们摘光了呢。”“摘光了再说。”顾明瑞道。
说也是，真没了再想法子也不迟，候时到问别人收购也成，只要给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眼下重要就是多挣点钱。
第二
，顾明瑞等铺子过了忙时候，拿了几个包子去田家，借了车，就同顾芽去摘菜了，两人跑了大半天，弄了三车回来，铺满院子都是。徐氏少不得又说两句，但竹匾是他们买，坛子是他们买，香料盐巴也是他们自个儿掏钱买，又不耽误做家务活，她法办没，后也不管了。
这次一共腌了五十坛，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弄完，管有杨氏，顾冬儿帮忙，顾
芽还是累得酸背疼。不过看到一天天来买腌菜人多了，再多辛苦也值得。
她现就只怕徐氏见了好卖，哪天就要干涉，那么她又得想法子来抵抗。
只是到想没，徐氏这会儿注意力全顾夏荷身上呢。
“明儿叫夏荷好好打扮打扮，这次可不能再失了机会。”徐氏同李氏道。“也别再跟人瞎吵吵，叫人平白看笑话，传出去，家里有个悍母也非好事。”
李氏道，“还不是那
妇惹我，不然我理她？自个儿也带了三个女儿急吼吼去了，光说我心怀鬼意！”徐氏听了若有所思，忽地眉头一皱，“是有点儿太张扬，咱顾家可不是只有一个孙女。难免别人会抓到痛脚，一起去倒是好了，谁家女儿这天气不出去玩儿呢？”
“娘是说…”李氏眼睛一转。
徐氏点点头。“叫
竹，冬儿，芽一起去罢。”“
竹？”李氏皱起眉，“那两个倒也罢了，就那姿容也引不起别人心。竹可是我亲女儿，夏荷亲妹妹，那死德我真不敢带她出去，丢了我脸那！儿会一还连累夏荷就不好了。”想到她那撒泼样儿，徐氏叹一声，“也不知你咋生出这样女儿来。从小就横，一点儿没女儿相，要是男也罢了。那就别带她。”
“不带她又得跟我闹。”李氏烦心捏着额头。
“那你多看着她，别惹事，到底是你女儿，你还能法办没了？”徐氏道，“现还小呢。再大点儿，你可是管不了了？不行就下重手。打两下也不少块
。”“从小打还少那，还不是那死样儿。”李氏摆摆手，“算了，大不了我拿几个钱给她，她有得吃就好了。”
两人说了会儿，李氏方才出来。
到得晚上，徐氏就说起踏
事情，“瞧着这两天气好，又暖了，明儿晓梅正好没事儿，带冬儿几个去西山玩玩，老头子，你看呢？清明祭祖她们又没出去，总是闷着也不好，好些人家女孩儿都去呢，也能认识认识。”祭祖女是不能去，除非是嫁过来媳妇，前几
，家里男并几个儿媳已经去拜祭过祖先。顾老爷子点点头道，“西山现是好看，几个孩子去玩玩
好，就是要小心些，人多。”“爹放心，我看着呢，还能有事儿？到了傍晚就回来。”李氏忙拍
脯保证，又笑道，“就是劳烦大嫂，三弟妹，四弟妹家做事了。”她被罚两个月早就到了，正是轮到休息。
其他几人也没法讲。
不过徐氏跟李氏心，顾
芽岂会不知，好端端会带她们出去玩？她说道，“我还忙着呢，怕不能去。”“哎哟，难得出去走走，还不能去呢？”顾老爷子笑道，“去罢，你一天不卖腌菜有啥关系，跟你冬儿姐，夏荷姐，
竹妹妹一起去踏踏青，爷爷是年纪大了，那爬山可走不动，不然也得去。”顾
芽还是不愿去。见她这样，顾冬儿笑道，“我帮你卖，你就去罢，还
心腌菜呢！”她觉着妹妹之前因为生病躺了那么久时间，肯定是很想去，只是担心腌菜才不肯。顾
芽
起了嘴角，顾冬儿咋不懂她心思呢！李氏听见顾冬儿这么说，忙道，“那冬儿就别去了，
芽去。”顾冬儿虽然长得没有自家女儿美，可年纪也不小了，那身板儿也已经是少女模样，而顾芽还是小女孩，总是没有一点威胁。“就这么说定了。”徐氏一锤定音。
顾
芽瞄了李氏一眼，见她那劲儿，不能不联想到她初次偷听到李氏同徐氏说话内容，要是猜得没错，准是关乎顾夏荷“锦绣良缘”但这次硬要拉上她们几个，是为掩人耳目？
也罢了，总是不关她事儿，爱看戏就看戏，不看，她就离远点儿，去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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